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很干净。” 她们是一句不听,上手就给苏苒苒搓了起来,把她左右两胳膊搓得泛粉。 手艺是实打实的,不疼是不疼,可太痒了。 她感觉自己像是汤圆,被面粉裹了起来,放在案板上揉来搓去。 从白汤圆变成粉汤圆,入锅烹饪,包裹糖衣。 等这些搞定,夜幕已然降临。 “姑娘放心,这会儿过去晚宴刚好开始。” 苏苒苒:!!! 她怎么能耗这么久。 她还没和暴君说另外两国有阴谋呢。 “快走快走,我们去找皇上。”她提起裙子就跑。 只不过这里三层外三层的,又是绸缎又是毛,实在不好迈动。 尤其是脑袋很重,发髻上随便一颗东珠都价值连城,她生怕掉下来,只能放慢速度。 这是对金钱最基本的尊重。 毕竟苏苒苒舍不得赔钱给暴君。 富得太快,才更守财。 她双手下意识扶着自己的脑袋,一双眼睛时不时王上瞥。即便看不到头上那些价值连城的发饰还在不在,也要看两眼才安心。 “苏姑娘对皇上可真是一往情深,这就迫不及待要过去。” “是啊是啊,苏姑娘还真是个急性子。她一定爱皇上爱到不可救药......” 两人话还没说话,脚步就停了下来。 因为苏苒苒停住了,她开始慢吞吞走路,把头上的珠宝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宫女没忍住,“苏姑娘,您身上的百蝶寻花裙上面的每一只蝴蝶都是用夜明珠磨成的粉临摹的。这件裙子只能穿上一次,不能洗。” “待你走到没烛火的地方,蝴蝶便会盈盈如水,随着你的走动动起来,像是活过来一般。” “苏姑娘,还有你腰上的丝绦,是绿松石......等宝石串成的。宝石被雕刻成了各种形状,缀在腰间,美而珍贵。” 苏苒苒捂住裙子,又捂住腰带。 在两个宫女的逐一介绍后,她发现她才是最不值钱的那一个。 暴君不会是要送她上断头台吧?给了她这么一条裙子。 随便一个配件拿到宫外去,那都是众人哄抢的存在。 大概是她脸上的惊恐太过于明显,两个宫女捂着嘴笑起来。 “奴婢本不应该说,只是苏姑娘,皇上对您的心意实在太过于明显,您可别辜负了皇上。” 紫宸殿的宫人和其他人不一样。他们怕暴君,但也崇敬暴君。 苏苒苒:...... 暴君昨天还说要追杀她到天涯海角。 她一直记着呢。 她又不是要去当虐文女主。 “我们先去宴席吧。” 三人前行,左右两侧的宫灯五步一个,将前路照亮。 江煦等边关将士没有回来,宴席上的官员基本都是文官。你一句我一句,文绉绉的。 暴君和太后还没来,其他人已经落座完毕。 苏苒苒在林幼妤边上坐下,她们的上方是远湘。这个安排她很满意。 “你没事吧?”林幼妤抓住了她的手,“我找了你一下午,可担心死我了。” “没事没事,去换衣服了。”要不是不能站起来,苏苒苒高低得给她转一圈。 毕竟全套下来,就属她这个人最不值钱。 “黎王过来后,我就被打晕了。也不知道是谁,没伤害我就是了,应该是不让我听。”林幼妤抱胸道。 她的目光转着转着落在了展示衣服给她看的苏苒苒身上:!!! “你头上戴的好像是皇后凤冠上的东珠。”林幼妤手指颤抖,“这应该是冠上的,那么多颗,你全给拆了?!” 她咽了咽口水,冷若冰霜的面孔没控制住表情,满满的不敢置信和恐惧,其中还有那么一丝丝崇拜。 林幼妤凑了过来,凑到苏苒苒耳边小声问:“你实话告诉我,皇上是不是非你不可,你是不是已经拿捏住了皇上?” 见苏苒苒愣住没回答,林幼妤惊恐:“难不成你真的自己大胆到去拆皇后凤冠?!” “那倒没有。”苏苒苒摆手,“你不说我也不知道这几个珠子这么宝贵,我以为只是简单的贵重。” “太后娘娘到——” “皇上驾到——” 太监高声传唱,林幼妤跟着大家伙闭上了嘴,一下跪下行礼。 她对着身侧的苏苒苒眨眨眼,有一种“吾辈楷模”的眼神看向她。 宫宴不能乱说话,她也没好继续讲,只是时不时就要看苏苒苒一眼。 眼中的热情和苏苒苒吃瓜时候是一致的。 “黎国王上前来赴宴,是我大夏荣幸。”佘丞相作为百官之首,站出来与黎王使臣寒暄。 燕离侧方的官员与之你来我往打太极,而他却是和褚晏对视上。 有远湘、太后和暴君在暗中安排,林幼妤和苏苒苒的位置相当靠前,和远湘是连在一块的。 大殿宽广,即便靠前也是隔了有一段距离的。 苏苒苒和林幼妤的正对面,是燕离。 燕离和褚晏对视,林幼妤一下就看到了。她拽进了苏苒苒的袖子,紧张兴奋不已。 只不过有白日里吃瓜险些出事的前例在,她只好在暗下抓苏苒苒,脸部表情是 一点没变。 林幼妤:快看快看。 苏苒苒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刚巧和燕离与褚晏的目光撞个正着。 这下不论看哪一个,另一个的目光都是刺骨的寒凉。 她默默垂下脑袋,一个都不去招惹。 对了,她忘记了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 “你带胭脂了吗?”纸笔这种东西林幼妤不会随身携带,可胭脂她肯定有。 苏苒苒拿到后,掏出了一块手帕,用干净的齿签沾胭脂写字。 “苒苒你的字挺别具一格的。”林幼妤看了一眼。 字丑。 苏苒苒竖起一只手挡住,不给她看。 而后她把写了字的帕子交给身后信任的宫女,让宫女递给褚晏。 这一步看似简单,绕来绕去要许久。也不知道褚晏要什么时候才能拿到她的信件。 苏苒苒托腮,一个不留神,又对上了对面燕离的视线。 她不着痕迹躲开,被对方紧随不放。 一道冷厉的视线就算了,另外一道也加入了进来。 要不是室内温暖如春,苏苒苒感觉自己后背都要冰凉凉的。 诶,还看呢。 她脑袋都快缩到地里去了。 “今日逢喜,臣欲向皇上为我王求娶一位大夏公主,共祝两国睦邻友好。”使臣可算是讲到了重点。 苏苒苒还是挺好奇谁去和亲的。 她在两道无法忽略的视线下抬起脑袋、直起身子、竖起了耳朵来。 太后闻言笑了起来,“正巧远湘公主与黎王年纪相当,实属良配。” 在燕离漠然的视线下,使臣硬着头皮拒绝大夏太后。 他还没张口,褚晏就反驳了太后,“父皇生前最疼爱远湘,说要将她留在京城,怕是没办法和亲。” 在场除了黎国的都很清楚,远湘公主刚出生月余,先帝就驾崩了。 太后:他对一个刚满月的婴孩说嫁人之事? 碍于场面,太后被气得胸闷气短,偏生不能变脸色。于是气越积越多,自己给自己气得快要喘不来气来。 果然是贵妃的儿子,一定就要反驳于她。 她倒要看看,不让远湘去,谁能够和这个亲。 “既然如此,我黎国也不好强人所难。” “不如,就由这座下的第三位女子和亲吧。与我王坐于对面,想来定是缘分。” 苏苒苒和林幼妤一起数了一下。 正巧,正对面过来第三个是她。 林幼妤眼中雀跃,但想到这是自己的好朋友,雀跃停止,用象签递给了她一块甜瓜,作以安慰堵住了好友的嘴。 黎国使臣是文臣,他很清楚他们文臣就是这么无耻。但是跑到别国朝宴,来这么一句,还是叫他感到无地自容。 谁让王上一定要对面那位姑娘呢。 使臣清楚,这个时候的求娶,不论人家姑娘同不同意,有没有婚约,都必须去和亲。 就在使臣放下文臣的羞耻,松了一口气感觉今晚已经可以完成任务之际,有人跳出来拒绝了,把他那口气给堵了回去。 “皇上,对于和亲一事,臣有异议。”是褚云笙。 他不同于往日白衣翩然,今日换上了一袭紫绛华服,腰身收紧肩背挺拔,如同一棵高贵典雅的松柏,又似夜里绽放的昙花,气质周正容颜俊美,举手投足天家气势尽显。 苏苒苒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没忍住又多看了好几眼。 褚云笙现在已经不需要再坐轮椅了,往那一站,全然是不同的景色。 果然—— 紫色是最有韵味的。 苏苒苒在心里夸了他一句。 “臣倾慕苏姑娘已久,因苏家变动只能将提亲一事推迟,但日日夜不能寐。” 正常来说,使臣这会儿应该要再把那句“成人之美不夺人之好”搬出来。 可他的王上正在背后盯着他,他是一个字也不敢蹦呀。 褚晏修长白皙的手似玉温润,正倒扣着用指节敲在案面上,眸色深邃,已是叫人看不清他的想法。 只见他薄唇轻启—— 第45章 文案3 “他刚刚碰了你哪里?”褚晏的…… “皇帝。”太后喊住褚晏。 见使臣这般僵持, 太后瞬间明白了什么。 若是黎王要抢褚晏的女人,她是乐见其成。可偏偏这个苏苒苒是她儿喜欢的。 太后感觉自己愧对自己的孩子太多。 难得他现在能够站起来,终于有了成家的想法, 她自然是要从中推动帮忙的。 太后见褚晏这模样, 多年前朝堂暗手交锋, 她看懂了褚晏的意思。 他要拒绝黎国使臣。 若是平常, 太后自然是要和他对着来的。不过今日不同, 他们俩站到了统一线上。 “使臣不必着急, 不如先落座观赏献艺。” 她记得苏元给她推了一个女儿,说是今日宴席要献艺。 苏元与她合作, 原本是打算让女儿进宫的。既然这人与苏苒苒同是苏元之女,想来是差不了多少的。 让苏凌烟先上来,她再添上几句, 说不定黎国使臣会换人。 失去一个入宫的棋子,换她儿的婚姻, 太后觉得很划算。 燕离挥挥手, 使臣退下。 褚晏余光瞧见苏苒苒还在木愣着吃瓜,浅笑了下, “如太后所言,那便先开宴吧。” 与此同时,苏苒苒那块帕子终于也送到了他的手上。只不过苏苒苒自己没看到,她正卸下心中的大石头,重重啃上手中的瓜。 吃瓜吃到自己,害她差点把真瓜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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