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轩之头一次这么讨厌自己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 “你是谁?”甄越沁现在看到男的,就觉得他别有用心。 “我与阿舒是同乡。”齐轩之倒是知道甄越沁此人,是阿舒的朋友。 但他不常来京城,甄越沁没见过。 甄越沁觉得他别有所图,不许他进去,齐轩之觉得她无理取闹,两个人僵在门口,一直到秦舒过来。 “都愣着做什么,进来吧。” 秦舒挽着甄越沁的手臂,招呼齐轩之一起进来,往左边的水榭小楼去。 依水而建,从二楼窗户一站,眺望远方,还能看到一片桃林。 宣帝虽然允许翁蘅开医馆,却不是出资的,秦舒就拿出银子来,做股东给翁蘅开了一家医馆,等春闱后开业。 秦舒与甄越沁倚在窗前,齐轩之站在最后,看阿舒面色如常,并没有伤心难过,秦舒看向他,恰好与之对视。 齐轩之率先移开目光。 秦舒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何时成亲,定的哪户人家姑娘,我现下有空,还能去喝一杯喜酒。” 齐轩之眸中一闪而逝的苦涩。 却是被怀疑他另有目的的甄越沁看到个正着,他果然是没安好心啊。 秦舒等着齐轩之说话,见他一直不开口,稍微有点担心,“该不是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你吧?说起来,你这病的确是古怪,不如回头让翁蘅给你看看。” 外人不仅知道齐家有钱,也知道齐大少爷是个短命鬼,真有那知书达礼的人家,舍不得把女儿嫁过来。 就怕没两年就得守寡。 秦舒知道齐轩之若是论聪明才智,是不输给风云谨的。只可惜,他这身子骨太不给力,虚弱的很。 “你也不必为我忧心,人总有死的时候,或早或晚罢了。我这一生,能得遇你这个知己,很是知足了。” “谁会嫌命长啊。” 秦舒觉得他太不珍惜自己了。 干脆让红枝派人去把翁蘅请来。 等翁蘅来时,齐轩之正在和甄越沁下棋,他倒是想与阿舒下棋,但这个人很是防备他,不管他说什么,她都露出感兴趣的样子,非要来横插一脚。 秦舒自然是坐在甄越沁旁边,但哪怕是个五子棋,越沁也能下的惨不忍睹,她实在是不忍心再看了。 还是齐轩之和秦舒默契,给了秦舒一个眼神,让她帮忙指导一下。 看似现在是甄越沁和齐轩之下棋,实则她已经成了秦舒操控的傀儡。 等她反应过来,翁蘅已经到了。 “阿舒,你怎么能联合他欺负我。” 甄越沁拉着秦舒的胳膊撒娇。 翁蘅却是知道她的性子,“还不是你下棋太臭了,一直赢不了。” 翁蘅又看向齐轩之。 秦舒赶紧让翁蘅坐下,把五子棋收拾起来,让翁蘅给齐轩之瞧一瞧。 翁蘅坐在对面,齐轩之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来,翁蘅搭上脉,秦舒和甄越沁站在旁边,等着翁蘅的答案。 等望闻问切之后,翁蘅这才开口: “他中毒了。” 这毒不是娘胎里带出来的。 “这毒长久伴着你,导致你越来越虚弱,你仔细想想,什么东西,是你幼时常带在身边的,吃饭睡觉也不忘。” 齐轩之下意识看向秦舒,脸微微有一点红,甄越沁护犊子似的,挡在阿舒跟前,看什么看,不安好心。 秦舒也有点好奇。 齐轩之却只问翁蘅:“能确定是什么毒吗?我该如何分辨。” “蹄兰花。” 第32章 陛下想纳她为妃 “蹄兰花是形状和马蹄有些相似的花,虽然能够入药,但也带着毒性。若是常吃莲子粥,便会慢慢加深毒素,最后血亏而死,也可能是吐血吐死。” 翁蘅皱着眉。 她是大夫,自然想治好病患。 解药不难,就是他中毒太深。 秦舒连忙问:“该怎么救?”她又看向齐轩之,“你有什么眉目,可知道是谁要害你,你能解决吗?” “我……” 齐轩之张了张口,还是问翁蘅。 “我能治好吗?” “可以,就是至少要吃几年药。” “这个无碍。” “我给你做一份药包,你自己配个香囊装里面,日日贴身带着。” 秦舒听着,帮忙去拿纸笔。 翁蘅把药方和药包的配方写下来。 齐轩之没想到,这么多年都没治成的不治之症,居然如此轻巧的治好了。 他接过纸来,而后拱手拜道: “多谢,多少银子,你只管说。” 秦舒在旁边点头,“他不差钱,你可一定不能吃亏,就是狠狠宰一笔,也是可以的。”齐轩之点头,“可以的。” 翁蘅并没要银子,“听说你家出船去过很多地方,能不能帮我寻草药。” “可以。” 齐轩之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他还要回去处理一些事情,便不能留下来了,和阿舒告辞。 秦舒知道他要回去解决事情,她把人送到门口,嘱咐他万事小心。 等齐轩之走后,秦舒回去,甄越沁和翁蘅还在说话,翁蘅上下打量秦舒。 “咱们阿舒如此出色,就是没有那个侯爷,也是有不少人追的。” 翁蘅又点了一下甄越沁的额头。 “不像是你,遇到的什么人啊。” 秦舒坐在甄越沁那边,甄越沁躲着翁蘅,往她身上倒,“都怪我识人不清,好姐姐,我知道错了。往后再要喜欢谁,肯定先让你们把关。” 秦舒和翁蘅对视一眼,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这是当然了。” 而明威侯府,风云谨的书房里,夜里燃起了火,他狼狈的从里面走出来,额头上被烫伤,最后留下一个疤。 等秦舒知道的时候,是几天后。 她坐在平安铜锅楼的后院,听红枝说得中的前十都是谁,这一顺嘴,就把明威侯失火打翻烛台,毁容的事说了。 “他那样谨慎的人,怎么可能会失手打翻烛台?”秦舒觉得有点奇怪。 “奴婢不知,但楼外最近多了些踩点的地痞流氓,客流量流失了不少。” 红枝都替东家发愁。 秦舒也能猜到,她一个没了爹娘的孤女嫁给风云谨,最后成了一品诰命。 大家自然是要给一点颜面。 而现在,她和风云谨几乎没有什么交集,没了明威侯庇佑,眼馋平安铜锅楼的,自然也该出马了。 “还有件事,安乐公主搬出去了。” 红枝说到这,忍不住在心里为东家鸣不平,怎么东家在时,侯爷不知道把安乐公主给赶出去,现在又有什么用。 秦舒对风云谨的事情,已经没那么关心了,她让红枝和其他郡县的平安铜锅楼说一声,早点把能活动的钱拿来。 “东家,咱们准备这么多钱,是要做什么啊?”红枝有点不太明白。 “我自有用意。” 春闱过后,天气逐渐暖和起来。 楚昭意离开明威侯府,又没有自己的公主府,只能回到宫里去。白贵妃问她可是小两口吵架了,让她多哄着点。 楚昭意也不说话。 倒是宣帝知道后,心疼女儿,私下把风云谨叫过来,“既然你那夫人知趣的和离了,便对安乐好一些。” “微臣谨记,只是安乐公主也想回来孝顺,离开宫中久了,她难免想念陛下与贵妃。臣过些日子,就去接她。” 听到女儿记挂,宣帝这才没让风云谨今日接回去,却也让他过去看一看。 再次见面,风云谨一言不发的坐在大殿之中,楚昭意倔强的扭着头。 轻音在心中叹息一声,给侯爷放药的事,到底还是被他发现了。谁能想到,侯爷宁愿纵火,也要逼公主出去。 公主又气不过,干脆回宫了。 眼下侯爷肯来,就是递了台阶。 风云谨没想到楚昭意居然会用那样下作的手段,他本就不想娶她,更不愿意替她养这个孩子,也不想枷锁缠身。 他得知自己是前朝大臣的遗孤,不管祖父还是父亲,都希望他继承遗志。 他只能背负着走下去。 风云谨帮楚昭意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她错信他人,暗结珠胎,他只能在楚昭意去寺庙祈福时,帮她隐瞒胎儿,顺利生下来,留在身边做个外室子。 秦舒是特工。 她对组织是无条件信任的,但她也有自己的判断。可对于风云谨来说,他不得不这样做,否则就是不忠不孝。 这枷锁戴在他身上,挣脱不得。 他只能帮楚昭意复国。 好在这是他和楚昭意的事,阿舒不会掺和进来,即便最后失败,也无妨。 楚昭意就知道,不管她是前朝的公主,还是大盛的安乐公主。风云谨只在乎的,永远都是秦舒。 楚昭意隐下嫉妒。 凭什么她遇到的就是狼心狗肺的男人,而秦舒就能有一心一意对她的。 她的亲儿子,居然要和秦舒一个姓氏。她当初答应把人交给风云谨照顾的时候,就不该让他取名字。 风云谨下意识想到了秦舒,便取了秦启安这个名字,希望他开启新的希望,能够平平安安度过一生。 风云谨也没有在宫中待太久,等回到侯府,费竹递来边关的消息。 “白将军上任,和吴家兄弟争斗的不可开交,咱们的人已经占据了一些重要的位置,但眼下还不能行动。” “嗯,阿舒那边,有什么事吗?” “只有些地痞流氓,要不要奴才派人去解决?”费竹很是为侯爷与夫人可惜,这原本是一对有情人啊。 “阿舒不是什么都不会,需要人保护的女娇娘,先看看吧。” 风云谨让他把春闱的名单拿来,费竹同时还把送了礼的放到书案上。风云谨挑了几个人,打算暗中见一下。 转眼到了五月,眼看着天气越来越热,平安铜锅楼推出了各类冰沙。 平安铜锅楼从不缺客人。 至于那些地痞流氓,早就被巡逻的金吾卫给拿下了。她自然不是给了金吾卫银子,而是大出血,找了个靠山。 宣帝。 这个万万人之上的皇帝。 秦舒捐了十万两白银,一万两黄金,又提供了冬日种菜的技术。 宣帝自然会派人保护平安铜锅楼。 他觉得这个女人,肯定还有更多东西,都藏在她的脑子里。 这段时间,宣帝总是以各种借口召见秦舒,而她也得了个皇商的称号。 专门为宫中进贡冬日的新鲜蔬菜。 大家都怀疑陛下是想纳她为妃。 第33章 她命悬一线了 今日,秦舒又被召见。 她不过一个孤女,宣帝真的有心想查,也能知道她爹娘是谁。那样的人家,又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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