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他的目光涣散,思维竟像是跑去了三界之外,江应怜轻咳几声,拼命挤出几滴眼泪来提醒:“师兄?” 沈砚舟这才被拉回,有些无措地咳了声,道:“我明白师妹的心情,只是进虚雾境并非儿戏,况且没有师尊的许诺,我也不敢妄自开口。” 江应怜的心此时已经凉了一半。一听沈砚舟开口,便知这是个办不成事的。真真可恨,真是白瞎了这仪表堂堂相貌和那般簪缨门第的家世! 等等,家世…… 她心头一跳,不由得喜上眉来。 她可记起,沈砚舟和她可同是外室所出,那素日必定也被正室嫡出所排挤过,这可是拉近他们关系的好机会! 虽说同属于外室所出,可她却是看不上其他外室的。只是沈家这小公子的地位却断不是其余家族正室嫡出能比的,她大可以利用自己的温柔美貌拿下,待利用完后将他抛弃。 思及此,江应怜眼波流转,道:“应怜自是理解师兄的不易,唉,可惜天不作美,若是应怜有姐姐那般资质,便也不必来劳烦师兄。” 她又愁上眉梢,柔柔道:“有时,应怜真的很羡慕姐姐,有这般出挑的容貌,素日不消她有何动作,便有无数公子纷至杳来。应怜自知没有姐姐这般国色天香之貌,便在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上苦下功夫,也算勉强不逊色于姐姐,只是世俗之眼中,庶出却不管如何,便总是不比嫡出的。应怜与师兄皆为庶出,师兄也知在这家族中生活有如何不易,有时姐姐虽非无心,但也……” 说到这里,她忙捂住嘴,像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又道:“真是应怜的不是,姐姐平日里带应怜极好,断无暗地欺辱打压之势,还请,还请……” 说着便红了眼眶,张望四周见无人在才继续:“应怜知晓,这几日来师兄与姐姐交好,还请师兄不要告知姐姐此事,否则,否则……师兄莫不要多想!应怜与姐姐之间绝无嫌隙,绝无!” 边说着,小鹿般的眼眸却又是蒙上了薄粉,眼中擒着一汪春水,面容在毒辣的太阳映衬下显得粉若桃花, 这么一段话下去,不仅表现出自己是一个虽是庶出但好学勤奋才貌兼备的好姑娘,又明里暗里说云逐月暗地里打压她欺辱她,甚至还威胁她不得将此事告知于众人。 云逐月是不喜她,素日却懒得搭理她,莫说欺压了,连她一面都见不着,因得虽她为庶出,日子却也并未过多差。 但她就是恨!凭什么美貌家世都被云逐月那蠢货占了?!云家家大业大,给她分些家财怎么了?! 若是有机会,她断要将云逐月和她那娘赶走,让她那便宜娘做正室,也体验体验大小姐的感觉! 江应怜对自己方才的这一番演绎满意极了,迫不及待的就要看沈砚舟的反应。若是平时,他这一套言行下去,怕是激得对面的男子早就血气上头,要去找云逐月讨个说法了! 正窃喜着,却见沈砚舟一脸漠然,那双漆黑的眼眸中甚至薄薄带了丝寒意。 下一秒,她却听见沈砚舟冷言,一字一句道:“不,要,跟,我,提,庶,出。” 江应怜猛地激出一身冷汗来,虽说头顶正一轮毒日热辣辣的照着,却蓦地感到了一阵彻骨的寒意袭来。 面前少年目光冰冷,好似寒冬腊月的冰刃,一记眼刀下来就能将他浑身穿个透彻。 江应怜并不知何处惹了沈砚舟,但眼下也并不是细纠原由的时候,忙低声哀求道:“应怜舌笨嘴拙,还请师兄莫要……” “知道自己不会说话就闭嘴。”沈砚舟冷道,斜着眼瞥她不耐道:“还有事吗?” 这是在下逐客令了。 江应怜咬牙,硬是维持住了这一副柔弱的样貌,低声道了句“叨扰师兄了”,慌忙离开,自觉好不狼狈。 却说江应怜离开后,沈砚舟独身静思了片刻,略微反省了自己竟对初入门派的小师妹粗鲁至此,心道果还是性子不够沉稳,待明日提些糕点来去道个不是罢。 只是他不快,虽有江师妹提及“庶出”,触及他的逆鳞的缘故,却也有江师妹言语之中竟是隐有道逐月师妹不是之意,顿时再生不悦来,也不打算明日找江师妹道不是了,此事便就此翻篇,他往日也少和江师妹来往便是。 若是逐月师妹在此,言语断不会贬低他人,这般想着,又不免担忧起来。 一个初入门派、连剑法招式都没学全的小丫头片子,许是气运好了些,得了那把空玄剑来,也算是能应对筑基以下小妖小怪了,只是对于长绝峰,却是无力应对。 师尊命师妹前去取那冰寒草来,也不过是寻个由头让她知难而退罢了,不想这丫头当了真,竟是孤身一人便要去探险。 沈砚舟摇了摇头,嘴角却挂起一抹笑来。 罢了,逐月师妹是个养尊优处的富贵小姐,怕是没吃过什么苦,待她行至长绝峰下,看那接天连地一柱擎天,冰雪覆盖苦寒之地,便会知难而退吧。 而此时,正快步流星到了外门要聘一匹马的云逐月忽收到了系统提示:“心动值增加7点,来自沈砚舟,沈砚舟目前心动值为142,总心动值为99。” 云逐月:??
第十九章 长离 灼日照林间。 云逐月牵着十枚灵石租来七日的马匹,呼唤系统:“帮我指明昆隐山长绝峰的方向。” 系统道:“宿主,按照此马的速度,朝正北方向日夜兼程,预计两日赶到。” 去上两日,来回就要四日,七日后虚雾境开启,那么留给她实际的时间最多三日。 她跨上马,一挤马肚,朝着正北方向奔去。 两日时间很快过去。 云逐月跳下马,揉了揉颠簸了整整两天两夜酸痛至极的臀部,抬头看着远处映入眼帘的一座高峰,吸了口气。 奇山与云平。 太高了,这座庞然大物,全貌都不能被她尽收眼底。 自踏入昆隐山的范围,这马已经不再往前了,即便云逐月拽着缰绳,还在他面前挂了个青不溜秋的半熟苹果,这马也只是低声抬了下蹄子,却是断然不肯再往前迈出一步。 云逐月也不好勉强,观察四周。 她置身的地方是一处位于昆隐山脚下的村落,不远便是一家挂着一面半碎的红旗子,看起来破败不已的客栈。 这客栈形容也很小,桌子均是蒙了层灰的,马棚也是许久未清理,路过便一股异味,看着是许久不来客人,生意是非常惨淡的。 店主是一个面颊泛红形容清瘦的中年女人,看到她来面色也不变,问道:“住店还是用饭?” 云逐月道:“来碗面吧,这马先放在你这里看两日如何。” 店主哼了声,算是应下,隔了好半会儿才端上来一碗卖相甚是不佳的面,但云逐月此时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给了几枚铜钱就开始哐哐干饭。 吃完后,她才注意到,这家十分冷清的客栈里,除去她,竟是还有旁人的。 有两名背着小行囊的青衣男子相对而坐,估摸着是她正在干饭的时候进来的,正将坐下,坐在了离她最远的位置。 看那形容,多半也是要上山的。 云逐月正打算起身离开,却听到有一名男子低声道:“你说,长离仙君莫不是真在此处?” 他的同伴道:“不然还能在何处?这天下最邪乎的地方不就是这昆隐山?” 而先前那名扒了两口饭,含糊不清道:“可是就算他在这里,我们又能拿他如何?咱们来了这么些人,可孩提都知道,便整个宗门,都抗不过他一招。” 同伴道:“你傻呀,长离正渡劫,渡劫飞升你是不知道?这可是他最脆弱最无防备的时候,此时哪怕一个金丹之境的妖邪,说不定都能取了他的真丹。” 说罢他又道:“你我虽说将过筑基,却也是带了不少仙物法器的,况且咱们这些人中,筑基有个七七八八,金丹都有两名。即便取不下长离的真丹,就算是能大伤他一番,损他元气,害他渡劫不成,那也是极好的。长离虽已身处渡劫,却也几百年都没听闻他的事迹了,这修真界能真正渡劫成功的又有几人?他多半也是渡劫不成,会被那天雷劈成几缕孤魂。既如此,那不如在他魂飞魄散前被咱们狠狠伤个元气,也算给我们立下威名,在这修真界站稳脚跟,进那几大修真世家,谋个青云升天之路。” 云逐月算是听明白了,这两人是来寻长离的,而且是要趁长离渡劫无法防备,狠狠伤他元气的。 修真界资源被几大家族看得很紧,普通人并没有多少接触到顶端资源,因得为了谋求大好机会,寻常修士均想挤破头皮往大家族上靠。 而大家族又不是什么人都会要的,他们自是想要一些根骨佳、有实绩的。 若是大伤长离仙君,这传出去,莫说会迅速在修真界成名了,单是几大家族,也是会重金聘请、着重培养的。 只是这种行为被修真界正道之徒颇有不齿。 云逐月自是也不齿。你有那般野心,不去降拿妖邪护得百姓海清河晏,却是趁虚而入伤大能,实在阴险。 况且,长离真的在此吗? 云逐月可是没忘,自己的最终任务是攻略长离。 虽说她对这二人的行为颇有鄙视,但也端着自己剩的只剩下汤水的面来坐到了这二人的旁边:“我说二位道友,方才是在谈论长离仙君?” 那二人对视了一眼齐声道:“什么长离?你在胡说什么?” 很显然,是不愿意同她分享情报的。 罢了。看这二人也是对长离是否在此并不笃定,多半也是推测。 云逐月讨了个没趣,擦擦嘴就要往山上走,刚要踏出这小破旅店的门槛,就被那瘦弱的老板娘喊住:“等等,你这是要上山?” 云逐月点头,却听老板娘道:“这山上最近不太平,前些日子闹了雪崩,埋了个村落,冤魂不得安息流离失所,闹了不少事端,邪乎得很。昨日来了十几位仙长,说是要将此山封锁,不得旁人入内,超度那些冤魂。我看你也面善,就此打住吧。” 这话听的云逐月心惊肉跳。平心而论,她的胆子又不算大,若是往常听到这话,早就打退堂鼓了。 但是事关积分! 若是不上山,怎么取得那冰寒草?!若是不取得冰寒草,怎么才能进虚雾境?若是不进虚雾境,怎么才能结识天下少年英才、短期内赚到积分?!不赚够积分攒够SSR道具,她又怎么才能做好万全充足的准备去攻略长离呢? 况且,听这两人的意思是,长离也是有可能就在此处的,若是真的在,她说不定可以刷刷好感什么的…… 即便是不在,那也算是排除了个地点,日后寻长离也方便些。 这老板娘说来了仙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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