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睡你就睡。” 她一直都是睡这儿的,莫名要把她扔到客房去,那算个什么事儿啊。 眼见着沈财生要发火了,袁玲玲闭了嘴,人家的家人家的屋子人家的床,人家想让谁睡就让谁睡,她还真管不着。 沈财生也发现自己语气不好,他嘴唇紧抿,提步正要走,就听圆圆迷糊的声音,“财生哥哥和玲玲嫂嫂就不能住同一间屋子吗?” “我看谢家叔叔和林家婶婶都是住一间屋子的呀。” 他话音刚落,屋子里顿时陷入一片寂静,沈财生都愣了神。 谢家叔叔,和林家婶婶…… 什么玩意??? 不由自主的,袁玲玲和沈财生对视了一眼。 气氛是如此的诡异还带着点莫名搞笑。 谢家叔叔该就是说的谢广连的父亲谢斌了,用杨英的话来说这人是生性风流。 怎么说呢,听了这评价之后袁玲玲都无法直视生性风流这个词了,在她看来,谢斌顶多算是一个长相尚算端正的中年男人。 或许曾经惊艳过吧,或许。 而那林家婶婶…… “林家婶婶,是雁儿胡同那个叶家?”她到底还是忍不住八卦。 沈财生没答,而是坐在了炕边,看向侯圆,“谁跟你说的啊?这种话是能胡说的吗?” 其实他们两人都很清楚,孩子哪里会在这种事情上编造谎言,侯圆既然把具体是什么人都说得清清楚楚,那肯定就是真的了。 侯圆似乎也发现了事情有些不对劲,这会儿憋着嘴巴不肯开口。 可沈财生的压力连袁玲玲都抵挡不住,这么小的孩子哪里扛得下,当即就开始掉金豆子了,哭唧唧道:“是……是小红跟我说的。” 小红就是林婶子的女儿,看来这事儿十之八九是真的了。 袁玲玲气闷,这些人到底会不会教孩子,怎么一个个的做事全然不知道避着孩子的? 袁玲玲默了片刻,说道:“一起睡吧。” “?”沈财生正想说什么缓解一下现在的尴尬气氛,听到袁玲玲的话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其实袁玲玲也有点不好意思,可客房那床实在不好睡,反正这炕勾搭,再说了,还有圆圆在呢,有什么关系? “我们圆圆睡中间,哥哥嫂嫂睡两边好不好呀?” 等圆圆欣然答应,她才抬头看了沈财生一眼,“我有话跟你说。” 就在刚才那片刻功夫,沈财生思绪百转千回。 他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但那想法又很快被他压了下去。 从袁玲玲嫁给他到如今,她变了许多,这其中或许多少有他不闻不问的影响。 沈财生有点辨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她,他想如果现在的袁玲玲是坏分子假扮又或者她已经被策反,那她应该极力留在自己身边才是。 可确认她身份没问题,沈财生心情更是复杂。 他,好像没那么想要离婚了。 袁玲玲此刻也在胡算乱想。 两个人中间隔着孩子,沈财生该不会有什么想法,她一点也不担心。 而且他刚刚都明确表示了,想到这儿,袁玲玲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子,裹得圆乎乎的也看不出什么,但沈财生那么说话,活该没媳妇! 这也说明他对自己真是没什么心思。 也是,他这样的大反派那是应该配女主的。 等等,女主。 是了,袁玲玲一直觉得有什么事情被自己遗忘了,原来是这。 为什么她来到大反派的身边却极少见到原书中的人物呢? 她转头望向微怔神的沈财生。 “沈财生,跟你打听个人。” 第十七章:原书女主(捉虫) 袁玲玲看的这本书中的女主名叫杨溪。 跟许多小说女主一样, 杨溪出身并不好。 她爷爷曾是当老爷的,所以她父亲那一辈小时候还享过福,可后来那段时间贫下中农成为光荣的代表, 他们自然就成了被反对的典型。 杨溪大伯身子不好, 二叔摘核桃瞎了一只眼睛,三叔妻子早亡,四叔家贫抠搜, 而他爸在她年纪还小的时候就不知所踪了。 她这样的开局能走到后来成为海内外知名企业家,就算没有作者在其中的赞扬,袁玲玲都会佩服她。 而沈财生也是栽在了她的手上,如同大多数狗血文,小说里的男人都会对女主趋之若鹜,书中虽然没提沈财生和女主的感情, 但是最后沈财生确实是因为对男主做了不好的事情差点导致社会安全问题才下线的。 小说里面对他这么做的理由讳莫如深, 但以袁玲玲阅书多年的经验来看, 或许跟女主有关,这也是袁玲玲为什么一定要离婚的重要原因之一。 “你认识一个叫杨溪的人吗?”袁玲玲问。 沈财生想了想,摇头否认,“不认识,是什么人?” 袁玲玲微一蹙眉, 难道是还没有认识? “没谁,不重要。”她随口敷衍。 沈财生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袁玲玲不说,他也不打算多问, 她想说的时候会再说。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是袁玲玲奇怪的态度变化。 前脚两人才刚提了离婚, 后脚就要睡在一起,这算个什么事儿? 还有她这明明担心却又装不在乎的样子, 委实有点好笑,若真是敌人潜入内部,那这敌人未免太看不起他了。 袁玲玲本来就时刻注意着沈财生,对方看她的眼神毫不遮掩,很难让她不察觉。 她强装镇定,泡了脚,又磨磨蹭蹭好一阵,而后趁着沈财生去洗漱的功夫才迅速溜进了炕上靠里的位置。 夜深了,万籁俱寂,月光隐在云层里,附近漆黑一片,几乎看不清院中人的影子。 沈财生提了水桶,在院中角落迅速冲了个澡,冷风吹过,他整个人变得前所未有的清醒。 他忍不住去猜袁玲玲想跟自己说什么。 相处两天下来,他对袁玲玲的想法居然没有半点头绪,她看似没心没肺的,但能看出来她心里有着事儿。 然而等他有些忐忑地回到屋内,屋内除了一盏昏黄的灯光便是炕上两人均匀的呼吸声。 沈财生叉着腰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他不禁莞尔,这女人心是真大,亏得他刚才还以为袁玲玲担心他半夜到这屋子来会有什么想法。 咔哒。 沈财生拉灭墙边的电灯线,屋子里一下就暗了下来。 “呜……” 床上袁玲玲不知是梦到了什么还是突然熄灯让她不适,她翻来覆去好半晌没睡安稳。 沈财生皱了皱眉,越走近越能感觉到袁玲玲的不安,随即只见她跟一只蚕蛹似的慢慢缩进被子把自己整个人都裹了进去。 屋内重归安静。 沈财生上前想要帮她轻轻把被子掀开些,担心她憋坏了,谁知对方把被子拽得死紧,根本就扯不开。 他不敢用太大劲儿,蹑手蹑脚,折腾好半会儿,整个人几乎就跪在袁玲玲身侧,却还是没能让她从被子里钻出来。 蒙着被子睡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事,明天跟她提一提就是了,沈财生想,都要离婚了,他可真是操不完的心。 就在他打算放弃的时候,袁玲玲突然自己将被子一掀,猛地睁眼,和沈财生视线对上,她动作比脑子还快,推了面前的人一把随即整个人往后缩去,砰的一声。 “小心!” “嘶……你干什么?” 五分钟后,袁玲玲裹着军大衣,接过了沈财生递过来的热水。 她伸手摸了摸头上刚刚撞到的地方,哀怨地看了面前男人一眼。 搞什么啊? “那个我……”沈财生很是尴尬,刚才那架势,如果他是袁玲玲可能也不会相信自己是去帮她掀被子的。 “你不是说有话要对我说吗?”解释不清沈财生索性就不解释了,他尽量严肃,让自己看起来能正经一点。 然而他这陡然要审讯的模样吓得袁玲玲睡意去了八九分。 是啊,袁玲玲想自己真是鬼门关里走了一圈,居然敢用刚才那态度对大反派,既是反派了做什么不正常? 可他刚刚……也太变态了吧。 袁玲玲露出自以为端庄的笑容,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明天说也可以的,你怎么那么死心眼儿?” 说完她自己咬了自己舌头,嘴也比脑子快。 “……我就是想说圆圆的事儿,小孩子的事就没有小事,那天他来的时候我就想跟你说的。” 袁玲玲思考了许久,不管沈财生会不会去改变,该说的她就不应该藏着掖着,以免让之后的自己后悔,不过她倒是可以注意自己的说法。 “那天他跟我说他看到了猴子中刀的经过。” 袁玲玲时刻注意着沈财生的神色,发现对方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她就知道对方果然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这种事情对于孩子的成长是有很大影响的,我说这些可能有点多管闲事了,但孩子现在还小,思想还没定型,如果能够接受一些正确的思想教育这对他的未来肯定是有好处的……” 见沈财生一直沉默,袁玲玲的声音才渐渐小了下去,她不确定沈财生是不是不乐意听。 “你继续说。” 沈财生表面淡然,实则心中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对袁玲玲真是刮目相看。 只有真正淋过雨的人才知道伞有多重要。 若是从前有人能这样为他打算…… 沈财生不敢去奢望。 他只觉得此刻在昏黄灯光的映衬下袁玲玲的面目显得极为柔和。 同结婚前看到的软弱的她一点也不一样,同结婚之初咄咄逼人的她也不一样。 “还有像谢叔他们的事儿让孩子知道了他能判断对错吗,他只会觉得他们都这样,我们怎么不能这样呢?” “咳。”沈财生轻咳一声,袁玲玲才恍然反应过来这话颇为怪异。 “我不是说……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你想想吧。”袁玲玲有点受不了沈财生目不转睛打量的眼神,“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去街道开证明呢。” 说完她几乎是落荒而逃。 沈财生望着她的背影,嘴唇拉成一条直线,眼帘也垂下去,一种滋生于内心深处的情绪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 “对了!” 袁玲玲去而复返,“一会儿能不关灯吗?这样方便随时照看圆圆。” 她刚才说话时就发现了,沈财生很关心圆圆,所以拿孩子当借口应该没问题。 果然,就听沈财生轻轻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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