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脆弱的花瓶怎么能面对外界的意外呢?或许一颗石子就能把她击成粉碎,她太不安全了,只有时刻将她护在手里,骆闻烨才能放心。 “晚上八点,八,八点……” 看到最新的那一条时,助理愣了一下,余光看向正对着电脑处理公务的骆闻烨,不禁咽了咽口水。 “嗯?” 滑动着鼠标的滚轮,骆闻烨目不转睛地继续浏览着那份文件,淡淡地哼了一声。 助理知道骆闻烨一定会生气,却也只能如实地念下去:“晚上八点,和赵婉去了艾,艾思……” 艾思? 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骆闻烨握住鼠标的手紧了一下。 艾思,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艾思开业之前就曾邀请过他们,只是骆闻烨讨厌那样夜舞笙歌的场合,更讨厌低俗的欢愉所以从来没有去过。 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镜框,当他侧过头时,冰冷的眼神凛冽刺骨,看向他手里的那部手机,只阴森森地吐出三个字:“然后呢?” 骆闻烨的话让助理感觉被揪住了后脖颈,只要说错一个字,就会被重重地拧断脖子。 “然后,然后……”助理只觉得膝盖发软,为了能活下去,他差点跪在地上求饶,“然后到现在都没有出来。” 好,很好。 想要喝点酒,去普通的酒吧还不行,非要去名声大噪的艾思;去了艾思坐坐满足好奇心还不够,硬是在里面呆了两个多小时。 想起曾经乔鹿手机里那些不堪的照片,那一股火“蹭”地一下就烧起来了。 光是看看还不够,非要亲自摸到,亲自尝到才能满足? 花了钱就能买到的肮脏货色,有什么可吃的? 乔鹿,你可真是饿了啊,什么菜都吃得下…… 淡定地拿起手机给乔鹿打了一通电话,看得出来,骆闻烨还在努力克制着心头的那股怒气。 “您好,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您好,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不接电话?很好。 看来艾思的菜确实是好吃啊,连接电话的手都腾不出来了。 “呵。” 骆闻烨没有像助理想象得那样把天花板掀了,只是摘下眼镜发出了一声冷笑。 他的唇角分明挂着笑,助理却觉得毛骨悚然,浑身起鸡皮疙瘩。 这种感觉比直接杀了他还不如…… “你去过艾思吗?”骆闻烨忽然问道。 助理怔了一下,僵硬地摇摇头,“没有。” “那咱们一起去看看,”骆闻烨的脸上依旧挂着冰冷的笑,“去看看这艾思里的人,到底有多有趣。” * 叮~ 电梯在一楼打开门时,这里刚刚结束了一场闹剧。 刚才蜂拥的一双双目光在失去目标后纷纷如鸟兽散,只有几个服务员忙着清理地上的狼藉,丢了面子的人也没了继续玩下去的兴致,从骆闻焕身边经过,坐上了继续下行的电梯。 “乔鹿真是个祸害,去哪都能搅得人不安生。” 这里之前发生了什么,骆闻焕错过了,不过还是会听到有人提起乔鹿的名字。 是刚才没有加入那一场闹剧的那一批人。 轻碰酒杯,几个男人们饶有兴致地聊着引人失态的罪魁祸首,字里行间满是轻蔑和不屑。 “都快要结婚的人了,还招惹别的男人,不知检点。” “确实,可惜没录下来,要是谁发给骆闻煜,不得气死啊。” “一群low B,跟没见过女人似的,把自己整得这么掉价。” “来这儿的好歹都有些身份,为了一个女人丢脸,太不值得了。” “这是谁的杯子?” “怎么还多了两杯酒?” 聊得得意正要再碰杯时,一低头,忽然发现他们的卡台上多了几只酒杯。 清澈的酒液斟得半满,并不像是被喝过的样子,就放在卡台的边缘,像是谁经过时顺手放下的,可是杯子里的酒液确实是他们桌子上的黑桃A。 这无人认领的两杯酒成了悬疑事件,谁都没有出来认领,索性大家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而是继续喝酒聊起了其他的话题。 大家心知肚明,他们其中刚才一定也有想要向乔鹿示好的人,不过是没有能挤上前的机会罢了。 既然没有加入那场闹剧,那就不必再提,非要惹人难堪了。 当然,除了隔岸观火的这批人外,也有一些不肯放弃的人看到乔鹿在混乱中带着赵婉坐电梯去了三楼,本想继续在她面前摇尾乞怜、引得她的一点青睐,可三楼的最低消费却把他们挡了回来。 重新回到电梯里,在按下三楼的标识时,骆闻焕心头的不悦和焦急顿然消散了大半。 虽然乔鹿不该出现在艾思,但是她似乎没有他们说得那么不堪,她没有像一朵待人摘取的鲜花般招蜂引蝶,被当做猎物任人食髓知味,反而让那些盲目凑上来自以为是的人碰了钉子。 可三楼也同样不是她该逗留的地方。 跟着服务员,骆闻焕找到了代号“Q”的包房,还没进去就看到有个穿着清丽的女人站在门口一边看向屋内,一边焦急地打电话。 她应该就是乔鹿带来的那个朋友。 “我们在三楼的Q包厢,你快点来接我们吧。” 她们共同认识的朋友里和乔鹿玩得好的人不多,在知道乔鹿不再是乔家的大小姐后更是不想跟她来往,一听说乔鹿在,纷纷找借口推脱,好不容易才联系到一个关系还算可以的朋友。 “她有点喝多了,嗯,好,别告诉我爸妈,也别告诉骆……” 说曹操曹操到,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赵婉就怕骆家的人知道,结果一回头,迎面就撞到了那张冷冰冰的面孔。 “乔鹿在里面?” 骆闻焕的语气让人听不出喜怒。 虽然不知道他是四兄弟之中的哪一位,但他能出现在这儿就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赵婉像是作弊被老师发现的学生,紧张地点点头。 透过门上的那面雕花玻璃,骆闻焕看到乔鹿身边围坐着七八个男人,酒意上头,熏得她脸上泛起了桃色的红晕,明显是快要失去意识的状态。 重重地呼出一口气,骆闻焕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当乔鹿偏过头时,骆闻焕终于看清了那张惹得人人议论的脸。 真的是一张无可挑剔的面孔,从哪个角度看都不会漏看她的美。那一刻,骆闻焕似乎明白了楼下那些男人争相出丑的原因。 可是此时此刻,她的美却不会让人感觉赏心悦目,因为这一朵绝色倾城的玫瑰花开在了一处烂泥潭里,周围的腌臜臭物会很快把她吞噬。 自己高估了她,看来她和那些人说得一样,就是个粗鄙庸俗的女人。 将手放在门把手上准备推门进去,赵婉却急忙阻止:“你别误会啊,事情不像你看到的这样。” “误会。” 如果眼见不能为实,那还有什么是真的? 赵婉:“我们就是纯喝酒而已,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 赵婉不是为乔鹿开脱,而是在陈述自己所了解的事实。 乔鹿是个极其“挑食”的人,挑食到单身二十四年都没有谈过一任男朋友,因为在她看来,那些男人都配不上自己,和他们谈恋爱纯粹是在贬低自己,浪费自己的时间。 而且她很喜欢口嗨,但也仅限于在口头上而已,从来不会随便地尝试什么菜。 今天之所以找这么多的模子哥,也是因为自己身边从来都没什么朋友,只能花钱来让场子不这么冷清。 其中是有几个长得还行的,可是距离乔鹿的审美还差了一大截,所以乔鹿也只是把他们当成伺候自己,哄自己开心的太监而已。 骆闻焕没说话,坚持着推开了门。 不管她有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身为大哥的未婚妻,出现在这里就是不像话。 当骆闻焕推门而入时,围在乔鹿身边的男人被他那张冰冷的脸吓得纷纷挪开了身子。 他一定是来找乔鹿的,而且关系非常。 因为他拥有着一张连让靠脸吃饭的男人都会嫉妒的脸,也只有这张脸,能够配得上乔鹿。 “我们,我们就是喝酒,什么都没做。” “真的真的,就是喝酒玩游戏。” 那股慑人的气场逼得他们后背一阵阵发凉,不等他开口,就主动从沙发上站起身向“正主”解释。 “小鹿?小鹿?你喝多了,我们回家吧。” 赵婉主动上前拿起了她的包和外套,只是还不等她去扶,骆闻焕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 骆闻焕没打算扶她,喝成这样就算扶起来也走不了几步路。 他不是个懂得怜香惜玉的人,只知道曾经四弟经常喝醉,每次喝醉后把他像扛麻袋一样扛在肩上是最省事的办法。 伸手揽住乔鹿的腰,骆闻焕刚要用力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的乔鹿却配合着将手臂搭在了他的脖子上,一抬头,那张散发着酒气的面孔也猛地贴了过来。 “骆闻,骆闻烨……?” “不对,骆闻烨不会来这儿的,你是,你是谁?” 她的两片薄唇离得只有不到两寸的距离,骆闻焕可以更加清楚地看清她的脸。 一双半睁半闭的眸子朦胧着醉意,每一个字都带有一股酒精气味,细细品味,还能嗅到其中夹杂着几缕玫瑰香气。 此时的她,真的和一朵玫瑰花无异。 分明尖锐的刺会惹人不快,可她的美却又让人没办法轻易放手。 她的声音很好听,就像是她的腰一般柔软,心里再怎么愤怒,在碰到她的这一刻也生不起气来。 扑通扑通…… 是刚才喝了太多酒,被乔鹿也勾起了醉意吗? 骆闻焕也觉得脸颊有些发烫。 他和乔鹿的动作亲密,不过赵婉还是不确定地问:“你是骆闻……?” “焕。” 回过神来后,骆闻焕轻轻一用力便将乔鹿从沙发上搂了起来,转身离开了包厢。 他没有粗鲁地把她扛在肩上,而是像公主一样把她护在了怀里,好让她晕眩的头可以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不至于颠簸得太难受。 循着这股劲儿,半醉半醺的乔鹿更放肆了,搭在他脖子上的手臂不仅缠得更紧,另外一只手也在反复拨弄着他领口的第二枚扣子。 “你很帅哎,比骆闻,骆闻烨还要帅,比骆闻煜也要帅。” 骆闻焕腾不出手,只能不悦地皱了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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