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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了一天一夜，齐磊看到汇集到他桌面上的材料，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队员们虽然整晚没有休息，但是精神状态都不错。 小李从食堂打来了热乎乎的肉包，一人分了几个，饱餐一顿之后。 胡维强再次被带到了审讯室。 他还是那副满不在乎的表情，似乎认定了警察拿他没办法。 “胡维强，你认识林雪娇吗？”齐磊问。 “林雪娇，你是说二十五年前邱明章抢劫伤人案的受害人？听说过，没见过。” “没见过，那我就来帮你回忆回忆。 去年的4月20日，因为周晖多次提出要跟林雪娇离婚，林雪娇就想找个律师咨询一下，她跟朋友说要找个最厉害的律师，有人给她推荐了你。 你们是在正维律师事务所3号会客室见的面，林雪娇的朋友陈月陪她一起去的。” “哦，我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回事，朋友介绍的案件，可我一听说是离婚案件，这方面我不熟，就介绍给我们所的丁律师了，她不算是我的客户，所以没什么印象。” “没印象，怕是印象太深吧？你是怕她认出你就是当年那个抢劫犯，所以才找别的律师过来。” “我都说了我不是抢劫犯！警察说话要有证据，你们不会怀疑她是我杀的吧？”胡维强冷笑。 “我们不是怀疑，而是确定是你杀了她，你不仅杀了她，还杀了周晖。” “开什么玩笑，他们俩个死的时候，我根本没有...”胡维强还没说完，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你是想说你没有作案时间，你是怎么知道他们是哪天死的？” “我不知道他们是哪天死的，反正我都没有做案时间，我每天很忙的，不是开庭就是应酬，不相信你们尽管去调查。” 齐磊走到胡维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让胡维强心里一阵慌乱，但脸上却极力保持着平静，在心里提示自己，他们没有证据，没有证据。 齐磊盯着他的眼睛，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 “我又没有说是你亲自杀的，胡大律师，你忘了，还有一种叫买凶杀人。” 第32章 最大的受益人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齐磊把手里的资料拍到了他面前。 “这是什么？” “这是张丽丽和赵志刚的口供，你不会说这两个人你也不认识吧？！” “这两个人我确实认识，他们都曾经是我的委托人，我还帮他们打䊨了官司。” “是啊，你帮他们打赢了官司，确切的说是你帮他们逃脱了罪责，你利用法律的漏洞制造伪证，帮他们逃脱罪责，让他们为你所用。 他们两个现在一个是的士司机，一个是护理院的护工。 赵志刚帮你撞死了周晖，张丽丽帮你拔了林雪娇的氧气。” “他们胡说，我没有让他们做过，你们有什么证据？”胡维强的脸上已经有些挂不住，他自问应该没有留下什么证据，所以只能死咬住没有证据这一条。 “做一枚棋子很累吧？把柄被别人握在手里，不得不听从别人的摆布，日子不好过吧？”苏小小忽然开口。 “你说什么？”胡维强愣住了，这是埋藏在他心里最深的秘密。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大一上学期你还是学校最穷的学生，不仅要完成课业还要打工赚生活费，甚至经常连饭也吃不饱。 本来老师看你困难，给你在食堂找了份工，不仅可以吃饱饭，每月还能有点生活费。 可惜只干了几个月，就被人顶了，那个人是学校领导的亲戚。 寒假那段时间，是你最困难的日子，你是从家里偷跑出来上大学的，你不能回去，回去不仅不能得到家里的帮助，甚至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所以，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你做了一件错事。 倒霉的是，这件事你不仅没得到好处，还被人知道了，可这个人不仅没举报你，还给了你资助。 就像天上掉了个馅饼，正好砸到了你头上，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别人资助你，不过是因为你有利用价值。你成了律师，就可以利用你的专业帮别人做事。 为了掩盖一件错事，你不得不做更多的错事。 你不甘心只做一枚棋子，所以你也在暗中培养自己的人手。 张丽丽和赵志刚就是你手中的棋子。 可你自己都不甘心做别人的棋子，他们两个就甘心吗？ 你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电话卡只用一次，给钱只用现金，从不发微信短信，不留下任何文字，就算他们被抓到也没有证据指证你。 可惜你错了，他们也怕万一事发责任全落在他们身上，所以，你每次让他们帮你做事，他们都偷偷录了音，你不信我们可以放给你听。” “这不可能。” 胡维强不敢相信地拿起笔录，一页页地翻看着，脸上的肌肉忍不住抽搐起来。 “不要以为还会有人来救你。你现在已经名声扫地，即便你反口出去，恐怕也没有人会请你了。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棋子，他的下场会是怎样，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吧。” 苏小小决定再下一剂猛药。 “还有一点，你不知道吧，你有一个资助人，邱艳也有一个，这次的律师就是她的资助人帮她请的。 你想一下，到底是谁让你做邱艳的律师？邱明章又是怎么认出你来的？” 想到被一枪爆头的邱明章，胡维强额头开始冒汗，身体瘫软下来，如果当时不是苏小小抓住了绳子，死的就不是邱明章一个了。 他以为自己做的很隐蔽不会被人发现，没想到他不过是一只猴子，再怎么闹腾也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跟那些人相比，他道行差得太远了。 苏小小知道他的意志已经被击垮，应该会认罪了，只是这一次，就不只是坐牢这么简单了。 打了一次漂亮的翻身仗，刑侦队员们都很兴奋，嚷嚷着要齐磊请大伙吃饭。 齐磊答应了，但不是今天，今天大家伙都太累了，除了一些必须要做的事情，其他人可以先回去休息。 大家伙欢呼着做鸟兽散，只有苏小小还站在原地发愣。 “怎么还不高兴？”齐磊奇怪道。 “也不是不高兴，案子就这样结了，感觉还有很多问题没有搞清楚。” 比如被人拿走的笔录，莫名手滑的狙击手，可是这些又不是他们一个小小的刑侦队能处理的，总觉得心有不甘。 “行了，有些事情不在我们能力范围之内，但你要相信天网恢恢，迟早的事。” 这倒也是，齐磊的话让苏小小开心了不少。 【喵，恭喜宿主完成隐藏任务。】 【喵，随机奖励掉落中掉落中掉落中...】 怎么回事？系统不仅说话有气无力，随机奖励怎么还一直掉落中，你倒是掉下来哇。 算了，不管了，有没有奖励她不在乎，只要保住苏大婶的寿命就行。 拿出手机，这才发现手机微信里有好多红点在闪动。 昨晚没回去，只是给苏大婶发了条微信，说要加班，估计她担心了。 给苏大婶报了平安，她看到向南也发了好几条微信。 打开对话框，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照片，竟是她家的那只肥猫，可怜兮兮地趴在笼子里，一只爪子上挂着点滴。 向南说肥猫那天不知道怎么了，上吐下泻的，正好他那天在，就把它送到宠物医院去了。 医生说是肠胃炎，要住院，就把它留那了。 现在情况已经好转了，让她不用担心。 她才不担心呢，那家伙那么贪吃，天天被一群小姑娘投喂，不出问题才怪呢。 咦，不对哇，肥猫生病的时间怎么跟系统出问题的时间是一致的？难道肥猫真的是系统本统？ 算了不管了，就算是系统本统又怎么样，不听话照样揍它。 25年前的抢劫案终于真相大白，只是邱明章虽然雪了当年的冤屈，现在却成了实实在在的杀人犯。 他的尸体上找出来一封信，看起来是给女儿的，实际上是一封遗书，在信里他坦承了是他杀了薛平阳。 他那天其实就没打算活着，他只是在给女儿扫清障碍，这样的一个人做女儿的律师他不放心。 邱艳的律师已经换了人，现在已经为她办理了取保候审手续，她虽然没有杀人，但是包庇也是有罪的，只不过她现在有孕，最终可能会判缓刑不用坐牢。 林雪娇一家三口都死了，他们的财产将由邱艳继承。 邱明章也死了，他获得的国家赔偿也将由邱艳继承。 邱艳从最惨的受害者变成了最大的受益人... 第33章 我们都小瞧你了 邱艳回到家的这几天，找人把屋子收拾了一下。 玻璃换了，门也修好了，还在屋子里摆了几盆绿植。 空气里充满了自由的味道。 虽然是取保候审，不能自由出行，但生活质量要比之前好上太多。 没有脾气暴躁的老公，没有惹人讨厌的公婆。 日子是自己的，想怎么过就怎么过。 她坐在沙发上，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那里只有一点点凸起，孩子才三个月，看起来还不太明显。 “叮咚”门铃声忽然响起。 她有点纳闷，邻居们现在对她避之唯恐不及，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找她呢？ 犹豫了一下，还是站起来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苏小小，手里捧着一个洋娃娃。 “苏警官，你怎么来了？”她有点意外。 “我顺路过来看看你。”苏小小说着把手里的洋娃娃递给她，“这是给孩子的。” “谢谢苏警官。”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哦，哦，请进。” 邱艳意识到有些失礼了，刚才下意识地就想把她打发走，并不太想让她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苏小小没有跟她客气，进了屋就四处打量着，一边打量一边点头。 “收拾得真不错哎！” 碎掉的玻璃修好了，上面还装了一个漂亮的纱帘，阳光从纱帘的缝隙透进来，显得温暖而舒适。 “还行，日子总要过下去。” “你能这样想最好了。” 苏小小打开了阳台门，没有了纱帘的遮挡，阳光有点刺眼，她用手挡在额头上向对面望去。 对面斜上方的阳台上，隐约有个红点在闪动。 “你知道那里有监控对吧？”苏小小指着那个红点说。 邱艳下意识地点头，随即又摇头，“不，我不清楚。” 苏小小笑了笑，也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你现在已经知道，你父亲当年是冤枉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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