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多少年的兄弟了,这事儿不想瞒,他也瞒不住。 “我要回去,明天得去离个婚。” 第十八章:“哑巴” 堂屋门传来响声, 袁玲玲便醒了。 她脑子昏昏沉沉感觉比其他任何时候都要重。 然而,等了半天没等到沈财生进屋,她心里顿觉怪异。 “沈财生。”她喊了一声才觉自己声音都哑了, 她好像也着凉了。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 意识到自己可能也生病了,她就感觉自己头晕眼花、口舌干燥,现在只想喝口热水。 还好她一向有晚上在房间准备热水的习惯, 慢慢悠悠地撑起身子,更觉头晕目眩,仿佛整个房间都在转悠。 而隔壁的沈财生此时还一无所知。 他到底是把老游的话放在了心上,回家之后便想着祛一下身上的寒气再进屋看看孩子,今晚他还是打算睡在客房,既然以后都不做夫妻了, 那牵扯自然是越少越好。 沈财生从角落的箱子里翻出一床从前已经睡紧了的被子出来, 天气寒凉, 那被子如同铁块儿一般摸起来硬邦邦的,不过沈财生毫不在意。 做任务时什么艰苦环境没碰到过,风餐露宿那是常有的事儿。 谁知他方才把被子铺好,就听见隔壁传来砰的一声响。 几乎是本能的,沈财生手中东西一扔, 仿佛瞬移般冲到了主卧。 “怎么了?” 他话说出口才看到袁玲玲右手拿着杯子,左手拿着一只已经碎掉的暖水壶的壳子, 傻愣愣地望着地上已经破碎的内胆。 见他来了,袁玲玲才抬头委屈巴巴地说:“我……我不是故意的。” 一说眼睛还红了。 沈财生大跨步走过去, 他身上还穿着刚才那件军大衣, 大衣被风雪滚过一遭,还没靠近, 袁玲玲已经真切感受到了他身上的凉意。 服软几乎是本能,袁玲玲叹息着小声开口,“有点疼。” 沈财生嗯了一声,把暖水瓶的壳子接下来丢到一边,而后把她摁到床上坐下,蹲下身来直接帮她拿掉了踏在脚上的鞋子。 袁玲玲下意识往后一缩,却被沈财生捉住了脚腕。 “别动。” 如今这年代根本没有毛拖鞋,是以刚才袁玲玲踏着的不过是一双老式布鞋,白日里她还会多套几层袜子保暖,偏偏今晚泡脚太舒服,她就直接上了炕。 方才被烫的时候她脚上只有薄薄一层布,这会儿鞋子拿开,脚背已经红了一片,袁玲玲也后知后觉感觉疼。 “你先别动,等我一下。” 沈财生起身时突然伸手在袁玲玲的头顶揉了两下,然后转身出去了。 袁玲玲吸了吸鼻子一时间忘了痛。 姿势有点过于亲昵了吧。 而且沈财生摸她头的时候很像在撸猫诶。 怎么这样? 袁玲玲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胸口,心在扑通扑通地跳,暖手瓶自己爆炸也太可怕了吧,魂儿都要给她吓没了。 她自己东想西想,只感觉没一会儿沈财生就回来了,对方手中还拿着一块纱布,里面包着什么球状的东西,湿哒哒的,还在往地上滴水。 沈财生蹲到袁玲玲的身前,一手直接握住了她的脚掌,袁玲玲想退,轻松就被对方抓住,他仰头看了她一眼。 袁玲玲这会儿脑子有点糊涂看起来呆呆的,沈财生出言提醒她,“别动,一会儿留疤就不好看了。” 袁玲玲点点头,不敢再乱动,但她脚心痒痒的,心也跟着痒痒的。 她从来没有以这个角度看过沈财生,沈财生的头顶居然有两个旋儿,但他发丝软,头发微长,稍稍遮了些,平常从背后根本看不出来。 明明是个冷面反派,却顶了这么个可爱的头顶。 袁玲玲蠢蠢欲动,想要伸手去摸,却感觉脚背一阵刺痛。 “嘶……”她要缩脚,沈财生再次抓住。 “很疼吗?”他问。 袁玲玲眼睫闪了闪,“有点。” “忍一下,降降温,天亮了去医院看看。”沈财生学过一些急救知识,她这烫伤不算太严重。 “阿嚏!嗯。”袁玲玲应得瓮声瓮气的。 沈财生动作一顿,起身在柜子里找了找,翻出一条围巾出来,二话不说跟裹毛线团似的把袁玲玲裹了个严实。 “再等一下,一会儿就好。”沈财生继续动作,也不看袁玲玲,仿佛帮她的脚降温是件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脑子里闪过这个想法,袁玲玲脸都跟着烧了起来。 然而看似认真动作的沈财生此刻心情也同样不平静。 为着刚才那刻想要拥她入怀的冲动心思。 还好他克制力够强。 明知道这女人当初和自己结婚就是看上了自己没有长辈拘着还有自己的钱。 钱? 他突然抬头,正好和满脸红通通的袁玲玲视线相撞。 “怎……怎么了?” 袁玲玲话音刚落,沈财生的手已经抬到了她面前,她下意识躲开,对方的手就停在了空中。 只片刻,沈财生收回手去,一句话也没说。 袁玲玲莫名其妙。 不说话一律按不高兴处理。 他自己动手动脚不成他还生气了? 两人无言,四周安静得紧,刚才内胆爆炸声那么响,小孩居然都没反应,还睡得那么香,估计是退烧药的作用。 袁玲玲非常羡慕,她巴不得自己刚才就没醒来过,要不然哪来那么多事儿? 脑子一直晕晕的,要不是脚上时而冰凉时而刺痛,她估计就要睡过去了。 在她马上就要意识不清的时候沈财生终于松开她的脚站了起来。 他站起身来就像是一座山,把袁玲玲面前的光亮挡了个严实,吓得她一个激灵,清醒不少。 好在沈财生很快就走开了,袁玲玲看了看自己的脚,还是红通通的一片,完全看不出有半点好转。 “你别碰到它,明天我们去医院看一下。”沈财生像是累了,声音懒懒的。 他拿了一支水银温度计,递给袁玲玲。 啥家庭啊,这年代家里居然有这东西,袁玲玲很是惊奇。 “愣着干什么,赶紧测一下。”沈财生催促。 袁玲玲连忙接过,下意识要扯开衣领,又按了回去,抬头看向沈财生,沈财生立马转了身去,磕磕巴巴道:“我……我把地上收拾一下。” 刚才莫名而来的糟糕情绪陡然就消失了,袁玲玲轻轻笑了一声,声音很低但还是被走到门口的沈财生听到了,他微一顿就匆匆往外走去。 袁玲玲笑着把温度计夹在腋下,冰得她缩成了一团,突然,她想起刚才沈财生的动作,原来她不是想要对自己动手动脚,而是要探她额头的温度。 那她岂不是误会沈财生了? 堂屋外的沈财生拿起扫把也想起刚才袁玲玲避让的动作,他直接坐在了旁边的石磨上,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 他怎么会想要去问袁玲玲为什么要嫁给自己。 两人从前根本一点也不熟,她总不能是因为对自己有什么想法才会嫁给自己。 从前即便她愿意凑到他跟前来也都是有目的的,一定是她转变太大,他才会胡思乱想。 一定是如此。 沈财生拎起扫把,进屋就见袁玲玲一直盯着自己。 他只作不知,专心地把地上的碎片扫干净了,“先别走这儿,当心滑。” 沈财生说完就出去了,根本不给袁玲玲回应的机会。 袁玲玲本想着他只要看自己一眼,自己就道个歉,她都不跟他说话,这让她怎么开口? 不过开口的机会很快就来了。 温度测好,袁玲玲看了一眼,三十七度八,还真有点烧。 “你看得懂吗?”沈财生见她看得认真,问了一句。 袁玲玲立马摇头,又点了点头,“这不是有数字吗?”认数字她还是应该认得出来的。 沈财生嗯了一声,皱眉道:“有点烧,有没有不舒服?如果很不舒服我现在帮你去拿点药。” “不用,小问题,我捂一捂就好了。”袁玲玲说着趁势往炕上去,“对了,刚才不好意思啊,你是想帮我试额头的温度吧,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不太习惯跟人肢体接触。” 闻言沈财生看了她一眼,那眼中的情绪让袁玲玲完全看不透。 半晌,沈财生微微牵唇,似笑非笑,道:“是吗?还真是看不出来。” 袁玲玲:“……” 她就多余说这么多,人还不能犯错了? 知错就改不行吗? 懒得理他,袁玲玲躺炕上,翻了个身,给沈财生留下一个背影。 她本以为今晚折腾这么一晚上估计是睡不着了,没想到一躺下便觉得头有千斤重,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又已经是天光大亮了。 袁玲玲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似乎已经不烫了,那种头晕恶心的感觉也没了,她慢慢坐起身子来。 沈财生不在屋里,就连圆圆也不在。 肚子咕噜咕噜响了两声,她不情不愿地穿上衣裳,缩着脖子出了屋,刚走到堂屋就闻到了食物的香味,好像是煎饼的味道。 桌上没有吃的,倒是摆了一张小纸条,袁玲玲拿起来一看,是沈财生的字,笔迹流畅、力透纸背,写得还挺好。 纸上就短短的两行字,很符合他的“哑巴”气质。 “有点事儿出去了,锅里热了早饭,记得吃。很快回来。”最后还有一个署名。 “谁管你什么时候回来?”袁玲玲嘟囔着把纸折好放进了自己兜里。 在这一点上她和原身倒是有同样的癖好,都喜欢收藏这种小纸条。 沈财生做饭是真一绝,而且他似乎各种口味都能做,今天做的是加了点葱花的鸡蛋煎饼,配上小米粥。 这顿早饭不输她从前在公司楼下买的早饭。 袁玲玲把早饭端到堂屋,坐在凳子上一口蛋饼一口粥,顺便欣赏院子里纷纷扬扬飘下的小雪花。 如果能每日过这样的日子,其实也不错。 就在袁玲玲为沈财生的厨艺惊叹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谁啊?”袁玲玲问道。 门外的人沉默了一会儿。 袁玲玲走出堂屋,听到略有些青涩的女声传来,“请问沈财生在吗?” 第十九章: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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