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只是想着能不能在你发现之前疗愈。”邶絮诚实地说出心中所想。 她哭笑不得,“我又不会责怪你,解决问题就好了。受伤了就养伤呗,哦对了,等痊愈了,把那晦气芯片给王室塞回去。” 邶絮点头,“其实可以用机器精准投放,还不会惊动王室。” “那就用机器。”江铃许踮脚,抬手摸摸邶絮的后脑勺,“好了好了,早点休息恢复得快,这两天就先放个假吧。” 邶絮握住江铃许尚未收回的右手,缓缓抬眼,委屈又无辜,“我今晚能去你的卧室吗?有你的气息,我会安定一些。” 邶絮的体温通过相握的手不停地传过来,江铃许稍稍愣神,“我睡相一般,可能会压到你的伤口,那会恶化吧?” “不会,我没有这么脆弱。”邶絮说得相当笃定。 “那也行。”和往常一样,江铃许随口答应。 晚餐,她做了两个迷你领导指定的点心,又做了炒年糕,对付了一餐。 夜渐深,江铃许看着还没有变成小狼的邶絮,意识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你,洗漱是不是不方便?”她靠在床头,小声问。 “有机械臂呢,我洗完才过来的。”邶絮认真解释,眼神不经意地扫过一旁的台历。 今天的日期上画了一个红圈——江铃许已经到了她划定的可以考虑伴侣的年纪。 “行吧,变小也不利于伤口恢复。”江铃许掀开被子的一角,拍了拍旁边的空位,“床宽得很,这样也没事。” 邶絮坐下,慢悠悠地躺平,想象自己是在茧里等待化蝶的虫,暂时不敢动。 “你伤在后背,是不是趴着会好一点?”江铃许看了半晌,突然开口问道。
第197章 背心 邶絮大脑有点宕机,也就乖乖转身趴好。 江铃许瞥了眼他的伤口——短短几个小时,缝合的线都快被吸收完了,已经看不到红色的部分。 “难怪连章鱼都感叹,你用药真这么猛?”江铃许掐了邶絮的后颈,“是不是已经不疼了?” 命门被人轻易拿捏,邶絮微微仰头,“嗯。” 那刚才还可怜兮兮的…… 江铃许松了手,轻拍一下,“太晚了,先休息。你还是趴着吧。” 说罢,她钻进被窝,背转身睡觉。 但人形和兽形的区别实在有点大,存在感上升了不止一个级别。她总感觉旁边有个火炉。 许久,邶絮轻声问:“睡不着?是想熬夜上网吗?” 江铃许闭上眼睛,“没有,你少污蔑我。” “作为仅服务你的医生,了解病人作息也是必要的。至于我到底有没有胡说,你自己明白。”邶絮气定神闲,说得有理有据。 江铃许听着,像听班主任训话,离家出走的困意总算回到心头,她敷衍地点点头,脑袋一歪就睡着了。 邶絮:…… 他短暂地思考了一下,是否要去考个催眠师证。 邶絮小心地侧身,看着江铃许的后脑勺,只觉心安。 翌日清早,江铃许感觉肩部负重,略微偏头,就看到一只大狼爪搭在自己肩上。 那一瞬间,她脑补了非常多的民宿恐怖故事,还有儿时听老猎人说过的事——夜晚走在山间小路上,要是肩膀被搭住,千万不能回头。因为搭住肩膀的根本不是什么老友,而是伪装人类的饿狼。 要是回头,喉咙立刻会被咬断! 很快,倦意退却,她意识到这是邶絮的爪子。 ——他昨晚不是以人形入眠的吗? 难不成……兽人其实是妖,在放松的状态下,会现原形? 江铃许小心地转身,看到一个硕大的狼脑袋,它把稍长的嘴部埋在柔软的枕头里,呼吸声很弱。 耳朵相较于整个狼脑袋,显得有点迷你。 乍一看,完全是个大白馒头。 在装睡吗? 刚才应该不是这个姿势。 江铃许一手捏嘴,一手捂鼻。 下一秒,邶絮睁开眼睛,双眸清明,哪有半点睡意? 她松了手,颇为得意,“想骗我?” “错了错了,下回我醒了就立刻跳起来行不?”白狼动了动耳朵。 江铃许没有理会邶絮不着调的提议,只是看了眼掌心,“你的鼻子表面为什么是干的?不是说健康的小狗,鼻子表面是湿湿的吗?” 邶絮的耳朵耷拉下去,“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其实是狼?” 江铃许仔细思考,不太确定,“原理是一样的吧?” “那可能兽人跟普通动物还是不太一样。”邶絮换了个说法,把被子向上一拉,头埋下去,变成人形。 直接变不行吗?花里胡哨。 江铃许在内心吐槽着,下一刻,隽秀的青年钻出被子,发型没有打理,毛茸茸的,自然垂落。他手臂的伤口已经愈合,灰色的背心松松垮垮,她倒是看出了一些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意味。 “对了,我昨天买了几件打底衣,应该已经到了,我下楼看看,你待着别动。”江铃许看着丑衣服就觉得碍眼,三两下披上外套,夺门而出。 邶絮没来得及回答,人已经不见踪影。 ……看来训练成果还在。 不多时,江铃许拿着一大堆背心冲上楼,她都推到邶絮面前,“快点,把你的丑衣服换了,碍眼。” 邶絮看着少说有二十几件的那一堆,愣神,“你怎么知道我的……” “尺码?我之前看过你那些实验服的尺码,偶然记住的。”江铃许坐在床尾,“你是打算直接换,还是去卫生间?” 邶絮看着女孩淡然冷静的样子,有些恍惚,跟多年前在研究所相比,似乎位置完全倒转。 很神奇的发展。 他决定找回场子,“我就在这儿换。” 江铃许有些疑惑,换个背心而已,为什么看起来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邶絮将灰色的旧背心放在一边,挑选颜色相近的一件换上。是有些修身的款式,不过布料弹性较好,也不会过于紧绷。 江铃许满意地点点头,“这比之前那件好看多了。” 线条流畅,背心上半部分被撑开,因而腹肌的线条若隐若现。这可比完全贴身要好看。 邶絮点点头,打算换下一件,就被江铃许叫停——“停,其他的布料和尺码都是一致的,不用试。每天换一换,还挺有新鲜感。” 邶絮看着混在一堆背心里的某些奇怪款式,轻笑,“好。” 江铃许伸了个懒腰,“好了,收拾一下,我们出差。” “去哪儿?”邶絮连忙起身,一扫忸怩的模样。 “海边,去搞点椰子吃。”江铃许打开衣柜,选了几套颜色鲜亮的衣服,叠好放进箱子,再统一丢进空间。 墙中间出现一个粉章鱼的脑袋,“我听到箱子拉链的声音了!是不是要出去玩?” “是出差,突击检查。”江铃许纠正。 粉章鱼钻进房间,看到一床背心,愣住,“你们玩这么花?” 江铃许面无表情,“嫌他衣服丑,给他多买了几件而已。” 邶絮若有所思。 “不过又突击检查啊?你不怕他们恶向胆边生,看你个子小小,直接拿出武器,谋财害命吗?”粉章鱼绕着江铃许飞,不停地脑补各种恶性案件。 “差的勒令整改,好的发奖金,再加上内部表扬,干嘛要怕呢?好学生肯定一直盼着我查。”江铃许按住绕得她眼晕的粉章鱼,“好了领导,您想去吗?是自己飞,还是跟我们一起坐飞行器去?” 粉章鱼:“飞行器。” “好的。”江铃许应下。 不过他们最后并没有坐飞行器,出差前被桂花树和灰果冻听见了,那两只也吵着要去。 但桂花树体积太大,无法变小,于是江铃许把小规模的飞行器改成了飞机,出差的路费都涨了不少。 桂花树默默补上差价。 海边,还是暖风融融,水清沙白。 粉章鱼前几年对海没兴趣,一直没跟江铃许出差,这回一看,章鱼都傻了。 原本光秃秃的海边,栽满了一排排的椰子树。 整齐划一,中间还时不时有机器自动采摘符合标准的椰子。那机器,翅膀很多,乍一看像只大号的虫。 粉章鱼看了一会儿,飞到椰林中间,仔细研究机器。 半晌,它飞回海景别墅,“老灰!那种机器,浑身都是刀!我还以为就是双刀切割呢!” 灰果冻躺在摇摇椅上晒太阳,对机器不感兴趣,“我只关心什么时候吃椰奶冻,喝椰汁也行。或者来点鲜花饼。” 粉章鱼用脑袋撞了风铃一下,“啧,我看你是老了,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灰果冻翻了个白眼,“胡说,我这不是对吃的很感兴趣吗?” “那,三百年之后呢?”粉章鱼突然问了一句。 灰果冻两只爪子合在一起,“看她的小孩做饭好不好吃吧,如果还行,就继续住着呗。” 粉章鱼:“也是。她胆子挺大的,估计后代也差不多。”它看着风铃,转身去屋里端出一个盆,往沙滩飞去。 灰果冻的眼睛微微瞪大,又闭上,它才懒得出去呢。 此时椰汁工厂内,江铃许检查着生产线的各个环节,负责人在旁边手舞足蹈地讲解。 他兴奋得快要蹦起来。 “领导,您看啊,我们的机器用的是最新的科技。刀片锋利程度非常高,也不容易损耗。当然了,我们每天都会做好几轮清洁,机器人和人工轮流上阵。” “这边,是我们的原料,您可以看到,每个椰子都非常新鲜,品相也好。在机器收割的时候,那些小个的,天生畸形的,都不会收回来——为了避免那一批瑕疵品从树上掉下来砸伤人,我们还有专门的机器去收割,再作为能量回收。” “这种将废弃椰子直接转换成能量的新技术,也是我们厂特意引进的。这就不用担心废弃物处理和污染的问题了。” “这都多亏了领导的英明决定。” …… 江铃许检查了一个小时,负责人就念叨了一个小时。 她点点头,表示自己理解了,“可以,你们厂的报表我来之前就看过了,还不错。” 负责人还要跟,江铃许抬手阻止,“好了,特意清出来的这条线我检查过了,我去看看员工的工作环境,你不用再跟。” 负责人欲言又止,往前两步,又停下,最后憋出一句:“好的。” 邶絮和江铃许飞快地溜进中后部普通员工的车间,在角落里仔细观察了每个人的神态和工作状态。 大致都是认真专注的,节奏不快不慢。 等离开工厂,江铃许对比了这次突击检查的几家工厂,在小本子上排序,“刚才这家算中上水平,还不错。就是负责人太能说了,现在我脑子还是嗡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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