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他听萧河清说,自己宝贝女儿现在正在家里挖周惠芬另藏起来的那些宝贝。 萧文想着只要她能找到,那么她后半辈子就不愁了,那他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因此他也不打算跑了,就只是看着萧河清作死,这样就没人再去和他女儿争萧家的那些东西了。 “奶,你看二伯都默认了,你还不快说!” 萧河清虽然觉得萧文的笑有些不怀好意,但也不可能想到,此时窗户外还藏着一群人的事。 至于门口那边,他妈刘海棠正守着呢,不可能让人靠近听见他威胁周惠芬的话。 只是他没想到,一向很惜命的周惠芬,竟然根本不惧他的威胁,“就算你捂死我也不会说的!” 说完后,她还故意朝萧文刚才想要用来捂死她的那条湿毛巾看了一眼。 萧河清一听,气也上来了,觉得不来硬的周惠芬肯定不会说,因此他在周惠芬的刻意引导下,看到了那条湿毛巾,并且毫不犹豫的拿起来,朝周惠芬走去。 周惠芬没有像之前那样拼尽全力去呼救,她只想用自己的死,拉着自己的“好儿子”和“好孙子”给她陪葬,同时也能在萧行心里埋下愧疚的种子。 她觉得,只有让萧行对她心生愧疚,才会不计前嫌,替她办一场体面的葬礼。同时也要让萧行永远都不能忘记她这个亲妈,这样才能让她觉得不至于活 的太失败,最终连个惦记她的子女都没有。 虽然周惠芬现在,一心只想拉自己两个子孙陪葬,同时再替自己挣最后一份体面,但窗户外的公安自然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周惠芬被捂死,已经快速绕到病房门口。 其中一个公安制住想给病房内萧河清通风报信的刘海棠,另外几个已经冲了进去,制住了萧文和正准备行凶的萧河清。 萧文没有反抗,因为他清楚自己跑不了,就算跑了又能如何,现在这形势他能往哪跑? 最主要以后萧家所剩的东西,就都归他宝贝女儿了。萧文觉得即使自己女儿找不到周惠芬另外藏的那些东西,光萧家现在的房子,和屋子里的那些家具,也够他女儿以后过的了。 萧家虽然在他父亲活着的时候,家产就被他父亲捐了大半出去支持抗战救国,剩下的一小半也被他和萧武一家这些年挥霍光了,甚至还吸了萧行和夏冰这么多年血,但萧家至少还有一座不小的院子,而且位置很好。 要不是现在房屋不能买卖,那房子也能值不少钱。 不过这也多亏他父亲在抗战时期大把捐钱支持抗战,他大哥大嫂又都在抗战中军功卓著,才让萧家在这特殊时期,没有被扣上资本家的帽子。 只是萧行夫妻俩和自己父亲庇护了萧家所有人,但萧行和夏冰还是因为别的原因,在这特殊时期受到了波及,最终甚至还遭到了他们所庇护的家人的背刺。 不过萧文不反抗,但萧河清却不死心,他对着再次出现在窗户外边的萧北放说:“大哥,我要见我大伯和大伯母!” 几个公安听着萧河清和刚才萧文几乎如出一辙的话,心里不免对萧行和夏冰产生了深深的同情。有人心说,看来人真的不能太好,不然不仅要被外人陷害,就连亲人都会肆无忌惮的欺负你,认为就算他们捅了天大的篓子,依旧能被原谅。 结果萧行和夏冰还真出现了,不过显然不是来给萧河清和萧文收拾烂摊子的。 陆院长亲自给周惠芬进行了检查,又重新开了药单,让护士赶紧去配药。 “首长,老太太受的刺激太大,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萧行朝陆院长点了点头:“好,辛苦!” 陆院长叹了口气,他和萧行都在一个军区大院住着,自然也知道一些他们家的事,但对于刚才亲眼看到的事依旧难以置信。 要不是田瑛他们提前做了防备,谁能想到,周惠芬的亲儿子和亲孙子,会为了陷害萧行和得到周惠芬的家产,竟然想要用同一种方式杀了她。 被一直偏帮的儿孙这样对待,别说周惠芬,估计换谁也不想再活了。 就在陆院长想让在场的人都离开,好让周惠芬静养的时候,却被周惠芬阻止了,她断断续续地说:“请,请你和公安同志,给我的阿行做个见证,可以吗?” 陆院长一听,猜老太太这是要提前交代后事,本来作为一名医生,此刻他不该听病人的,但犹豫了一下后,他还是朝周惠芬点了点头,在场的几个公安同志也点了点头。 “妈,你不能这样,那些东西是我们海晏的,你不能给别人!” 萧文本来还想着萧家剩下的东西都是萧海晏的了,但听周惠芬这么说,才想起真正能支配萧家一切东西的周惠芬还没死,怕她要把萧家的东西给别人,顿时急了。 萧河清到底年轻,杀人的时候被抓了个正着,他现在只担心自己会不会被枪毙,哪里还顾得上其它。 而刘海棠刚想哭天抢地,就被一个公安呵斥住了。 随后周惠芬把一个公安叫到身边,说要把她知道的一切都交代了。 在那个公安帮她录完口供后,周惠芬又请他另起一张纸,帮忙草拟一份遗嘱。 周惠芬说,萧家的房子,以及除了萧文两家的私人物品外的一切东西,都由大儿子萧行继承,随后她对萧行说: “我知道,我的阿行从来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一心想的都是如何守护家国,就连娶的妻子也是和你志同道合。我也不奢望你们因为这点身外之物,就能原谅我曾经对你们做过的那些事,只是想把之前欠你们的都补给你们。” 她说到这,停了一会才又继续说断断续续的说: “另外还有一件事,我一直没跟你们说,你爸当初在你和小夏结婚时,请他的一个老朋友,给你和小夏雕了一对平安玉牌,只是当时你们是在革命的路上结婚的,你爸给你们准备的这份礼物,就没能亲自送给你们。后来等你们回来的时候,你爸已经去世了,而我当时觉得,小夏不配得到这么珍贵的礼物,就没有跟你们说,现在也算是物归原主了。只不过你爸当初可能怕我偏心,所以东西放哪他连我都没有告诉,只是让我等你回来时告诉你,东西就放在只有你和他知道的那个地方。” 陆院长和几个公安同志,闻言心情都挺复杂的,觉得这个老太太,作为一个亲妈,怎么就能做出这么多伤害萧行他们的事,她要是不说,恐怕谁也不可能知道。 周惠芬却不管在场的人是怎么想的,反正她快要死了,就算交代了所有,在场的公安也不能拿她如何。 她现在只想最后再报复一下那些不孝子,她在公安代她写好的遗嘱上,颤颤巍巍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随后看向在听了她的话后,已经目呲欲裂的萧文和刘海棠,终于满意的笑了。 “你们不是一心想要知道,我还有宝贝藏哪了吗?只可惜我也不知道啊。不过即便我知道藏在哪,也永远不会告诉你们,因为那样的好东西,也只有你大哥和大嫂配得上它们,你们这些畜生哪里配,哈哈哈……” 不过她的笑声没有维持多久就戛然而止,但她那双眼睛,却依旧死死盯着萧文和萧河清他们的方向。 “大伯,求求你,求求你让他们带我走,我不要再待在这里!”萧河清在看到周惠芬死不瞑目的样子后,吓得连哭带嚎,求萧行让押着他的公安带他离开病房。 萧行就如同没听见一样,正一脸木然的看着周惠芬的脸,他此刻已经分不清,她是真在临终前悔过了,还只是想在报复萧文他们的同时,再在他的心里埋下一颗让他愧疚一生的种子。 只是不管她是如何打算的,萧行觉得她可能都要失望了,因为他已经不再对她和两个弟弟抱有任何希望了,因此不管他们再做出什么,自己也不可能再被他们牵动情绪。 现在能让他真正放在心上的,就只有与他风雨与共的妻子,和他们的孩子们。 “首长,老太太走了!” 陆院长上前,替周惠芬把眼睛合上,盖上床单,随后对立在原地不动的萧行说。 萧行木然的点了点头,直到身边的夏冰握住他的手,他原本绷着的身体才稍稍放松了些。 对于萧行的父亲,夏冰虽然没有和他真正相处过,但却知道,那是和萧行一样很好很好的人。 要不是周惠芬今天亲口说出来,她和萧行永远不可能知道,萧行父亲曾经用心为他们准备了一份无法亲自送给他们的新婚礼物。 更没想到,时隔多年,这份对她和萧行而言无比珍贵的礼物,是以这样的方式让他们知晓的。 “以前二哥和阿武都说过,说老爷子从 他们小时候起就一直偏心大哥,原本我还不信,但今天我终于信了,他这哪里是偏心,这怕是眼里根本就只有大哥,没有其他两个儿子吧!” 刘海棠看着原本和萧行一样,从来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的夏冰,竟然没有拒绝周惠芬的遗嘱,以及萧行父亲当初为他们准备的那份新婚礼物,又气又急又嫉妒的说。 即便刘海棠没看到过那对平安玉牌,但从刚才周惠芬的语气里也能听出,那绝对是好东西。更何况周惠芬还说,藏东西的地方,只有萧行和他父亲知道,说不定萧行父亲怕周惠芬偏心,还在那个地方给萧行留了别的东西也说不定。 现在刘海棠竟然希望她最讨厌的萧海晏,能在家里把那些东西给找出来,即便她得不到,她也不愿让萧行夫妻俩得到。 毕竟在刘海棠看来,萧行他们拥有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了,凭什么还要给他们锦上添花,而自己一家就都要去坐大牢,她怎么可能甘心。 只是夏冰却没有看她,同样也没有看萧文和萧河清,她对在场的公安同志说:“麻烦几位同志把他们先带离这里,需要我们配合调查的地方,可以随时联系我们。” 几个公安同志闻言点了点头,把周惠芬留下的那张遗嘱交给夏冰后,就带着萧文他们几人走了。 那些人走后,萧行对萧北放他们说,“你们爷爷留下的那份礼物,对爸爸妈妈来说非常珍贵,你们现在就去那边把东西取回来,别真让别人给找出来拿去卖了。” 萧行说完,把他父亲藏东西的那个地方告诉了萧北放和田瑛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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