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进京赶考的路费,上京后和京城学子恩师结交,那些人情来往的费用,朱尔旦都恨不得周围富人再多犯些事,好给他制造更多的捞钱机会。 除了钱的问题外,朱尔旦想到回家要面对言行粗鄙,相貌丑陋,又和他完全没有共同语言的妻子,更是一股郁郁浮上心头。 这些日他已经对他的妻子越来越没有耐心了。 将来他若考上状元,这样的妻子,如何配得上他?他现在都不敢邀请同学到他家里来做客,更别提以后。 不过发妻扶他于微末,他若发家就抛弃发妻,肯定会为人不齿,若是发妻能自己出点什么问题,生个什么病,出个意外,暴毙可就最好了…… “尔旦兄,什么时候方便,我等好去尔旦兄家中拜会一下。” 想什么来什么,朱尔旦正纠结自己的妻子丑陋粗鄙拿不出手,这时突然就有同学起哄想要去他家做客,顿时他脸就有些青了,生硬地拒绝道,“不方便。” 朱尔旦的态度让周围原本热闹的气氛为之一静,提议的人露出尴尬的表情,“啊这,是我考虑不周。” 众人见状也帮忙岔开话题,心中却暗道朱尔旦果然得志就猖狂。 学堂中,不少人早就听说朱尔旦在做讼师,干着凭借口舌之利帮助富人脱罪的事,为此颇看他不起。 只是眼见朱尔旦起势在即,马上可能就要飞黄腾达,众人还是压下了心中不屑前来恭维巴结,尤其是当初因为朱尔旦憨直蠢笨,嘲笑作弄过他的人,不求朱尔旦将来拉自己一把,也得防着朱尔旦将来秋后算账。 心情一坏,再听这些巴结朱尔旦只觉得不耐。 思索着家中粗鄙的丑妻,朱尔旦脑海中忽然回忆起,之前惊鸿一瞥就勾走他魂魄的女人。 可惜红颜薄命,前日她不知为何单独一日去那荒郊野外,被歹人所害…… 等等。 想到死去的陆小曼,朱尔旦眼睛忽然一亮,很快他就没了继续听往日同学巴结的心,快快地离开了学堂,按照之前的记忆,匆匆地赶往西郊破庙的方向去。 他都能够换心,那是不是也能请陆判将陆小曼的头换给他妻子,反正陆小曼死都死了,这岂不是废物利用? 直播镜头外,庄成全带着观众们,看朱尔旦匆匆赶往判官祠,不禁吐槽起来。 [他真是越来越坏了。] [学好不容易,学坏三分钟。] 判官祠内,庄成全看到陆判答应了朱尔旦的请求,瞬间回忆起了之前第一次攻略时被换头的经历,不由感觉脖颈一凉。 不过这次他可不会让朱尔旦的如意算盘响太久。 · 月上中天,夜深人静。 黑暗中似乎有看不见的人影风一般飘过,不知谁家的黄狗凄厉的叫了两声后,兴奋等了大半天的朱尔旦,只听门窗吱嘎一声,未见门窗打开,却见凶神恶煞面目骇人的陆判,已经出现在了他屋里。 “啊!”朱尔旦惊跳。 陆判的出现方式朱尔旦本已习惯,但是此时的陆判手里,却捧着一颗还滴着血的美女头,女人面上死不瞑目的绝望眼睛,直勾勾地望来,仿佛在控诉朱尔旦一样,顿时给朱尔旦吓得不轻。 在床上装睡偷瞄的庄成全也吓了一跳,怕鬼的天性似乎都被激起来了。 陆小曼死得真是很惨,死后尸体还要被有心人利用,不得安生,这让庄成全和直播间的观众都有些唏嘘。 “陆判,这,这是……”朱尔旦语无伦次。 陆判:【这不就是你要换的美人头?你不用怕,待换头成功后,这颗头会重新活过来,表情自然也会有所改变。】 朱尔旦闻言放下心来,迎着陆判进屋,就要请陆判动手。 感觉到陆判的靠近,装睡的庄成全差点忍不住浑身都要哆嗦起来,上回他被陆判割头后才醒来,来不及惊恐多久,但是此时鬼神的压迫感,带着一股窒闷的阴寒之气扑面而来,庄成全的怕鬼综合征都要犯了。 陆判扬起手,正准备先卸掉朱尔旦妻子的头颅时,忽然间他【嗯?】了一声。 随即陆判皱眉起来,将手中陆小曼的头颅往朱尔旦的手中一放,【有阳间官差朝着你家方向而来,我预感他们会与我冲撞,得暂时离开此地。你且先将这颗头颅收好,我改日再来为你更换。】 手中突然接捧住一颗死人头,朱尔旦整个人寒毛都炸开了。 【你记得将头颅保存在阴凉通风之地,不要让它见到太阳。】 说着陆判就直接消失了。 陆判走得是如此之快,朱尔旦还没从惊恐中反应过来,陆判就不见了踪影。 等朱尔旦反应过来陆判临走前的话,顿时差点惊跳起来,“有官差正在过来!?他们难道是来我家?陆判你把头带上再走啊!陆判!?陆判!!?” 还在装睡的庄成全暗暗松了口气,他差点就要惨遭二次割头了,直播间的观众们看着朱尔旦跳脚,兴奋地催促着另一边正在带着大部队往这边赶来的上榜玩家。 朱尔旦惊慌失措,叫了几声不见陆判返还,而外头又似乎真的有人声在靠近,只得手忙脚乱先把陆小曼的人头给藏起来。 庄成全特意等到朱尔旦找到藏人头的好地方时,睁眼醒了过来。 “相公,你在干什么?这么晚不睡,你蹲在床边做什么?”庄成全打了个哈欠,装作刚刚睡醒,将正要往床底塞人头的朱尔旦,吓得猛一哆嗦。 没等朱尔旦想好解释的理由,庄成全已经手快一步地直接去扯他拿着的布包,“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 “别!”朱尔旦差点跳将起来,但是晚了,庄成全的手劲极大,而他包人头的布本来也没有裹得太严实,被这么大力一扯,顿时整个散开来。 陆小曼的头直接从朱尔旦怀中脱手掉了出去,“哐咚咚”落地之际,看清陆小曼头颅正脸的庄成全,顿时扯着嗓子发出了尖锐的爆鸣。 “啊——” 庄成全这一嗓子,几乎要把朱家方圆十里的邻居全部惊醒了,而本来就快要到朱家家门的一群官差,闻听到这撕心裂肺的叫声,顿时快步逼近,踹开朱家大门破门而入。 朱尔旦吓得心脏都快从喉咙里跳出来了,他先是去捂住妻子的嘴巴,试图让妻子安静下来,听到外头的动静,又慌着去捡地上滚落的人头,想要先将人头藏起来,两头不顾之际,这时房门哐地被撞开,一大波官差鱼贯而入,直接将朱尔旦和屋里的一片狼藉堵了个正着。 “嘶——” 不知是谁倒抽了一口凉气。 此时朱尔旦屋内,地面上滚着稀稀拉拉的血迹,朱尔旦的手上和身上,也都沾了不少血,手中还正提着一颗死不瞑目的人头,朱尔旦似乎还凶神恶煞地想要去捂死他的妻子。 庄成全瑟缩在床角,整个人惊惧地好像快要碎掉了。 朱尔旦脸上的表情比所有人都惊恐,手中提着的人头慌忙扔掉,想要解释清楚,然而他这一下,仿佛往本就在冒烟的油锅里泼了凉水似的,直接让现场炸了锅。 “不要动!” “住手!休得伤人。” 现场顿时一片炸了锅般地警告呵斥声。 “不是我,这个人头不是我的。”朱尔旦口中不停叫着,想要解释,但是根本没有人听,反而都冲过来将他撂倒,锁住他的胳膊把他的脸按到在地,防止他暴起伤人。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朱尔旦就这么百口莫辩地被逮捕了。 …… [刺激,朱尔旦这跌宕起伏的人生,这可比之前的攻略有趣多了。] [果然贝姐的游戏,还是得按部就班地按有鬼的方式来玩。] [你们别只顾着玩游戏啊,有人研究出来没,这个游戏到底能怎么拯救巴尼亚?我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 [能让你看出来,还是贝姐的游戏吗?别废话,肯定有什么深意我们还没发现,先继续和主播一起整治朱尔旦吧。] 看完这一出鸡飞狗跳的现场,直播间里,自觉找到游戏真正玩法的观众们,骄傲的骄傲,感慨的感慨。 他们第一阶段的计划,就这么顺利完成。 本来大家以为陆判会把陆小曼的头带走,这并不影响他们陷害朱尔旦。 没想到陆判竟然把陆小曼的头留了下来,从而陷朱尔旦于死地,倒是方便了他们的下一步计划。 对此,庄成全幸灾乐祸道,“可能判官祠也不好藏纳人的尸首吧。” 观众们纷纷催着庄成全打开镜头对准朱尔旦,看看朱尔旦现在被抓到哪里去了,心态有什么变化没有。 · “听说了没?巷子尽头那家姓朱的儿子朱尔旦,他穷凶极恶,杀人分尸,还割下头颅带回家下酒!也不知他拿那人头是想烹还是想炸,简直残忍变态至极!” “听说他还半夜叫他老婆一起就着别人的头颅下酒,把他老婆都吓死了!” “可恶啊,听说被杀的是城里的陆家小姐,二八芳华楚楚动人,就这么遭了这恶人毒手!这种恶人不死,天理难容!” “对,天理难容!” 朱尔旦被抓后,他的“事迹”很快在周遭传播开来,传播速度极快,甚至整个县城都知道他们这里出了个变态杀人狂。 一时间,人人自危,就怕朱尔旦不死被放出来了,甚至不少人到衙门去请愿,尽快处死朱尔旦。 …… 暗狱苦牢之中,都是被关进来的重罪之人,甚至很多还是等着秋后问斩的凶犯。 ——“啊!!我是冤枉的,人真的不是我杀的,我只是可惜她年轻貌美,早早死去,想把她的头给我妻子换上。” ——“我只是想要换她的头,头是陆判割下来的,不是我,你们去判官祠找陆判询问啊,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和陆判是朋友,你们相信我。” 审讯室里的惨叫声远远传来,夹杂着刑讯工具发出的声音,对此,牢房里的犯人大部分只掀了掀眼皮,但是刚刚被关进来的某个犯人,却一脸感兴趣的样子。 [古代的酷刑可真是吓人。] [朱尔旦好惨啊。] [换我就要被屈打成招了。] 这名新进来的朱尔旦的狱友,赫然是庄成全直播间里的榜六,此时一边帮助转播,一边和观众们聊着。 过了不知多久,痛苦惨叫声停止。 审讯室门打开后,一具剩下半口气的破败人身,被狱卒拖死狗一般拖了出来,扔回牢房去了。 此人正是朱尔旦。 旁边牢房顶着犯人身份的榜六,见朱尔旦躺在那里不对,拈起他牢饭中夹杂的碎石粒,往朱尔旦身上扔,试图引起对方的注意。 榜六招人厌地叨叨道:“兄弟,你犯了什么事?判刑了吗?是死刑还是流放?” 朱尔旦一开始根本没精力搭理周围的狱友,他动也不动,浑身散发着绝望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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