“吾儿今日怎么有空来寻父皇啊,没领着大周那小子出宫游玩?” 月欢的行踪,明帝自然知道。 近日来没少领着那小子出宫。 晏栖自然知道其中道理,也就见怪不怪:“去了的,只不过……” 晏栖抬眼观察着明帝的神色,慕容家发生那么大的事,明帝不会不知道。 “欢儿是为慕容家的事而来?” 明帝自然一早就收到了消息,也知道月欢昨夜和慕容虎那小子的发生的小插曲。 晏栖看着一点就透的明帝,笑道:“怎么会,儿臣是特意为父皇送燕窝羹来的。” 慕容家只是其一,能从明帝这里探听到更有用的消息再好不过了。 至于其二嘛,自然是林诡的事。 “绿枝,端上来。” 明帝见月欢张罗着燕窝羹,又岂会不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一边吃着燕窝羹,睨了眼月欢宽慰道:“慕容府的事欢儿不必太过介怀,父皇已派弈清前去查探过,必定会给你舅舅一个说法。” 晏栖眉目微闪:“那父皇可查出了什么。” “弈清。”明帝轻唤道。 弈清会意,“启禀公主殿下,奴才在慕容府的房顶之上发现一双凌乱的脚印,想来凶手事先就蹲守在暗处,等到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离开后,才尾随去了院里。” 和她之前猜测的一样。 可凶手又是如何在重重包围下无声无息地虐杀三人呢? “大监以为,可是团伙作案?” “奴才仔细查探过,几处院子房梁之上的脚印均来自同一人,不像是团伙作案。” 不是团伙作案,那么这个人又会是谁? 莫非与林诡一党有关? “大监以为,会是影月楼的杀手夜离吗?” 明帝倏地看向月欢,“欢儿知道影月楼杀手夜离?” 与青山刺客唯一的线索就是与影月楼有关,月欢坠崖后,他就派重兵围剿了皇都的影月楼分布。 而夜离确实是分部的头领。 月欢平安归来后,他并没有向她提及过影月楼的事。 她又是如何得知? 晏栖:…… “弈棋……与儿臣提过。” 对不起了,弈棋。 她需要个背锅的。 明帝看了弈清一眼,继续喝着燕窝羹。 “不排除这种可能,夜离此人常年身着黑衣,以黑色面具遮面极善隐藏。” 黑衣黑面? 那,慕容珠珠房间里的暗红色面具又是为何? 一个杀手想来也不会轻易换掉自己的面具吧。 晏栖突然想起弈棋对自己说过的那个袭击他的蒙面人。 那个人会不会也是影月楼的杀手? 更甚者…… 晏栖看向弈清,“多谢大监解惑。” 影月楼的夜离听命于林音,在与青山刺杀明帝与江岐,是想要引起朝局震荡。 那么虐杀慕容府三人,难道是为了离间皇家与护国大将军慕容灵渊的关系? 发动东极洲暴乱,是想要乱民心,归根结底也是为了扰乱国本,让明帝分身乏术! 晏栖出神的看着明帝,她应该如何不着痕迹地警醒明帝防备林音兄妹为好呢? “欢儿可安心些?” 明帝以为月欢是在为慕容府的事伤神,如今听了弈清的解释多少也能理解江湖之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彻查清楚的。 特别是影月楼,如影如月,极善隐藏。 想要抓捕,不是那么容易。 晏栖点点头,又状似无意道: “也不知道太子哥哥和三皇兄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到达东极洲。”
第62章 我是来带你跑路的 “原来欢儿是担心皇兄了呀。”明帝揶揄轻叹,随意的搅拌着玉碗里的燕窝羹。 “这么说朕还是托了月珏的福,才能吃上这么一碗欢儿亲手送过来的燕窝羹。” 语气里夹杂着一股浓浓的酸味。 “怎么会啊,欢儿最最挂念的就是父皇了。” “这不是皇兄出门在外,欢儿少不免要担忧一些么。” 晏栖觉得明帝在月欢面前就像是一个争宠的的小老头,半点也无皇帝的架子。 “这还差不多。”明帝也十分好哄,一滴不剩的把晏栖带来的燕窝吃完,才继续道:“你皇兄文韬武略样样都是拔尖的,他会处理好东极洲事宜的。” “再者朕让魏驰随行,断不会有事,你就安心在安乐殿等你皇兄回来就好。” 明帝和月珏说的话一样,在他们眼里,月欢只需平安喜乐的当个小公主就好。 晏栖了然的点点头,月欢从不曾过问过这些,倘若她这会儿提及音妃与林诡,会显得生硬突兀。 看来她也只能换别的法子了。 “也好,那欢儿就不叨扰父皇了。”晏栖行过礼,辞别明帝。 她该怎么做呢? 既能保全月氏,又能送江岐离开。 她来到这里这么久,明帝几人对她的宠爱是她以前无法企及的东西。 她变成了月欢,享受了他们的宠爱,理应守护他们才是。 而江岐…… “想什么呢,仔细脚下。” 晏栖左右看了看身侧,一没靠墙,二没近水,她好端端的走在路中间,怎么就没好好看路了。 她抬头仰视着江岐,“你不知道有一个东西叫余光吗?” 她眼睛那么大,就算出神也能好好的把路走咯。 江岐看向一脸傲娇的月欢,凉凉的吐出两个字:“真棒。” 晏栖:…… “还在想慕容府的事?” 江岐见月欢兴致不太高,出言问道。 “并没有。” 晏栖幽幽地盯着江岐,她能说是在想如何在他手底下活命的事吗? “我先回房了,回见。” 她现在要一个人静静,想想对策。 绿枝偷瞄了眼一直盯着月欢的江岐,大跨步跟上月欢的步伐。 这都看了一天了,还没看够呢? 自从公主对江岐太子亲近起来之后,走哪都不带她了。 “绿枝啊,退下吧。” “是,公主。” 现在天色已晚,也到了该歇息的时候,绿枝想。 四下俱静,晏栖坐在桌子旁:“弈棋,信送出去了吗?” 早一日把消息送到月珏手里,她也能放心些。 月珏和明帝都不让她过问,她也不知道东极洲的情况。 要是她…… 等等! 晏栖还不待弈棋回话,眸子瞬间亮若繁星。 她紧紧的盯着弈棋:“父皇的勤政殿你能偷溜进去嘛?” 弈棋:…… 你可真刑。 弈棋瞪大眸子,艰难道:“殿下,那是死罪。” 晏栖急切的摆摆手:“你就说能不能吧!” “能是能,但是属下……” “本公主又不是让你去偷东西,你怕什么?” 弈棋悬着的心落了一半,他忐忑道:“那殿下的意思是?” “送个小纸条。”晏栖已经想到了方法,既然口不能言,那她就留言告知明帝。 只要留下纸条,以帝王的猜忌,宁可信其有,说什么也会去调查林诡兄妹。 弈棋看了眼月欢:“殿下,那是陛下批阅奏折的地方,您……三思。” 后宫女子不得干政,就算是一朝公主也得避嫌。 “三思什么?本公主怎么说你怎么做就是,出了事本公主负责。” 晏栖三两步走到案桌旁,细细在宣纸上写下一行小字,她也不用特意改变写法,她和月欢的书写方式是不同的,笔迹自然也有差异。 明帝就算怀疑,也怀疑不到月欢的头上。 她细细叠好,递给弈棋:“小心点,这件事不能有第三人知道,你懂本公主的意思吧?” 弈棋接过纸条,低头恭敬道:“属下明白!” “快去快回,本公主还有事交代。” 弈棋领命离开后,晏栖就开始四下翻找起来,她记得上次月珏给她的眼袋子,里面还有很多银票。 这一翻找,不仅找到了剩余的银票,还找到了月欢的小金库。 看着里面厚厚的一沓票子,和数不清的金银珠宝。 晏栖眼里似有烟花炸开。 她……发财了! 江岐正准备宽衣解带歇息,耳朵就敏锐的察觉到有人在鬼鬼祟祟的靠近。 他停下脱衣的动作,吹灭了烛火,握紧手里的匕首悄声靠近门边戒备。 来人的脚步声很轻,难道是女人? 正在这时,江岐的门被小心的推开,黑暗中的男人正准备动作,意外瞥见了来人头上晃动闪烁的步摇。 她怎么会来? 江岐手腕一转,藏住手中的匕首。 晏栖在黑夜里小心地摸索着,“江岐,你睡了吗?” 她方才明明看见屋里点着烛火啊,怎么这会子全灭了。 莫非…… 她可是听说习武之人的耳力十分过人。 “谁?” 江岐的声音蓦然响起,透着股冷意。 避免被伤及无辜,晏栖连忙自报家门:“是我,月欢。” 烛火瞬间被点燃,江岐只穿着里衣,眸子里染着几分慵懒困倦。 他一瞬不眨的瞥了眼月欢头上的步摇:“这么晚,你来做什么?” 要不是这串亮晶晶的流苏,这会儿月欢估计已经…… 男人一身雪白里衣,青丝柔和披散,黑与白交织竟也美得惊心动魄。 还真是妖孽。 连这副打扮都这般勾人。 晏栖只瞧了一眼就收回目光,她刻意的放低声音:“我是来通知你做好准备跑路的。” 跑路? 江岐黑沉的眸子直勾勾的凝视着她。 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大晚上不睡觉,胡闹什么。” 江岐绕开她往床榻走去,这女人正常没几天,又开始胡言乱语。 晏栖见江岐要走,一把抓住他的手,小脸急成一团。 “别走啊,我是认真的,明日一早就走。” 她还不死心? 元宵节借机丢下他,今晚跑来他的房间更是大言不惭。 先别说这大内有多少高手,他能出宫都是托了她的福。 可别闹了。 他睨了眼月欢,况且,他现在……不急着走。 “别闹了,快去歇息,明日你想怎么玩我陪你便是。” “我认真的,你要是有金银细软啥的多带点,其余的都别带了,我们路上再买。” 江岐闻言蓦地看向月欢。 “……我们?”
第63章 国宝之姿 弈棋躲在暗处蹲守良久,才等到明帝和弈清离开勤政殿。 他鬼魅般的身影纵跃在暗夜之下,躲过层层眼线,隐身进黑暗。 再出现时,已然到达明帝批阅奏折的案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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