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小半年,一直没有表忠心,娘娘也不计较,只也不会将要紧的事情交给他。 直到一个月前,他旧疾发作。当时他正在汇报卫庶妃的喜信,妙蕊吓得面无人色,娘娘却从容地以金针渡穴之法将他救下。 这宫中的人都希望自己的主子仁慈,却又手段了得,他自认也是俗人一个,在这永寿宫的半年是他这一生过的最安稳的日子。且人皆慕强,娘娘的为人又让他折服,这才向娘娘磕头告罪,认了主,娘娘却没一丝怪罪,还说有本事的人自然有资格挑选主子,他心悦诚服。
第18章 永寿宫从此刻开始外松内紧,高洋将一向机灵的小柱子派了出去,不需要他多做什么,只让他多在六宫行走,听宫人都在说些什么,收集信息,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显出来。 又嘱咐二等宫女思琴等人,看紧门户,他自己则亲自去查...... 这一日又是到慈宁宫请安的日子,最近后宫面上风平浪静,大家似乎都在观望,这后宫都是人精子,估计也从各自的渠道猜到了些什么,连宜嫔都安静下来,不再时时挑衅惠嫔了。 有时候,瑾华都很奇怪宜嫔的脑回路,就因为封嫔的顺序,她就怨上了惠嫔,而惠嫔也不是什么软柿子,两人就是针尖对麦芒。 “钮祜禄娘娘,嫔妾听说您宫里的果树现在都开始发芽了,不知嫔妾有没有荣幸去见识一下。”宜嫔突然对瑾华说,这是瑾华入宫半年来,第一次有人说要去她宫里参观。 她看着宜嫔一副兴致盎然,想要涨涨见识的模样,也不好在慈宁宫外头驳了她的颜面,遂笑道:“宜嫔太客气了,永寿宫扫榻欢迎。” 两人与其他宫妃告辞后,就一起往永寿宫去。 “娘娘这儿的茶可比嫔妾宫里的香。”宜嫔抿了一口茶赞道。 “宜嫔这话,本宫可不信,谁不知道万岁爷见天地往你宫里赏好东西,这种茶,怕是你已经喝腻了吧。” “娘娘说笑了,”宜嫔显然很高兴自己的恩宠,脸上不由自主露出一模娇羞,随即又敛了神色,放下茶杯,站起来走到瑾华下首行礼,正色道,“娘娘不要怪嫔妾交浅言深,皇后娘娘曾有恩于嫔妾,所以嫔妾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要给娘娘提个醒。” 宜嫔看着瑾华,瑾华示意身边的人都出去,又叫宜嫔坐下,重新给她沏了杯茶,“你慢慢说,不要那么多礼。” “谢谢娘娘,”宜嫔重新坐下,“是前几日,嫔妾去御花园散步,碰到了惠嫔,”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您知道,我与她不睦,每次都要互相呛几声,这次也一样,但后来她离开的时候对嫔妾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她郑重地说道,“嫔妾觉得她不是无意说漏嘴的。” “你慢慢说,别着急。”瑾华看她有些着急,就安抚她。 “她说:一个奴才秧子还真能折腾,别人不跟她计较,她倒要去咬上一口了。”宜嫔认真地看着瑾华,“娘娘,这满后宫,谁不知道德嫔是怎么上位的。” 瑾华奇怪她为什么要把这样的事情亲自来告诉她,宜嫔说是当初刚入宫,脾气暴躁,曾有段时间言语冲撞了皇上,很是被冷落了一阵子,那时势单力薄的她很受了一番苦,是琅华暗中相助,才让她熬过了那段日子。 她不管当初琅华帮她是为了什么,但该还的人情得还。 瑾华还知道了一件事情,原来最初琅华的孩子没了与德嫔也是有些牵扯的,宜嫔就怀疑是德嫔怕瑾华报仇所以先下手为强。 送走宜嫔,瑾华凝眉思索,所以,永和宫是想将黑影的锅扣在虹绫身上,然后牵扯到她吗?总感觉事情不会这样简单。 “把高洋叫进来。” “是” “你这几查得怎么样了?”瑾华把宜嫔的重复了一遍,然后问高洋。 “奴才这儿有些头绪,但还要去验证一番。” “你先说说看。” “是,”高洋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道:“奴才这几日重点查了一下各宫宫人之间的亲属关系。” 高洋查出来,承乾宫里的二等宫女春莺与永和宫的大宫女碧绮相熟,但两人面上从不显露。 他也是无意中发现,她们在二月二龙抬头那日,头上都簪着同样的造型奇异的桃木簪,心中生疑,细查之下才发现这是湘西某个县城特殊的祈福方式,顺着这个往下查,才发现她们二人不止是同乡,还是感情很好的表姐妹。 在永和宫传出黑影的风声前,碧绮曾与春莺在宫道上碰过面,几日之后春莺去坤宁宫送月例银子,待了好一会儿才出来。 “你怀疑,这是永和宫自编自导,想一箭双雕?” “是,奴才虽没有查出春莺与虹绫之间有没有猫腻,但若这件事情想牵扯到娘娘,目前只能从虹绫这儿入手了。” “哦?为什么这么说?”瑾华好奇高洋会这么说,不由问道。 “回主子,咱们永寿宫现在虽说不上铁桶一块,但您之前将许多人都清了出去,现在永寿宫的人,背后没有别的主子的,是不敢轻易为别人做什么的。她们怕好处没有捞到,先被您察觉出什么给撵出去。”高洋忙解释。 “原来是这样,”瑾华忍不住笑了出来,“你继续往下查,如果真是永和宫,她不敢长时间弄鬼,这个所谓的黑影事件,很快就要落幕了。” 三日后,后宫妃嫔齐聚承乾宫,原来是永和宫的宫人抓住了“黑影”,“黑影”指认是受承乾宫春莺的指使,才会做这件事情。 “春莺是怎么指使你的?你倒是说说?”佟贵妃脸色很不好看,质问“黑影”。 “贵妃娘娘息怒,”德嫔出来说道,“还是让嫔妾来问吧。” 随即她不等佟贵妃说话,直接问“黑影”:“你仔细交代,叫什么名字,春莺怎么威胁你的,你扮“黑影”是只想吓唬本宫,还是有别的目的?一一说来!” “奴才,奴才名唤胡东,大家都叫我小东子,奴才好赌,就是因为还不了赌债,这才入的宫。”小东子抖得筛糠似的,继续说道,“奴才有一次没忍住,就在宫中与几个小太监玩了几把,被春莺发现了。春莺威胁奴才,如果奴才不听她的,她就去揭发奴才,将奴才赶出宫去。奴才宫外的债主都不是好相与的,若真的被赶出去,奴才就没命了。这才仗着有些身手,答应了春莺。求德嫔娘娘饶了奴才吧,奴才也是没有办法啊!”说着“砰砰”磕头。 “春莺,你有什么好说的?”德嫔质问春莺,春莺跪在地上,脸色惨白,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不是说她只是去坤宁宫做个样子吗? 但此时,她也只能先想办法尽量把自己摘出来,于是定了定神,对着佟贵妃磕了个头,说道:“娘娘恕罪,奴婢确实认识小东子,也给他们传过话,但这件事情不是奴婢指使的。”按照之前商量好的,如果事情牵扯到了她,她就把虹绫供出来,虽说事情与商量的不一样,但一时间,她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这样说了。
第19章 “他们?”德嫔娘娘很会抓重点,立刻质问,“他们是谁?” 春莺微微偏头看了一眼瑾华,随后说道:“是坤宁宫的虹绫,是她给了奴婢一封信,让奴婢转交给小东子。奴婢并不知道信的内容啊。” “小东子,春莺说的是不是真的?” “是,奴才就是依照信中所说行事的,信是春莺给奴才的,奴才并不认识虹绫。” “信呢?”瑾华出声询问。 “信中指示,奴才看完后,将信浸入水中,奴才照做了。” 这就是没有证据了?但也加大了虹绫自证清白的难度了。 “那就是说这都是你们的片面之词了?”瑾华看向德嫔,“不知德嫔娘娘有没有旁的证据?”又对佟贵妃说,“贵妃娘娘,不如把虹绫传来,听听她怎么说的?” “去,传虹绫来问话。”佟贵妃吩咐身边的大宫女墨香,墨香领命叫人去坤宁宫传话。 “奴婢不认识什么小东子,奴婢冤枉!”虹绫来到承乾宫,听了事情的始末后,忙跪下喊冤。 “难道春莺会无缘无故诬陷你吗?”德嫔说道,“钮祜禄娘娘说要证据,您仔细看看小东子身上的黑袍。” 众人都看向小东子,这才发现他身上的黑袍不是普通的棉袍,而是锦缎,而这种锦缎,目前只有坤宁宫中有。 这种颜色,后宫妃嫔和宫人都不会做衣服,所以平时各宫都是没有存货的,只有像坤宁宫主子崩逝的,才会去内务府大量地领取使用。 “娘娘,嫔妾已经使人去传内务府的总管来问话了。”话落,就有宫女进来禀报,说是内务府总管海拉逊来了。 海拉逊请安过后回话道:“禀各位娘娘,奴才这儿的记载确实只有坤宁宫大量领取过黑色锦缎。”说着将记载的文书拿了出来,给各宫阅览。 海拉逊退下后,德嫔又对瑾华说:“钮祜禄娘娘,嫔妾也想问问娘娘,虹绫一直在坤宁宫守着先皇后,为何您去了几次坤宁后,她就做出这样胆大包天的事情呢?嫔妾不怕什么黑影,但嫔妾的六阿哥才一岁。”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真是我见犹怜。 “德嫔,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情是本宫指使的?” “嫔妾不敢。” “奴婢知道!”德嫔的大宫女碧绮大声说道,“先皇后曾因为德嫔娘娘受到惊吓,虹绫一直怀恨在心,但这么多年,她都没有做过什么,现在却......” “你是替你主子承认,先皇后因被你主子惊吓才小产,所以,本宫才会指使虹绫吓唬六阿哥,好给姐姐报仇是吗?” “嫔妾没有!太医确认先皇后小产是她体虚的缘故,与嫔妾无关!”德嫔立刻辩解。 “既然与你无关,你们怎么就红口白牙指证本宫是要替姐姐报仇,对付六阿哥呢?如果要对付你,不会这么迂回。”说着,瑾华站起来,向德嫔走去,德嫔吓得后退几步,跌坐到了椅子上。 “贵妃娘娘,听德嫔说了这么久,不如也听臣妾说说?”说着,她对琼樱轻轻颔首,琼樱行礼,出去了一会,回来后,身后跟着一位妇人,瞧着二十多岁的样子。 她一进来,就跪在地上,低着头,害怕不已的样子。 “说吧。”瑾华重新回到座位坐下,冲着妇人说道。 “是,是,小人是碧绮的大嫂,这些信是小人截下来的。”那妇人哆哆嗦嗦从怀里取出几封信,双手递上,瑾华示意贵妃娘娘看信,墨香见贵妃点头,便走过去将信从妇人手上接过,检查过后,拆开来,呈给贵妃娘娘。 佟贵妃看过后,就让其他妃嫔传阅,看过信后,众人神色不一,但都奇怪的来回打量春莺和碧绮。 两人正一头雾水,宜嫔出声:“德嫔娘娘手下真是能人辈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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