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优秀的学警身体质素差成这样,返工第一天就中暑,醒来又莫名其妙去挖地。自己是答应了学礼退休前再培养个干探出来没错,可这种痴线婆…… 被当做‘痴线婆’的钟子晴浑然不觉,挥着铁锹的双手分外有力,顷刻间便挖 出了半截脚掌。 “季sir!”钟子晴兴奋地大叫起来,“这里有具尸体!” 季思福回过神,忙跑到树下,泥沙掩埋间,竟然真有具尸体露了出来,看来这钟子晴不是在胡搞一通,误会了。 再一看钟子晴脸上止不住的笑容,季思福暗叹,果然是个神人,重案组哪个警员初次见到尸体能这么高兴?就连许学礼也呕吐了好几次。 季思福点点头,掏出大哥大说:“我去通知许sir和法医科,出了人命,他们必须到现场。” 廖温妮听见这边的动静,也带着法证部一干同僚过来帮忙挖沙,一会儿,一具女尸便横陈在了众人面前。 女尸仰卧在沙坑里,身体未着寸缕,脸部被划花,头部系有黑布挡眼,嘴部贴有胶带,颈部隐约可见暗紫红色勒痕,手脚均用同样材质黑布捆绑。 梦里那具被活埋的尸体,竟然是真实存在的,钟子晴明白过来,自己刚才是同这具女尸灵魂相通,体验了她死前的场景。 “不错哦!”钟子晴的身后传来一阵掌声。 她回头一看,季思福、周嘉伦同周嘉谦正跟着一名身材魁梧的男性往树下走来,瞄到男子腰间的配枪,钟子晴胸有成竹地叫道:“许sir!” “你认得我?还没同你自我介绍哦,”许学礼上身穿一件剪裁得体的白色衬衣,袖口挽至手肘,下身着棕色背带西装裤,脚蹬一双做工考究的黑色皮鞋,一巴掌拍在钟子晴背上,“心细如发,有干重案的潜力。” 他这一巴掌下去,钟子晴胃里一阵翻滚,哇地一声呕了出来。 许学礼来不及躲闪,他新定制的高级衬衣便染上了黄澄澄的呕吐物。 “哈哈!”周嘉伦笑出了声。 廖温妮一个眼风横过去,周嘉伦闭上了嘴。 “Sorry,sir!”钟子晴暗叫不好,死啦,上工第一天,就把顶头上司的高级时装弄脏了。 许学礼嘴角不自然地抽动,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纸巾擦拭掉身上的呕吐物,努力控制不黑脸说:“小事,谁第一次见尸体都受不了,查案要紧。” 咦,许sir不像大嘉说得脾气那么坏哦。 许学礼话锋一转:“明明现场只有焦车,你怎么突然想到去找尸体?” 钟子晴大脑飞速运转,用上了毕生的演技,一板一眼地说:“我刚才见法证的仁哥从后备箱取出来个瓷娃娃,好奇凑过去一看,结果见到后备箱里有一小块疑似血迹,便想到可能是有人遇害了,凶手想要毁尸灭迹,才焚烧的车。” 许学礼扭头挑眉闻问:““阿仁,是这样吗?” 李卓仁从物证箱里取出瓷娃娃佐证:“子晴确实问过我之后,才去挖地的。” “嗯,”许学礼点点头,又对一旁的廖温妮扬扬下巴,“Winnie,你去看看是否真的有血迹。” 看来许sir不好糊弄哦。 廖温妮跑回车后部,从勘察箱里取出一张滤纸,在后备箱里来回擦拭,又取出一管试剂滴落在滤纸上。 钟子晴目不转睛地盯着廖温妮,紧张的心脏几乎要跳出来了,血迹什么的都是她乱说的,不过的士被烧成这样,后备箱里面又是黑乎乎的,看错也很合理吧。 “许sir,果然有血迹!”廖温妮挥舞着手中的蓝绿色滤纸说,“不过是否为人血,还需要进一步做种属实验。” 钟子晴长舒了一口气,看来命运女神今天很眷顾自己,随口瞎掰也能误打误撞到正确答案。 许学礼闻言点点头,又抛出个致命问题:“不过你怎么想到尸体会在树下呢?” 坏了,许sir怎么没完没了,钟子晴有些后悔自己一时冲动挖出女尸了。
第3章 法医助手的助手不能主观臆断,一切讲…… 钟子晴眼珠子一转,即刻有了主意,摆出一副优等生摸样,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答了许学礼的问题:“直觉!警校教授犯罪心理学的老师有讲,部分凶手犯案后,受恐惧、紧张情绪影响,可能会返回案发现场观察警方的调查动向。而山脚这一片景物相似,除去这颗大榕树,没有其他特殊标志,如果我是凶手,就会选这里埋尸。” 许学礼抱臂将山脚扫视一周,正如钟子晴所言,除去蜿蜒曲折的上山石阶同孤零零的大榕树,并无其他特殊之处。 “学堂有教这些?我不记得哦。”“我也不记得。”周嘉伦同周嘉谦两兄弟捂着嘴咬耳朵。 废话,这都是她现编的啊!你们能学过就有鬼了。 “所以人家是银笛,你是银样镴枪头咯!”廖温妮卷起手中的记录本,“啪”地打在周嘉伦头上。 “Winnie姐偏心,我认识你三年还抵不过子晴一日啊!”周嘉伦夸张地捂着额头抱怨。 廖温妮打蛇随棍上:“知道就好,以后跟子晴多学学。” 周嘉伦:“……” “大嘉、细嘉去找目击证人做笔录,”许学礼快速拍巴掌催促,“师父,法医官到哪里了?” 话音刚落,一名手提尸体勘查箱的男子气喘吁吁跑过来,朝着众人不停鞠躬道歉:“许sir,早晨!Sorry,我迟到了。” 钟子晴见此人身穿全套运动装,额头绑发带,右手系护腕,装备齐全,显然是刚运动过来。没想到做法医挺轻松,上班前还有时间休闲,就是不知人工多不多。 “都十点了还早晨,算啦,迟到好过不到,”许学礼抬起手腕,将表盘伸到男子眼前,又探头望向他身后,脸色有些难看“阿Jo,为什么就你一个,Dr.李呢?” 法医助手陈仲尼将随身携带的银白色勘察箱放在地上打开,取出一次性手套戴上,“Dr.李升职了,换新界调来的Dr.罗接手,不过他之前在休假,依家正在回程班机上,估计下午才能到。” 许学礼叉着腰,叹了口气,半信半疑地问:“现场初步检验你一个人行不行啊?” 陈仲尼一边穿鞋套一边回答:“跟着Dr.李学习三年,这点操作我还是会的,不过尸体解剖只能等Dr.罗来,我没有动刀资格。” “师父,没有别的法医官吗?一定要等这个Dr.罗才能解剖?”钟子晴凑近季思福压低声音问。 陈仲尼耳朵尖,头也不抬地问答了钟子晴的问题:“Madam,做法医很难的,中五毕业读五年医学院,跟着还要经过六年的法医培训,最后通过卫生署主持的两次考试才有资格①。全行一共十二名法医,而香江平均每天非正常死亡人数超20人,谁有空过来替班?” 没想到成为一名法医要先通过九九八十一难,钟子晴自觉打消转行念头,乖乖闭上嘴。 “行,”许学礼转头继续分配工作,“师父,你继续同交通部沟通,催他们快点交出车主信息。” 季思福从裤袋中掏出大哥大,一边拨号一边朝警戒线边缘走去,钟子晴习惯性跟上,只想快点远离尸体恶臭。 “子晴,你留下给阿Jo帮手,他一人做事不方便。我去找电话亭给马sir汇报情况。”未料许学礼出声叫住她。 钟子晴战战兢兢转过身,许sir一定还在记恨她头先呕吐之仇,不然他自己怎么不帮手,说什么同马sir汇报,摆明是想回车里吹冷气。 “第一次见尸体吧,戴上这个会好受点,”陈仲尼从勘察箱里取出一次性白色口罩,同文件夹叠在一起递给钟子晴,“劳驾你帮我做记录。” 皎阳似火,尸臭溢出更快,钟子晴戴上口罩后,果然隔绝了大部分腐败气味。 “现场没有明显挣扎及打斗痕迹,尸体有女性性征,身高五尺四寸,长发,面部皮肤损毁严重。”陈仲尼绕着尸体走了一圈,讲话好似唐僧念经,语速极快,钟子晴字写得犹如鬼画符,才勉强跟上他的节奏。 “Sorry啊,我是不是语速太快?”陈仲尼察觉到钟子晴的不适,连忙解释,“原来跟Dr.李做事习惯了,动作慢点他会生气。” “多谢,我会尽量将细节写全。”钟子晴长舒了一口气,幸好这位Dr.李高升了,不然同许sir搭配压榨手下,简直可怕。 陈仲尼蹲下身,取出支体温计刺进尸体右上腹,看着表盘,放慢语速说:“肝温为30.4度,预 计死亡时间为10至11小时前。” “头发中布满大量泥沙,角膜有白点连成片,出现轻度浑浊,口、唇青紫,颈部有掐痕,双手十指划伤,甲床紫绀,甲缝内有少量泥沙。” 陈仲尼小心翼翼抬起尸体侧缘:“头部后侧血肿,有开放性伤口,背部及上肢有广泛点片状挫伤,尸体低下未受压处出现暗紫红色斑块。” “低下未受压处?”钟子晴随口一问。 “具体到这件案子,就是指肩背部、腰臀部这些未与地面直接接触的部位②”陈仲尼继续说道,“按压尸斑会褪色,是死亡时间在12小时内的特征。” 一番记录下来,钟子晴手指酸软,头晕眼花。 “检查完没?”许学礼好似幽灵一般神出鬼没。 “搞定了,剩下等Dr.罗处理。”陈仲尼接过钟子晴手里的文件夹,“唰唰”在笔录最下角勘查人一栏签上JohnnyChan,又抬头看向钟子晴,“Madam,sorry,你的名字是?” “钟子晴,钟鸣鼎食的钟,炎黄子孙的子,雨过天晴的晴。”钟子晴耐心解释,她对这个认识不到一个钟头,已经连说三次‘sorry’的法医助手很有好感,不过是同僚的那种。 许学礼满意点头,冲着远处的季思福大喊:“师父,你那边怎么样?” 季思福手里不停摇晃着大哥大,小跑过来,“交通部回话了,车牌是EM3596,隶属于泰和的士服务有限公司,车主叫简慧怡,是名女性。” “烧车,无衫,无指纹,多半是为了掩盖死者的真实身份,”钟子晴一边掰手指,一边绕着几人转圈,“车主也是女性,那尸体多半就是车主的。” 收拾工具的陈仲尼闻言插嘴道:“不能这么武断,只是有这个可能,一切要以证据说话。” 钟子晴默默记下今日学到的第一课——不能主观臆断,一切讲证据。 “许sir,报案人讲,他每日白天都会来窝仔山翻垃圾桶,所以这个车应该是昨天夜间焚烧的,”大嘉同细嘉搜集完笔录过来,汇报道,“附近的小学、幼稚园在放暑假,没有人。” “OK,时间不早了,好肚饿,收队!”许学礼扫视一圈,见法证部一干人已经离场,便摸着饥肠辘辘的肚子说,“阿Jo,你同我们一道搭师父的车回警署。” 加上陈仲尼,要回警署的共6人,季思福那车技,再坐一次,遭殃的可不光是许学礼的衬衫,估计警署大门也难逃一劫,钟子晴忙道:“许sir,师父的车坐不下,我搭小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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