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果则是做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好似因震惊不小心说出心里所想般道“天,一个做奴婢的哪里有这个胆子,不会是清河崔氏有了不臣之心了吧。” 程寰玥如今掌管宫中事务多年,自是有伶俐的小监先一步报信,故而同圣上在御书房外便碰到了,两人携手一同走了进来。 有圣上的示意,自是无人敢通传。 程寰玥故作不甚清楚具体缘由般与圣上道“圣上都是臣妾教导无方,兄弟之间打闹起来,哪里劳烦圣上您亲自来,臣妾定然好好说罚瑜儿,让他给四皇子赔礼道歉,做兄长的哪里能对弟弟动手。” 圣上虽未沉脸,但也并未接程寰玥的话,未曾想才到御书房门口竟就听见四皇子之言,脸色骤然沉了下来。 程寰玥掩了眸中惊喜之色,忙道“圣上息怒,想来是底下的奴才口不择言,让四皇子学了去,四皇子毕竟年幼,哪里懂得这些话是何意。” 圣上摆了摆手,程寰玥见此张了张嘴,故作一副想继续劝慰又怕圣上生怒之态。 圣上走进来后,苏叶等人忙跪下不敢再言语,只见圣上直接走到一脸不服气这色的四皇子跟前,四皇子眸中有些茫然还有些惧怕之意,下意识就要大哭,圣上直接道“允泽,告诉朕是何人与你这般所言,说你三哥是下贱奴才的。” 一旁跪着的双环只觉一股寒意瞬间席卷全身,控制不住身子颤抖起来。 “父皇,没有人告诉儿臣,儿臣就是知道,宫里的下人都是这般说的。” “泽儿勿要胡乱说话,臣妾见过圣上,还请圣上息怒,是臣妾平日里只顾着允泽读书,未曾想他会被旁人利用,还请圣上看在允。”贞妃匆匆忙忙赶了过来,未曾想还是晚了一步。 “给朕闭嘴,朕问的是允泽,若胆敢再打断允泽的话,就拔了舌头。” 贞妃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敢再言语,心中满是悔恨之意,若她当年狠狠心,把双环遣走,恐也不会今日连累允泽。 四皇子年幼,见父皇如此动怒,母妃又跪在地上,平日里照顾自己的双环姑姑好似很是害怕的模样,哪怕母后曾与自己说,不可在父皇跟前哭闹,但他真的很害怕,便大声哭了起来。 他不懂,只不过骂了个奴才,为何好似他做错事一般。 “告诉朕宫中谁人所说。” 四皇子因为害怕下意识瞅向贞妃。 贞妃只觉不好,恐这一眼圣上便会疑了她,但此时她哪里敢解释喊冤。 “是,是双环姑姑她们说的,父皇,泽儿害怕。” “拉下去乱棍打死。” 双环已然瘫软在地,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面如死灰般被拖拽了下去,她心中便是再悔恨也是无用。 “朕给四皇子取名允泽之意,贞妃你可知晓。” “臣妾知晓,是允恭克让,君子之泽之意。” “四皇子不尊兄长,罚跪三日。” 罚跪三日,便是苏叶听言也不禁诧异,四皇子不过才三岁,若真的跪满了三日恐要撑不过去。 “圣上,臣妾愿替泽儿领罚,他哪里受得住啊,圣上,求圣上开恩。”贞妃哭求道。 “圣上,还请圣上开恩,四皇子年幼便是不尊兄长也是因被别有用心的贱婢所蒙蔽,好好与他说便是,跪三日恐要不好,还请圣上开恩,不若改为禁足,求圣上开恩。”程寰玥虽恨不得四皇子夭折才好,但此时也需同贞妃一起为四皇子求情。 圣上震怒之下说出的话,便是圣上自己也心有悔意,这般便也顺着程寰玥的话道“罢了,便禁足三年吧,贞妃御下不严同惩。” 三年,三年可发生之事太多了,如此恐是要一步慢,步步慢,眼瞅着大选在即,恐届时她无法拦着清河崔氏另送她人进宫。 此时的贞妃心中恨毒了双环,也怨恨自己不该顾念旧情。 三年禁足,程寰玥对此自是欣喜,要知晓四皇子本就比瑜儿年岁小,再加上三年禁足在雪琼宫,便是贞妃日日教导又如何,哪里比得上大儒。 “你可知错。” 此话是对着二皇子所言,一旁跪着的苏叶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二皇子垂着头小声道“儿臣知错了,不该对四弟动手。” “二哥没错,是四弟先动的手。” 谁也没有想到,最是胆小的三皇子钰珏竟然突然开口,便是最后敢来的齐嫔都吓得晃了晃身子。 圣上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道“你们倒是兄友弟恭。”随即甩袖转身离开。 苏叶微微松了口气,忙起身扶起二皇子。 齐嫔拉着三皇子便与二皇子道谢,她虽来的晚,但事情经过在路上便知晓了,今日之事是二皇子保护钰珏所致,心中自是感激。 同是圣上的皇子,但子凭母贵,钰珏有她这个出身卑微的母妃,被旁的皇子欺负也属寻常,未曾想二皇子会这般护着钰珏,如此她也算是心安了,未曾选错人,若这份在皇家难得的兄弟情义能一直下去,日后二皇子登基大宝,她的钰珏定然也会富贵安稳一生。 这般就很好,人要知晓知足方可常乐。 “瑜儿是兄长,护着弟弟本就应当,妹妹无需这般客气。” 圣上刚刚所言恐有一语双关之意,程寰玥心中装着事儿便只与齐嫔宽慰了几句便带着二皇子匆匆回琼华宫了。 齐嫔跟在后面,心中并不安稳,此时圣上虽只惩罚了四皇子一人,但恐也是不喜二皇子今日动手之举,若不是因为钰珏,二皇子哪里会对四皇子动手,她实在是担忧娘娘心中不郁。 . “今日圣上所言,你有何看法。” 回到琼华宫程寰玥便罚了二皇子抄书,苏叶正欲要为二皇子求情,程寰玥此言一出顿时把求情的话咽了回去,思衬了会儿才道“奴婢拙见,说句大不敬的话,在这皇家哪怕是嫡亲兄弟,恐也难做到兄友弟恭,圣上应是觉得难得,但恐也想到了日后。” “以本宫所知,圣上未登基前与宣阳王也可谓是兄友弟恭,可如今呢,恐宣阳王已然转世投胎了,如此并非夸奖之意,瑜儿今个儿冲动了,着实不让本宫省心。” “主子咱们二皇子如此护着三皇子是好事,如此您该奖赏才是。” 程寰玥微微抬眸,瞅了一眼苏叶道“好事自是好事,但用错了法子,他与三皇子感情深厚,本宫自是乐得其见,三皇子也可成为瑜儿的左膀右臂,但瑜儿不该对四皇子动手,拦了便是,想来是本宫常在他跟前夸赞四皇子,他啊,恐早就对四皇子心生不满,借此机会欺负一下人罢了。”
第111章 苏叶微微垂眸,此话她却是不好接的,毕竟程寰玥可以随意说教二皇子,但她却是不行的,若反驳倒显得刻意了些,毕竟就如程寰玥所言,二皇子确实心里对四皇子是不满的,其缘由也如她所言那般,因程寰玥经常拿四皇子与二皇子比较。 别人家的孩子这个梗,便是在大晟也是逃不过的。 “总归算是因祸得福了。”程寰玥轻叹道。 “如此不妨免了二皇子的罚可好?”苏叶余光瞅见了二皇子屋里的窗子微微开了一点点缝隙。 “怎能不罚,瑜儿这般冲动的性子也该好好扳一扳了,现今年岁尚小,也算得上是事出有因,故而圣上才未追究,若此次便轻拿轻放了,想来他是不长记性的,日后再这般恐也要被禁足,本宫知晓你心疼瑜儿,他是本宫拼着命剩下的亲骨肉,本宫又何尝不心疼他,但生在皇家,不谨慎小心防患于未然,失的就是命。” 程寰玥语罢微微蹙眉瞅向苏叶道“你太惯着瑜儿了。” “奴婢不敢,只是二皇子年岁尚小,又极为懂事,奴婢只是。” “好了,他是皇子,日后是大晟之主,自是不能同寻常人家孩童那般,这是他责任,本宫原先也像你这般,但一想到谨儿,便知晓不可慈母多败儿,下去吧。”程寰玥打断苏叶的话,挥了挥手。 苏叶故作欲言又止的模样,随即躬身退了下去。 二皇子轻轻的放下窗户,他不懂为何他就要肩负大任,他只想让母妃如苏姑姑那般温柔的抱着自己,陪着自己玩闹,哄着自己睡觉。 他好羡慕三弟,三弟那般贪玩,还常常闯祸但是他的母妃还是会抱着他,给他唱歌谣,哄着他,爱着他,若苏姑姑是他的母妃就好了。 . 雪琼宫 圣上大怒,雪琼宫在四皇子身边伺候的宫婢小监全被送进了慎刑司,贞妃眸中满是嫉恨悔恨的站在充满了哭声求饶声的雪琼宫中,泛红了眼眶。 四皇子则是无助的哇哇大哭,他不明白他做错了什么,小跑到贞妃跟前刚抱住贞妃的双腿,就被她一把推倒在地。 “母妃,我有好好读书背书的,我都背下来了,您不要不理我,母妃。” 他不懂,他明明很听母妃的话,很乖的读书背书,为何母妃不抱他,双环姑姑明明跟他说,他是大晟最尊贵的皇子,日后会是大晟的圣上,就像是父皇那般,他不过是让钰珏那个整日里只知晓围着二哥转的小贱奴给他下跪而已,他并没有做错事。 贞妃听言不禁嗤笑,眸中满是失望之色瞅着四皇子道“你本就不是你父皇所期盼的皇子,你竟还这般猖狂去欺辱你的兄长,三皇子的母妃虽出身卑微,是个贱婢,但三皇子比你高贵,子凭母贵,同样母凭子贵,你眼中的贱奴三皇子是你的兄长,出生后不久便被你父皇赐了名字,而你呢,一直到满了周岁才得了个名字,你怎配与三皇子比较。” 贞妃弯下腰双手攥住四皇子瘦小的手臂对他斥责道“允恭克让,君子之泽,是你的名字,知晓其何意吗?就是让你让啊!让你恭啊!你如今被人尊着不过是因为你有本宫这个出身世家望族的母妃,否则你恐连患了愚症的大皇子都不如,如此你难道不该好好读书,好好背书吗?是本宫平日里太宠爱你了,让你竟小小年岁就养成了纨绔之态。” 贞妃眸中的狠厉之色吓得四皇子微微发抖“母妃,我怕。” “怕?你若怕今日就不该做不敬兄长之事,你可知晓你今日之举何其愚蠢,三年,禁足三年,届时你又哪里比得过被大儒亲自教导的二皇子,本宫这些年来受得委屈恐是要白受了。” “母妃我很听话,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母妃我很乖乖背书的。” “这是值得说出来的吗?你若连书都读不好背不好,那要你何用。” 贞妃只觉凄凉,她多年来的隐忍谋划竟就这般毁于一旦,若是华皇贵妃出手也便罢了,技不如人认输便是,可未曾想竟是毁在自己一时心软,明知晓双环背着自己与家中联系,这般无论缘由皆是背主。 背主之人便不该留,可笑她竟念了往日情份,还把她放在了泽儿跟前,她是忠心不假,但愚忠之人还不如一个别有用心的奴才,蠢而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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