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将剑反握在身后,一副不愿与他动手的模样。 她看着他,解释:“我的名字你应该知道,我叫姜挽月……但同时,我也是太初弟子谢小七……” “你在胡说些什么!” 她话还没说完便陡然被他中断。 “廷玉,从一开始你遇到的那个‘苏轻竹’就是我,现在远在太玄剑宗的苏轻竹才是真正的神女,对不起廷玉,骗了你这么长时间……” 她的话音落下,慕容廷玉的手腕突然一转,他的剑回到了他的手中,他难以置信冷声笑,似是觉得荒唐,他重复着说:“妖女,你在胡说什么?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放过你了吗?!” 姜挽月抿了抿唇,他握着剑前进一步她就后退一步,“廷玉,你知道的,我的浮光有灵性,它认了主,除非我死,否则没人能操纵……” “够了!不可能!你不是我的姐姐!不是!不是!”他突然发了狠,如同暴走一般,径直朝着姜挽月刺了一剑出去。 说实话,她一直都知道慕容廷玉脾气不太好,可相处了那么久,她心底其实一直觉得的都是慕容廷玉不会真的想杀自己。 毕竟他从前对她很好的…… 毕竟,他们之间不是没有感情的…… 也或许正是因为很好,和她以为的感情,这才让她忘记了慕容廷玉对外人都是如何嫌恶心狠的。 她原本朝着他伸出的手在他出剑的一瞬间停了下来,目光所至是一抹寒光乍现,迎接她的是他对她的杀意。 两人相隔太近,近到姜挽月根本来不及躲避,那把剑刺穿了她的胸膛,鲜血瞬间如同盛开的曼珠沙华愈开愈盛。 这花的艳丽刺痛了慕容廷玉的眼,从眼底似乎直达了心底,他无法释怀,只是怔然无措地松开了手,踉跄着后退一步,像极了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他眼睁睁看着姜挽月的手缓缓垂了下来,握住胸前的剑,将其一点点拔出。 姜挽月捂着胸口强忍着痛,重重呼吸,扯出一抹云淡风轻的笑,玩笑似的,“差点就刺穿心脏了呢……” “不……我……”慕容廷玉的嘴唇颤动着,他想说“不是故意的”,可他说不出口,只是双眼无神,麻木地看向她微微泛红的眼。 “廷玉,我冒充你最在意的人骗了你这么久,你如今生气还我一剑也好……”说到这里,她竟觉得自己此时说话的口吻竟和当日的谢长绥有几分相似。 她笑了笑,继续说:“如果可以……我希望今日过后你我都能释怀这件事,以后再见只当是陌路人吧,希望你和我不要是仇人。” “最后,廷玉,太玄不是你该去的地方,离开太玄吧?” “去哪里都好,唯独太玄。” 慕容廷玉失魂落魄般听着她说话。 他从小到大从未有过自责、愧疚之类的情绪,可在今日,这一刻,种种情绪达到了顶峰,他看着她胸口的血难以发出一点声音…… 这一刻,他忽然想到了从前父亲对他说的话。 父亲说:“你性子如此冥顽不灵,做事这般冲动不计后果,你可知你无形中得罪了多少人?你又可知你如今种下的因,将来在你身上又会结出怎样的果?!” 他说:“你若再如此下去,日后失去了你如今拥有的一切总有你后悔的时候。” 他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想的…… 他的神女姐姐……和这个…… 他不知道,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不知道自己应该选择什么,更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 明明追随苏轻竹和入太玄内门才是他想要的。 可是为什么,此时,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是什么… 原来,就在刚刚,就在他一怒之下出剑的那一瞬间,他失去了一个重要的人。 姜挽月的泪还未落下,却看见眼神空洞的慕容廷玉脸上有泪珠滚下。 而下一秒,他的神情中又多了几分不明所以。 有的人轻松了,释然了,而有的人,却反而把自己陷了进去。 【📢作者有话说】 最近一直老老实实日六,虽然是日更一章,不过放心看,每天都有存稿的(*ˉ︶ˉ*)
第89章 师妹 ◎这两个逆徒,简直没一天让人省心的!◎ 妖族的人众多,并未进入魔域,而是仅在魔域边界。 谢长绥的目标不是妖都,当务之急,也无心与他们纠缠,于是同容修战了几回合后便悄然退回魔域要去寻人。 他虽然交代了让姜挽月去寻詹信,可慕容廷玉就在魔域内,他担心若是真的运气不好碰上了,怕她吃了亏。 容修看出他想要逃走的意图,索性直接进入了魔域拦住他。 最终废了不少力气他才顺利脱身。 若是没有太玄剑宗的那个假的自己,恐怕他早已脱身,不至于如此费时。 但容修若当真恨他入骨,也大可率兵攻入魔域外围,他即便真死了,魔帝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久,谢长绥来到了一滩血色前。 妖魔两族对血腥味尤为敏锐,他这才寻了过来。他用指腹在地上一抹,指腹上瞬间沾染了红。 他的脸色在平静中愈发阴沉起来,眼底冷若寒霜。 他来晚了。 * 榻上少女面容苍白憔悴,额头湿汗如豆,浸湿了发丝,她眉心紧锁似是昏迷中也被噩梦缠身。 她情况不太好。 房中,这一刻有人的声音略显苍老,他轻叹着:“若这一剑刺得再往左偏些,她这条小命,恐怕就保不住了。” “竟想不到这小子下手如此狠,就算没有姐弟情分也不应该这么对她,这小子简直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叛出师门也就罢了,如今竟还同门相残,若他还在太初,必定狠狠罚他!” 熟悉的声音充满了怨愤不平,意识不清的姜挽月恍惚听见,又恍惚是错觉,她微弱的呼吸着,耳畔继续响起隐约的对话。 熟悉得像是……师父……大师兄…… “师父,您刚听说小师妹就是妖女姜挽月的时候似乎并不意外,您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陆云山将视线从姜挽月身上挪在师父身上,忍不住开口。 师父只淡淡扫他一眼,便解释道:“为师见到苏轻竹的第一眼就能看出,她手中握的剑并非浮光,她可以说是换把更衬手的瞒住你们,可为师和你师妹都知道,她握紧浮光剑的意义是什么。” 亲手把浮光剑交给姜挽月的那一天,他也交代了她认下此剑的意义。 她也的确不负他的期望,她用浮光剑救过天临国的百姓,她的剑是为了救人护人的,那是他对她的期望。 浮光剑岂是她说不要就不要的? 但苏轻竹乃太玄剑宗神女,太玄又是五大宗之首,他们想要做什么他无法插手太多,只好对瞿宗主所做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姜挽月这孩子他是很满意的,所以特意留意过她的踪迹。 原本还想着这个逆徒若有一日抓了回来,必要狠狠罚她一顿鞭子,谁知却反而把人救了回来大把大把丹药的养了起来。 听完师父的话,陆云山不禁回想起自己得知自家小师妹就是神女苏轻竹要留在太初时的冲动记忆。 他略显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小声嘀咕:“师父您老人家也真是……怎么不和我说说,害得我还同师妹生怨……” 闻言,师父冷哼一声,恨铁不成钢斜他一眼。 “为师怎么没同你说,为师说了让你不要在太玄给我丢人现眼,你呢?”他气得直指着陆云山,大骂:“你这个逆徒,竟拽着神女非要拽她回来,还口口声声骂她叛徒、欺师灭祖、大逆不道,那气势,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要不是为师把你打晕,你都快把我太初的脸丢尽了!!!” 陆云山语塞:“……” 他脸一红,“真是,哪有师父您说得这么夸张……” “哼!” “行了,别杵着了,你天天盯着你师妹一时半刻的她也醒不过来,快回去练功!”太玄宗主厌烦地朝他摆摆手,示意让他滚蛋。 陆云山却恍若未闻,托着下巴沉思,“那我下山去给她买些小玩意儿,对了,还有她最爱吃的那些甜糕,师妹看见了肯定很高兴!” “师妹的弟子服也该重新做几件了。” “对了,还有咱们宗的玉简。” “师父……” 终于,忍了良久的太玄宗主不耐,锁眉,回头,看他。 陆云山闭嘴:“……” 又是三日过去。 姜挽月悠悠转醒,浑身上下疲乏无力的,她躺在床上睁眼打量四周,心中的疑虑渐渐消散,随后又不免有所触动。 下一秒,门被人缓缓推开,她下意识闭上眼。 陆云山端着碗苦药来到床边,刚坐下就开始絮絮叨叨起来,“这个慕容廷玉真是打小就被惯坏了,下手这么狠,都五天了,怎么还不醒?” “再不醒过来,师兄特意给你买的甜糕都要放坏了。”陆云山一边叹着气一边舀了一勺药送到姜挽月唇边,正要灌进去。 瞬间,姜挽月闻着味就醒了。 陆云山惊喜地收回勺子,把碗放在一旁,“师妹!你终于醒了!” 姜挽月强撑起身,依稀感受到伤口已经结痂,“大师兄,怎么会是你……师父……” “哎,这次可不是我,救你的人是师父。” 他细细解释道:“不过这次也得多谢林师弟了,是他听说五大宗要追杀什么妖女姜挽月。他刚开始并不知道姜挽月就是你,但在整个太初他的人脉最广,也不知道谁跟他提了一嘴韩师弟现在在大衍国做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韩何这生意做得挺玄乎,他就多问了几句,没想到竟然是给人缔结姻缘的,好像是类似于月老什么的……总而言之,听完之后他发觉不对劲了,于是就立刻上了心。” 陆云山又挠了挠头,仔细回想:“林师弟心中有所疑虑,就找到了我,突然问我什么苏轻竹是不是在大衍国,我就觉得奇怪,据我所知苏轻竹尚在太玄剑宗待嫁,怎么可能出现在大衍国?” “所以我就问他怎么突然这么想,你猜他怎么回我的?” 姜挽月默了默,万万没想到林策竟然直接找到了大师兄,还说了这么多,于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还不是你不在的时候,慕容也走了,韩何也走了,偌大的太初剑宗,我能找谁去?”说完陆云山发觉话头不对,登时急眼:“说正事呢,打什么岔?!” 姜挽月:“……” “林师弟同我说,和韩师弟一起搭伙做生意的可能是你,我开始还不信,就觉得苏轻竹是你,你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大衍国,以为他在说胡话。” “他就和我解释,你和他之前在宗门内也干过这种事,那次还被梁与舟揭发受了不少苦。”说到这里陆云山顿了顿,随后继续道,“最后他留下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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