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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呢。”李菊看着赵小枣，无奈的道，“整理绣线都没有耐心，让你一整天坐在炕上绣花，你能行吗？” 赵小枣听了李菊的话先是摇摇头，才后知后觉的想明白：“原来菊哥哥都是为了我好，谢谢菊哥哥，我刚才不该和你发脾气。” 李菊听了赵小枣的话，他笑着摸了摸赵小枣的脑袋道：“菊哥哥不怪你，只要你能明白就好，蒋倩儿他曾是名动齐州的绣郎，你之前没注意到他和程晓的夫郎搬粮食手磨破了吗？他那一双手可是比金子还金贵，自然不能碰这带刺的东西了。” 赵小枣难以置信的看着李菊，半晌才说道：“蒋倩儿是名动齐州的绣郎？那他怎么会被山贼抓了？” 李菊见赵小枣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他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这事你最好不要声张。” 赵小枣听了连忙点头道：“我知道，我知道！” 李菊看到程晓拿着砍刀回来，他先和赵小枣说让他继续切拉拉秧，然后走过去迎接程晓。 程晓回来看到赵小枣卖力的切着拉拉秧，他的情绪和她走之前明显带着气的情绪不同，程晓又看了一眼李菊，猜测大概是李菊和赵小枣说了什么。 ………… 二十多天后，卫生纸终于被程晓制出来了，她激动的把一大张卫生纸搂进怀里，要不是有人看着，她早把脸埋进卫生纸里了！ “晓娘子这纸太奇怪了，它太过柔软一沾水又容易晕开，根本不能用来书写。”李菊已经熟练掌握了做纸的技巧，他现在对纸张也多有研究，程晓做出来的纸他从来没听说过。 “你不懂。”程晓最后还是忍不住把脸埋进卫生纸里，她蹭了许久才满足的道，“这些纸不是用来书写的，它是用在别的地方的。” 李菊看着程晓高兴的样子不明所以，纸不用来写字还能做什么。 “你们会爱上这些纸的。”程晓看着周围的几个人道，“这纸叫净纸，最大的用途就是用来如厕。” “……”饶是平时什么都敢说的王莲，这会儿听到程晓一个女子在他们这些男人面前提如厕，也憋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程晓也发现了气氛的尴尬，她拿着净纸一边往屋走一边道：“你们聊，我去找我家月儿。” 王莲看着程晓迫不及待的样子，他憋着嘴道：“晓姐姐对映月哥哥真好。” “那是自然。”王兰花是被王莲拉着出来的，说晓娘子做出了奇怪的纸，让他来看看，如今王兰花听了王莲的语气说道，“晓娘子心地善良，对萍水相逢的我们都这么好，她对她夫郎自然是更好。” 王莲听到夫郎两个字，他不禁低下了头。 “这柔软的净纸用来如厕，一定很舒服吧，只是这样会不会太奢侈了。”李翠摸着纸帘上的净纸说道。 李翠的声音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清脆婉转，悦耳动听，几人听了皆是一番沉醉。 李菊揭起纸帘上的净纸，他先是揉了一下，接着不由得像程晓一样把纸贴在脸上蹭了起来道：“用这么柔软舒适的纸，的确是奢侈浪费，不过这纸可是我们做的，我们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啦。” 王莲看着李菊把用来如厕的净纸往脸上蹭，他先是皱着脸嫌弃了一下，等他摸上那净纸后，他的手不由得在净纸上来回摸着，这纸的感觉就像绢布一样，既柔软又舒服，这真的是太奢侈了！ 院子里几人挣着摸纸，程晓拿着净纸进了赵阿爹的寝房，她看看楚映月向躺在床上的赵阿爹问好后，把净纸递到楚映月面前道：“月儿，我发现了一种新的纸，我叫它净纸，这种纸可以用来擦鼻涕，如厕之后用它也是干净又方便，你试试？” 赵桃红一把年纪了，但听程晓提到如厕还是十分羞臊。 楚映月嫌弃的看着眼前的净纸，没有伸手去接。 程晓看楚映月不动，她直接把净纸塞到他手里道：“月儿你别不好意思，这个真的很好用！” 一团柔软的净纸被塞进手里，楚映月忍不住捏了捏，这纸真软，在手里像是一团棉花，还很贴肤，是桑叶、草纸、厕筹完全不能比的。 楚映月看着手里的净纸，满意的道：“这净纸不错。” “是吧！”程晓听到楚映月的肯定，她高兴的笑着。 楚映月听着程晓愉快的声音，这次没有刻意冷淡的说道：“我们许久没回山了，阿爹肩上的伤大好，也能下床走动了，明日我们回山上去看看吧。” 程晓听了楚映月慵懒中带着磁性魅惑的声音，心旌摇荡了一下，紧接着脑中警铃大作。 要来了！要来了！林城那个家伙要来了！
第22章 “王莲别闹，月儿在给你止血。” 程晓在赵阿爹家这二十多天的时间里，每天都过得很充足。她先是教李菊他们造纸，又是盖房子、打床、打家具，又是翻整赵阿爹家的菜地，红沙村里谁家需要帮忙了，她有空闲也会去帮忙。 忙碌的生活让程晓忘记了楚映月重生复仇的事，现在她突然听到他说要回山上，她内心是拒绝的。 “好，我收拾一下，家里没有碗也没有菜，我收拾好了明天上山带着。”程晓许久之后才笑着回道。 楚映月等了许久才听到程晓的答案，他把净纸放在床上，起身让了让道：“今天天气不错，我们扶阿爹出去透透气吧。” 燥热的一直躺在床上很不舒服，今天的风不大到阴凉的地方透透气，会让赵阿爹的心情好很多。 “哦好。”程晓说着走到床边，和楚映月一起扶赵阿爹起床。 这二十多天楚映月有时也会自己去山上找药材，程晓不知道他私下里又调配出了什么毒药，但他身上有一种特殊的香气，这香气并不浓只有离得很近才能闻到，闻到之后又让人沉醉上.瘾。 程晓下意识的嗅了一下，因为两人都扶着赵阿爹，楚映月并没有躲开，不过大概因为她的举动太轻浮，赵阿爹咳嗽了一下。 程晓听到赵阿爹的咳嗽，她忙收敛心神，老老实实的扶着赵阿爹出门。 这二十多天里，红沙村已散去阴霾，眼见地里的小麦一天比一天熟的好，人们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干活也格外积极。 被程晓带来的那九个男人，也都适应了在赵阿爹家的生活，他们现在靠着刺绣、造纸，不仅能供自己温饱，还渐渐攒下余钱，他们的心情也比刚来的时候开朗了许多。 “阿爹您出来透气啊。”王兰花看到被晓娘子扶出门的赵阿爹，他忙放下手中的净纸，帮赵阿爹去拿躺椅。 躺椅是晓娘子用竹子编的，能坐能躺还能摇晃，夏天坐在上面乘凉十分安逸，要不是家里摆不下，这躺椅几乎要一人一把了。 “阿爹。”其他人见到赵阿爹出门，也都上前打招呼。 躺椅虽然是用竹子编的，但是并不轻快，李菊见王兰花去搬躺椅，他也走去去帮他一起搬。 王兰花和李菊抬着躺椅放在东厢房的墙根处，这里太阳正好晒不到，微微的风吹着挺舒服。 程晓和楚映月扶着赵阿爹坐下，蒸煮纸浆的炉子就建在赵阿爹家的院子里，程晓还搭了一个高高的凉棚，这样太阳晒不到还能遮雨，造纸的效率也能提高。 现在靠刺绣赚钱的只有蒋倩儿、赵琴儿和李翠三人，其他人都加入到造纸这行了，其实一开始造纸的只有李菊和赵小枣，王兰花看他们俩辛苦会来帮忙，但后来他们发现刺绣赚的钱不如造纸多，就都跟着李菊一起造纸了。 造纸其实并不轻松，光蒸煮纸浆就要七八个日夜，十分熬人，洗浆、捣浆也不轻松，但却没有一个人说累。 程晓让赵阿爹在院子里看李菊他们造纸，她走到楚映月身边问道：“我们要在山上待几天，我好去准备。” 程晓记得林城是被人在背上腿上砍了好几刀，她凭借着自己在天一门学的功法和楚映月的治疗，只用了半个月伤就完全好了，所以这次她们上山至少也要待上十天半个月。 山上缺的主要是蔬菜，现在的天气就算带了蔬菜，也保存不了多长时间，这期间她说不定可以下来一趟。 楚映月带着帷帽，并不能仔细看到程晓的表情，但从程晓的语气中，他能听出她的勉强：“带够两三天吃的食物就行了。” 程晓没想到楚映月只让她带两三天的食物，她听了心中一喜，眉毛快速的跳动了一下道：“好，那就抓一只鸡，再带着芹菜和苦瓜怎么样？” 楚映月听了点头：“可以。” 王莲切着拉拉秧，看向东厢房外的程晓和楚映月，自他见到楚映月起，他就一直带着帷帽，他知道楚映月身上有疹包，但是没有人嫌弃他啊，程晓对他可是既体贴有温柔，他对程晓却那么冷淡，甚至这么多天他从来没见他和程晓一起睡过。 王莲不明白为什么，但他却越来越压不住对程晓的心思，他喜欢和程晓在一起，只要有她在他地方他就忍不住想看她，她不在的时候，他又忍不住的想他。 他想“嘶！” 手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王莲低头一看，他竟然砍到了自己的手，他连忙扔掉手里的砍刀捏住自己的伤口。 正准备拿抓鸡去的程晓听到王莲的痛呼，她停下脚步一看，王莲抱着自己左手的手指，血从他指缝里一直往外流，她连忙走过去道：“怎么回事！怎么受伤了？” 王莲手上流出的血已经染红了一片拉拉秧，程晓蹲在地上去看王莲的手，伤口被他捏着她看不清楚，也不知道他切没切到骨头里去。 程晓回头见楚映月站在人群外面，她又连忙起身过去找他：“月儿你帮王莲处理一下伤口吧，不知道他砍没砍到骨头。” 楚映月看到王莲切到手指后并没有动，他看着程晓急得三步并作两步，嘴角勾起了一道弧度，最后是赵阿爹让他过来给王莲治伤，他才不得不过来看看。 楚映月听着程晓着急的语气，顿了一下才走过去，他弯腰看着王莲不停流血的手指，语气冰凉的说道：“松开手，我来看看你的伤口。” “我，我。”王莲听着楚映月冰凉的语气，他心里有些害怕，他捏着伤口的手一松，手上的血流的就更严重了，他吓得又连忙把伤口捏住。 楚映月看王莲还要去捏伤口，他眼疾手快的捏住他手指伤口的上方。 “啊！”王莲的手指被楚映月捏住，他疼得叫了一声带着哭腔道，“你放开，你抓的我好疼。” 程晓看到王莲说着就要把手指从楚映月手里抽出来，她立即出声制止道：“王莲别闹，月儿是在给你止血。” 楚映月听了程晓的话，他微微向程晓所在的方向侧了侧头，最后一手捏着王莲的手指，另一只手查看起他的伤口来。 王莲被楚映月捏的骨头都要断了，程晓却说楚映月是在给他止血，他气得泪水在眼睛里打转，抽噎着看自己的手指，奇怪的是他手指上的伤口真的没有在流血了，但楚映月像是要把他的伤口撕开一样的动作，让他的眼泪哗哗往下流：“呜呜，真的好疼，我不看了，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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