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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人是行善积德的好事，且张大夫语气诚恳，好言好语让她行个方便，万氏当然无法拒绝。 周围的人见到孩子没事了，张大夫也回来了，便渐渐散了。 清荷拿着剪刀走到提着篮子的大婶面前，脸色有些发红：“婶子，对不住啊，方才太心急了，直接拿了您的剪刀就用了。” 那大婶和善地开口：“好闺女，不碍事，婶子这把剪子今天也算是替我家积德了。” 说完，大婶把剪刀往篮子里一塞，拎着篮子跟着人群走了。 医馆内，张大夫给妞妞仔细检查了一番，没发现什么大问题，也没开药，只叮嘱妞妞母亲：“我这儿有现成的安神汤药，你等等，我让伙计热了给孩子喝一碗。这几天多陪陪孩子，吃些清淡营养的食物，少让孩子说话，养养嗓子。” “谢谢张大夫，谢谢！”听到妞妞没什么事，也不用吃药，妞妞母亲松了一口气。 清荷担心孩子又出现这样的情况，斟酌了一下字句：“大嫂，孩子还小，那种比较硬的食物尽量别给孩子吃，小孩子喉咙细，一不小心容易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 妞妞母亲连连点头：“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眼看着要过年了，我带妞妞来买些东西，妞妞看着糖葫芦就吵着闹着要吃。” “孩子平时没吃过什么好东西，我寻思着快过年了也让孩子开心开心，就给她买了一串糖葫芦，没想到……没想到险些要了妞妞的命。” “都怪我，都怪我，我不给她买糖葫芦就不会出事。” 万氏见妞妞母亲又哭起来，拉着她的手拍了拍，柔声安慰：“不怪你，不是你的错，哪有母亲会害自己孩子的。你别太自责了，张大夫都说了，妞妞没事，回去好生照看几天就成了。” “我会的，谢谢！恩人，您家住哪里？我回头买了谢礼再好好谢谢恩人。”妞妞母亲面容憔悴，暗地里思索着能想点什么法子备点谢礼，家里那个样子，是指望不上的。 “不用，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安心照顾孩子。”万氏一看就知道这妇人过的也是穷苦日子，哪里能要什么谢礼。 吩咐药童给妞妞热碗安神汤，张大夫迫不及待地和清荷聊起刚刚救妞妞的方法。 他并未因清荷是个小姑娘而轻视她，或许是敬佩清荷救人的举动，张大夫的语气和神色颇为郑重。 清荷把自己知道方法的都仔细说了，张大夫听得不断点头：“妙啊，姑娘好生聪明，竟能想出用腹中气流冲出异物的方法，这可能救不少孩子。每年都有孩子吃东西或者玩耍的时候，不小心卡住喉咙，窒息而死，着实令人心痛。” “张大夫，这可不是我想出来的，是我听在我家摊子上吃饭的客商说的。” “当时我看妞妞情况不好，也顾不上其他的，脑子一热，就冲出去了，这会想起来腿都软了。”清荷可不敢戴这顶高脑子，随口推到了过路的客商头上。 “你敢冲出来冒险救人已是勇气可嘉，如今更是不藏私，把方法具实相告，实属难得。”清荷这说法，张大夫是信的。 一个乡下小姑娘既不是出身杏林，也不会医术，光靠自己哪里能想到这些。 “张大夫，时辰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了。”万氏害怕再耽搁下去，回家要摸黑了，便拉着清荷跟钟大夫告辞了。 “张大夫，我们也走了，药钱是多少？”妞妞母亲也跟着告辞。 张大夫是个心善的，并不收妞妞母亲什么药钱：“一碗安神汤而已，要什么药钱，走吧，日后小心点。” 一行人走出医馆，到了街道拐角处，万氏三人要转弯，妞妞母女却是要直走，于是道了别各走各的。 刚转过弯，面前突然冲出几个人来，挡住万氏三人：“等等，走什么走，先把钱赔给我。 第29章 泼皮无赖 赔钱？清荷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们好像没有弄坏别人的东西，何来赔钱一说。 不过看面前这三人明显是有备而来，两人堵在前面，另一人竟悄悄绕到母子三人背后堵着，防止他们逃跑。 万氏见这情形，心中猜测，估摸着是他们买东西多，被街上的混混盯上了，这可怎么办？ 她一个妇人带着两个孩子，哪里打得过三个男人，倒不如舍些钱财保平安。 一番思索后，万氏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自己挡在两个孩子前面，声音有些发颤：“弄坏了东西当然该赔，我这里有刚置办的年货，都是些好东西，几位好汉拿去吧。” 领头的那人长得贼眉鼠眼，眼珠子滴溜溜转，透着一股子猥琐。 他瞧了瞧地上的东西，见不过是些吃食布匹，没有值钱的东西，心里不满意：“你存心糊弄我吧，这些个破烂玩意能值几个钱？老子要银子！” 见他不满意，万氏心知不拿些银子出来，怕是走不了了，她正要开口，身后却传来了妞妞母亲的声音。 “当家的，你这是在干什么？”妞妞母亲抱着睡着的妞妞，一脸的怒气与痛恨。 “什么干什么，没看见老子在找他们赔钱吗？蠢婆娘。” 妞妞母亲气恼得不行，她抱着孩子几步走到领头那人面前：“黄海，你发什么疯，要不是恩人救了妞妞，妞妞这会早就没了，你找他们赔什么钱？” 领头那人指着妞妞身上的棉袄，声音带着一股狠劲：“老子刚给闺女做的新棉袄，头一天穿就被人剪烂了，他们不赔钱谁赔？谁剪的谁赔！” 万氏和清荷这会听明白了，领头那混子名叫黄海，竟然是妞妞的爹，堵着她们是要他们赔妞妞的棉袄，真是无耻至极！ 恐怕赔棉袄是假，想从他们身上讹钱才是真。 妞妞母亲知道这人是个泼皮无赖，眼里只有钱，跟他讲道理是讲不通的，不管怎么样，她不能让这人伤害救妞妞的恩人。 深吸了一口气，妞妞母亲说话的语气柔了下来：“当家的，你让恩人他们走吧，我那儿还有些卖猪的钱，一会回家我都给你。” 妞妞母亲边说边给万氏三人使眼色，示意三人快走！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臭婆娘，你找打是不是？滚一边去，刘老二，你把人给我拦住了。”黄海哪里会让清荷三人走，当即打了妞妞母亲一巴掌，叫身后的人把路堵住。 “哇”妞妞被惊醒了，吓得直哭，妞妞母亲这会也顾不得哄妞妞。 她一手抱着妞妞，另一只手去拉黄海的衣裳：“当家的，算我求你了，你放他们走吧，他们都是妞妞的恩人呐。” 黄海根本听不进去这些，一把将妞妞母亲甩在地上，抬起脚就踢：“你这个臭婆娘，敢坏老子的好事。” “叫你生儿子你生不出来，生个丫头片子你还差点把人给害死了，你说你有什么用？还敢拦我，回去我再收拾你。” 妞妞母亲把妞妞护在怀里，被黄海踢得爬不起来。 清荷气得咬牙，没见过这么渣的人，动不动就动手打自己媳妇，她安抚地拍拍弟弟的肩膀，从万氏身后走出来：“别打了，妞妞的衣服是我剪的，这衣服我赔，你说，要多少钱？” 黄海心里暗喜，妞妞出事的时候就有人去找他。 他跑到医馆门口的时候妞妞已经没事了，那救妞妞的姑娘他认识，家里摆着摊子卖酸辣粉，生意火爆得很，赚了不少钱。 在看热闹的人群里找到了刘老二和刘黑子，这两人和他经常一起混，三人一合计，想出了这么个办法，准备捞笔大的，过个好年。 “嘿嘿！”黄海闻言两眼放光，得意地朝另外两人笑：“看在你救了妞妞的份上，我也不多要，赔我二十两银子就成。” 二十两！清荷一时有些无语，妞妞身上的棉袄了能值二十两银子？ 这哪是赔钱，抢钱还差不多。 “二十两太多了，我们身上没带那么多钱。买了东西就剩下三两银子了。你把我娘和我弟弟放了，让他们回去拿钱，我留在这儿。” “不行，你不能留在这儿。”万氏一听让她和清文走，清荷留在这儿，马上出声反对。 “呸！你当我是小孩子哄着玩呢！放他们两个走了，回头就带人来堵我们，今儿没拿到银子，谁也别想走。”黄海双眼盯着清荷，恶狠狠地说。 一旁一直没开口的刘黑子，眼睛色眯眯地瞄着清荷，这小娘子长得真好看，那脸蛋比豆腐还白，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 他们母子三人，弱的弱，小的小，想要多少银子，要做什么，还不是由他们哥几个说了算。 刘黑子顿时起了色心，心头烧起一片火：“海哥，快过年了，不少娘们都会添上一两件首饰。我看哪，是藏在这小娘子身上了，要不我去搜搜看。” “嘿嘿嘿，你小子，别太过火了啊，银子可还没到手。”黄海知道刘黑子的心思，这小子看见好看的姑娘就心痒痒，不过今日不能太过了，他们的目的是要银子。 “海哥放心，我就找找看这小娘子藏了什么好东西，保准不会坏事。”刘黑子露出一口黄牙，搓搓手：“好妹妹，你别怕啊，哥哥轻轻地摸，不会弄疼你的。” 刘黑子一脸的不怀好意，嘴里说着不干不净的话，朝清荷走去。 清荷手中紧握着万氏新买的簪子，方才她偷偷拿在手上的，若那刘黑子真敢对她动手动脚，她定要叫他见见血。 万氏在后面又怕又怒，这些个泼皮无赖，不但想要银子，还想欺负她女儿。 她是个做娘的，就是死也不会让人欺负了她的孩子！ 眼看刘黑子越走越近，万氏猛地冲出来，一下把要靠近清荷的刘黑子撞到在地：“不准欺负我女儿，她才十四岁，你们还是不是人了？” 刘黑子要看就要摸到小娘子，突然杀出个万氏，心中气恼，爬起来一把掀开万氏：“滚开，老娘们，再挡着老子，老子今儿就在这儿办了这小娘子。” “娘！” “娘，你没事吧？” 万氏被刘黑子掀到墙上，清荷和清文马上围过去看万氏有没有被伤到。 清文一双眼睛恨得通红，死死盯住刘黑子，清荷吓了一跳，清文还小，别留下了心里阴影。 清荷朝清文眨眨眼，示意他别怕，清文见姐姐一点都不害怕，还能跟他眨眼睛，心里也不那么害怕了，姐姐那么聪明，一定有办法收拾他们的。 刘黑子一直盯着清荷，清荷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观音娘娘哟！这小娘子笑起来更不得了，勾得人魂都飞了。 刘黑子痞里痞气地笑着，继续大着胆子朝清荷伸出手去，要看那手就要碰到清荷。 猝然间，一道利落的身影闪过，将想要做恶的刘黑子一脚踢出老远。 第30章 翩翩少年 黄海登时吓了一跳，下意识就要求饶，等他定睛一看出手打刘黑子的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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