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儿再次尽力挣脱。 “我是你夫君!”田允章生气的说,看着芷儿冷着脸,又缓了缓气氛,说道,“娘子,我知你为上次的事情生气,上次是我不对,我只是让他们打了白雪二十棍,谁知道她自己本身风寒导致……” 不提则已,一提芷儿更是怒不可遏,瞪着他咬牙切齿的说:“你不要说她名字!” “娘子,我现在知道错了,我是一心与你修好,你放心,我以后一定好好待你。”说着,又想去亲芷儿。 “你放开我!”芷儿只觉得恶心。 “我已经对你好言好语了,你还要怎么样?”田允章失去了耐心。 “哼,我不是一条狗,你好言好语几句就要对你摇尾乞怜,你最好赶紧出去,我看见你就恶心!” “你……敬酒不吃吃罚酒!”田允章抓住芷儿,将她的袍子扯落在地。 芷儿极力躲避,奈何力量差异,田允章将她摔向床边,芷儿左肩重重撞上床柱后倒在床上,田允章将她压在身下,在她挣扎的脸上胡乱亲吻。 突然,田允章左手一阵刺痛,跳起身来。 只见芷儿手中拿着一把短匕首,想必是之前藏在枕头下的。 “你这个贱妇,你要谋杀夫君!”田允章侧起身看看肩膀——好在芷儿当时手臂被压着,使不上力,虽然流血了,但刺的不深。 芷儿将匕首架在自己颈上:“田允章,你再敢碰我一下,我就立刻死在你面前。看你如何向林家交差!” “你敢!” “有什么不敢的,别忘了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你觉得我怕死吗?你再碰我一下,我让你跟着我一起死!”芷儿恶狠狠的盯着他,一字一顿的说。 “你、你……你这个毒妇!”田允章望着林芷儿坚定的眼神和已经被匕首划伤的脖子,知道她不是玩笑,也不是吓唬自己,恨恨的说,“你有种,我看你能清高到几时,总有一天你会来求我要你!”说罢摔门而去。 白露赶紧冲进屋子,抱着芷儿,慌忙止血。 林芷儿瘫到在地,“这个家咱们不能呆下去了,我唬得了他一时,唬不了他一世,今日他受了气,等他回过神来,有的是办法害我们,白露,咱们得想办法逃出去!”林芷儿绝望的说。 “咱们想办法!”白露心疼的说,给芷儿包扎好,又扶她上床。 “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芷儿虚弱的说。 “好好好,”白露躺下来,紧紧抱着芷儿,“还记得咱们小时候也是这样一起睡。” 白露轻声安抚着芷儿,不知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还要过多久。 第二天一早,芷儿梳洗完毕,再次戴上簪子。 “娘子为何这么喜欢这个簪子?” “这个簪子,有一种奇怪的力量,戴上它,我能看到奇奇怪怪的画面,美好的画面。” “那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猜,是我上次落水,有另一个人的人生重叠到我身上了,那个人和我长得很像,但是,衣着发髻却很不同,还有……”芷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上官玘也出现在这些画面里。 这些画面到底是哪里来的,难道真的是只要带上簪子,沉入水中,或者靠近汴河,就能出现吗? “那姑娘之前看到了什么?” 芷儿突然想起,自己可以将所见记下来,她拼命回忆,却只剩下零散的记忆,她想了想,在纸上写下: 秦晴 许均 上市 自媒体 新闻 男朋友 纪念日 车 热搜 她不知道这些是什么意思,不仅是这些,有时候一些莫名其妙出现在脑海的词汇,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比如:香港、文物、警察,等等。 芷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画面中的那张脸…… 她忍不住开始画起来,短发,剑眉星目,高鼻梁、略方的下颌,穿着一件……一件似乎没有袖子的衣服,一条奇奇怪怪的裤子。 白露看了一眼写的字,道:“姑娘这是写的些什么呀,我都不明白。” “不仅你不明白,我也不明白!” “这是画的上官公子呀,怎么装束如此怪异?”白露有些诧异。 林芷儿大惊失色:“你也觉得这是上官公子?” 白露仔细端详,道:“虽说衣饰怪异些,但是这是上官公子无疑了,你看看这眉眼,这不是上官公子还能是谁,姑娘莫不是喜欢上官公子!” “胡说。” “依我说,上官公子一表人才,做事稳妥可靠,对姑娘又好,要是当日来求亲的是上官公子就好了。”白露惋惜道。 芷儿苦笑说:“盲婚哑嫁,不就是全凭老天么。” 不过,这话提醒了芷儿,芷儿将写下的字默默记住,又看了看画,一并把所写所画拿给白露说:“去给我烧了吧。” 白露接过字画,来到炉子跟前,将字投了进去,又看了看画,心想,上官公子好可怜,要是他知道自家姑娘也惦记他,想必会很高兴。 这么一想,白露将画细心折好,藏进怀里。 林芷儿心想,如果秘诀就在于簪子和汴河水的话,那自己必须择机再带着簪子去游一趟汴河试试看。 芷儿想起当日自己在汴河投河,一度以为自己已经死了,簪子也是那个时候来到自己头上,难道是那时,自己的“前世”的魂魄来到了自己身上? 芷儿只觉头疼,想不清楚,也弄不明白——必须再去一趟汴河。 走到自己院子门口,却发现门从外面被闩住了。 林芷儿知道又是田允章在耍手段,交代了田家上下不让她舒心,以报复自己昨日的反抗了。无奈之下,只好退回房里。 懒得理这些,她还有事未完成,她拿出当时月影的遗物,一个竹笛、两封皱巴巴的信,信上的血迹已经干了,留下干枯如玫瑰一般的颜色。 要如何助烟姑娘她们、为月影报仇呢?如若不想个万全的法子,只怕烟姑娘和碧姬还要以身试险、受到牵连。 芷儿想起昨日脑海中的那些混乱的画面,“舆论”“热搜”“公关”这些词涌现出来,芷儿细细思量,心生一计,让白露取出笔墨,写下: “月影幼年不幸,亲族无情,被卖予青楼。 身不由己,强颜欢笑,蹉跎岁月。 得遇柳公子上京赶考,一见倾心,不畏世俗。 寒门落榜,赠予全部积蓄为柳公子盘缠,山盟海誓,只待三年再考。 苦等已两年有余,日盼夜盼,眼见归期将近。 却遇张将军之子,不学无术,满城作恶,强买不成。 众姐妹为我赎身,保我性命。 躲进旅店,只等天明便可启程苏州,重启人生。 奈何旅店欺软怕硬,任由恶霸半夜掳人,羞辱殴打、致我惨死。 天子脚下,无法无天。 愿诸位,待我柳郞上京,诉我冤屈。 非妾身无信,也盼朝朝暮暮,生生世世。 只是强权难敌。 愿天下有情人不负深情。” 芷儿边写,边念。 白露听得眼泪汪汪,又道:“这恐怕会遭来大祸,怎可点名道姓,咱们岂可和张家相抗。” 芷儿道:“就是要点名道姓,才能煽动情绪,我还要附上这两封信,柳公子这词写得极好,附上这词,方知两人为苦命鸳鸯,字字泣血。 百姓茶余饭后,最喜欢这些缠绵悱恻的故事,才子佳人,天人永隔,令人唏嘘,我再让烟姑娘谱曲,将柳公子这词唱出来,百姓不识字,却能唱曲,传播起来更快。” “听起来可行。”白露道。 芷儿沉思片刻,又说:“本次事发时,路上有不少百姓,因此目击者众多,否则刑部又怎可能下令务必捉拿那些恶霸?如今上官公子已经在抓人,我知道上官公子必定尽全力。 如若真的有了人证,只要咱们抛出引子,自然有人接着做文章。加上这张佩新作恶多端,已经多行不义,恐怕京城百姓早已欲除之而后快。张家岂无朝中劲敌,百姓的力量也不容小觑,只要声势浩大,相信张家也保不了他!”
第17章 田允章为做官献出芷儿顾景澜借酒醉表明心意 “姑娘深闺不出,何以知道这些?”白露好奇道。 “我也是来了田家才深闺不出,以往在苏州,不知听了多少呢,还有上官公子上次那个案子……” “我就知是上官公子,上官公子一直在外捉拿那几个恶霸,此事他这样上心,不知会否牵连?”白露有些担忧。 “上官公子听令拿人,不过是履行职责,他本在开封府任职,并无越权,自然也不应该牵连,不过,那张佩新是个卑鄙小人,伺机报复也不一定。”芷儿也有些忧心忡忡。 “那要是真的治不了这张家,该如何?” 芷儿低头沉思,道:“若真治不了他,又知这一切是我所为,大概就是告我污蔑朝廷命官,轻则仗责、重则发配,不至于丢了性命。 以田允章的胆小怕事,知道此事,必放我离去,因此,此事如若能成,那就是一举两得,既可以除掉恶霸,又可以助我出了田家,即使不成,也可还我自由之身。” “可是姑娘……”白露面露担忧。 芷儿又岂会不知危险,只是现如今没有别的法子,如果她要出田家,要不就是田家放她出去,要不就是她去状告田家。 芷儿也想过以白雪之事状告田家,但白雪在田家只是女使,加上她本身有病在身,若状告是田允章打死她,能不能治罪田允章尚且未知,而‘妻告夫,虽得实,徒两年’,很可能没能入罪田允章,反而搭上了自己。 无奈,芷儿只能寄希望于田允章放她离去,如今,平原郡主之事久久没有下文,也许不了了之了,如果不是自己身陷险境,并且将田家置于险境,田允章是怎可能放她离开。 芷儿想到,田允章现在连门都不让她出了,再拖下去,恐怕自己也要被折磨而死。只有豁出去一切,才有希望让田允章因害怕而迫不及待与自己割席。 再加上,这个张佩新无法无天,枉顾女子性命,此次他犯下这么大的事,听闻已经躲了起来,芷儿想,只待上官公子拿下那些掳走月影的恶霸,人证就有了。 因此道:“打铁趁热,趁着城中仍然在热议此事,如若能加上民情汹涌,我就不信这汴京能由得他张家呼风唤雨,咱们就添油加醋,先给他推个热搜!” 白露不解:“什么热搜?” 芷儿心想,原来之前画面里看到的“热搜”是这个意思!难道,现实中和画面中的一切,都是对应的吗? 芷儿关起门来,两日下来,专心誊抄过百份,做成小册子,方便传阅携带,写布告50余张,把两封信也都誊抄附后,又割破手指,鲜血滴入碗中。 “姑娘这是干嘛?”白露大惊失色。 “这信上血迹,我要原样呈现,力求逼真。” “何不用墨汁?”白露心疼的说,连忙拿起帕子想包住芷儿的手指。 “白露不必心疼我,想到月影妹妹血溅当场,又想到那些惨死的女子,要是真能为民除害,我这一点血又算得了什么,就是要让人看到血,才觉得震撼,若用墨汁,总差点意思!”芷儿斩钉截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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