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会想。” 卫辞呼吸渐重,一手箍紧了她的腰,一手扯下碍事的金线牡丹,语气却沉稳如常,“找我帮你出主意来对付我?嗯?” 宋吟不自觉环住了他的肩,脸上似痛苦似欢愉,艰难措辞:“公子重规矩,吟吟如何敢明知故犯,思来想去,找公子商议才最是稳妥。” 闻言,卫辞扯了扯唇角:“不敢明知故犯?那是谁罔顾礼数,成日往我身上扑。” “……” 她腆着脸将卫辞按向心口,耍赖道,“此乃你情我愿,不算逾矩。” 卫辞已然情动,双臂在不知不觉中施力,仿佛要将她揉进骨子里。 宋吟葵水将将结束,顾念着身子,推了推他:“今日怕是不行,我用手如何?” 卫辞抬起因欲念发红的眼,定定看着她,一滴热汗自额角滑落,没入衣襟。 就当宋吟以为他要发怒,却被轻柔地抱起,放入一旁软垫。 她瞧见卫辞手握成拳,反应也不见消退,分明是在极力忍耐,当即抱住他劲瘦的腰,软声道:“公子可是要去找别的女子?” 卫辞拿起桌案上的塞北游志,卷成筒状,轻拍她手背,嗓音带着淡淡的哑意:“这院子里,除了你哪儿还有别的女子。” 待宋吟松了手,他灌下一杯冷茶,迫使自己看向游志。 思绪渐被分散,旖旎也飘出窗去,卫辞恢复了一贯的冷傲自持。 见状,宋吟拢了拢前襟,将抹胸收紧,轻声问:“公子,我可以留下么?” 卫辞不喜失控,亦觉得同她在一块总是黏黏糊糊没个正形。可瞥见宋吟凌乱的衣衫,及饱受蹂躏过的坨红小脸,一时顿住。 宋吟披上他的外袍,作势要往外走,偏巧起了风,她鼻间泛起一阵痒意,掩面打了个喷嚏。 “慢着。”卫辞叫住她,“下不为例。” 得了准允,宋吟喜笑颜开,“蹭蹭”占领了美人榻,支起身子瞧着卫辞:“公子,玉蕊的事,您还未答复我呢。” 他坏心地掐了掐宋吟的脸,见白皙面皮上留下浅浅指印,方开口:“先把你的主意说来听听。” “吟吟自是以公子为重,管他入狱的是方大方二,才不要公子去向钦差大人求情呢。可玉蕊毕竟无辜,公子您说,方家无官无职的,从他们手里讨要个身份低微的女子,难不难?” “难。”卫辞答得干脆。 “……” 宋吟知他在逗弄自己,简直要被气笑,却还需忍耐着表情,软声唤道,“公子~” 殊不知,她唇边噙着笑,双眸倒是放肆地斥骂着他。不仅令姣好容颜愈发的鲜活,于卫辞而言,亦是新奇。 他喉间溢出一声轻笑:“不继续装了?方才是谁说自己知规矩、懂礼数。” 宋吟不语,水汪汪的杏眼眨了一眨,无声地朝他撒娇。 卫辞挑眉道:“若你求上一求,兴许本公子愿意出面说情呢?” “不可。”宋吟坐起身,面露担忧,“方家若当真清白,周大人自会放了他们。反之,公子若是贸然说情,回头刀子扎回来,我便成罪人了。” 身为卫府后宅女眷,一损俱损,宋吟才不会拿来之不易的安稳日子冒险。 竟不知,落在卫辞耳中,倒像是她处处为自己着想。虽微不足道,却令人窝心。 卫辞态度松动,走出院中,唤来两位心腹,命他们即刻去方府提人。 交待一番后回了房,宋吟却已不在榻上。 他勾起唇,抬步往里间走去。见鸦羽色的锦被隆起一团,如雪峰连绵,两截嫩生生的手臂露在外头。 目光再微微上移,大片的白闯入眼底。玉颈修长,肩头圆润,只肖一瞥,便知她此刻未着寸缕,卫辞直感觉热意往上下两头涌去。 他狼狈地转过身,冷淡的眉目间染上欲色。 宋吟抬足,隔着布料轻轻触上他:“公子,让吟吟帮帮你,可好?” 卫辞钳住她的小腿,语气隐晦:“这般不信任我?以为我会出尔反尔?” 宋吟蓄了半日的胆子顿时散了,僵着身子:“公子,我并非……” 他不愿见宋吟露出恐惧神情,这世间怕他卫辞的数不胜数,房中人却无需如此。 “如何帮?”卫辞声音微哑,指腹轻柔地摩挲着她眼角泪痣。 莹白小脸因他的逗弄渐渐染上淡粉色,宋吟目光闪烁,含糊地答道:“这样可好?” 话毕,柔若无骨的小手覆上他的脸,好似在烈日高悬的天燃起一把火,一时热意更甚。 她自卫辞隐忍的表情中窥出些许门道,逐渐娴熟。一双湿漉漉的眼睛也专注地看向他,此时无声胜有声,令卫辞身心皆感到莫大的满足。 可他开荤不久,又有四五日不曾碰过宋吟,纵然她十分卖力,仍是难以纾解。 “这便累了?”卫辞坏笑道。 宋吟岂能料到他如此不知疲倦,好声好气地哀求:“公子饶了我吧。” 入耳动听,他喉头明显一动。 宋吟无师自通地窝进他怀中,唇瓣一下一下擦过他的耳珠,细碎地唤道:“吟吟好喜欢公子,好喜欢……” 卫辞霎时绷成了一根蓄势待发的弦,手背青筋臌胀。 他的反应同样取悦了宋吟,她吻过卫辞的下颌,语调婉转:“公子可还满意?” 卫辞眼尾透着红,捞过宋吟略带凶狠地吻住,将她撩拨的话语一并吞噬,留下满室春光。
第8章 画本 因着一番折腾,已是到了用午膳的时辰,卫辞却抱着宋吟浸于宽大浴桶中。 她将下巴搁在卫辞肩头,有气无力道:“公子今日可还要出府?” “嗯。”卫辞懒得提醒她不可探听主子行踪,顺势说道,“近日忙,腾不出空去看你。” 宋吟佯作伤心,双臂紧紧缠着他:“自是公务要紧,反正有香叶香茗陪我上街,只要公子别嫌我花多了银子便好。” 他轻“哼”一声:“喜欢便买,本公子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闻言,宋吟眨巴眨巴眼睛:“府上众人皆有月银,吟吟也想要。” “……” 卫辞曲指在她额心敲了一下,“月银能有多少,想要便问香叶,让她领你去钱庄。” “多谢公子。”宋吟在他唇上嘬了两口,兀自起身穿衣,恨不得即刻便出发。 玲珑有致的胴体就这般直喇喇地敞在眼前,曲线迷人,容貌姣姣,宛若丹青手的得意之作。 卫辞舔了舔唇,移开眼,免得一整日皆要耗在房中。 两日后,玉蕊被接入府中。 同宋吟一般,虽是奴籍,却被当作小姐养大,尚做不来伺候人的事,以至于成天惴惴不安。 宋吟看在眼里,诚心宽慰道:“人各有长,玉蕊,听闻你擅女工,教我绣荷包如何?” 上回顺道买的荷包,卫辞非但留着,偶尔还佩在腰间,是以宋吟道说要亲手缝制一个,聊表心意。 果不其然,玉蕊听后自在了许多。 再说,近来卫辞神龙见首不见尾,宋吟得闲,将《胖员外》的故事画了出来。 她先是从钱庄取了张千两银票,借着买首饰的由头兑了不少碎银,这日,打发玉蕊同香茗去买时兴布料,自己携香叶去了书肆。 宋吟已是常客,精神矍铄的掌柜摸了把山羊胡,将东来先生的新作递给她。 “姑娘,你今日赶得巧,还剩下一本。” 她收了话本,支使香叶去对街买袋桂花糕,继而同掌柜说:“不知能否帮我寻一位雕工好的师傅,我也想试卖话本。” 掌柜摊开一看,心道此画本非彼话本,奇也妙也,却也难也。 “还求掌柜的帮帮忙。”宋吟掏出一锭银子,“工钱我自己出,就当是在您这儿寄卖。倘若行情不好,我也能早些断了念头。” 她本就容姿不凡,如此低声哀求,怕是没几人能狠心拒绝。 掌柜的收下画纸和银子,如实道:“这可比寻常话本复杂多了,找几个老师傅雕一雕,怕也要二十日。” “无妨,我等得起。” 宋吟从未做过生意,与其闭门造车,不如趁着金元宝尚在锦州,用他的银子多试试错,如此方能攒出经验。 既说拢了,她颔首道谢,拉上半只脚跨过门坎的香叶去往成衣店。 除此之外,另有一事叫宋吟烦忧,那便是卖身契。 如今玉蕊的卖身契在她手里,若是攒够银钱,即能去官府销了奴籍,从此做自由人。 当然,宋吟并未将此事说与旁人,只待他日卫辞回京,再桩桩件件慢慢儿地办。 可她自个儿的卖身契却不见踪影,想来需寻个时机同卫辞提上一提,否则,按大令朝律法,唯有良籍方能置办田地、从商从政。 县衙,书房。 心腹苍术呈上密报:“公子,宋姑娘的来历查清楚了。” 卫辞接过来一看,的确如王才富所言,宋吟六岁被卖入府中,居至今年。只是,生父生母却写着不详,他当即皱眉:“何意?” “回公子,十八年前锦州大旱,乡民逃往各地,而后陆续返乡,但路引多数不详,官府便放宽了盘查。” “哦,于是顺手拐带孩童。” 苍术福身:“宋家村的乡邻道,宋氏夫妇长相平平,独女却生得粉雕玉琢,且他二人发卖了女儿后也不见丝毫伤怀,故有此猜测。” 卫辞轻点两下桌案,神色淡淡,瞧不出是喜是怒。如此静了半晌,方开口:“继续查。” “是。” 算起来,卫辞在锦州已住了十余日。此地距离京中尚远,阴雨连绵,每回出府俱要裹一身水汽而归,湿湿腻腻宛如宋吟,却又不似她那般惹人喜爱。 他想了想,唤来当值小厮:“告诉你们吟主子,我今夜回府。” 听闻消息时,宋吟正苦着脸同玉蕊学刺绣。 绣出来的鸳鸯似是饮了毒,绣出来的花蕊也似临近凋谢,毫无天赋可言。 她讪讪放下银针:“我且换身衣服,玉蕊你也去罢。” 虽说卫辞将玉蕊赐给了宋吟,可他才是府宅的主人,亦是玉蕊的主子。往后一月少不得会碰面,该有的礼节省不得,也刚巧认认脸。 既是夜间,宋吟无意盛装,只往发髻上戴了根玉钗,着一袭水蓝色长衫,婉约有致。 玉蕊同为女子,却仍是看得怔住。心道淡妆浓抹总相宜,怪不得能入卫公子青眼。 两人相携立在阶下,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谈,倒比先前宋吟独自等候要来得惬意。 她问玉蕊:“你可想过今后的事?” 玉蕊愣了愣,似是有些陌生:“今后?” 宋吟道:“有些女子终其一生盼着嫁个好夫婿,有些女子却也喜爱吟诗作对,还有些女子办学从商,你呢,今后想做什么?”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67 首页 上一页 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