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浇了个透心凉,不仅妆都花了,特意定制的晚礼服也毁了,夏何君强忍着没有尖叫出来。 突然的变故让不少人都愣住了,反应过来后帮夏何君披衣的披衣、擦头发的擦头发,还有的直接挡在夏何君面前,一脸责备和警惕的看着俞夏,“你疯了?闹什么闹!” 俞夏随手将那香槟杯捏碎,扔在地上踩了踩,“你觉得,我像是一个发了疯的人吗?” 是不是真疯不知道,不过这手劲可是不小,围观的人暗暗腹诽。 “够了!”夏大舅夏何况走了过来,板着一张脸冷冷的看着俞夏,“你来干什么?夏家不欢迎你!” 管家也适时的上前,“俞夏小姐,我们夏家的宴会须得持有邀请函才能出入,您这……” “我怎么没有邀请函,”俞夏指着自己,又指了指夏何君,“难道我这张脸,不是最大的邀请函吗?” “俞夏小姐,”管家脸上的笑容连弧度都没变,看着她就像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您还是请从这边出去吧。” “怎么,想赶人?”俞夏摇摇头,“都这么多年了,对付人的法子能不能有点新鲜的,还是你以为,你们夏家当年能对着一个七岁的孩子耍手段,十一年后这一招还能起作用?一个手段用了十一年,啧啧啧,怎么一点新意都没有~” 俞夏无奈摊手。 这会儿被人遮住的夏何君终于清理掉了脸上晕开的妆,看俞夏的眼神就像利剑一样,恨不得立刻将她捅个对穿。 “俞夏,我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你竟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的教养呢?你的规矩呢?俞家就是这么教你的?” “对不住,”面对快要暴走的夏何君,俞夏吊儿郎当的掏了掏耳朵,“我本来就是有娘生没娘养的人,哦对了,我爹那边也是一样的。能稳稳当当的活着就不错了,什么教养规矩,跟我就不沾边!” 从一开始,俞夏的态度就摆在了明面上,她今天就是过来闹事的,任凭别人放在她身上的目光是鄙夷、嘲讽还是厌恶,她都当看不见,“有一个问题,十一年前我就想问了,可惜那时候我太小,一点话语权都没有,被你们两家像踢皮球一样踢来踢去,一不小心就差点露宿街头,也没机会问。如今我成年了,能为自己做主了,也想替自己问一问。” 夏何君撇开头去懒得理她。 俞夏轻笑一声,当着众人的面把行李箱打开,只见里面放了大大小小的工具,造型不一,但是都有一个同样的用处——拆家。 “夏何君小姐,”俞夏随手拿起一个电锯在手中掂了掂,“回答我的问题,否则……你也不想看到夏家传承多年的祖宅被破坏吧。” “你简直好大的胆子!” “不敢当不敢当,夏何君小姐,我们现在可以正常的交流了吗?” 夏何君不耐的皱着眉头,“问!” “好,那我就问了。夏何君,既然你和俞志扬的感情来得也快,去得也快,当初又为什么要生下我呢?人都说花有花期,可笑你们甜蜜的婚姻生活也就比花期长了那么一点,然后就变成了互相指责。你们如何争吵我不管,当初拼死拼活要在一起,在一起了又后悔,那是你们的事,一个两个都不是小孩子了,连为自己的选择负责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真不知道你们过去学的是不是都进了狗肚子里! 罢了,我只问你,我又做错了什么?难道就因为我是你和俞志扬的女儿,我的身份就成了我最大的原罪?这些年我在俞家,是个人都能对我踩上一脚,夏家做的更绝,十一年间我连夏家的祖宅都不能踏进一步,该说你们夏家和俞家还真是狼狈为奸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 “说什么,自然是要为当初的自己讨回一个公道!我俞夏从来没有起过害人之心,可是你们却把我逼到了死路上!你们可知道一个才七岁的孩子就要面对莫须有的指责和辱骂到底是什么滋味!什么俞家,什么夏家,我呸!不过都是人面兽心的狗东西!” “住口!” 见她越说越过分,夏何况呵斥了一声,示意管家把她带下去。 “我看谁敢动我!” 不就是比谁嗓门大吗,俞夏从来都不在怕的,立刻用比夏何况分贝更大的声音嚷了出来。 管家无奈,“俞夏小姐,你就别为难我们了,小小姐毕竟是你的母亲,当年也是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下的你,今天是小小姐的生日,有什么话还是改日再说吧。” “谁为难你了?”俞夏接着从地上的行李箱里取出了一份档案袋,“你们该不会以为我今天是来闹事的吧?” 一屋子的人脸上都写了五个大字,难得动作整齐划一的朝她的位置看过来——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俞夏自问自答,单手扬了扬那档案袋,“这里面放着的,乃是夏家股权百分之五的转让书,同时也是我今天过来的另一个目的,只要谁出的价格让我满意,我就把这百分之五的股权,卖给他!” “哄!” 整个大厅中顿时响起一阵讨论声。 要知道夏何况手中也不过握有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这百分之五,谁要是得到了,谁就是除了夏何况外最大的股东!这么紧要的东西,谁能想到居然会在这么一个小丫头手里!
第306章 最初的最初3 俞夏手中的股份,是夏外公留给她的,在她年满十八周岁以后生效。 上辈子俞夏虽然早就知道这件事,但是并没有存其他的想法,虽然夏外公告诉她可以自由支配,但是她从来没打算交给别人。 后来刚高考完不久,夏何君就说要同她见一面,那时候俞夏对她还抱有幻想,兴高采烈的去了,到了以后才知道夏何君只是要她签下股权转让协议,怕她不情愿还说了一堆威逼利诱的话。 心怀意冷的她,最终还是签了字。 这一世,她才不要那么傻,让夏家得了便宜还卖乖! 拿出这份股权转让书,俞夏就是要让夏家伤筋动骨,一直以来都是她在受委屈,不停的退让,直到被人逼的退无可退,今天也让夏家尝尝她过去尝过的滋味! “俞夏!” 夏何君边说边过来拉她,“小孩子不懂事,让诸位见笑了。” 俞夏抱着手臂,“十天前我就成年了,有资格替自己做主,这份协议是具有法律效力的,在场的各位,夏氏集团百分之五股份的价值可不是个小数目,我既然下了这个决心就绝对不会反悔,有心的人可要把握住这个机会啊!” 她手中股权的事,一直被夏家人瞒的死死的,连俞家人都不知道,所有人都以为夏外公的股份在夏外婆那儿,谁知道竟然给了一个小丫头! 俞夏说出这番话以后,场中的气氛一下子就变了,一团和乐的表面下简直是暗潮涌动,有些心急的人已经端着酒杯朝这边走了。 夏何君心下一紧,就想把俞夏先拉走,却没想到愣是没能拉动她,反被俞夏一个侧身躲开。 俞夏轻轻拍了拍被她手碰到的地方,“夏女士,君子动口不动手,咱们不熟,你还是别跟我拉拉扯扯了吧。” “我是你妈!” “哟,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像骂人啊,”俞夏耸耸肩,“那还真是巧了,我啊,还真就没爹没妈,您就别跟我凑近乎了,毕竟——” 俞夏缓缓朝她走近,一米六五的个子虽然不高,却莫名有着压迫力,眼神定定的盯着夏何君,“这股份,我是绝对不会卖给夏家人的。” “你!”夏何君深吸一口气,“夏夏,我知道你对我,对夏家都有意见,可是咱们才是流着一样的血啊!你就算不为了夏家想,你也想想你外公,要是让他知道夏家的股份落到了外人手里,就是九泉之下也不甘心啊!” 俞夏看了她一眼,忽然嗤笑出声,“我算是明白为什么外公宁可在疗养院里走过人生最后的时光,也不愿意住在老宅里了。像你这样又蠢又毒,别说我了,就是外公都看不下去了。你还不知道吧,当初外公把股份留给我,就没想过让它再回到夏家人的手里!” 夏家除了夏外公一个还算拎得清的人,其他都沉浸在夏家过去几百年的辉煌中,固步自封、自以为是,这一点始终让夏外公痛心不已,可惜他以一己之力实在无法改变早就腐朽到内里的夏家,这才从老宅里彻底搬了出来。 从前的俞夏或许像夏何君一样,一直看不透这一点,后来经历了那么多,也就越能理解夏外公当时的心情。 见夏何君根本听不进去,俞夏摇摇头,“也罢,我跟你说这个干什么,真是对牛弹琴!” 趁着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时,俞夏转身走到夏家临时搭建的台子上,举起话筒试了个音,“喂,能听清我的话吗?今天不是夏女士的生日宴会吗,我身为她的女儿,虽然有整整十一年没见了,可是既然今天我来了,那就把这迟来的祝福给夏女士补上!实不相瞒,小女才疏学浅,也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本事,那就帮着炒一炒气氛吧,今天就趁着这个机会举办一场小型的拍卖会,拍品只有一件,那就是我手中的股权转让书,起价一千万,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千万,竞价开始!” 话说完不到一分钟,就有人相继出价,气氛真的是一下子热闹起来,甚至人群里与夏家同为一流世家的其他几家的人都参与进来,再看看夏何君,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喘着粗气,当场就晕了过去。 俞夏却只看了一眼,“大家不要慌,都是小场面,当年我七岁时发烧烧到四十度,夏女士同我说这都是小事,待会儿就好了,把我一个人关在家里一天一夜,我的烧还真的退了!我是她的女儿,体质都这么好,她的身体肯定差不了。来来来,都别围着病人了,让人家好好休息,咱们继续,继续啊!” 得,在场的人谁还听不出她话里的阴阳怪气啊。不过这件事也的确是俞家和夏家做得不地道,谁不知道这俞夏两边不受宠?以前都以为她就是个孩子,长辈们说什么都是什么,打压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现在真把人惹急了,这一招釜底抽薪,真是妙啊! 夏家的人虽然有心想阻拦这次拍卖,但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被俞夏悉数挡了回去。她一边忙着拍卖,一边游刃有余的将人赶下台,真真是两不耽误! 最后那份股权转让书以一个天文数字卖了出去,这价格虽然听起来高的吓人,但是以夏氏集团现在的市值,倒也算合理。一手交钱,一手签字,换来的钱俞夏却没有放在自己的户头,而是直接让人转到了顾青时的账户里。 钱刚发过去,俞夏口袋里的电话就响了。 “股份卖出去了?” 俞夏一点也不奇怪他是怎么知道的,在宴会上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顾青时没听说才奇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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