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鉴别真伪 方才沈云渺的那幅竹石图画得惟妙惟肖，她们可都是看过的，绝对是柳元大师亲笔无疑，如今这虞归晚再拿一幅一样的出来，岂不是惹人笑话。 “不过这幅倒是仿的不错，能达到以假乱真的程度。” “假的就是假的，难不成还能变成真的？” “我看这将门出身还妄想装作不成？” 一时间，在场的人不免也都鄙夷起虞归晚，沈云渺听着这些言语心中别提有多舒畅了。 虞归晚挑眉，淡淡道：“那你们如何认为我的画就是假的？” 这话一问倒是让不少人闭了嘴，毕竟在座大多数人对字画并未有研究，哪里真分得出真假。 突然一个柔和的声音响起，替虞归晚说了一句话，“不如将两幅画拿出来比对比对，说不定能分辨出真假。” 她的话音刚落下，就被一个中年妇人小声阻止，“晴雨，你出声做甚，公主殿下我们得罪不起。” 虞归晚顺着声音看过去，刚才说话的人是丞相府的独女，苏晴雨。 “公主，觉得这个主意如何？”虞归晚问道。 “可以。” 谢枝意信誓旦旦，虞归晚哪里会品鉴名画。 当即，两幅画同时摆在众人面前，一时间却也是让众人眼花缭乱。 “这太像了！太像了！” 人群中发出惊叹的声音。 看来看去也没人看出个端倪出来，虞归晚突然走到沈云渺那幅竹石图前，将两幅画仔细对比，又将两幅画轴叠放在一起检查。 “故弄玄虚。”谢枝意冷哼一声，她还真不信虞归晚还会鉴别名画了。 …… 而此时承乾殿中。 谢煦和谢绥对立而坐，两人面前是一盘极为复杂的棋局。 御花园中的事情早已经传到了这边，谢煦听说后不免调侃道：“这回怎么不去护着你的王妃了？” 谢绥不紧不慢地落下一子后才开口：“她能应付的过来。” * 片刻后。 虞归晚才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众人。 她缓缓开口：“这赝品做得倒是高明，在赝品中最高明的手法便是这“揭二层”，而这幅竹石图就是用了这个办法。” 沈云渺当即反驳，“你胡说八道！” 虞归晚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她瞬间便没了声音。 她又接着道：“顾名思义作假人便是将原画上的第二层揭了下来，可始终第二层会有墨迹清轻淡之处，所以便会用新墨重新添补，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仔细看就能发现这幅画上的笔墨颜色浮在表面，再而比对这幅画的纸张，第一层经过时间的沉淀已经发黄，很明显后面可以看到是用的新宣纸补的。” 虞归晚说得头头是道，让不少人相信了她的说辞。 “你别说还真能看出来一点。” “那这样一来，沈云渺那幅才是赝品啊。” “不会吧？这沈云渺好歹也是有才女之名啊。” 沈云渺被人这样说，气得脸红，“不可能！我这幅就是是真迹！你也就嘴上说说，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谢枝意也对沈云渺的话颇为赞同，两人都认识虞归晚许久，她哪里会这本事不过就是胡说一通罢了。 虞归晚早就料到二人的这套说辞，“我听闻尚书令对字画鉴别颇有研究，不如这两幅画送过去请他鉴别鉴别？” 谢枝意皱了皱眉头，“那这一来一回恐怕要花上不少的时间。” 虞归晚唇角牵起，悠悠道：“难不成公主是怕了？” 她一拍桌子，“笑话！本公主会怕！”紧接她又吩咐下去，“赶紧让人带着这两幅画出宫去尚书令府上。” 太监赶紧带着两幅画往宫外去，一刻也不敢耽误。 “等着也是等着，不如随本公主去前面的桥头边赏赏菊花，那边种了好几株牡丹菊，好看得紧。” 谢枝意率先起身，众人也都跟在她的身后。 虞归晚本来不打算过去，谢枝意走在前面又特意回头喊她，看来是又想到为难她的法子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虞归晚跟在众人后面走了过去。 蓝色的牡丹菊在阳光下透着幽蓝的光，煞是好看。 “这也太好看了！我还是第一次见蓝色的菊花。” 人人看到这牡丹菊都发出一声感叹。 “是啊，倒让我忍不住吟诗一番。”一个娇俏的女子站在谢枝意身边开口说话。 虞归晚冷笑几声。 感情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你做便是，跟我说做甚。”谢枝意悠悠道。 “今日宸王妃在这最大，不如请宸王妃先作诗？” “我看甚好。” 两人一唱一和，将虞归晚架了起来。 虞归晚迟迟没有开口，谢枝意见状便步步紧逼：“该不会宸王妃不会吧？” “将门之女那会做什么诗？” “是啊，能认识几个字都算不错了。” …… 虞归晚云淡风轻的笑了笑，上辈子她嫁给谢云祈后谢枝意也是用这样的办法侮辱她…… 她正准备开口时，那个出宫的太监抱着画轴回来了，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谢枝意蹙眉，一脸不满，“你怎么回来的这样快？” 太监汗颜。 不是公主您让我赶紧吗？ “回公主的话，奴婢刚到皇宫门口便碰上了尚书令，他正被陛下传召去承乾殿，听奴婢说这件事后当场便鉴定出了真假。” 所有人都提着嗓子眼，等着最后的结果。 “宸王妃那幅是真迹，尚书令说的话跟方才宸王妃说的大差不差。” 话音落下，沈云渺和谢枝意的脸色都变得极为难看。 “不可能！不可能！” 沈云渺惊呼出声，这是她让母亲费尽心思寻来的怎么就是假的呢！ “你说这话是在怀疑尚书令？”虞归晚弯了弯嘴角。 “她有什么资格怀疑尚书令的鉴别，我就说一个侧妃哪里拿的出柳元大师的真迹。” “竟然敢拿赝品来诓骗公主，真是不要命了。” 一时间，所有人的矛头全都对准了沈云渺，原本她们就不待见沈云渺要不是她因为一副竹石图得了公主的青睐，她们可不会对她客气。
第14章 落水 沈云渺的脸色变得苍白，她手足无措地看向谢枝意，解释道：“枝意，我没有想用赝品糊弄你的意思，这也是我托我娘寻了好久才找到的。” “我要是知道是假的绝对不会送给你做生辰贺礼的。” 沈云渺双眼蓄满了泪水，她 紧紧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掉来，看得人于心不忍。 “算了，我知道你也不是故意的。” 谢枝意摆摆手，随意的将这件事揭了过去。 虞归晚见状，差点没被谢枝意截然不同的态度气笑。 不过场上的大多数的人对虞归晚都有了改观，甚至还主动跟她说话。 “没想到宸王妃竟然还会鉴别书画，有时间可否让我请教请教。” “看来传闻倒也不符嘛，我看这宸王妃倒是个有才学的。” 谢枝意听到有人对虞归晚的夸赞，不由得冷笑几声：“是不是真的有才学，那倒是作诗两句让我等听听如何？” “是啊，刚才的诗可还没作呢。”紧接着就有人附和道。 方才夸赞虞归晚的人又全都噤声，没人敢帮她说一句话。 虞归晚的声音低沉有力，眉眼之间透着一股凌厉，“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她的声音落下，足足沉寂了一分钟，最后人群中发出一声喝彩。 “好诗！” 接着便响起了鼓掌声。 “这诗确实是好诗，可会不会杀气太重，今日可是公主的生辰。” 沈云渺站出来，小声地说了一句。 谢枝意还未觉得有什么，听到沈云渺这话，立刻便火冒三丈。 “虞归晚，你这是什么意思！来砸本公主场子！” 当即谢枝意一个巴掌就朝虞归晚甩过去，被她一个利落的侧身躲开，狠狠钳制住谢枝意的右手。 “放开我！”谢枝意气急败坏。 “公主，她如今是宸王妃打不得啊。”沈云渺表面劝说，可实则是又添了一把火。 “宸王妃算个什么东西！敢砸本公主的场子，今天本公主可不会饶了她！” 谢枝意想抽出自己的右手却发现根本动弹不得，左手便朝虞归晚头发抓去。 眼见着两人就要打起来，其他人可站不住了，赶紧上前去阻止。 “公主！别打了！” “别打了！” 沈云渺也跟着劝架，趁着混乱之际，她伸出一只手。 当即谢枝意便感受到一个力量推了她一把，她整个身子往后倾倒。 虞归晚眯了眯眼，最快速的做出反应。 她当即便拉住了谢枝意，大喊一声：“还不赶紧救人！” 紧接着她松了手上的力气，故意被谢枝意带了下去，两人双双从桥上掉了下去。 “来人啊！赶紧救人！” 其他人都慌了，连忙大喊。 一时间整个场面都极其混乱。 …… 这个消息自然立马就传到了承乾殿。 御前太监收到消息，匆匆跑进殿内，“陛下！不好了，公主和宸王妃落水了！” 谢绥听到这个消息脸色一沉，立马就站了起身往殿外走去。 * 刚落水便是一股刺骨的凉意袭来，虞归晚没有挣扎，只感觉到一股窒息她的身子便往下沉去。 而谢枝意在水面挣扎着，不断扑腾。 很快，侍卫就将两人从水里救起，侍女立马拿了两件披风给两人披上。 谢枝意还有意识，虞归晚却陷入了昏迷，太医院院正的小女也在，及时前去按压虞归晚的胸口。 “皇上驾到——” 众人听见声音，立刻便跪倒了一片。 谢绥远远便看到了昏迷的虞归晚，他快速朝虞归晚走去，脚步也变得踉跄不稳，短短的一截路差点摔倒几次。 “咳咳咳……” 虞归晚吐了好几口水出来，才悠然转醒。 她刚睁眼便看见了谢绥不安和慌乱的眼神，这是她第一次在谢绥眼里见到。 没多久皇后和太医这个时候也用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太医给两人把脉确认无事之后才放心下来。 谢枝意看见谢煦来了之后，便号啕大哭起来，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父皇！你再不来儿臣都要没命了！” “胡说八道！”谢煦怒瞪她一眼。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好端端的落水了？”皇后问道。 “有人推我！我才掉下去的。”谢枝意小脸皱在一起，她清清楚楚记得她是被人推了一把才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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