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语念出几秒钟后,房间内的气温迅速冷了下来,一道细细的尖叫声在房间内响起。 五尊瘟神分身牢牢捉住、强压至此的青灰魂魄,被赶进了赵家客厅内。 正是‘烟魂’赵有弟! 她一直躲藏在附近,窥视虞妗妗等人对峙,也不回应赵婷婷的请求。 却没想到白天那黄毛丫头如此厉害,能请出五瘟使者! 哪怕他们这些‘清风’鬼被尊称一句‘鬼仙’,实际上和成了精的动物被叫做仙家是一个道理,不过是精怪鬼物。 在真正的神仙、甚至是正位仙的面前,她哪里还敢造次。 赵有弟被五瘟使者压迫地瑟瑟发抖,看向虞妗妗时满脸惊慌。 为了防止她逃跑,也为了让王安惠一家人能直观参与、亲自审问,虞妗妗一记灵决打在赵有弟的魂魄上,把她牢牢锁住。 原本什么都看不见的王安惠夫妇,就这么眼睁睁瞧见客厅中央,一个不断挣扎的青脸老太的身影缓缓浮现。 “天呐……”王安惠捂住嘴,紧紧抓住丈夫的手臂。 赵婷婷语气复杂:“这就是我家的老祖宗。” 是她见识太浅。 她眼里无比厉害、难以反抗的赵有弟,竟像小鸡仔一样被随意抓住。 “老祖宗,晨晨你应该不陌生,你出手对付他了,没错吧!” 赵婷婷百思不得其解:“你到底为什么要背着我做这种事?王姐一家对我和小龙多好,你跟在我身边都看得清清楚楚,晨晨不也总来咱们家陪小龙玩儿吗?你怎么能对孩子下毒手!” 赵有弟狠狠冲撞,却怎么也破不开虞妗妗的法决。 听到小辈算得上叱责的质问,她觉得自己没脸,当即破口大骂: “赵婷婷你怎么敢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我是你老姑奶,我想做什么还要给你报备?你算什么东西?!” 虞妗妗猫眼微微眯起,收紧掌心。 阵法中赵有弟的魂魄顿时被大力挤压,疼得她‘哎哟哎哟’直叫唤,她不敢再嘴硬,哼哼唧唧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是我做的,怎样?” 听到她亲口承认,还一副无所谓的嚣张模样,爱子心切的王安惠怒上心头,也顾不得怕鬼了: “你这老婆子真黑心!我家小孩儿招你惹你了,你要如此害他?!你真该下地狱!” 赵有弟鬼混了几十年,作威作福十分张狂,何尝被一个普通人指着鼻子咒骂过。 她气得跳脚,扑上来就想要王安惠好看,却又挣脱不开虞妗妗的束缚。 矮个老太太只能恶狠狠瞪着隔壁的夫妻,声音尖锐: “你们一家人都心肠歹毒,欺负我的先龙曾孙,那个小王八羔子更该死!” 虞妗妗一个冷眼扫去:“你说人话,胡家和胡晨怎么欺负你曾孙了。” 迫于威胁,赵有弟只能不情不愿地交代清楚。 她谋害胡晨的动机很简单。 嫉妒。 嫉妒胡晨聪明,而她的宝贝曾孙却生下来就是个傻子。 早两年孩子们还小,每天只用吃吃喝喝、玩闹睡觉,哪怕赵有弟清楚赵先龙是个智力有问题的孩子,也并没有太明显的落差感。 赵先龙比胡晨大一岁,但由于学习说话困难,三岁多才开始上幼儿园,和胡晨同年纪同班。 上到中班时,幼儿园就开始教一些简单的拼音和英语单词,这时赵先龙和班里其他小朋友的差距就拉开了。 他总是记不住最简单的字母拼音,连十位数以内的加减法都算不懂。 尽管赵婷婷对孩子的要求不高,只要赵先龙能平安快乐地长大就好,可一直把传承赵家香火当成使命的赵有弟难以接受。 她是家里老大,母亲足足生到第四胎,才生出了赵婷婷的太爷爷。 传到赵婷婷这一代,不仅家里仅剩她一个女孩儿,她生出来的儿子甚至是个傻瓜! 赵有弟怨啊,悲啊。 也就在这时,常常和赵先龙在一起玩耍的胡晨,就碍了她的眼。 胡晨虽生来八字弱,但窍轻的同时悟性也要比其他孩子稍高,从小就被夸赞是个聪明小孩儿。 赵先龙念了几十遍也记不住的拼音,他背了几遍就能像唱歌一样完整记住。 赵先龙掰着手指头也算不清加减法时,他已经会背了乘法口诀表。 赵先龙说话还含含糊糊、需要老师和母亲纠正口音,他已经会背好几首古诗…… 胡晨聪明活泼,长得又好,拥有赵有弟对赵家孙辈的一切渴望,偏偏他不是赵家的孩子,还整天同赵先龙待在一起,形成鲜明对比。 他越是机灵讨人喜欢,越把赵先龙衬托得又傻又笨; 赵有弟日日看着,内心的妒火和愤怒疯长。 她想让胡晨去死! 赵有弟脸上带着冷笑,“你们天天把兔崽子放在先龙身边,走哪里都让两个小孩一起,不就是想用先龙衬托自己孩子聪明,让别人都夸他,觉得先龙笨!” “小小年纪心肠歹毒,一肚子坏水!明明知道先龙做不会作业,还要指手画脚秀优越感,打击先龙的自尊心,我就看不惯你们家洋洋得意的模样!” “有点小聪明又能怎么样,我弄死他!让你们都欺负我的宝贝曾孙!!” 这番充满猜忌、脑补和妒忌的话,令在场所有人目瞪口呆。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赵有弟伤害胡晨、费尽心力要将一个六岁孩子置于死地的原因,竟仅仅是因胡晨太聪明了,比她的曾孙赵先龙聪明太多,她看着不爽! 胡铄气得握紧拳头,怒道:“赵老太太,你一个老前辈心胸这么狭隘,两个孩子正常的玩闹生活,落在你眼中就处处都是攀比和阴谋,你简直太可笑了,用‘有心机’‘秀优越’去评价一个六岁孩子?!” 王安惠也摇着头,认为赵有弟不可理喻: “赵老太太——我尊敬你是小赵和小龙的长辈叫你一句老太太,你真不要脸!我和爱人在家教育孩子,都让他在幼儿园多帮助小龙,不要让小龙被欺负、被其他小朋友冷落。回到家让他带着小龙一起背拼音,哪怕小赵在这儿,我今天也要讲这句话……” “你家孩子是可怜,关我家和晨晨什么关系?又是我们让小龙这样的!” 一旁的赵婷婷红了眼睛。 所有的事端,都离不开儿子异于常人的智商,她心里也难受,可她清楚自己没资格指责王安惠夫妻。 人家说的是实话,更何况孩子差点被害死,没指着鼻子骂人都是有礼貌了。 听完全程的祝檀湘内心咂舌。 这赵老太太还真是歹毒,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问题,还在那儿辱骂赵婷婷蠢,说她看不出隔壁的险恶用心。 可怜赵婷婷被迫当神婆,因为赵有弟家庭破裂——当然她那前夫本身就不是个好东西。 好不容易与邻居处得情同姐妹,出了这样的事情,以后两家关系难免破裂生疏。 赵家客厅内,清风鬼赵有弟面带冷笑,毫无后悔,王安惠和胡铄还在对着她输出,赵婷婷满脸愧色眼圈通红。 见内情抖落得差不多,虞妗妗适时打断了僵持的场面: “所以你早就看胡晨和胡家不爽了吧,按理说,你心眼儿还没个针尖大早该对他出手,怎么会拖到两个孩子这么大才开始害人?” “恐怕不是一直忍着害人之心,是下手了但没成功吧。” 赵有弟脸色一僵,撇着嘴不说话。 虞妗妗猜得没错,她早就看姓胡的小兔崽子不顺眼,去年就想弄死他,但由于一些原因没有得手。 她忌惮虞妗妗,不敢不说,哼了一声说道: “以前那小兔崽子身边天天跟着个小畜生,我得不了手,不然早就把他弄死了!” 跟在胡晨身边的小畜生? 还不等虞妗妗询问,王安惠和胡铄已经明白赵有弟所说的意思。 夫妻俩两眼震惊,对视一眼异口同声: “是平安?!”
第15章 平安是谁? 虞妗妗和祝檀湘两个外人不清楚, 可赵婷婷听着耳熟。 她忍不住扭头,看了眼满脸讶然的夫妻俩:“平安是你们家养的小狗吧。” 王安惠连连点头,有些摸不着头脑:“是, 一条养了几年的黑土狗, 你和小龙都知道, 是从老家带过来的……可狗还能驱鬼吗?” “猫狗的确可以看到人眼看不到的东西。”虞妗妗悠悠说道:“你又说是条黑土狗, 若是毛色纯黑几乎没有杂毛, 就不仅是能看到脏东西,还能驱邪镇鬼。” “你们人类的影视剧不是演过么, 道士驱邪捉鬼,不是用公鸡血就是用黑狗血。虽然寻常道士手段更多也更杂, 但没演错就是了。” 虞妗妗越说, 王安惠夫妻俩的脸色就越奇怪, 半晌说不出话来。 还是赵婷婷想到了什么:“……王姐家的那条狗, 好像走丢了。” 王安惠语气不太自然:“对, 半个多月前跑出去了, 一直没回来。” 她和丈夫猛然想到,儿子胡晨不正是半个多月前身体变差、遇到这些奇怪事情么! “小师父你的意思是, 晨晨之前平安无事,都是平安的作用?!”胡铄不可置信。 虞妗妗耸耸肩, “很显然,老‘烟魂’也是这么说的。” 虽然她认为还有隐情。 单凭一条黑狗,不应该能护着八字轻的胡晨这么多年没出一点事。 闻言胡铄皱紧眉头,唉声叹气:“我妈之前就说过平安能守家、旺家,让我们把平安领走好好养,你不把这话放心上,你看看, 狗一丢就出事儿了。” 王安惠以为丈夫在责怪自己,情绪激动: “胡铄你说这话有意思吗?我又不知道平安这么重要,它在乡下养了一身坏毛病,又调皮不喜欢洗澡,在家里乱拉乱尿翻垃圾桶,家里有人没人都要叫,还总是往床上爬…… 当初妈非要我们把狗带上,我就说过我觉得不干净叫你不要带,你非说一条狗而已咱们又不是养不起,带到家里来你也忙我也忙,谁去管它遛它?” 她越说越委屈:“然后狗跑丢了,就开始怪责我,我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故意丢掉养了几年的狗啊!我也发了寻狗启示,狗不回来我还得上班,难道我要天天请假去找吗?!” “安惠我没这些意思,唉,你看我一着急带了情绪,我给你道歉。”胡铄连忙认错,安抚妻子:“你说得对,当时是我考虑不周,把狗带回来没能好好养……” 原来夫妻俩口中的黑狗平安,是从老家带出来的土狗。 胡晨刚出生时常生病,养到一岁仍是瘦瘦小小,偏偏那时胡铄和王安惠都很忙,正值关键的上升期,时常出差。 任哪一个在家带孩子,都会错过事业上的大好机会。 王安惠不甘愿放弃前途,胡铄也表示理解,两人就把一岁出头的儿子胡晨送到了胡铄的老家县城,让胡铄的母亲帮忙带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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