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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马虎虎吧。”周知凡故作谦虚。 “得了吧。” 田欣都看出来他俩眼底眉梢间的笑意，接过收款箱一掂量，她也笑了：“说不定真成销冠了。” 见她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周知凡自然笑得不见眼。 但很快，夏泽的一句话就成功让他脸上的笑意尽退。 “你忘记等一下就要上台了吗？”
第18章 周知凡的脸莫名红了。…… 初二四班的节目刚好在第四个，一个不算太前也不算太后的位置。 台下的观众席已是坐得满满当当。 华丽的舞台、专业的灯光、高端的音响，一切都显示出学校对这场慈善晚会的重视。 “怎么办，”周知凡在后台，不安地扯了扯自己身上的白衬衫，“我有些紧张。” “我来帮你缓解紧张。”换好浅色格子裙的田欣放下手中的唇彩，来到他身边，突然狠狠地弹了周知凡的脑门。 “你干嘛？！” 周知凡痛得差点跳起来。 “怎么样，转移了你的注意力之后，现在是不是没那么紧张了？”田欣笑着又摸了摸他的额头。 周知凡的脸莫名红了。 “好了，你还没化完妆呢。”夏泽打断道，距离他们上场还有两个节目的时间。 他默默复习钢琴的指法。 等一下，后妈和夏恬都在台下看着自己，千万不能让她俩看了笑话。 主持人报完幕后，三人按照顺序慢慢走上台。 夏泽来到钢琴旁，优雅地坐下。 田欣和周知凡站在舞台的中间，聚光灯集中在他们身上。 “快看，是哥哥。” 宋晚向甜甜指了指夏泽的位置，不忘拿出手机录视频。 伴随着低缓的琴声，周知凡拿起手中的麦克风，深情开口。 “还记得昨天，那个夏天， 微风吹过的一瞬间，似乎吹翻一切，只 剩沉默肯沉淀。” 紧接着是田欣的部分，她脸上化了淡淡的妆，唱起歌来神情很温柔，声音婉转，将歌词中的情感诠释得淋漓尽致。 副歌部分需要两人对唱，男女生还得深情对望，哪怕这段已经排练了几百次，可周知凡和田欣只要一对视，总有人要忍不住笑场。 本来今晚，周知凡就十分害怕这一段会垮。 但没想到，进入表演状态的田欣像是换了一个人，她的眼眸中倒映着璀璨灯光，灯光中心是周知凡。 周知凡不由自主就被带入了情境中，什么紧张、尴尬都忘却了。他定定地看着面前的女生，歌声像是发自内心一样自然流出。 明朗的男声，搭配温柔的女声，和着优美的旋律，唱着属于少年人青涩、怅然的思念。 台下的观众不由得陶醉其中。 宋晚也伴随着他们的歌声轻轻哼着，面上笑容清浅。 青春真美好啊，每个人都是耀眼的。 心情十分美好的宋晚，随手将夏泽表演的视频发给夏楚昱。 “玩得开心吗？” 夏楚昱发来这样一句话，没有任何主语。 “当然。” 宋晚以为他在问另一个孩子，又觉得自己单纯这样说似乎没有什么可信度，便把下午甜甜的照片也打包一并发了过去。 “你看甜甜笑得多开心。”她发。 夏楚昱一张张看着照片，宋晚大概是手滑点错了，中间还夹着几张她和甜甜搞怪的自拍照。 看着神态相似的母女对着镜头笑得灿烂，夏楚昱似乎也能从她们的眼睛里读出那一份纯粹的快乐。 “开心就好。” 他回道。手上轻轻按下保存。 ------- 台上还在载歌载舞，距离结束还有一段时间，宋晚看女儿依然对表演兴致盎然的样子，就拜托坐在旁边的周太太帮忙照看一下小姑娘，自己一个人悄悄离开了晚会厅。 坐了太久，一站起来就觉得身体舒展起来了。 在洗手间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又补了一下妆，确定自己依旧神采奕奕之后，宋晚走出来。 她并不着急，从走廊尽头往晚会厅慢慢走着。 “白一乐同学！你为什么还穿着校服啊？你不会是故意和我作对吧？” 在拐角处，宋晚忽听到一个充满烦躁的男声这样说道。 她顿住脚步，没想到在初中校园还能给她遇见这种场面。 “我，我没有其他的衣服。”另一个纤细的女声道，声音中显露出难为情的停顿。 “我早就在班群了发了通知，说让大家参加慈善晚会的时候要穿礼服的，因为学校会有录像。” 男生依旧不依不挠，像听不懂女生的理由一样，“你看看整个学校里，除了你还有谁穿着校服？” “你的校服甚至还不合身！”男生抓狂，声音尖刺般。 “对不起，我原本是想找班主任请假的，但是他说不可以请假……”被称作白一乐的女生似乎觉得自己真的给他添了麻烦，垂着头，十分沮丧。 男生还想再说什么，却看见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漂亮女人从另一边走来，马上闭上了自己的嘴。 “一乐，你怎么在这里？”宋晚假装没有听见二人之间的对话，轻笑着和那名微微垂着头，身穿校服的女生打招呼。 “阿姨好。”她抬眼看了一眼宋晚，她应当认得出宋晚。 家长会那一晚她也在场，只是很惊讶这个美丽的姐姐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宋晚原本只是听见白一乐这个有些熟悉的名字，又听见男生的态度实在恶劣，所以才走了出来。 没想到自己面前的一男一女，自己都是见过的。 男生是夏泽班里的文艺委员，老贺在家长会上专门介绍过，教室里的黑板报就是他一手设计的。 女生则是家长会时，因为家长有事没来，所以自己来参加了自己的家长会。 “阿姨好。” 男生清了清嗓子，恢复应有的彬彬有礼的样子，和她打招呼。 宋晚点点头，语气温和，说的话却不是很客气：“嗯，我和一乐同学有些话想说。你……” “好的，我不打扰了，阿姨再见。” 男生当然听得懂她委婉的请求，他不知道刚刚的对话宋晚听到了多少，当然不会留下来给她审判。自己欺负白一乐固然占得了上风，但在夏太太手下肯定讨不得好，于是匆匆道别后就立刻转身走了。 白一乐为什么会认识夏泽的后妈？ 夏泽的后妈不是一向不管闲事吗？ 两个人平时在班里明明没什么交集，话都没有说过一句，为什么夏泽的妈妈要找白一乐单独说话？ 男生回到晚会厅坐下时，依然在心里复盘刚刚发生的事情。 他看着坐在前面不远处，正在和周知凡说话的夏泽，心里什么猜测都过了一遍。 也怪他太爱看八卦奇闻，甚至连白一乐是夏泽童养媳都想到了，不然凭她一个贫民怎么能进这个学校呢？ 他越想越惊心，远远看着夏泽，脸上五颜六色，情绪变化复杂。 夏泽背对着他不知道，但在夏泽对面的周知凡看得一清二楚。 周知凡动用自己的非凡大脑一想就得出了答案，他拍拍哥们儿肩膀，一脸笃信：“文娱委员好像对你有意思。” 夏泽：“？” “一乐，擦一擦吧。” 宋晚从自己的包中拿出纸巾，递了过去。 她听到对方说话时带了哭腔，现在一乐又低垂着头，想必也是怕自己看到脸上的泪水。 “谢，谢谢。”女生接过纸巾，别过头去，动作很快地整理好了仪容。 “还记得我吗？”宋晚微笑着注视着白一乐：“我们在家长会的时候见过面。” “您是夏泽的妈妈。” 白一乐当然对她印象深刻，不仅是因为宋晚的年轻貌美，更因为她发言时自信大方的魅力。 “后妈。”宋晚纠正她，但是脸上的笑容更大。 “我也就比你们大了十……几岁。哎呀，其实我家长会那天就想找你聊天了，但是你走得太快了，我没有追上你。” 白一乐脸上露出来一些疑惑和不好意思，她还记得宋晚当时是坐在轮椅上。 “对不起，我不知道……”白一乐紧张地道歉，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好像让宋晚失望了似的。 “不需要道歉呀，”宋晚摆摆手，语气轻快，“我们现在聊也是一样的。” 聊天？ 夏泽的妈妈要和自己说什么？ 白一乐扪心自问，自己平时在学校是只活在成绩排行榜单上的名字，除此之外不过是个透明的影子罢了。 作为全校唯一一个靠成绩而不是家世进来的学生，她和周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没有朋友，自己也不需要朋友。 没有课外生活，自己也不需要课外的娱乐。 她只需要每一门的成绩都排在第一名就好了。 反正之前也是这样过来的。 “我真羡慕你。” 倚靠在栏杆处的宋晚忽然开口道，转头看向白一乐，神情温柔。 “我？” 白一乐的眼睛微微睁大。 “你每一次都能考第一名，说明你基本上没有什么短板。”宋晚的语气里充满了向往，“我连班里第一名都没考过，更别说是年级第一了。” “你以后肯定会比我强得多。”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白一乐，宋晚就忍不住想到自己以前读书的时候，也想起来自己以前教过的学生。 白一乐愣愣地看着宋晚。 在夜晚的露台上，她依旧熠熠生辉。 就像刚刚宴会上的珠光宝气不能夺走她的风采，现在夜色也不能消磨她眼神里的星光。 她难得没有低头，直直望进宋晚的眼睛，对方的眸子里面没有同情和怜悯，满是认真。 “我会比您还厉害吗？”白一乐有些迷茫，面前的女人俨然是世俗意义上的人生赢家，这样的人，竟然会反过来坚信自己的未来会成功。 “当然啦！” 宋晚伸手将她显然有些太长的刘海拨了拨，笑了笑，“我以前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女孩，现在都能混得人模人样。你比我优秀得多，有什么事是你不能做到的呢？” “今晚不是还请了几个优秀校友来学校吗，我想十年后，你也会在其中。” 她还想再说点什么，肚子却忽然发出一阵咕噜声。
第19章 她就知道小少爷也 是个傲…… 糟糕！ 宋晚脸色一僵，暗自无奈地叹了口气。 为了自己今晚能成功塞进这条几乎透不过气的紧身裙，她足足一天都没敢碰几口食物。 本以为可以轻松撑到散场，没想到经过这段时间的健康饮食，她早已不是原来那个原主了——现在，胃袋像要自我消化般响亮得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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