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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子是子晴破的，我我没有抢功劳的习惯。”许学礼不为所动，他要是图名利，早就辞职去给李超人做保镖了，哪里等得到今天。 听到他的回答，查景和完美笑容终于出现一丝裂缝，重案A组从上至下都有病，上电视出风头这种机会，别组梦寐以求，他们却好似躲瘟疫。 许学礼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或许深受查景和厌恶，但落在钟子晴眼里，简直是一等一的好上司表现，既为下属撑腰，又不抢功劳，实属万里挑一。 “那上《警声》总可以吧，报刊，不用出镜，”查景和整日同市民及传媒打交道，转眼就恢复老好人样貌，从怀里抽出张蓝纸，含笑递给许学礼，“看过没问题的话，我就签名送去印刷。” 许学礼接过，稍微瞄了一眼就递给了钟子晴。 哇，公共关系科好给面子，竟然将头版头条留给了她：《新人警花化身拼命三娘，不眠不休智破窝仔山无名尸案》。 报道用极长的篇幅描写钟子晴如何意外发现尸体，又利用一枚小小镜片查出死者身份，最后更是运用环境证据指认凶手，文字引人入胜的同时，又巧妙点出钟子晴的机智与勤奋，看得她脸颊发红。 《警声》是报纸，除非钟子朗有千里眼顺风耳，否则他绝无看到的可能，想到这里，钟子晴也就没有再拒绝。 查景和满意收下蓝纸，转身踏进电梯，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赶在电梯下行之前，按下开门键，乐呵呵对目送自己离去的两名下属说：“对了，学仪的报名表，我签了。” 许学礼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黑，最后只憋出句：“查sir，多谢晒。” 看见许学礼这副吃瘪模样，钟子晴强忍住笑意，跟着他回到了大屋。 细嘉已将食物残渣收拾干净，还喷上了空气清醒剂，仿佛许学仪从未来过。 “今次大家辛苦了，上头发的奖金。”许学礼从怀里掏出四个署名信封，一一派发给下属，然后进了督察办公室。 季思福将信封径直收进怀里，继续看起手头的报纸。 大嘉却凑到钟子晴桌前，一把抢过她的信封，拆开一看，嘴巴翘得老高：“哇，三张，比我多张喂。” “不是子晴，你连两千都没。”细嘉冷不丁冒出句实话。 “也是，子晴，多谢晒。”大嘉变脸如翻书，看钟子晴好似一只聚宝盆，如果不是男女有别，他恨不得即刻亲她一口。 破一件案子就有三千奖金，钟子晴陷入了发财的美梦之中。 大嘉：“喂，收工去happyhour啊。” 细嘉：“平时去的‘好玩吧’关门了哦。” 大嘉：“我今日在许sir的office捡到张宣传单，有间新开的酒吧叫‘25hours’，三人同行，一人免费哦。” “25hours”，怎么同自家招牌一模一样，钟子晴回头一看，大嘉手里那张宣传单上的酒吧，不就是娥姐新开那间吗！
第11章 想休息？发梦啊！可惜她还未存够50…… 钟子晴将全身口袋掏了个遍，哪里还有“25hours”宣传单的影子。 “不如同我们一齐？”大嘉来回挥舞宣传单，冲钟子晴挤眉弄眼，“三人同行，一人免费哦。” 话音刚落，督察办公室的门啪地一声打开了，许学礼双眼瞪得浑圆：“咩免费啊？” 糟糕，他们完全忘记许sir还在里间办公，讨论的声音未大得有些过头。 “冇啊。”大嘉立刻将宣传单往身后藏，有哪个下属愿意放工后同上司一起去酒吧？ 可惜大嘉动作太大，许学礼径直走到他身后，将宣传单抢在手里，几秒钟后便做了决定：“我同大家AA，今日好好放松。” 说完，许学礼装模做样地伸了个懒腰。养家负担重的许sir，今生对下属说过最多的话，不是“我请大家”而是“我同大家AA”。 大嘉见木已成舟，转头拉子晴下水：“喂，许sir都要去，你不会扫兴吧？” 许学礼闻言也含笑看向子晴，只是他笑得生疏，吓得三名后生仔女背上发麻。 顶着上司灼热目光，钟子晴只好勉强交底：“这间酒吧其实是我妈咪开的，她一定不会收大家的钱。” 全员免费无疑是许学礼诱捕器，他笑挑眉看向沉默不语的季思福，“师父？” “哎，时间到了，够钟收工！”季思福装模做样地挽起袖口，露出表盘，拒绝上司邀请。 钟子晴好生羡慕，工龄长就是好，能硬气拒绝上司请求，可惜她还未存够500万的退休基金，只能继续为警队卖力。 敲定去酒吧人选，许学礼轻扣桌面：“楼下集合！” 钟子晴指着墙上挂钟，“许sir，还未到五点哦？”。 “长命功夫长命做，今日不会再有case啦。”大嘉推着子晴走出大屋。 许学礼难得请客，call来一辆红色的士后，绅士地将副驾驶位留给钟子晴。他做了大嘉同小嘉的夹心饼干，中间位正对前排打表器，看见屏幕上不断跳转的金额数，捂着荷包一阵肉痛。 “25hours”开在荔枝角公园斜对面小巷，流光溢彩的霓虹招牌此时还未点亮，门口是林礼娥同她聘请的迎客公仔。 “娥姐！”拉开车门，钟子晴一个箭步跳下去，扑进了正在清点花篮的林礼娥怀里。 娥姐将钟子晴从怀里扯出来，“翻过年就十九了，不知羞。” “我周岁才十七啊！”对于娥姐习惯给加两岁的做法，子晴抗议数次，均以失败告终。 娥姐不为所动，食指戳着子晴额头埋怨：“舍得回来啦！警署的床不舒服吗？”从子晴前夜出门算，她已经两天未回家睡觉。 “之前为了赶快破案才没回家，我带了同事来捧场哦，”钟子晴立刻替自己邀功，用恰好只有母女两人能听清的气音介绍三人组，“高高壮壮，脸好臭的 是许sir，瘦的是大嘉，胖的是细嘉，他们是双胞胎。” 娥姐急忙将他们安置在最角落的卡座，恰好能将整间酒吧情形尽收眼底。 “许sir、大嘉、细嘉，试下特色饮品。”娥姐亲自端出鸡尾酒派发。 “多谢。”许学礼接过鸡尾酒，窝在梳化里细细品味。免费的鸡尾酒味道的确好过自己掏钱买的。 “慈母特饮，梳打水加柠檬。”娥姐将酒盘里唯一透明饮品递给女儿，一屁股坐在大嘉同子晴中间，她隐隐觉得这个小探员望向子晴的眼神有些不清白。 “娥姐，你真是子晴妈咪？倒像她家姐。”大嘉一句话便将娥姐逗得开怀大笑，连带着敌意也消减了几分，谁叫她把子晴养得貌美又厉害。 “子晴，你老豆呢？”见大哥迅速同娥姐拉近了关系，细嘉也不甘居人后。 钟子晴急得抓耳挠腮，细嘉哪壶不开提哪壶，同大嘉明明DNA都一样，偏偏做人差这么多。 “子晴她daddy走十几年了，”出来做生意，伸手不打笑脸人，身为酒吧事头婆，娥姐不会对客人发飙，只是浅笑着解释，“生前是你们同行。” 坐在角落的许学礼来了兴趣，放下手中的空酒杯，凑过来问：“娥姐，子晴老豆叫咩名啊？” 娥姐随口答：“钟良朋。” “钟良朋？好耳熟，”许学礼低头思考一阵，转头同几人解释，“钟良朋都是师父的徒弟，论资排辈我要叫他声师兄。” 无巧不成书，从小以养父钟良朋为榜样的钟子晴，就这样父女喜变同门师兄妹。 林礼娥收起笑容，狐疑地望向许学礼：“你师父是？” 许学礼正色道：“季思福。” “娥姐，前几天你送粥来警署，楼下撞到的阿sir就是师父。”钟子晴补充道。 林礼娥表情微滞，言语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他今日不和你们一起？死了？” 大嘉“扑哧”一声将鸡尾酒吐了满地，慌忙抽出一张纸巾擦拭梳化上的酒渍，“娥姐真会说笑，师父去医院陪老婆啦，师母住院好多年了。” “哎，都是命。”林礼娥长叹一口气，也不知是在可惜钟良朋英年早逝，还是感叹季太命途多舛，她收起空酒盘，垂头离开了卡座。 “娥姐，”察觉到养母低落情绪，钟子晴追到吧台，将奖金悉数奉上，“这个月的家用。” “交咩家用？你自己留着用啦。”林礼娥看也不看便拒绝，家里又不是穷的揭不开锅，觎女儿薪水这种龌龊事她做不出。 “水电气都要钱啦。”钟子晴将奖金硬塞进林礼娥上衣口袋。 “那我存入你教育基金户头，现在应该有五十几万了，将来你不想做差人，转行或者继续念书都可以用这些钱。”林礼娥只好勉强收下，有懂事的乖女，她的不快也消减了几分。 “发达啦。”钟子晴想到自己户头后的一串数字，乐得眉开眼笑。 “财迷，去玩儿吧。”娥姐含笑将要留下帮手的钟子晴推出吧台。 “子晴，开电视。”大嘉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竟当着娥姐就指挥钟子晴做事。 钟子晴沉浸在发财的喜悦中，顺手戳开了吧台上的电视机。 “BTV记者带你走进香江小姐海选现场……”好巧不巧，电视里正在播放许学礼最憎恶的选美节目。一眼望不到头的报名队伍里，每位拿着报名表的佳丽，脸上都充满了向往与期待。 许学礼表情有些僵硬，却仍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机，钟子晴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屏幕边缘正是许学仪排队身影，她赶紧伸手准备换台。 “继续看。”许学礼立刻出言阻止，向来乖巧的细妹突然违背他的意愿，他一时热血上头才凶人，现在也很后悔，看节目就当支持她吧。 “这位佳丽，请问怎么称呼？”无巧不成书，记者走到许学仪面前递上了话筒。 “Shirley。”许学仪此时仪态端庄，早已将下午同大哥许学礼吵架时的张牙舞爪完全收回。 “家人没陪你来啊？”记者似乎对独身一人前来报名的许学仪很感兴趣，毕竟除去她，周围佳丽身旁都环绕热心家人。 许学仪表情一顿，想到正在现场直播，立刻振作，“他们工作忙。” 记者见挖不出任何猛料，便又带着镜头去向下一位令她感兴趣的佳丽。 许学礼见细妹替自己遮掩，紧锁的眉心慢慢舒展，“子晴，转台。” BTV中文台正在放送即时新闻：“观众朋友，请跟随镜头，与我一同观看10名大陆小学生的访港行程，他们均来由港督邀请，今日是到访的第二日，参观完圣安德烈堂后，正搭乘旅游观光巴士，准备回到下榻的文华东方酒店……”。 回归前夕，为促进两地交流，香江政府不停邀请大陆学生到港访问。 “好闷哦，子晴，转台啦，”大嘉歪躺在梳化上，不停地吃苏打饼干，“我想看《壹号皇庭》，Bobby最后究竟同谁拍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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