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 江福宝听到前方不远处,传来鸟的动静。 听心声,似乎是爪子受伤了。 还是个雄性。 估计是大鸟,捡回去不管是烤还是炖汤,味道都不会差。 可她力气太小。 无法去捉。 江福宝回到水坑旁,对着张金兰说:“阿奶,我听到那里有动静,好像是鸟,我们去看看有没有鸟蛋吧。”她隐瞒了鸟儿受伤的事情。 毕竟无法解释。 “鸟?燕子啊,你在这里摘菜,我跟福宝过去看看。” 鸟蛋的诱惑可比野菜大多了。 张金兰满脸期待的牵着孙女一路寻过去。 穿过草丛,两人看到树下竟然有只野山鸡。 它的爪子在流血,原地来回扑腾。 野山鸡飞的不高,可跑的极其快,很难抓到。 张金兰笑的上唇碰不到下唇的。 “福宝啊,你站在这里别动,阿奶去抓野山鸡。”她声音放得很低,江福宝点了点头。 这么重要的时刻,她就不添乱了。 本以为是什么大鸟。 竟然是野山鸡。 叫声可真奇怪。 不过这野山鸡的羽毛也太漂亮了吧,七彩斑斓的。 尾部有花纹,拖得很长,像是凤羽。 脖颈处好似戴了一串珍珠项链。 就在江福宝安静的欣赏野山鸡时。 张金兰一个健步朝树下冲过去,野山鸡察觉到危险,它扑棱起翅膀,飞到两米多高,可还没坚持多久,身体就往下掉。 鸡到底是鸡。 不同于鸟。 它永远无法真正的飞翔。 就在它企图再次飞起来时,张金兰一把抓住它的翅膀。 【哦哦哦,放开我,你这个臭人类!】 “哦哦哦——” 心声混着鸡叫一起传进江福宝的耳朵里。 “阿奶好棒,捉到野山鸡咯,我要喝鸡汤,吃鸡肉!” 江福宝开心极了。 “行,既然福宝想吃,那这野鸡咱就不卖,给福宝吃!”张金兰本想让儿子拿到镇上卖掉。 听到孙女要喝鸡汤。 她一秒都不带犹豫的。 立马答应了。 半个时辰后。 祖孙三人下了山。 野山鸡被藏在背篓中,用野菜盖上。 担心碰到村里人,野菜上面还放了一些细碎的枯柴。 “哟,金兰妹子,下山啦?背篓里装的啥?是野菜吗?给我透露下地方呗,家里穷的揭不开锅了,寻了一早上,就挖到三根野菜,这点都不够塞牙缝的,可怜我的孙子们,饿的面无二两肉哦。” 刚出山间小路,就撞见村里的寡妇马庆梅。 她死去的相公也姓江。 两家同族。 怕提到她的伤心处,村里人从不叫她夫姓,都称呼她的全名。 她生了四个儿子,加上孙子孙女。 家中足足二十口人。 比江家人还要多。 马庆梅看到张金兰三人。 眼睛咕噜一转。 装起可怜来。 “哪能呢,都是些枯柴,哎,都难啊,这不,我家大和带着他弟弟儿子们去镇上找活干了,家里穷啊,糙米粥都喝不起了,我找了一上午,哪有野菜的影子哟,没办法,只好回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吧。 家中无人砍柴,我寻思刚好捡些枯柴回来烧火,实在不行,煮锅水放点盐充充饥算了,庆梅嫂子,你运气真好,还能挖到野菜,不像我哦,霉的很。” 张金兰可不傻。 她打断马庆梅的话。 装的比她还要可怜。 似乎在说,你好歹有三根野菜吃。 而我只能喝水充饥一样。 弄得马庆梅脸上又红又绿的。 “行了,我回家煮水喝了,早饭都没得吃,饿的我两眼冒金星,走了啊,庆梅嫂子。” 张金兰懒得跟她多啰嗦。 打声招呼,就带着儿媳和孙女离开了。 “呸!什么玩意,当我傻的不成?老娘都听到背篓里有动静了,指不定逮到什么鸟了,真抠,问个野菜都不告诉老娘,吃吧,最好吃个毒鸟,毒死你们一家子!” 马庆梅对着祖孙三人的背影,吐了一口浓痰。 低声怒骂了几句,扭着屁股走了。 “这马寡妇活的一天不如一天,那点子心机全摆脸上了,以为旁人都蠢,就她聪明,活了一把年纪简直白活。” 走远了张金兰才回头瞪了马庆梅背影一眼。 “娘,你们总算回来了,挖到野菜没?” 刚进家门,孙平梅就急不可耐的问道。 “挖到了,你们呢?” 张金兰放下背篓,反问回去。 “没有,毛都没见到一根,全是杂草,哎。”
第15章 馋货母子俩 孙平梅坐在凳子上,颓废的很,直到亲眼看见婆婆从背篓里掏出一只野山鸡。 “娘耶,我滴个亲娘哟,你哪弄来的野山鸡啊?” 因为震惊,她站起来时,带倒了凳子。 嘴巴也张的老大。 “福宝听到有鸟叫声,喊我过去,刚走到那,就瞧见这只瘸腿野山鸡,都没费啥功夫就捉到了,不光这呢,你看背篓里装着啥。” 张金兰知道。 家里嘴巴最馋的,就是老二媳妇。 因此她时常逗弄孙平梅。 “这是....黄花蒿?娘,你们在哪找着的,我跟大嫂咋找不到呢,这玩意呼成饼子,可好吃了。” 孙平梅的声音,变得异常兴奋。 她觉得此刻仿佛回到过年那天了。 又是鸡又是黄花蒿,晚上还有相公他们买肉回来。 不,吃的简直比过年还好! “别光看着啦,你拿去洗洗,剁碎用粗面摊成饼子,咱家福宝长这么大,还没吃过黄花蒿饼呢,这玩意难寻,也就之前雨水多得时候才有。 对了,福宝想喝鸡汤,老大家的,把这只野山鸡拿去杀了,记得血单独放一碗,明天拿来炒着吃,把毛留下,晒干后我给福宝做个毽子玩,野山鸡的毛漂亮,做出来肯定好看。” 张金兰说完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忙活一上午,她累的腰酸背痛。 生了好几个孩子,又常年劳作。 身体留下不少暗病。 “阿奶,我给你捶背。”江福宝心思细腻。 一下就注意到阿奶身体不适了。 她悄悄走到张金兰身后,将小肉手握成拳头,给阿奶捶起背来。 “哎哟,奶的乖孙孙,咋这么讨人喜欢呢。”张金兰心都要化了。 她觉得孙女简直像观音座下的童女。 投到她家来报恩的。 中午,江守家带着孙子们从地里回来。 一进大门,就闻到了肉香。 本来就饿的肚子,现在咕噜噜直叫唤。 与亲娘嘴巴一样馋的江同土丢下手里的锄头,冲到厨房。 “娘,煮啥呢,咋这么香,大伯买肉了?” 他还以为大伯他们提前买肉回来了,所以家里才会有肉香。 “你饿傻啦?你大伯他们晚上才回来呢,瞧瞧,鸡汤!这可是靠福宝捡到的野山鸡,没有她,咱也喝不到,还有黄花蒿饼,你小时候吃过一次,还记得不,中午你小子要享口福了!” 孙平梅一边说话,一边嗅着鸡汤香味。 美的不行。 菜烧好后。 江家十一口人围着圆桌坐下。 张金兰和大儿媳一起,给每人碗中都发了一块饼子。 配上一碗鸡汤,香的鼻子都要掉了。 虽说熬这鸡汤,水放的太多,野山鸡,肉又柴,油少,味道略淡,可比起野菜汤,还是要好上千百倍。 每碗鸡汤里,都有鸡肉,不多,就一块。 只有江福宝的碗中,是完整的鸡腿。 “行了,开始吃吧,锅里还有一小半,留着晚上给大和他们吃。” 张金兰发话。 众人开动。 “吸溜吸溜——” “嘬嘬嘬——” “吧唧吧唧——” 堂屋里,难得没人说话。 吃饭声、喝汤声、吧唧声混在了一起。 所有人都在专心享用美食。 咬一口软软的黄花蒿饼,再嘬一口鸡汤,鲜的眉毛都要飞起来了。 鸡汤用小火炖了一个半时辰。 江福宝拿着鸡腿,咬了一口。 虽然有些柴,可肉香嫩软,又是柴火烹煮,比起现代的饲料鸡,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乖孙孙,鸡肉好吃吗?”张金兰见孙女吃的几乎要把头埋进碗里,她慈爱的笑了下。 “好吃,阿奶,鸡汤好好喝哦,肉肉也好吃,我天天都想吃。” 江福宝吃的嘴巴全是油。 她手里抓着鸡腿,上面的肉几乎被啃光了。 毕竟野山鸡瘦小,肉少。 比不上家养的肥鸡。 “哪能天天吃呢,野山鸡可不好抓,没事,猪肉更好吃,等大伯他们晚上回来,咱们就能吃到了,阿奶做的咸菜炒肉片简直是一绝!” 孙平梅的小儿子江同土说完后,咕噜咕噜将碗里剩下的鸡汤喝完。 又将手中的半块饼子直接塞进嘴里。 狼吞虎咽的模样跟孙平梅如出一辙。 怪不得是母子俩呢。 “咳咳咳。” 果不其然,他呛到了。 “饿死鬼投胎啊,吃那么快作甚,跟你娘一样,嘴巴最馋!来,奶奶碗里还剩点汤,喝口汤顺顺,真是个蠢蛋,吃个饼子都能呛到。” 要不是张金兰脸上挂着担忧。 江福宝还以为阿奶是真的嫌弃五堂哥呢。 “咳咳,奶奶,咳,鸡汤和饼子太好吃了嘛~孙儿我下次喝糙米粥的时候,绝对细嚼慢咽!”江同土被骂,却丝毫不在意。 他憨笑着缩了缩脖子。 过了一会,江家所有人都吃完饭了。 歇了约莫一刻钟。 江福宝和两个哥哥再次被娘亲捉到屋里午睡了。 晚上的菜已经有了着落,所以挖野菜五人组下午不再上山。 醒来后,江福宝把床下化完冻的猪肉连盆放回空间,然后端了一个小板凳,坐在院子里,看着阿奶和娘亲给衣服们打补丁。 江家人口众多。 他们要上山砍柴挖野菜还要种地干散工,衣服磨损巨大。 稍微不注意,就扯破了。 江家绣活做的最好的,就是原主的娘亲和阿奶。 所以家里但凡需要动针线的活计都落在两人头上。 “娘,你看,背篓里还有不少黄花蒿,都要蔫吧了,可要拿水泡上?”突然,一道声音打破了宁静。 孙平梅拿着背篓从厨房快步走出来,问向婆婆。 “不泡,你拿去洗干净,剁吧剁吧跟粗面一块和上,先不摊,放在盆里拿布盖住,等大和他们回来,再摊出来,一人两张饼,配上咸菜炒肉片,也够吃了,至于鸡汤,中午咱喝过了,剩下的就留给大和他们喝吧,那块地方还有不少黄花蒿,咱明天再去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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