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佳郡主看着崔暮手中的糖葫芦,脸上露出羞涩的甜蜜来,“王爷,你竟然还知道我喜欢糖葫芦,我只是随口一提。” 说着,柔佳郡主将糖葫芦接了过去,十分温柔小意的贴在崔暮的胳膊上,似乎要整个儿的挂在崔暮身上一样。 周霁让自己显的十分理直气壮,即便是心虚,也拿出来自己该有的气势来,即便崔暮对她冷言冷语,但是至少,只有他一直站在自己身边。 只是下一刻,她就没了言语。 她真的是个傻子,前世至少孟渊对她还有些哄骗,今生,崔暮对她如此的不加辞色,她还傻乎乎的倒贴。 自己这样不要脸皮的告白,大概在崔暮的眼中,是不识大体吧、不成体统吧。 周霁直接转过身,不愿意再看崔暮和柔佳的亲密模样。 只是她没有注意到,崔暮避之不及的躲开了柔佳郡主,并且快速的将冰糖葫芦从柔佳郡主的手上抢了过去,扔到地上。 他只是因为周霁的告白有些慌神,才让柔佳郡主有了可乘之机。 “福儿,我们回晴园。”周霁轻声说道,又拍了拍想要说什么的福儿,“别这个时候说,至少等到了晴园。” 才一刚刚踏入院子,周霁的眼泪便落下来了。 她真的觉得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自己都十分的失败,一直在做一些倒贴的事情。 “小姐,您没事吧。”福儿心疼的问道。 周霁哼了一声,“没事,能有什么事情,我早就应该知道的,我早就应该认清楚自己的身份的。” “小姐,这其中也许是有什么误会,王爷怎么可能会对小姐这样呢,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前,王爷都对小姐很好的。” “你到底是我的丫鬟,还是他的丫鬟,你还替他说话?”周霁嘴上说着没事,但是眼泪一直没有停止,其实她不是第一天觉得委屈了,她凭什么要为了那点安稳的生活甘心待在王府的后院。 可是前世的种种让她也清楚,只有崔暮这一个人,也算是对她好的了,若不是崔暮,她日子怕是要更加悲惨一些。 越是知道自己的无能为力,越是说服自己需要妥协,才越是难受,越是不能忍受。 她都那样讨好崔暮了,得到的不过是崔暮的一次次冷脸而已。 “小姐,您胡说什么呢,只是去花灯节而已,您要是实在想要出去,找王爷好好说一些,王爷肯定也会让您出去的。” “不出去,我这辈子也不出去了。这劳什子王府有什么好的,困着我,绑着我,明明我跟爹在西北草原上可以奔马、可以围着篝火跳舞,却忽然被困在这个四四方方的地方,谁愿意住在这里!京城的人都骂我草包,诗词歌赋什么都不会,可是我为什么要会这些!” “小姐……”福儿心情的轻轻拍着周霁的后背,让周霁哭的时候,不要顺不过来气。 “出去干什么,我这辈子也走不了的。”周霁说道。 “小姐,您在说什么呀,”福儿担忧的说道,拉着周霁的手,“小姐,您不要难过,咱们以后会有机会去西北的!” “呵,没有,再也没有了!” “小姐。”福儿扶着周霁躺下,看着周霁脸上开始泛红,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伸出手,在周霁的额头上一摸,果然,发起了高热来。 “小姐,小姐,您醒一醒,奴婢这就给您找大夫来。”福儿吓得往外跑,手上还残留着小姐头上怕人的高热。 怪不得小姐如此的反常,一定是孟渊那日来,开了门,见了风,本来小姐受伤之后身体就没好利索,如今见了风,怕是要更加不好啦。 她才刚刚跑到门口,就撞上了脸色不好的崔暮。 “冒冒失失的,像是什么样子。”崔暮清了清嗓子,朝着晴园里面看,没有看到周霁的身影,脸上的心虚便又多了一分,“你家小姐呢,是不是还在生气?” “王爷,小姐发起了高热,现在已经昏睡了,奴婢去请府医。” “高热?”崔暮脸上的心虚被着急替代,“影卫十一!你去,把府医带来。” 影卫十一忽然出现,吓得福儿一个趔趄差一点摔倒,“是。” “你去打一盆白酒来。”崔暮吩咐着,朝着卧房大步而去。 周霁已经昏迷,整个人脸上都是红的,双手抱着肩膀,冷的瑟瑟发抖。 “炭炭,炭炭。”崔暮担忧的呼唤着周霁的名字。 “滚开啊!我不要你!我才不喜欢你!混蛋!混蛋啊!” 崔暮此时只有焦急,虽然周霁的话让他刚才升腾起的开心被浇灭了不少,但此时重要的还是周霁的身体。 福儿端着水盆进来,“王爷,院子里面没有白酒,奴婢先端来了井水。” 崔暮拿着毛巾,浸湿了,便要去擦周霁的身体。 福儿举起手,“王爷,您……” 崔暮的动作也跟着停了下来,他立刻站起身来,“你先给你家小姐用水擦拭一下,我去拿些白酒来。” 他快步走到门口,转过身担心的想要去看,又快速的回过头,看向院子,他大步走出门,似乎外面的空气能够吹散不少他的轻狂。 第 14 章 府医很快来到,把脉之后,却笑了,不仅没有担心,还说这热发的好。 “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陪葬!” 府医笑着,推开崔暮着急伸出来的手,不急不缓的说道:“女子以血为本,气血调和则诸恙不生。她情志不舒,肝气郁滞,恰值寒邪外袭,又逢月事来潮,经水与邪气相搏,气血逆乱,致气机不畅,郁而化热,所以才发起高烧。所幸热邪得以外发,此为正气驱邪外出之象,待退了热,再用药物疏肝理气、调和气血。” 他拿出纸笔,“待我写下方子,按着方子去抓药,顶多三天,她身体定是能大好。” 府医并没有关注崔暮此时担忧的心态,整个王府的人都知道王爷对表小姐看重的狠,怕是手上破了一个小口子,都能着急的请他来,这么多年,他都已经习惯了沉稳的王爷在表小姐身上没有一点稳重的模样。 “上次表小姐受伤之后,我就发现表小姐心中郁结,还想着如何让表小姐发散出来。虽然我已经开了许多药,但是药只是外物,重要的还是表小姐要将心中的不痛快发泄出来才好。” 府医十分好学的问道:“王爷是用了什么办法,才让表小姐发泄出来的?” 崔暮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也许是因为崔暮的不自在实在是有些明显,府医也就不继续问下去了,而是宽慰崔暮说道:“表小姐这病来的快,去的也快,顶多三日便大好了,正好赶上花灯节。” “说道花灯节,表小姐的父母还是在花灯节定情的呢,那可是一段佳话!何况花灯节热闹啊,像是表小姐这种姑娘家最是喜欢了,王爷到时候带表小姐出去散散心,身体好的就更加快了。” 崔暮嗯了一声,催促府医赶紧离去的好。 府医带上药箱,拿着药方,刚一抬起手,就被福儿将药方接了过去,“先生,奴婢送您出去。” 福儿回过头看了崔暮一眼,心里面也有些打鼓。 以前只觉得王爷对小姐好,孟渊不像是个好的,如今看来,也许王爷对王爷也没有那么好。 小姐都那么生气了,他还给柔佳郡主送糖葫芦,明明小姐也十分喜欢糖葫芦的。 福儿叹了一口气,以后还是少在小姐面前说王爷的好话吧。 不管小姐以后嫁给谁,她总归是希望小姐能够开心快活,而不是被人关着,一点自由都没有,还要跟别人争宠。 崔暮还不知道自己的助攻如今已经厌烦了他。 他只是满心的心疼。 他站在床边,刚刚不知礼数的坐在床边上,甚至还想要替周霁擦身,如今冷静下来,才想到自己的行为是多么的孟浪,怪不得周霁如此讨厌他。 他叹了一口气,“我不是故意想要拦着不让你出府的,只是听说孟渊来找你,我以为……以为你想要和孟渊一起去花灯节。” “你来找我,我当然是开心的,只是我以为你不是真心想要跟我一起,我马上就准备来跟你道歉了,可惜给你准备的糖葫芦脏了。” “你放心,你不喜欢柔佳郡主,以后我再也不让她进府了。” “以后有什么事情,直接跟我说,我再也不会困着你,也不会不听你的话了,无论你提什么要求,我都会同意的,炭炭,只是你要健健康康的。” 崔暮一点一点的解释,可是昏睡在床上的周霁,只觉得周围有一只很是让人烦躁的苍蝇,恼的人烦躁的狠。可惜她现在身体不舒服,胳膊也疼头也疼,总之是哪哪儿都疼。 她厌烦的抬起手,想要驱赶这一直让人烦闷的苍蝇,不妨让人抓住了手,只听到什么,你原谅我,我以后再也不这样的话来。 呵呵,大概是又梦到孟渊那个混蛋了。 她早晚有一天,会让孟渊跪在自己面前,哭成狗! 府医说的没错,发热之后,第二天,周霁整个人虽然还在病中,但是脸色好啦许多。 “小姐,您可担心死奴婢了。” 周霁看着福儿,也有些羞赧,昨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所有的气都顶在了心中,看什么都烦闷,这才闹成这么样的笑话出来。 崔暮又不欠自己什么,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崔暮对自己都是好的没话说。不过是个花灯节而已,不去就不去了,又改变不了她会成为崔暮妾室的结果。 就算做不成侧妃,只是做个普通的妾室,也省的被人算计、坑害。 柔佳郡主更是,不过是个小姑娘,她现在虽然和柔佳一个年纪,但是心理年纪比柔佳要大上十几岁呢,她跟柔佳置气做什么。 前世柔佳郡主最终也嫁给了旁人,也不会进入王府和她有什么牵扯,她们两个见面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根本没必要跟她多做牵扯。 “福儿,对不住,昨日大概是起的太早了,我没有睡好,所以才有些情绪不佳。” “都怪福儿,奴婢以为小姐您喜欢王爷,才总是说王爷的好话,以后奴婢再也不这样了。”福儿跪在周霁面前,重重的磕头,“小姐那么生气,肯定有奴婢只顾着为王爷说话的原因在,是奴婢的错,小姐您千万不要赶走福儿,福儿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周霁连忙探手想要去扶起福儿,才一刚刚伸出去,福儿就连忙站起来,反过来扶着周霁,“小姐,您一定要好好休息,府医说您心中郁结,都是奴婢的错,一直没有察觉出来小姐心情不好,还总是说一些让小姐生气的话来。” 周霁笑着拉着福儿的手,“哪里的事情,我昨天就是没有休息好,所以才说一些不走心的话来,再说了,你听谁说的我要送你走,你可是我唯一的丫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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