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预定,那没名额了怎么办?”乔鹿毫不掩饰脸上的嫌弃。 “不会的,”骆闻焰向她伸出手,“我们和魏叔认识好多年,他会给我们留位置。” 乔鹿看了一眼,随后笑着搭上了他的手。 五指合拢时,手心里是很踏实的温暖。 走进院子,宽阔的平地上摆放着五张桌,每一张桌都围坐着四五食客。 没有包厢、没有隔断,所有想要品尝美味的老饕就这么坐在院子,昂首等着食神的徒弟们依次把美食端来他们的桌子上。 有骆闻焰的这层关系,他们被分到了距离厨房最近的一张桌,不管里面在烹饪什么菜色,都能第一时间闻到浓郁的菜香。 约摸着过了十分钟,他们的桌子上端来了第一道菜:是一道平平无奇的炒饭,装在更普通的白瓷碗里。 乔鹿用筷子指了指那些像水管的食材,问道:“这是什么?” “海肠。”骆闻焰一边解释一遍给她盛了一碗。 乔鹿是从来不吃肠肚肝这些内脏的,因为在她看来,这些接触过排泄物的东西是很脏的,哪怕洗干净也会有股味道。 一听到是“肠”,乔鹿立马把碗推开:“我不吃。” 骆闻焰:“这个海肠不是那种肠,原名叫单环棘螠,是海里的一种动物。” 单环棘螠……听着更不想吃了。 骆闻焰没有勉强她,而是把她碗里的海肠都挑了出来,“那你尝尝这炒饭?味道真的很不错。” 把海肠剔除后,这就是一碗寡淡无味的韭菜炒饭,可当乔鹿舀起一小勺试着尝一口时,这特殊的美味瞬间征服了她的味蕾。 “嗯?!” 里面应该不止有海肠的香味,她还尝到了蟹的鲜香,粒粒分明的米也裹挟着一股很清新的味道,咀嚼时好似每一颗味蕾都掉入了清澈的海洋。 乔鹿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的脑子里对美食的褒义词太少,只知道是好吃的,就跟骆闻焰说的一样,是她之前从来没有尝过的味道。 乔鹿又舀起一大勺,再次细品其中的滋味:“真的好吃哎!” 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本就秀色可餐,当她被美食所惊艳时,那欣喜的表情更能牵动着旁人的心绪,好像只需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就能被“喂”饱一样。 下一道端上来的是“赛螃蟹”,吃在嘴里不过是很普通的蟹肉口感。 可当乔鹿听说不仅用的是鸡蛋,而且里面没有一块肉时,是用食材和调料做出和螃蟹一样的味道和口感时,脸上的表情变得更惊讶了。 这确实是一家独一无二的菜馆,神奇到甚至就连端上来的茶水,也会随着温度的逐渐变凉而分化出不同的香味。 她没信错骆闻焰,今天这一餐确实又被惊喜到。 而骆闻焰,也像是今天的这些菜一样,虽然和骆闻烨他们长着同一张脸,却拥有着更加有趣的灵魂。 “你先吃,我去个洗手间。” 乔鹿:“嗯。” 没有了挡在面前的这座高山,乔鹿更加期待厨房帘子后面即将端出来的美味了,也正是这时候,她才注意到原来厨房门口一直守着一只胖乎乎的土松狗。 哼哼,哼哼。 土松狗就像是一尊雕像一样,老老实实地蹲坐在门口,不会在食客之间乱跑讨要食物,只会在帘子被掀开时,好奇地嗅一口食物的香味,宛如一位食品安保队长。 意识到乔鹿在盯着自己,土松狗也歪着头对上了她的目光。 它应该是个小女孩,因为在看向乔鹿时,眼神里满是羡慕和惊叹,身后的尾巴也控制不住地摇晃起来,似乎也想拥有一张和她一样的漂亮面孔。 “要吃点东西吗?”乔鹿夹起一筷子海肠对它示意道。 土松没吭声,但是尾巴摇得更快了。 嗯,应该是想吃。 往自己不用的餐碟里盛了一些海肠和牛肉,确定里面没有狗不能吃的东西后,乔鹿把餐碟放在了地上。 乔鹿笑盈盈地朝它招招手,“来吧,帮我吃一点。” 家里的规矩是不允许吃食客的食物的,可面对乔鹿的盛情邀请,土松狗也不好意思拒绝,趁着主人的徒弟们没发现,这才蹑手蹑脚地走到了乔鹿旁边,欢快地摇起尾巴大快朵颐。 土松狗吃得很快,每吃两口都要仰起头让乔鹿摸一摸自己的头,惬意地眯缝起眼睛,模样好不开心。 徒弟们正在厨房里给师父帮忙,他们还没发现自家的狗吃了客人的饭,院子里的客人们倒是纷纷投来了嫌弃的眼光。 “什么意思,把给人吃的东西喂给狗?” “重点她用的还是给人用的碗筷,连基础的卫生知识都不懂。” “这让人还怎么吃啊。” 听到身后那些窸窸窣窣的议论,乔鹿转过身,不悦地皱了下眉:“一副碗筷而已,大不了我一会掏钱买走不就行了?吃个饭而已,话这么多。” 看到乔鹿的那张脸时,院子内的时间陡然被凝固了一瞬。 大部分向她投来的恶意,在碰到她精致的五官时都被撞得支离破碎,有些人的唇角甚至还有几分懊悔,后悔自己刚才说话时的用词太激烈。 来吃饭的老饕大多是男人,比起餐盘中的美味,活色生香的娇媚同样能惹得他们垂涎,尤其是这样一张之前从未见过的面孔,更让他们为之心动。 不过,这里的人也有来自海市的权贵,他们一眼就认出了她是乔鹿。 曾经他们也是她的追随者,会为了她的一抹青睐争得头破血流,只是如今乔鹿即将要嫁入骆家了,知道追求无望的男人们便不会再像以前那般殷勤。 得不到,就毁掉。 那些不可一世的男人都抱有相同且不耻的想法。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乔家的大小姐啊。” “什么乔家大小姐,这位是被抱错后冒用了别人身份的‘大小姐’。” “呵,难怪会是人跟狗用一个盘子,这就说得……” 砰! 男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股力量猛地踹倒在地,不等他看清是谁这般胆大敢动手,盛着茶水的玻璃杯就砸在了自己的头上。 刚从洗手间出来的骆闻焰指尖还滴着水,可当他攥紧拳头的那一刻,所有水分都被他的愤怒所蒸发。 他冲过来的速度很快,几乎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他的拳头就落在了那男人的脸上。 不止是围观的食客,乔鹿也被骆闻焰惊住了。 他……还是之前那个叫自己“鹿鹿姐”的小奶狗吗? 一拳又一拳,每一拳捶下去都会发出一声闷响,此时此刻,他完全没了豪门少爷的矜贵姿态,俨然就是一只从笼子里被放出来的凶兽。 骆闻焰在四兄弟中是出了名的浪荡,一头银灰的龙须让众人更加确定他的身份。 要是骆闻煜在场为乔鹿出头,他们或许会吃这个哑巴亏,但要是骆闻焰动手,那情况可就不一样了。 “你他妈有病吧?!” “艹!” 旁边两桌的人早就看骆家不顺眼了,也抄起了桌子上的酒瓶子朝他夯了下去。 骆闻焰沉默着没有叫骂,只是加重了拳头上的力气和脚下的力道。 常年保持健身习惯的骆闻焰,身体素质要比这些久坐办公室的人好得多,再加上挺拔的身高,即使是一对多,他也是占据着压倒性的优势。 一记左勾拳把人撂倒,一脚高抬腿踢出了鼻血……这些只在动作片里出现的夸张桥段,竟然就这么地照进了现实。 不出五分钟,所有对乔鹿出言不敬的人全都倒在了地上,爆了粗口的那人更是直接倒地昏迷失去了意识。 “都闹什么?!” 掀开帘子,手握炒菜勺的一声斥责止住了这场闹剧。 本来他是要兴师问罪把所有人都赶出去,可见动手的人是骆闻焰,便稍稍按捺住脾气,只把那些惹事的人扫地出门,同时让徒弟们把骆闻焰拉到了内堂。 骆闻焰的怒气还没完全散去,每根头发丝都在微微颤抖,直到乔鹿也跟着走进来,他被情绪所压倒的理智才逐渐恢复。 “你没事吧。” 乔鹿还没开口,骆闻焰就把她的话抢走了。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走到骆闻焰跟前,乔鹿看了眼被扯破的袖口,淡淡地道,“就是听了几句风凉话而已,没必要跟他们动手。”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正是因为知道得不到自己,他们才会狗急跳墙地贬低自己,所以她不会在意。 不过,乔鹿虽然嘴上说着不值,但眼神里的欣赏和感动是藏不住的。 用纸巾替他揩去溅到脸上的茶水,轻柔的动作仿佛是在犒劳为自己冲锋陷阵的将军。 “我不允许任何人骂你,”抬起头对上乔鹿的目光,骆闻焰那双眸子里的情绪灼热又真挚,“任何人都不可以。” 刚才疯狂撕咬敌人的凶兽又变成了听话的小奶狗,仰视着乔鹿,两弯睫毛轻轻眨动,他就像是讨要食物的小狗一样,卖力地摆动着尾巴。 乔鹿感觉有些奇怪,分明他一直在仰视着自己,渴求着自己的一点心疼,却莫名有种被护在手心里的温暖,而且这股温度正在逐渐将她包围。 屋里的气氛变得有点奇怪了,于是乔鹿试着转移话题道:“你坐着休息会,我去让人给你倒杯水。” “嘶……” 乔鹿刚要离开,骆闻焰就捂着心口发出一声抽痛。 “怎么了?” 骆闻焰苦笑着摇摇头,“没事,就是刚才被椅子砸的那一下有点疼。” 乔鹿折了回来,又关切地问道:“疼?在哪里?” “这儿。” 解开领口的那枚扣子,骆闻焰稍稍扯了下衣领,露出了躺在锁骨上的那条银链。 手指按压在疼痛的位置,骆闻焰眉心微皱,故作为难地抿了下唇:“嫂子,我这里,好疼……” 第32章 嫂子开门,我是我哥(32) 别怕,有…… 乔鹿一时分不清他有故意的还是真的疼。 说他是故意的吧, 刚才打起来的时候,确实结结实实地被椅子砸了一下;可要说他是真的疼……好好的,扯领子干什么?! 骆闻焰穿上衣服时看不出什么, 可当露出了皮肉就能看到他明显的肌肉线条。 呼吸时胸肌上下起伏,中间夹着一道鸿沟, 隐约露出了龙爪的一指, 正帮着他一起把领口之下的锁骨露得更完全。 “这里肿了吗?我看不到。” 骆闻焰撩起那根挡在锁骨上的银链,咬在唇角时, 颈部线条跟着被拉扯,看不出有半点的擦边动作, 全是对自己身材的自信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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