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昨夜偷偷摸摸,仿佛爬墙偷晴又仿佛来上战场要赴死的裴忌,天差地别。 他的声音也和裴忌的一惊一乍不一样,还是那般吹风拂面,感觉将她的班味都吹走了些。 楚云歌看着他摸了摸脸:“没什么。” 加班恐怖如斯,才半天就让人满身班味,刚才看镜子,她觉得她的美貌都降低了最少三个档次。 楚云歌撑着精神等着谢罔择来,就是要交代说清楚。 她指着旁边的床位:“你今日应该问过裴忌了,我昨晚没干什么,就是为了解毒压着他手增加接触面积而已,你放心,今晚也是如此。” “当然,如果你实在不想和本公主接触,本公主也不勉强,就是毒发时你痛苦些。” 楚云歌不信谢罔择没问过裴忌,否则裴忌也不会特意来叮嘱。 对谢罔择这个动过杀她的心思,也是彻底得罪的腹黑驸马,她对他没法像对裴忌那么放心,如果可以都不想和他同床,就怕他半夜越想越气直接将她闷死。 但不解毒也不行,最后就让谢罔择选择了。 谢罔择默了一下,他和卿尘确实问过裴忌了,但……裴忌并没说他们牵手了。 怪不得裴忌会看他的手。 谢罔择袖子里的手指摩挲了一下,深深看了一眼眼底带着防备的楚云歌。 她不止防备他,她似乎还希望他拒绝。 谢罔择鬼使神差开口:“就按照裴忌的解毒办法来吧。” 楚云歌略有些失望的哦了一声,强撑起精神,将被子挪到中间:“裴忌说我睡觉不老实,用被子隔开,我手脚就不会搭到你身上。 裴忌最多吐槽两句,谢罔择一气之下将她手脚扭断砍了怎么办? 当然,暗影肯定会保护她,但是还是安全要紧。 谢罔择第二次听到裴忌的名字,再听听内容,嘴角一扯:“原来如此。” 怪不得裴忌那般异常。 随后楚云歌再次开口:“另外,天热,我实在不习惯入寝时还穿罗袜,还请谢公子多担待。” 谢罔择莫名,条件反射看了一眼。 楚云歌坐在床上,一只脚在她屁股底下,另外一只脚就露在外面。 看到楚云歌白皙如玉、细腻光滑,但……也很圆润的玉足,谢罔择又仿佛被烫似的移开视线。 从前他并没注意过,没想到……怎么像小孩子的,且实在圆润。 楚云歌看到谢罔择目光的躲避,咬了咬牙: “洗过并不臭,还有,下次谢公子有什么话,可以自己说,不用让裴忌专门传话。” 谢罔择顿了一下:“专门传话?” 他摇摇头:“殿下误会了,我并没有让裴忌转达什么话。” 裴忌竟然打着他的旗号做这些奇奇怪怪的事? 若非今日公主说出来,他怕是要一直被蒙在鼓里。 这小侯爷还真是轻易的能挑起人的情绪呢。 “真的?”楚云歌则满脸狐疑:“他说你会不习惯。” 谢罔择轻轻摇头:“我未曾说过。” 裴忌为何要瞒着他,还打着他的旗号特意来叮嘱这句话?因为不想让他看到楚云歌的玉……胖足?裴忌为什么不想他看到? “哦。”楚云歌哦了一声,好似没相信他。 谢罔择眼眸深了些许,看来公主相信裴忌,胜过相信他。 他垂眸看着袖子上的云纹,心想倒也正常,毕竟他们定亲都订了十年,他只是她一怒之下,临时找来的替代新郎。 楚云歌看着谢罔择反应,顿了一下补充道:“看来是他胡说八道了,不用在意,就先休息吧。” 她都累死了。 楚云歌率先躺下,满足的呼出一口气,还是床好呀。 如果……不用解毒就更好了。 谢罔择站在床边,一时并没动。 楚云歌也没像对裴忌那般直接拉他,就那么躺着,没拒绝也没邀请,仿佛没注意到他的僵硬。 心里还祈祷他接受不了和她同床,最后分床而眠。 没想到谢罔择站了片刻,最后还是从容不迫的上床了,躺在了楚云歌旁边。 楚云歌:“……” 好尴尬,比昨夜尴尬多了。 “那谢公子,我就要失礼搭你的手了。”最后楚云歌打破沉寂,她想睡了。 谢罔择偏头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 伴随着应声,他先伸手,越过被子障碍,轻轻握住了楚云歌正好搭过去的手。 “多谢殿下。” 谢罔择拉住楚云歌的手后,轻轻合拢,却没用力,只是虚握着道谢。 楚云歌偏头看着谢罔择,眼底满是惊讶,谢罔择不止没拒绝,他还主动她的手? 是,他必然是解毒,但他的主动还是很奇怪。 看着楚云歌瞪圆的双眼,清澈明亮,仿佛不曾沾染俗尘浊意。 和公主原先带着些许疯狂的眼神,天差地别。 谢罔择眼底探究一闪而过,一个人的眼神……变化会这般大吗? “公主自前夜说被卿尘大师感化,好像真的变了许多。” 楚云歌露出一个微笑:“本公主感受颇多。” 果然她的变化逃不出这老狐狸的眼,这腹黑质子在动漫中,有穿皇帝冕服的,最后应该是回陈国,而且还登基了。 陈国的皇位竞争可比楚国的强多了。 本来他们陈国皇室就能生,自从经历差点灭国的危机后,更是拼命生,谢罔择下面好像已经有二十多个马上三十个弟弟了。 结果他一个在楚国长大,没有任何助力的质子却成功登基了,他的可怕腹黑……能窥见一二了。 多说多错,她也无法一直装公主,最后楚云歌就沉默了,准备直接睡了。 但谢罔择再次开口了:“殿下又犯头疾了?需要我念书缓解吗?” 楚云歌头还真是疼,有些心动却拒绝了:“不用了。” 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 说完楚云歌脑海里却忽然闪过一个片段,也是这张床上,只是那时候这里还是一片红色,是新婚那一夜。 谢罔择死也不愿意和她洞房,公主怒极,道她丢不起这个脸,说不洞房可以,但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最后就要求他发出洞房的声音。 是的,公主让他发出那种声音,这样骗过外人也好。 一般情况下,在这样的朝代背景下,都是男子对女子提出这样的要求,但……公主又理所当然的提出了要求,还说他的声音好听,他叫得好听也许她一高兴,就原谅他的不敬了。 楚云歌:“……” 第11章 当着驸马的面,你就拉和尚的手 回忆中,谢罔择自然不会接受这样的耻辱,毫不犹豫拒绝了。 最后……公主打得他满身伤痕才罢手。 回忆猝不及防前来的楚云歌:“……” 真刺激,真勇,谢罔择怎么也是陈国大皇子,她这么要求,她说打就打。 公主凶猛,但是留下的烂摊子真的很难收拾。 楚云歌都不敢去看谢罔择的脸。 也怪不得谢罔择听到解毒那么淡定,原来他都经历过这样的屈辱。 表面上看,质子地位非常尊荣,但实际上“质子”是作为人质存在的,联盟一旦破裂.质子则是对方宣战、泄愤的首选。 陈国和楚国的联盟,这十余年来,虽然一直未曾彻底破裂,但两个国家之间总会有一些摩擦,每每这个时候,谢罔择的日子就会特别不好。 更何况因为陈国地理位置特殊,夹在楚国和眼下最强势的赵国中间,赵国野心勃勃,国力强盛,已经灭了燕国,十几年前就差点发兵陈国,若非和楚国联盟,陈国可能已经分崩离析。 虽然如今三国保持平衡,楚国也知道唇亡齿寒,三国最稳定,但夹心饼干陈国,天然处在劣势,所以如今国力明明并不比楚国弱,却总处在劣势。 还要担心楚国和赵国合谋,一起分瓜陈国,两边夹击。 也因此,谢罔择回国不成,当夜受到那般侮辱,也只能忍下。 楚云歌叹了一口气,这身份还真是巨大的坑。 她有些忧虑,谢罔择报复她念黄诗还行,但是她没做过的抽鞭子以及叫那什么床,都报复在她身上的话,就太冤枉太酸爽了,想象就尴尬得脚趾头扣地。 然后……她忧虑的睡着了。 楚云歌自认没本事挽回或者说玩拯救那一套,忧虑也白忧虑,所以她干脆就放弃了。 这是谢罔择在新婚夜受辱后,第二次和楚云歌独处,他脑海里也同样闪过当初的记忆。 记忆翻滚,转头一看……罪魁祸首睡着了。 微微张着嘴,看着柔弱无害,和三月前的天差地别。 一个人,变化为什么忽然这么大? 他来之前,因为卿尘的叮嘱,也因为之前的遭遇,早就做了让她安静的打算,他身上带着的香囊装的都是能令人安眠的药。 因为他不想应对她层出不穷的招数,更不想听她无理的要求,没有任何意义,只想解毒。 没想到他冷淡,她比他还冷淡。 他对她避之不及,她对他比她还避之不及,心中对他满是防备。 最后,她就在他旁边,安然入睡。 卿尘说得对,公主确实像变了一个人。 她这一次打算玩什么?欲擒故纵吗? “啪”的一声,打断了谢罔择的猜测,是楚云歌翻了个身,将手搭在了他身上。 随后似乎感觉到什么,她蠕动了两下,随后一脚踹了中间隔着被子。 谢罔择眼底嘲讽,露出真面目了吧。 下一瞬,楚云歌翻了个身,呈大字型占据了中间位置,他差点也被踹下床。 谢罔择:“……” 他好像误会了,她单纯就是睡相差。 随后,谢罔择见识到了睡相不好之人可怕,也初步理解裴忌为何会一夜未眠。 正当他犹豫要不要将她搭在他身上的手拿掉,下一瞬,楚云歌翻了个身,手还搭到了他身上。 谢万泽毫不犹豫将她推开了。 楚云歌没被推醒,但不知梦到了什么,嘴里忽然咕哝道: “别打我,不是我……” “我也不会叫船……” 谢罔择满脸疑惑,叫什么船?什么意思? 这一晚,谢罔择几乎是睁着眼到天亮的。 而楚云歌她这一晚至少换了十种睡姿,包括不限于大字型、四叉八仰型、手脚搭在他身上抱住他、双手举过头顶型、撅起臀部对准他型、脚踩在他身上型、七扭八扭型…… 总归她横着睡趴着睡,就是不能平躺着好好的睡,他耐心给她摆正,她也能立刻扭曲。 有几次他差点走了,但因为体内的毒又停了下来。 他从不知道一个人的睡姿会如此多样化,从不知道一个人的身体能扭成那么多种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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