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丝毫没有对我的愧疚,与杨朝雪琴瑟和鸣,恩爱一生。” “所以,徐南珩你告诉我,在我明知未来的情况下,还会飞蛾扑火吗?” 徐南珩的脸色已经不是僵硬能形容的了。 前半句他还能当做是宋今为了戏耍他的荒唐话,可随着后面的话,他逐渐意识到,她说到的那些,都是原本他和杨朝雪商定好的计划。 倘若真如宋今所言,计划成功,他后面的行动,大抵会如她口中说的那样,坐上皇位。 可是,一切都没有发生,那都是梦境啊! 他爱宋今,才没有利用一说! “今今,你也说了,这些都是梦。”徐南珩连滚带爬来到宋今脚边,贪婪地仰望她的脸,伸手抓住一片裙角,“梦都是反的。我后来权势滔天,你为何还是不愿回到我身边呢?” 这副嘴脸,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宋今最厌恶的就是这点。 嫌恶的把裙角从他手里抽出来。 “徐南珩,我从来都不在乎权势,你身份显贵又如何,声名狼藉又如何。在你眼里,情爱比不过权力,你会为了权力舍弃一切!若你真的在乎情爱,杨朝雪何苦在最后架空你?” 说到底,都是徐南珩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让杨朝雪没有安全感。 她调查过杨朝雪和徐南珩的经历。 这二人从小相识,几乎是相互扶持长大的,后来不知为何避嫌不再见面,久而久之,盛安的人都不知道他们二人是青梅竹马。 杨朝雪依恋他,在知道他移情别恋后,彻底爆发。 一个性子本就敏感的人,为了爱付出一切得不到珍惜,怎会不疯魔。 徐南珩想反驳她,却发现自己竟然无力反驳。 回想自己和杨朝雪之间,恍然意识到事情的发展已经不可控。 他对杨朝雪的感情,已经渐渐淡去。 他在乎的,只有杨朝雪背后的权势。 “徐南珩,到此为止吧。” “不,今今——” 徐南珩不死心拉住她:“今今,我也是有苦衷的……你知道的,我母妃被囚禁在太常宫,我除却生辰那日根本见不到她,人人都可以欺辱我,我不得父皇欢心,受了委屈也无处可说……” 便是从那时,徐南珩就意识到,想到不被人欺负,只有自己变强才是正解。 “所以我才说,我们不可能走到一起。” 哪怕重来一次,徐南珩还是会选择权力。 宋今与他,就不是一路人。 该说的话已经说完,宋今不再逗留。 任凭徐南珩在后面如何呐喊,她也不再回头。 地牢里昏暗透不过气,空气中总是浮动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宋今讨厌看见血。 这一次,她是彻底斩断过往。 青州不会再陷入水深火热,她珍爱的家人,也还活着。 事情都向着好的一面发展。 阳光透过枝叶射下来。 暖洋洋的日光照下,如沐浴山溪间,心肺都是畅快的。 “说完了?” 马车旁,崔怀寄已等候多时。 最开始宋今要去见徐南珩,崔怀寄是不同意的,他还没有大方到让自己喜欢的人去见情敌。 “嗯。” 宋今主动抱住他的手。 这人醋性大,得哄着。 看着某人被哄好的样子,宋今忽然就觉得好笑。 犹记得上一次深夜做噩梦,意外看见前世崔怀寄持剑闯进皇宫的样子。 那时他们素未谋面,崔怀寄就能为她抱不平,可见这人心里其实是温柔的。 才不是外界传的那般。 “为何突然这样看着我?” 一脸傻笑,可爱的紧。 “哪有?”宋今不承认,“就是觉得能认识扶季,是我的幸运。” “哦?我怎么记得,初见时,某人心里就想着怎么算计我了。” 那个时候,二人都能听到彼此的心声,现在回想,也觉得好笑。 怎么就没发现呢? “啧,不带翻旧账的,我还没说扶季呢!” 真算起旧账,那可要算好几日了。 崔怀寄失笑,不再打趣她。 回府的路上,宋今忽然想到什么。 “赵大人的事,解决了吗?” 赵太师的冤屈,一直是赵午安心中的痛。 他隐忍多年,就是为了寻找证据替父亲翻案,如今他有平反之功,皇帝看在他的面子上,也会允他翻案的。 崔怀寄:“赵太师一身清明,陛下已为其正名,冤屈不再,赵午安现下估计正头疼着。” 赵家的声望一跃千丈,皇帝重视他,相信要不了几年,赵午安便能和前世一样,官拜丞相。 听说上门说亲的媒人都快把赵家的门槛踏破了。 气得秦绾对摘月楼所有人吩咐,严禁赵午安踏进摘月楼半步。 这下可苦了赵午安,追妻追到一半,又要从头开始了。 宋今听完这些,笑得东倒西歪。 好在崔怀寄扶住她。 “再过几日,我们也该离开盛安了。” 宋今疑惑地看着他:“这么快?不去和皇后娘娘说一声?陛下那边也要交代一下吧?” “无碍。”崔怀寄顺势抱住她,“有赵午安和王安霖辅佐,昱朝的未来断不了,阿姐知道我的想法,她是支持我的。” “这个侯爷我也坐腻了,现在事情都解决,我也该好好放松一下了。” 挂念之人都安好,他也无需再留下来,倒不如跟着宋今一起离开,过那逍遥畅快的生活。 “那干脆明日就走吧!” 宋今双眼微亮,她不想一堆人送她离开。 她喜欢一个人,静悄悄的走。 崔怀寄也宠着她:“好。” * 宋今以为自己走的那么快,肯定没有人知道,却不知他们离开盛安的当日,大家都远远的目送他们离开。 城门下,那个世人都以为死在逼宫那日的容嫔,竟活生生站在城门口,拉着同样应该死去的九皇子,有说有笑的离开。 十一皇子嘟着嘴挤到二人中间。 “说好了带上我的,阿兄怎么就把我撇下了!” 徐示安头疼:“暮儿,父皇说了不准你离开,我要是带着你,怕是禁羽卫要一路追杀下来。” “胡说!父皇都答应我了!” 所以才说徐暮好骗呢! 皇帝那明显是敷衍他的话。 半大的孩子离开皇宫,皇帝怎么会放心。 偏偏徐暮执意要跟他们走。 “我不管!你们不带上我,我就在这里哭,到时候谁都别走了!” 威胁完,徐暮又转头抱住容嫔的胳膊。 “容姨~你不会不管我的吧?就让我跟你们一起走嘛~” 容嫔哪里抵得住他撒娇,心顿时就软了。 “算了示安,我们一起走吧。” 皇帝若是真不允,也不会放任徐暮跑到这儿来。 徐示安盯着他看了一会,道:“行,那你可不许喊累,不然我立马把你送回来……” “好耶!阿兄最好了!” 徐暮一个熊扑,高兴地原地转圈。 三个人便这样,大张旗鼓地离开盛安。 守城门的侍卫直接装瞎。 上面吩咐了,要他们当认不出就是。 不远处的高楼上。 三公主徐沐柠百无聊赖趴在床边,望着城门口那几个蹦蹦跳跳的身影,一阵怅然。 “皇兄,他们都走了。” 经过一场宫变,兄弟姊妹死的死,伤的伤,现在宫里只剩下她和徐观临了。 徐沐柠又仰头灌了一杯酒。 徐观临轻轻看她一眼,没有阻拦。 有些事,始终要发生的。 譬如他们身在皇室,就注定亲情淡薄。 “别吃得太醉,晚些又要被母后念叨,到时别怪孤不帮你。” “呜呜呜呜。” 徐沐柠突然哭起来。 “他们走了,小舅舅也走了,以后就剩我们两个了,我连个酒都喝不得吗?!” 很明显,开始耍酒疯了。 徐观林开始后悔,他为什么要答应她出来喝酒呢? 送人其次,喝酒消愁才是主吧! “三姐姐!我也要喝!” 徐怀捻仿佛看到什么好吃的,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朝她扑过去。 徐观林沉默了。 怎么忘了还有一个傻妹妹在,这两家伙凑在一起,是要逼疯他吗?! 徐沐柠伸出食指抵住她,打了个酒嗝:“你,不能喝,八妹妹乖,喝茶去。” “我不要!我就要三姐姐手里的!” 两姐妹嬉笑着纠缠在一起。 徐观林顿时头大,干脆把沈常栖叫进来,拉开两个疯子。 “别拉我!” 徐沐柠大声嚷嚷。 徐观林气得摁住她作乱都手:“给孤安分点!等会见了你皇嫂,别惊着她肚子里的孩子!” 孩子…… 徐沐柠瞬间睁大眼,酒醒了多少酒不得而知了。 挣扎着爬起来,抬脚就往外冲,徐怀捻也屁颠屁颠追出去。 “嗝!皇嫂!孩子!我要当姑姑啦哈哈哈!” 徐观林太阳穴突突。 “给孤拦住她们!!!”
第115章 番外 今今瞧瞧,可有中意的人…… 炎夏将过, 气温正适宜。 芳草茵茵的官道上,马车晃晃悠悠的前行。 马车前端坐着的,赫然是时桉和孟竖。 孟竖靠着车壁假寐, 偶尔撩起眼皮看眼时桉, 对方嘴里滔滔不绝, 仿佛永远有说不完的话一样。 “安静点!” 实在受不了他在这里叽叽呱呱的, 太吵了! “我吵?” 时桉被凶的莫名所以, 愤愤看向坐在中间的青雾,试图拉她替自己说话。 “青雾你听听他这话, 这一路要是没有我, 就你们两个坐在这里, 多无趣啊!” 他们拌嘴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 青雾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好了好了,娘子和大人还在里面, 被他们听到又要笑话你俩了。” 时桉撇嘴, 他是看在崔怀寄的面子上才不说话的, 可不是因为他怕了! 他们刚从青州城离开, 听宋今说, 收到李慕意的信, 邀他们去北狄小住一段日子。 宋今二话不说答应下来。 她也想见见阿娘的家人。 崔怀寄跟着她回到青州,没少被宋覃嫌弃。 毕竟岳父看女婿,越看越不满意嘛。 宋今知道他有分寸,就随他们去了,后来想着,她似乎该带崔怀寄去正式祭拜一下她阿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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