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看得通透。” 卫辞生长于局势诡谲的京城,幼年也曾随军亲历沙场,自问善心不多,宋吟有如此感悟,倒比哭哭啼啼、怨天尤人要来得顺眼。 “不提这些。”宋吟忽而想到,“若是周大人看上了我,会不会强掳去?” 他从喉间溢出一声轻笑,嘴上仍吓唬她:“是以本公子才让你带上帏帽,免得周环山登门要人,啧,不好阻拦。” 宋吟萌生了退意,仰头印上他的薄唇,千娇百媚地哀求:“今日身子有些不适,不如……” 卫辞觉得她此番模样霎是可爱,在饱满的耳珠上落下一吻,带着冷意道:“我的人,他们还动不了。” 她半信半疑,下马车时将帏帽压得严严实实。 卫辞却像变了性子,非但牵着她的手入了雅间,还将人扣进怀里。温热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严丝合缝。 所幸遮了脸,不至于泄漏宋吟的慌乱神色,和未上脂粉的绯红耳尖。 他二人来得最晚,也便愈加引人瞩目。见状,李知应干笑一声:“看来小娘子颇得公子喜爱。” 若是往常,卫辞定然不屑搭理,今日却鬼使神差道:“嗯,万般颜色皆不敌她。” 卫辞音色清冷,如此低沉着嗓缓缓道来,意外多了分缱绻。宋吟几乎要把持不住,在心中暗骂他两句狐狸精。 听言,周环山起了兴致:“那夜喝高了,我竟不曾看清小娘子是何模样,可惜可惜。” “哦?”卫辞懒洋洋地掀开眼皮,笑着说道,“可要本公子摘下这帏帽让你瞧瞧。” “使不得使不得。” 今日只京城几位小聚,周环山也不怕旁人看出端倪,忙端着酒杯站起,“您真是折煞我了。” 卫辞扯了扯唇,揉弄起宋吟搭在他腕骨处的小手:“周大人且坐,我家吟吟可不经吓。” 我家吟吟? 宋吟反手挠挠他的掌心,却被轻易压制住。 既是天香楼,自然少不得美人。 身着纱衣的女子捧着菜肴鱼贯而入,远看五彩斑斓,走近了却能瞧见内里肌肤,欲露不露,更添几分风情。 宋吟下意识抬眸看向卫辞,却见他正垂头望着自己,嘴角噙着略带捉弄的笑。 她当即面色不自然地拢紧白纱,用气声道:“公子为何不看美人?” “谁说的。”他斟上一杯酒,递过来,“本公子在看怀中美人,不好么?” 闻言,她复又拨开白纱迎上卫辞的目光,见幽深黑眸中分明不含情意,嘟囔一句:“骗人。” “可要尝尝?”卫辞问。 宋吟细细嗅了嗅,带着一股果香,心道不会醉人,便就着他的姿势饮了半杯。 “呀,是梅子酒。” 她欲再喝,被卫辞拦下。 动作间,白纱之后俏生生的脸一闪而过,眉眼极尽柔媚,气质却清丽出尘,当真是人间绝色。 周环山本就爱好美人,不由得生出悔意,怪自己那夜醉眼迷朦,只看清了桃红。 至于卫辞,他一贯寡言,或是说在场之人不值得他开尊口。原本,李知应见他收了宋吟,想今夜故技重施,毕竟美人在怀、美酒在侧,一切不便说的也都能说了。 谁知,卫辞竟将宋吟带了过来。 气氛渐渐僵住,李知应也停下抚弄姑娘的手,略带拘谨地夹起菜。 周环山亦不敢提,只将话题往锦州风光去扯。 一顿饭吃得规规矩矩。 唯有宋吟,她也不晓得自己酒量如此之差,且未垫过肚子,半杯梅子酒,竟令她眼前晕乎,虚弱地靠在卫辞胸口。 “……”卫辞比她更加惊诧,似是不信有人会被甜口果酒放倒。 且听周环山正绘声绘色说到城郊一处奇观,宋吟蓦地打翻帏帽,攀着卫辞的肩,委屈道:“我看不清你了。” 卫辞将她按入怀中,眉眼一压,止住周李探寻的目光。继而退开红木椅,抱着宋吟起身,也不道辞,大步流星地离开。 宋吟出奇地静,勾人的双眼在他脸上来回打量,胆大更甚往常。 上了马车,卫辞毫不留情地拍拍她的臀,冷声道:“下去。” “你好凶。”宋吟非但扒着他不放,甚至见色起意,霸道地吻上他的喉结。 说是吻,却又不像吻。 丁香小舌软软地舔舐,仿佛在品鉴什么,卫辞的眼霎时黑沉一片,呼吸也粗重起来。 宋吟歇了歇,目不转睛地瞧着眼前的俊俏少年,满心满眼的喜欢—— 对皮囊的喜欢。 卫辞自问不曾见过如此厚颜的女子,偏偏她醉着,油盐不进,只点起一股又一股的邪火。 陌生而热烈的反应,令宋吟不适地移了移臀。她眸光无辜,双手却抱着卫辞靠向自己,香甜的吻娇蛮地落在他的唇角、下颌。 卫辞耐性告罄,反客为主,两指掐弄着她的脸,迫使宋吟张启双唇,露出害羞冒头的舌尖。他施力吸吮一口,听宋吟发出娇媚呼声,却不理她的挣扎,霸道深入,似要攫取每一寸气息。 宋吟如何承受得住,泪意晕湿眼尾,鬓角也凌乱不堪,宛若霜打后的花叶,好不可怜。 他抽回指,吻上绯红的耳珠,近乎呢喃道:“好香。” 再睁眼,一贯冷然的眸中爱欲滔天。 宋吟已然清醒,却在水深火热中挣扎。水是对卫辞的恐惧,火是对卫辞的渴望。 只她忘了,卫辞才是主导者。 他抱着宋吟,长驱直入回了清风院,将人压在身下,杂乱无章地吻了吻。如此过了半晌,精致的眉眼间流露出一丝困惑,额角汗涔涔。 宋吟喘了喘息,试探地问:“公子可是不曾有过?” 卫辞脸色骤冷,似是尴尬,夹杂着浓浓的火气反问道:“你有过?” 她眨眨眼,坦然:“没有。” 听言,卫辞情绪稍缓,再开口也少了恼怒,同她解释:“家中管得严,不曾有过。” 宋吟心底乐开了花,决意人生得意须尽欢。她抬手去解卫辞的衣裳,一边仰头示意他亲吻自己。 待坦诚相见,小手摸索直下,掐住命脉,在他耳畔轻声问:“当真连房中人都不曾有过?” 卫辞竟不知除了舞刀弄剑,还有此事能令他汗如雨下,当即闷哼一声,略带脆弱地回应:“没有。” 宋吟生涩地拨弄,趁着卫辞十分好说话,又问:“可有未婚妻?” 他略带惩戒地含上山樱,警告道:“不该问的别问。” “为何不该问。” 宋吟羞红了脸,无视他故作凶恶的眼神,略带娇嗔道,“你若当真有未婚妻,我便该躲远些,否则一命呜呼了,可如何是好。” 她如今躺在臂弯之中,纵然摆出咄咄逼人的样子,也只剩娇俏可爱。 卫辞顿觉心底涌起一阵满足,酥酥麻麻,恍若身处梦境。他单手支起身子,居高临下地打量宋吟,顺道拨开她鬓角的一缕湿发。 不知为何,卫辞倏而想起了京城的冬日—— 平凡不过的夜里,浓雪悄然而至。待一觉醒来,窗外已有万树银花盛开,若探出头往外看,入目是一片延伸至天际的白,纯净无暇,美得惊心动魄。 每每这时,万籁俱静,连生气都暂且停止。 唯有墙角的一树梅花,不俱严寒,簌簌抖落花心的雪,带着道不清的娇俏与倔意,于凛冽中生长出颤巍巍的红蕊。 …… 宋吟轻易嗅到他发间的香气,似绿叶也似竹枝,清新脱俗。从鼻尖蔓延至纠缠的发丝,无声无息地沾染自己。 情之所至,旖旎压过了惊惧,绵软掌心缓缓抱住卫辞的头,轻声道:“公子还未答复我呢。” 卫辞目露餍足,并不计较她的冒犯,昂首吻上饱满的唇。他发现,宋吟极喜欢自己如此待她。 果然,火势蔓延无边,掩去了微不足道的痛楚。宋吟情动,承受着他灼热的吻,也不由自主地圈住,想为卫辞带来愉悦。 他食髓知味,愈加温柔,在宋吟身上留下清冽气息。 少顷,察觉到她的松懈,卫辞碾磨过红肿的唇珠,如摄人心魄的精怪般说道:“我并无未婚妻。” “……” 宋吟从未有一刻如此恨自己贪财好色。 “吟吟。”卫辞加码,用动听的嗓音低声唤她。 宋吟被勾得云里雾里,迎着他的攻势,继续。
第5章 同床 事毕,丫鬟端来热水,宋吟揉着酸胀的腕骨,虚披一件外衫,迈入浴桶之中。 卫辞被剥得仅剩一条中裤,肌理分明,但因骨架匀称,不含丝毫油脂气。无暇的小腹之上撒了“白粥”点点,此刻正露出半是嫌弃半是思索的神情。 宋吟将双臂支在桶檐,歪头看他:“公子,我今夜可否留下来?” 卫辞从未与人同床共枕,当即要拒绝,可目光落在她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又几不可查地点了头。 双双清理干净后,宋吟精神大好。她兀自枕上卫辞肩头,一手挑开他带着清香的中衣下摆,寻到舒适的睡姿,问:“公子竟还习武?” “嗯。” 怪不得腹肌如此分明,宋吟又问:“公子可有爱慕的女子?或是爱慕何种女子?” 卫辞默许了她的动作,微凉指尖摸着宋吟光滑细腻的后颈,懒散答道:“不曾想过。” 眼下两人枕在一处,卫辞虽冷冷淡淡,脾性却比往日温和。 宋吟担忧他贤者时间过去要打回马枪,便掐着嗓儿表忠心:“我是怕哪里做得不好,触怒了公子,并非有意打听您的私事。” 却听卫辞喉结耸动,发出清晰的吞咽声。 宋吟身子一僵,默默抽回手,道:“唔,时辰不早了,快些睡罢。” 卫辞自身后反抱住她,体型差异令宋吟整个窝进他怀中,骨感的下颌搁在她颈窝,滚烫掌心凭心摸索,如同好学的孩童。 她敢怒不敢言,被迫承受烈火灼烧肌肤,有陌生的轻吟自喉间溢出,如怨如诉如泣,声声入耳。 “为何方才阻拦我进去。” 卫辞很快察觉个中差异,问话时不似动怒,带着些疑惑。而指腹继续作着恶,将宋吟的喘息搅得动荡不停。 “啊……”宋吟攥紧了他结实有力的小臂,香汗淋漓,顾不得答话,细碎地乞求,“公子亲亲我。” 他若是如此体贴,便不叫卫辞了。 启唇咬上宋吟的耳珠,轻轻碾磨,另一手于黑暗中勾弄她的舌,听呜咽散乱成调。 她身子猛然抖了抖,小兽般蜷缩起,卫辞用丝帕拭去水渍,摇了摇铃。 他宛若耐性极好的猎人,只等宋吟缓过神,重申道:“方才为何阻拦我进去。” 宋吟此时两颊晕着洇红,如瀑长发散在肩头,遮去失了肚兜遮挡的大片春色。杏眼中迷蒙一片,听言,有气无力地掀起薄粉眼皮,可怜而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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