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句话,几乎是贴在玉颜耳边说的。 热息随着话语重重落在玉颜心上。 猎猎风声之中,胤禛紧紧盯着远处的那一抹红。 [贝勒爷真帅。真不愧是最后的赢家啊。你当然不会屈居人下,现在在这里的,有一个算一个,将来见了你,都要下跪三拜九叩高呼万岁。] 胤禛在心里哼笑一声,福晋知道的可真不少啊。 第4章 我不要 爷偏不滚蛋 胤禛赢了。 太子还从没有被人这样驳过面子。尤其赢他的还是从来对他百依百顺跟着他的四阿哥。 太子不高兴了,阴阳怪气的祝贺胤禛几句,瞧着先前的彩头都被奴才送给了胤禛,直接推说宫中有事,带着人就走了。 太子一走,太子跟前的女眷自然也跟着走了。 今日是太子组局,一向与太子不甚对付的直郡王没有来,直郡王的福晋自然也是没来的。 起头的就是三阿哥诚郡王。 诚郡王瞧着眼前这情形,留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他招呼五贝勒七贝勒一声,也带着人走了。 八贝勒倒是对着胤禛笑了笑,才带着九阿哥十阿哥走的。十四阿哥看了看他四哥,见十三阿哥陪在他四哥身边,他与他四哥对视一眼,见他四哥没什么表示,十四阿哥咬咬牙,跟着八贝勒走了。 满场的人走了个精光,就只剩下十三阿哥一个人陪着胤禛。 女眷那边,也就只有十三福晋和她们府上的一个庶福晋在。 胤禛瞧着这转瞬成空的围场,心里倒是很难想象,将来的某一日,这些人竟要对着他下跪称臣高呼万岁的模样。 “四哥,四嫂。”十三阿哥过来了。 胤禛的马被人牵走了,胤禛瞧着玉颜额头上的薄汗,接过小红送来的披风先给福晋披上了。 瞧见十三阿哥有话想说,胤禛道:“先带你福晋回府去。起风了,一会儿更凉些。有什么话,回头见了再说。” 玉颜身体刚好,这会儿不能吹风,得快些换了衣裳才行,福晋的身体要紧,也就顾不上和十三弟说话了。 十三阿哥目送他四哥四嫂离去。 十三福晋走过来,她身边的庶福晋已经打发回马车那边了,十三福晋也瞧见了四贝勒细心呵护四福晋的一幕。 感叹道:“四伯四嫂好像较以往不一样了。”他们与四贝勒府来往多些,见到的自然也多些。 十三阿哥道:“回吧。” 不一样的何止是四哥四嫂。瞧着吧,从今往后,这京城的一切都要不一样了。 十三阿哥有预感,这只是个开始。 胤禛压根不着急走,要不是围场条件有限,又不是皇家专供的围场,胤禛巴不得叫玉颜在这里痛痛快快的沐浴一场。 但现在只能在事先预备好的地方更衣。沐浴还是要回府去才成。 方才在马上还不觉得怎么样,现在下来之后,出了汗再在风里一走,这春日乍暖还寒的威力就显现出来了。 身体其实也没有完全大好,哪怕养了半个月,也只是将这半个月来势汹汹的病给养好了些,但身体近一年的亏空还没有完全补回来。 瞧着面上好,现在倒是有些头晕和头疼了。 来山野之中休闲的计划完全泡汤了。 方才那样纵马,在别人眼里,大概是风驰电掣潇洒的不得了。 只有玉颜自己知道,要不是胤禛抱得紧,她直接就能飞出去。力道太大了,她都快要被颠吐了。 到了马车上还有点晕。 [头疼肩膀疼,好难受啊。] 瞧见玉颜抱着大迎枕靠在车壁上的模样,胤禛直接将手臂穿过她的胳膊,将人抱在怀里。 “靠着爷。放松下来。会舒服一些。”入耳的心声都软恹恹的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听着像是在撒娇。 [屁丨股也好疼啊呜呜呜] 胤禛的手一顿,心里倒是有些愧疚。 福晋抱在怀里软软的,身段纤细,身上就没几两肉,方才那样跑马,确实是难为她了。 胤禛想给她按一按松松筋骨,但又怕自己下手没个轻重,反而给摁坏了。 福晋毫不客气的靠在他怀里,自动自发的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胤禛就有点不敢动了。 这样的肌肤相亲又不是第1回 ,胤禛搞不懂自己的反应怎么跟毛头小伙子似的。 福晋不硬撑,这不是好事么?福晋依赖他,这也是他最希望的。 就是福晋这么软乎乎的将所有的重量都放在他身上,两个人紧密相贴,让胤禛刚刚运动过后还没有完全平复的心跳更快了。 温热的人形抱枕当然比包着棉花的大迎枕更舒服。 玉颜不是虐待自己的人,胤禛邀请她,她当然毫不客气的把自己放在他身上了。 马车倒是很平稳,不然的话,玉颜就真的要吐了。 胤禛的好身材在这时候的作用就很大了。 他也更衣过,身上还带着晒过太阳的热意,因为剧烈运动过,连血液都是热乎乎的。 血液循环比平稳时期快很多,所以有一种热气腾腾的蓬勃。 玉颜身上的湿气有点重,这会儿寒气在体内乱窜,抱着胤禛就是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但这毕竟是一具年轻健康的男性身体,两个人在一起抱久了,容易产生一些不可说的奇妙反应。 他的身体并不是柔软的。玉颜感觉,自己就像是太阳底下碎光粼粼的河水,温热的融化流淌在河床之上。 河床不柔软,河床是温和的坚硬。 回了贝勒府,两个人分开的时候,玉颜又出了一身的薄汗,胤禛额头上也是汗涔涔的。 两个人心照不宣的分开,各自沐浴。 在围场吃的茶水点心早就消耗的没有了。 玉颜都饿了,听见说胤禛不过来吃,她就自己先吃了午膳。 原先的生活刻板规律,福晋这里吃什么用什么都是定好了的,长年累月的不运动,处理事务又时常久坐,再一生病,这代谢就更差了。 先前原主吃饭的胃口就跟猫食似的。 玉颜真是看不惯,这半个月全方位的给改了。 她既然接管了这里的一切,那就要都按照她的想法来。 首先在吃上,既然身体偏寒阳气不足,内里阴虚,那么就要少吃寒性的蔬菜,多吃些热性的果子等物,猪肉牛肉羊肉还有鱼肉,这些都是要安排上的。 一天两三个鸡蛋也是必须保证的。 福晋的份例有纯牛奶的供应,但牛奶还是寒凉的,哪怕弄热了,也是脾胃虚弱的人暂时不能吃的。 以后调养到阴阳平衡之时,就可以食用了。 舒舒服服的往晒满太阳的坐榻上一趴,玉颜睡眼昏昏,让小红给她轻轻的按按肩背还有大腿内侧,然后嘱咐她:“一会儿瞧着我睡着了,就把纱帘给拉上,然后用这个绒毯给我盖着。我就这么睡一会儿,半个时辰后叫醒我。” “注意着窗子,可别叫我再吹风了。太阳若是不热乎了,就把帷帐放下来, 别着凉了。” 这个身体冷不得热不得,可得照顾好了。不然指定又要生病的。 - 胤禛在书房里坐着,琢磨福晋的心声。 福晋说,太子迟早会被废。又说他是将来最后的赢家。 福晋是怎么知道的? 太子如今如日中天,正是最鼎盛的时候。 汗阿玛宠幸太子,但阿哥们渐渐长起来,个个都出类拔萃,总有些人是有那个心思的。 胤禛不能说自己没有。但凡有志气的,谁不想去争一争? 太子瞧着是好,但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之势也不是看不见。汗阿玛多少是有些忌惮一个年富力强的皇太子和他背后的势力的。 可要说废太子,这还早得很。恐怕汗阿玛自己都没动这个心思。 福晋怎么能确定? 这半个月,福晋足不出户,躲着他不见人,结结实实的病了一场,莫非是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那福晋怎么不和他说呢?信不过他? 又或者说,这心声就是如此变化的由来? 几年光阴,足够改变许多事,也足够验证许多事了。 福晋就在他身边,是与不是,等几年瞧一瞧,一看就知道了。 他只是担心福晋的身体,福晋不再硬撑,他就需要给福晋更多的关心。免得福晋又变回以前那个封闭自己封闭内心的人了。 “主子爷?”瞧着主子明明坐在那儿沉吟不语,跟往常一样,苏培盛以为主子要想事,就安安静静的伺候着。 他有经验,这么着沉思,至少要沉一个时辰的。 结果还不到两刻钟,主子爷就夺门而出了。苏培盛连忙追上去。 胤禛道:“去瞧瞧福晋。” 福晋这些年都没骑马,今日这么一折腾,恐怕骨头都要散架了。 他不放心,还是去看看吧。 玉颜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抱着她移动。 睁开眼睛一瞧,第一眼就是男人锋利有型的下颌线。 再看看,好像是胤禛。 半梦半醒间,胤禛的声音轻飘飘的:“天阴了,怕是一会儿要落雨,榻上睡着不踏实。爷抱着你到床榻上来午憩。福晋别怕,爷陪着你。” 玉颜被轻轻的放到了床榻上,看见床帐子上垂下来的流苏,她想起来了,这床榻上的东西,她里里外外都换了个遍。 以前用的颜色太深重了,看着心累,不利于心理的健康发展。 玉颜全换成了浅色系的风格。 比原来轻快活泼了很多。 就连结结实实的拔步床都让人整体消毒过了才用的。 这间卧室整体风格明快明亮,在这里睡觉是特别特别舒服的。 玉颜现在可喜欢这间卧室了。这里完全就是属于她自己一个人的私人领地。 可是现在,私人领地里闯进来一个男人,还号称要和她一起睡。 这怎么行?玉颜觉得自己不能接受。就算是夫妻,也接受不了。 “我不要。”玉颜情急之下用膝盖抵住了要上来的胤禛。 如果她不是睡迷糊了,决计不会这样直接的。 但是现在,满脑子都是被胤禛弄醒的起床气,还有她干干净净舒舒服服的大床要被胤禛占用的不满。 [他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这是我的床,我的被子我的枕头!他每天这里睡睡那里睡睡的。碰了这个动了那个,又抱那个,身上都是别人的味道,怎么能睡我的床?] [如果要睡我的床,是我的男人,就不能再睡别人了!否则就给我滚蛋。] 胤禛被拦住,不能寸进,他当然不会硬上,要不然会伤着福晋的。 玉颜的目光明明白白,倔强的像是被侵入领地后骤然暴起的护食的小兽。 胤禛闻了闻自己的衣袖,只有清新的皂荚香。他什么时候这里睡睡那里睡睡了?什么时候碰了这个碰了那个的?为了反贼的案子,怕不是有两三个月都没进后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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