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也别装无辜了,”就在骆闻焰准备继续茶香四溢的时候,乔鹿冷淡地打断了他的茶艺课,“刚才跳舞的时候,你可不是这副嘴脸。” 乔鹿早知道,骆闻焰就是一只披着小羊羔皮的大尾巴狼。 平时他扮演一下小绿茶无伤大雅,毕竟也是为了讨自己的欢心。 但今天对她来说可是大日子,要是被人看出他是骆闻焰,那她丢人可就丢大了。 还有众人起哄时的亲吻……那架势,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给生吞了,这可不是柔弱不能自理的小绿茶会做的事儿。 果然,被乔鹿识破后的骆闻焰也不装了。 前一秒还清澈的眼神陡然又多了几份桀骜,拱了一下挺拔的鼻梁,当他咬着唇时,勾起的笑意俨然就是个混迹勾栏院的浪子。 而乔鹿也被他那咬唇的坏笑勾起了半小时前的回忆,干燥的嘴唇好似又被轻轻地咬了一下。 “可是嫂子,刚才你不还夸我比三哥要厉害吗?” ??? 骆闻焰是故意的!他是故意的! 骆闻焰是懂得怎么把人逼疯的,他这话一出,骆闻烨的脸色“唰”地一下就变了,眼角微微抽搐,杀人的心都有了。 男人之间最忌攀比,更何况是这种事? 没有一个男人能受得了这种话,尤其还是从自己的另一半口中说出。 “我说的是跳舞!跳舞”乔鹿下意识地抿了下唇,急忙解释道。 双手插进口袋,骆闻焰轻描淡写地呼出一口气:“是啊,我说的就是跳舞啊,不然还能是什么?” 乔鹿:…… 楼下的客人们都还没走,骆闻烨强忍着一口气没有对他动手,否则就凭他这么几次三番地挑衅,他早把他按在地上一通暴揍了。 打又不能打,说又说不过,再这么待下去,生气的只会是自己。 看着骆闻焰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一手随意地搭着,一手稍稍举起那只香槟杯,在灯光下前后摇晃,这玩世不恭却偏偏让女人心动的架势,真是让骆闻烨一秒钟都看不下去了。 骆闻烨拉起乔鹿的手准备离开,刚迈出步子,膝盖就被一股酸软侵袭。 咚! 右腿一时没使上力,他的膝盖重重磕在地毯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还好右手手掌及时撑在地上稳住了倾倒的重量,这才没有狼狈地摔倒。 不是因为他自己没站稳,这阵酸软是来自于通感。 扭头看向骆闻焰,他也在揉捏着酸疼的膝盖,在他们三兄弟之中,就只有关闭了“阀门”的骆闻焕没有被这通感所影响,直挺挺地站在那。 “没事吧?” 骆闻焕好心上前试图把骆闻烨扶起来。 “骆闻焰!” 一把将骆闻焕推开,骆闻烨说话的音量陡然提高了几十分贝,每一个字都跟淬过火一般滚烫:“你不要太过分!” 骆闻焰嫌恶地皱了下眉,揉着同样酸疼的膝盖,“你有病吧,自己连路都走不好,发什么疯?!” 在骆闻烨眼里,只有骆闻焰会动黑手,为的是让自己在乔鹿面前丢脸;在骆闻焰眼里,是骆闻烨自己气得走不动道,掉了面子。 没有人会怀疑已经关掉通感的二哥,还有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大哥。 “好了!” 眼看骆闻烨的拳头要落在骆闻焰的脸上,骆闻焕赶忙将他拉到了一旁,“都是亲兄弟,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走到动手这一步吗?!” “楼下的客人都还没走,难道要别人听到了,上来看笑话,你们才能满意???” 看着挡在骆闻焰身前的骆闻焕,骆闻烨的眼神里有的只有失望。 骆闻焕说的话听起来是公平公正、不偏不倚,可这件事分明就是骆闻焰挑衅,自己动手打他又有什么不对? “好,很好,”骆闻烨嗤笑一声,“你们才是亲兄弟吧,我算什么?” 骆闻焕一脸懵,“你又在发什么疯?” 骆闻烨理了理身前的领带,神情中又多了一些疏远和陌生,“在这个家,果然只有大哥会向着我,只有大哥才会说一句真正的公道话。” 骆闻烨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希望骆闻煜醒过来,起码他会像小时候那样,无条件地站在自己这边,哪怕是现在他要动手打骆闻焰,或许他也会帮自己。 不像现在,他只能孤军奋战。 兄弟间的针锋相对实在不是乔鹿能够处理的情况,稳坐钓鱼台上看他们为了自己而争吵、互殴自然是有趣的,可比起三个人的小剧场,她还是选择把时间放在楼下更大的舞台上。 为了今天的订婚派对,她可是准备了好几套高定的,配套的首饰也有四五套。 好不容易能有这么个在众人面前显摆的机会,她怎么会错过让自己当主角呢? 亲兄弟打架的戏哪天都能看,今天是她的大日子,也是今天唯一的主角,谁都不能阻止她艳冠全场! 来到另外一间休息室,两三个女佣帮着乔鹿换上了另外一件晚礼服。 那是一套宫廷紫的半镂空长裙,两侧的袖子上有柔软的羽绒装饰,蕾丝的裙摆上点缀着紫色的水晶和更多细长的飘羽,行走时犹如一只高贵的天鹅。 这一套裙子配的是一套浅紫色的珍珠首饰,每一颗珍珠的颜色都是大溪地的孔雀紫,圆润硕大,项链中间的主石是一枚五克拉的紫钻,搭配起来相得益彰。 正在依次佩戴着首饰的时候,房门从外面被推开了。 “骆先生。” 佣人们礼貌地向他打了招呼。 是骆闻烨。 他应该是在吵完架后又换了一套衣服。 今晚乔鹿已经把他们弄混过好几次了,此时此刻,也是凭他鼻梁上的那一副金丝眼镜才确定他是骆闻烨的。 骆闻烨没有关门,而是示意佣人们离开:“你们先出去一下。” 佣人们依次从休息室出去,房间里很快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吵完了?”乔鹿一边戴着手镯一边随口问道。 骆闻烨“嗯”了一声,慢步走到她身后,将那一条镶嵌着紫钻的项链拿了起来,缓缓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不得不说,有时候情绪还是要及时发泄出来的,此时的骆闻烨明显要比吵架前的温柔了很多,甚至从他的眼神中看不出有分毫的负面情绪。 看着镜子里乔鹿的脸,骆闻烨温声道:“这条项链,好像不是我买给你的吧。” “嗯,你大哥买的。”乔鹿漫不经心地说,“五月份的那次线上拍卖会,他偷偷拍给我的,还有个名字呢,叫,叫……” “violet with sunshine” “violet with sunshine” 两人异口同声。 “对,紫罗兰和阳光,”手指轻抚着中间那枚紫钻,乔鹿毫不掩饰脸上的幸福感,“听着是不是很浪漫啊~” 骆闻烨唇角微抬,不禁将唇又压低了几分:“喜欢吗?” “当然。” “可今天是我们的订婚派对,你不想戴一些我送你的首饰吗?”骆闻烨又问。 乔鹿对他的试探不以为意,于是反问他道:“我觉得这套比较好看就戴了,怎么了,不行吗?” 骆闻烨今天确实是有病得很,跟骆闻焰他们吵完还要跟自己吵。 乔鹿才不会惯他的臭毛病,既然他想吵架,那就吵啊。 而且乔鹿还不是直接把对他的不满写在脸上,而是学着他的模样,表面风轻云淡,实际阴阳怪气,时不时还要挤出一个懵懂无知的笑意,势必把阴阳两个字贯彻到到底。 “唉~说起来,还是你大哥最懂我,瞧瞧这项链,是不是跟我很配啊?” “不止这条项链,下一套裙子配的首饰一整套也全是你大哥送的。” “没办法,我谁让我和你大哥认识的时间最久呢,还是他最了解我,知道我最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乔鹿无所顾忌地在骆闻烨的雷点上反复横跳,每一句都在贬低着他,抬高着骆闻煜。 既然他非要在今天给自己找不自在,大不了就彼此翻脸大吵一架,这张脸谁都别要了,要是把脸撕得太难看,那她正好也能借着这个机会换个人嫁。 让他好好知道知道,什么叫做“铁打的新娘,流水的新郎”! 可眼前的这位“骆闻烨”听了她的话,非但没有生气翻脸,反而眼神中还流露出了些许的惊讶和欢喜,甚至搭在她肩膀上的手也升高了几度。 只因为他并不是骆闻烨,而是如假包换的骆闻煜。 看着乔鹿大肆地夸赞着自己的审美,回忆着曾经在一起的往昔,骆闻煜的眼眶都有些微微湿润了。 他就知道!乔鹿心里最爱的人是自己,哪怕骆闻烨他们又争又抢,自己也是她心里最重要的人! 而她改嫁给骆闻烨,无非是迫不得已的无奈之举,若是有机会,她一定会…… 唔! 情到浓处,骆闻煜控制不住地吻了下去,更加近距离地感受着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并且把每个字都一一吞咽。 乔鹿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主动怔住了,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 不是,他难道不应该生气吗?为什么还会…… 等等,这感觉好像不太一样?! 说不上有哪里不一样,但是这明显不该是骆闻烨给自己的触觉。 眼前的这人更具有侵略,哦不,是夺取、是收复,好像自己本就是属于他,只是暂时被其他人留有标记,所以他现在是一边清理他们的痕迹,一边试图将自己挽回。 所以,他不是骆闻烨,绝对不是骆闻烨! “你……你起……起开!” 乔鹿用力把他从身前推开,声色俱厉地盯着他的眼睛:“你到底是谁?” 他不会是骆闻烨,不像是骆闻焰,也不可能是骆闻焕……而能拥有这一张脸的人,除了他们三个之外,就只剩下一个人,骆闻煜! 目光相触,当乔鹿看到他眼眸中自己的倒影时,霎时间,曾经与他的记忆快速地在眼前一一闪现。 他真的是骆闻煜,可他难道不是还在昏迷之中没有醒来吗? 爱不释手地捧起她的脸,这张让他魂牵梦萦的面孔,今天终于可以近距离地看个清楚了。 指尖从脸颊一点点滑到她的下巴,这将他拉出黑暗的一张脸,再次让他深深陷入,无法自拔,“是我啊,最爱你,一直爱着你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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