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边儿有两千医护人员,虽说这些医护人员中精通医术的不多,但在这长安乡中开开医馆,传播一些医学知识,也能为长安乡的百姓解决看病难的问题。 那两千负责制造火器的工匠,也别忙着制造火器了,赶紧想法子把纸给造出来吧,没纸用可太不方便了。虽说专业不大对口,但她相信他们可以! 除此之外,李令月还想了一些致富的点子。不过,她只是略略想了想,就放弃了。 她在安西四镇时,非常鼓励商人往来于丝绸之路进行贸易。一来可从外邦带来一些本地没有的物事,二来可改善当地经济状况。但这一套并不适合现在的长安乡。 毕竟,秦法可是相当的重农抑商,生怕老百姓们都跑去经商了,没人种地了。 即使李令月和她的大军在秦国获得了一定的外交赦免权,他们也不可能在基本国策上跟秦法对着来干。 除非他们能够让秦国的粮食大规模增产,让秦国不需要那么多农民日夜辛苦劳作,便能养得活整个国家。唯有这样,才能解放一批秦人出来,而后劝说秦王再次变法,进而改变秦国百姓的从业结构。 罢了罢了,这个稍后再考虑吧。 总体而言,李令月想尽快把分数攒起来,就要努力搞基建,让老百姓的日子好过起来。除此之外,若是有外敌入侵,她带着自己麾下的军队打退外敌,庇佑百姓,也能获得相当可观的积分。 一想到这,李令月浑身上下便充满了干劲。 在指挥着手底下的人将荒地开垦好后,李令月亲自选了块地,准备从系统中“贷款”取一些冬薯和四季薯出来种。 冬薯,顾名思义,适合在冬季种植,当年十一月栽种,等到次年四至五月便可收获。 四季薯则是一年四季都可种植。 这冬薯和四季薯在李令月的大唐已经传播开了,若是在大唐,她想要从系统中兑换一些东薯和四季薯,要的积分很少。 可四季薯对于秦国来说毕竟是前所未有之物。现在,她要兑换四季薯,拿到秦国来种,所要花费的积分高得惊人。 李令月肉痛地看着自己系统中的欠款又增多了,一脸麻木地安慰自己,罢了罢了,债多了不愁。 有什么办法呢?该花的积分,还得花啊。 为了尽快还清贷款,她选择……继续贷款。 拿着那些个“高价”从系统中买来作为种子的冬薯和四季薯,李令月宝贝得不得了,种的时候全程盯梢,比伺候自己亲爹还精心。 几日后,嬴政带着他身边的侍者赶到时,看到的便是李令月与诸位将士们在田间劳作的身影。 李令月穿着朴素的衣衫,拿着锄头在铲土,看起来灰头土脸的,一点儿也没有一国皇储的样子。 嬴政:“……” 这只是他与李令月的第二次见面,李令月却几乎要颠覆第一次见面时,给他留下的印象了。 嬴政到底是嬴政,他很快就平复下心中的震惊,朝着李令月走了过去。 “太女这是在种什么?若是人手不够,寡人可派些人来协助太女。” 这话他说得十分委婉。 嬴政左右看了看,发现李令月身边还有不少人是闲着的。 既然农活并没有忙到一定要李令月亲自下地的地步,为何她要这么做? 难不成,这位大唐太女的爱好是……种地? 李令月经身边的人提醒,才意识到嬴政来了。 她抬起头,抽空对嬴政说了句:“抱歉,陛下,我这还差一些才能播完种,你在一边稍微等等。” 而后,便又低下了头,开始捣腾她那些宝贝的冬薯和四季薯。 秦王身边的人听到这话,都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 竟有人在秦王来了之后,还自顾自地做自己的事,把秦王晾在一边,这胆子也太大了吧? 该说不愧是大唐太女吗? 嬴政随手揪住让他感觉有些眼熟的房绰,让他来帮自己解答心中的困惑。 房绰道:“太女在种植冬薯和四季薯,这两样东西产量极高,此时种下,明年开春便可收获。因这冬薯与四季薯十分难得,太女怕我们糟蹋了,这才执意要亲自种。” 嬴政听得眉头扬起,在这许多人吃不饱肚子的年岁中,高产粮食的价值不言而喻。 这下,他也不纠结李令月为何要亲自下地耕种了,他语气有些急促地问道:“这冬薯与四季薯可能食用?” “自然能食用,灾荒年间,我们大唐因有红薯,救活了数十万民众。” “这冬薯与四季薯产量能达到多少?” 在房绰报出了一个数字后,嬴政的气息变得愈发急促。 此时,这块地在他的眼中,已不是一块普通的地,而是一块金子地。 嬴政当然不像李令月一般关注民生之事,但地里能够种出更多的粮食来,也就意味着他能获得更多的军粮,这让他如何不激动? 他原本是来向李令月询问国策的,不曾想到,他竟还能收获这样的惊喜。 不知过了多久,李令月终于把她那些数量少得可怜的冬薯和四季薯全部种好了。 她放下手中的锄头,走上前来,对嬴政道:“让陛下久等了。请陛下先去书房中小坐片刻功夫,待我稍稍整理一下仪容,再来见陛下。” 嬴政注视着眼前的李令月。 她的脸上有一些泥点子,是方才劳作时溅上的。 因她肌肤白皙晶莹,这泥点子落在她的脸上,便好似美玉蒙了尘。 不知怎的,他觉得那些泥点子有些碍眼。 李令月与嬴政说话,未曾得到回应,又开口道:“陛下不会是还在恼怒方才我把你撇在一边,所以现在也故意不理我吧?” 不会吧不会吧,嬴政不会这么幼稚吧? 嬴政:“……并无此事,太女自便。” 待二人在书房中落座,已是半个时辰之后。 期间,李令月简单洗漱了一下,嬴政则抓紧时间又批了一沓奏折。 待李令月换了一身便服出来,嬴政正准备去拿下一本奏折。 看着这一幕,李令月不由道:“在这方面,陛下果然与史料中的那位秦始皇一样,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魔啊。” 连出个门都随身带着奏折,果然,奏折才是他的真爱吧! 李令月就不喜欢批奏折,反正上头有她家阿娘顶着,能赖给她家阿娘的,她就统统赖给她家阿娘。 实在是赖不过去,非得要亲自处理的,才像假期最后几日赶作业的学生一样,将奏折给批完。 除了最紧要的折子要尽快处理好之外,她对其余的折子就无所谓了。 尤其武皇交给她的那些折子里,还有不少是骂她或者“规劝”她的,她真是一点儿都不想看。 李令月看向嬴政的目光中,带了点儿“咸鱼”对“工作狂”的敬畏之情。 许多事,若她真要耐着性子去做,也不是做不好。只是,比起处理一堆文件,她似乎更热衷于去外头跟人打仗。 嬴政放下了手中的奏折:“闲来无事,找点事做罢了。” 他瞄了一眼摆放在李令月书房中的寥寥几本书籍:“若不是看不懂你们的文字,寡人倒更愿意看看你们大唐的书。不过,这便是由纸张装订起来的书么?倒是轻便。” 在亲眼看过那张绘在纸上的大唐疆域图后,嬴政不仅对那疆域图产生了兴趣,也同样对纸张产生了兴趣。 只可惜,他手底下的人研究了许久,对于如何制造那纸,仍然毫无头绪。 李令月在看到嬴政盯着那书籍的炙热眼神之后,随手取了一份《孙子兵法》递给嬴政。 “陛下若想学习我大唐文字,可拿着这本《孙子兵法》与你们大秦的《孙子兵法》对照着看。” “至于那造纸术,我可以给陛下。如今,我手底下的工匠也在尝试着制造纸张。只是,他们毕竟是专精武器的工匠,我也不知他们需要多久时间,才能研究出成果来。” “善。”嬴政表示,只要能够拿到方子,余下的问题就不是他该考虑的了。 他秦国有不少墨家子弟,到时候,将法子交给那些墨家子弟,让他们去研究就是。 嬴政看了李令月一眼,又道:“多谢太女。太女若有什么需求,只管遣人来告诉寡人。” 他显然很少向人道谢,这话说得十分生疏。 李令月却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陛下不必这般客气,我不是那等喜欢繁文缛节的人。陛下若真想向我道谢,便兑现你昨日的承诺,教我写一些你们秦国的字吧。” “好。”嬴政拿出一份空白的竹简,就见李令月一脸惊恐地看着他:“你要让我在竹简上习字吗?不成不成!” 纸张写毁了,还能团吧团吧扔掉,这字要是写在竹简上,想要“毁尸灭迹”,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习字过程,必然是长长的一卷黑历史,李令月可不愿留下这样的黑历史来。 她想了想,忍痛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几张空白的圣旨——主要是除了这几张圣旨之外,李令月身边也没别的纸了。 哎,看来还是得催工匠尽快把纸张给捣鼓出来啊。 圣旨所用的丝绸与纸张都是极好的,头一次在这样的媒介上写字,嬴政在落笔时显然有些犹豫。 但很快,他就感觉到一只温热的手搭在他的手背上,带着他,在洁白的宣旨上写下两个字。 因常年习武,她的手掌心中有些茧子,不似一般的贵族少女那般柔嫩。 从未与哪个女子有过这般近距离接触的嬴政后背微微有些僵硬。 他抬眸看去,却见李令月正低垂着眉眼,认真地看着落在纸上的字。 此时的李令月,湿漉漉的黑发披散在肩头,眉眼间多了几分柔和之色,她的字迹亦十分娟秀,全然不复在咸阳王宫中时那般锋芒毕露的模样。 “这是你们大秦的‘秦’,这是我们大唐的‘唐’。”李令月指着那两个字说道。 “我原是想先教你写你的名字,不过,你的名字笔画比较繁杂,还是‘秦’与‘唐’简单些。” “以陛下的聪慧,应当已经这纸该如何使用了吧?好了,该轮到你教我了!” 李令月说着,便松开了手,示意嬴政写几个秦国字给她看看。 谁知,那支笔很快便被塞到了她的手中。 嬴政站起身,绕到了她的身后:“不是要习字吗?不亲自动笔,又怎么学得会?记好了,这是寡人的名讳——寡人并不觉得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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