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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往后看去，八皇子眼中闪过一丝慌张，就秦启安这一嗓子，抓着他的太监都愣了一下，可见是没什么经验。 秦舒记得八皇子的母妃是荣昭仪。 和白贵妃一向是势同水火。 八皇子也不过十岁左右，比秦启安高上一个头，看到明威侯夫人停下来，他心里是有些紧张的，怕她告状。 “怎么？你是在与八皇子玩什么游戏呢？”秦舒说的是玩游戏，她料想八皇子也不会让人把秦启安给打死。 教训教训，也没什么。 八皇子看她好像不打算计较，正要点头的时候，贴身太监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八皇子脸色大变。 “他……他摔了一跤，我不过是叫人帮忙把他扶起来。”八皇子说完，摆手示意太监松开人，然后就跑了。 他就知道大人都是坏蛋，表面上说他和秦启安玩游戏，背地里和六皇姐告状，他才不要顺了明威侯夫人的心意。 秦舒不知道他脑补了一点什么，既然人没事，她也懒得管，就要回家去。 但秦启安是结结实实挨了巴掌，他小跑着到秦舒身边，跟着她走。 “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也回家。” 秦舒停下脚步，“哦，那你先。” “我……”他不认识路，怎么走。 “你刚才特意说什么玩游戏，是不是不想帮我啊。”秦启安记得在书院的时候，她还不是这样的。 秦舒翻了一个白眼。 她在书院是明威侯夫人，大庭广众下，自然要顾及一点侯府的颜面。 但这里只有八皇子的人，他是打人的那个，自然不会随便出去说。 她又何必帮忙。 秦启安亦步亦趋的跟着她，也不敢独自回去，至于那个带他出来的太监，早就不知道跑去什么地方了。 秦启安怕再碰到八皇子那样的人，他根本就打不过。 楚昭意一面和母妃说话，一面记挂着启安，却一直不见他回来。 白贵妃看在眼里。 “到底是外室生的，你就算想让他对你上心，也不要对个外室子那么好。昭意，还是要生个自己的孩子才好。” 楚昭意点头，忍不住解释： “启安很聪明，也乖巧，我瞧着喜欢，这才对他好了一些。” “你要有分寸。” 白贵妃对这个女婿，也没有那么满意了。风云谨的确是人中龙凤不假，但他成亲时就和别的女子有了首尾。 生个孩子，养在外头。 又一向对那个秦舒好。 白贵妃总觉得女儿痴心错付。 可她喜欢，白贵妃也没办法。 正在这时，八皇子捂着脸哭唧唧的回来了，他走到荣昭仪身边，“母妃，那个人，叫什么秦启安的打我！” 好一招恶人先告状。 八皇子原本是打算走的，但他又怕秦舒去告状，但没想到秦启安跟着她走了，看上去还有点不耐烦。 八皇子一琢磨，这明威侯夫人莫非其实是想让他把人打一顿来着。 他就干脆给了自己个大嘴巴，哭唧唧的来告状了。 但谁也不是傻子，人家明威侯世子才五岁，过完年也不过六岁。你身边还有太监伺候，怎么可能打你。 楚昭意看向荣昭仪。 她一向和母妃不对付，说不定就是故意教唆老八，让他这么做的。 “启安呢？他真打你了，又跑去哪了？你身边这些太监，都是废物吗？连主子都照顾不好，拖下去杀了。” 真以为她嫁人，就是贤妻良母了。 八皇子瑟瑟发抖的躲在母妃怀里。 “安乐公主，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儿被你那儿子给打了，还不能申冤吗？他又不是没长腿，说不定逃跑了。” “他是六皇姐的儿子，我就是他的舅舅，想着和他说几句话，他却伸手就来打我，像个滑不溜秋的泥鳅，他们根本没有抓住人，就让他跑了。” 八皇子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宣帝坐在主位上，听着两边吵。 风云谨站起来，拱手告罪：“都是微臣管教失职，请陛下责罚。” 楚昭意有点急了，“启安一向是个乖孩子，怎么会随便动手打人。肯定是老八做了什么，才让他动手的。” 楚昭意都被绕进去了。 “父皇，明威侯夫人就能作证，她看到了。”八皇子拿出杀手锏。 风云谨没想到阿舒为掺和进来了。 白贵妃和荣昭仪也不是第一次针锋相对，他们的孩子自然是谁也不服谁。 他知道这里面有蹊跷。 他多次嘱咐过启安，在宫里要谨言慎行，启安又怎么敢动手打皇子。 风云谨先认错，是觉得陛下的态度有问题。若是以往，陛下早就开口询问了，而不是任由两边吵起来。 尤其今日过年。 秦舒一只脚都要踏上马车了，又被陛下身边的太监给请回了大殿，连带着还有一直没赶走的秦启安，秦舒给陛下行礼后，发现殿中的气氛不太寻常。 尤其是八皇子脸上醒目的巴掌印。 和秦启安的一样。 这是咋回事。 楚昭意知道真相，把他给教训了。 八皇子连忙说：“明威侯夫人，你都看到了，是他打的我。你快帮我作证啊，他藐视皇威，殴打皇子！” 秦舒：？？？ 他疯了吧。 秦启安不是被按在地上的那个。 那八皇子脸上的伤，莫非是他自己打的，秦舒不由得感叹他是个狠人啊。 第23章 她就这么离开了侯府 八皇子自觉明威侯夫人肯定是站在他这边的，毕竟他这个办法，能让秦启安被狠狠教训一顿，甚至是打板子。 秦启安半分见到天颜的害怕都没有，反而趁着秦舒还没说话，替自己辩解道：“臣子没有，是他打的我。” 他伸出脸来，也是个巴掌。 秦启安事无巨细的讲出来，明显能看出来，他讲的更有条理。 只是八皇子脸上的，也是事实。 这下，到底是谁在说谎，就要寄托于秦舒说什么了，众人都看向秦舒。 荣昭仪轻轻的摸在儿子脸上，冲着秦舒说：“这是明威侯夫人，难保会向着自家人。我儿既然信你，希望你能给个公道，不要偏向自家人。” 楚昭意紧跟着说：“若你受到了什么威胁，只管和我说。可一定要还启安清白，他好歹也是你名义上的儿子。” 秦舒听着两边的话，荣昭仪暗中含着警告，楚昭意是生怕她报复。 “臣妇出去时，只瞧见八皇子与这孩子在一起，并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秦舒没替八皇子做伪证，但她也没有说出他脸上的巴掌，到底什么时候有的，这就是一些说话的技巧了。 “不过两个小儿胡闹，哪里知道讲出来，老八，你身为舅舅，往后对这孩子好一点，有点做长辈的仪态。至于你这个孩子，要知晓尊老爱幼。” 宣帝两边都说了一顿。 年宴就这么过去了。 秦舒回到明威侯府，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尾巴，风云谨刚要跟着走进去，秦舒就要关门，他赶紧伸出手来，砰的一下，门夹在他胳膊上。 “阿舒。” 风云谨皱着眉，只觉得胳膊好疼。 “你跟来做什么。” 秦舒到底是让他进来了，再让红枝去拿药来，撸开他的袖子，给他抹药。 “咱们说好每年都要一起守岁的。” 风云谨委屈巴巴的看着他，像是没人要的可怜小狗。 秦舒不由得想起从前，她的确是都和风云谨在一起守岁。 她困得睁不开眼睛，不小心靠在他肩膀他，他就在那偷笑，又怕她着凉，最后拿着披风盖上，把她惊醒了。 等成亲以后，就在卧房弄个小炉子烤一点红薯和花生之类的。 喝着茶，畅想未来。 而今，他有了嫡子。 秦启安怕是在东院巴巴等着他呢。 “我这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秦舒赶人。 风云谨只能出去，他站在廊下，仔细想了想，让费竹去搬个小榻来，将四周用纱帐围住，盖上厚被子，放上火炉子，就这么住下来，不打算走了。 吓得红枝赶紧去和夫人说。 “这要是待一夜，生病了怎么办。” “随他去吧。” 第二日初一，秦舒撂挑子不干，把府中的事情都交给楚昭意后，难得有个清闲，但今日要祭祖，秦舒着正式场合的衣裳，开了门就看到风云谨。 外头的东西，都被收拾到了别处。 风云谨拿出一个红包，递给阿舒。 “阿舒，新年快乐。” 秦舒拿过来，不要白不要。 “嗯，你也是。” 院子外头，楚昭意牵着秦启安，这是她和启安第一次祭拜风家先人。也是她第一次准备，她还有点紧张。 昨日云谨说他有事务要处理，没办法跟她和启安守岁，她还觉得有点遗憾，原来人是到秦舒这里来了。 风家祠堂在东边，平日里有人打扫收拾，风云谨凡是祭日，也会来祭拜。 外头砰砰砰的点着烟火。 大早起就有人在点了，虽然没有秦舒那边花样多，但也很热闹。 插香，跪拜，祭祀完成。 大门打开，小厮放了炮竹。 意味着除旧迎新。 秦舒就要出门去拜年了。 她早就和绒花说好了，要去找绒花聊天的。至于风云谨，他也想跟着阿舒去的，但被楚昭意拦下来了。 “你要是去了，有人拜访怎么办。” 秦启安还小，怎么也没办法应酬。 风云谨只好眼看着阿舒出去。 秦舒直奔汪府。 徐绒花的女儿汪新绵，噔噔噔迈着小短腿，扑到姨姨的怀里，秦舒一把将她抱起来，红枝拿出红包给夫人。 “诺，给你的，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汪新绵吧唧一口，亲在姨姨脸上。 秦舒抱着她坐下，徐绒花示意女儿下来，别再累着阿舒了。 “没事，绵绵多可爱，好不容易见面一次，我多亲近些。”秦舒记得绵绵出生时，她就在旁边。 那么小一点的孩子，转眼都已经这么大了，能跑能跳的。 “在家里就是个混世魔王。” 徐绒花也不问风云谨为什么没来。 让人去准备阿舒爱吃的东西。 也就是秦舒和徐绒花是亲闺蜜，哪里有大早起就过来拜年的。 秦舒一直到晚膳前，才回到侯府。 正院里，摆满了各色灯笼。 很是好看。 一身青衣，面如冠玉的风云谨站在当中，手上拿着一盏心型的灯。 “阿舒，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 这些灯笼，他早就开始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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