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近他的耳边,声音中似乎透着怜意又似戏谑:“被我关在地牢里时,都没有这样的憔悴呢。” “只是很想你……” 路以恒转头吻上她的指尖,“什么都不想做,满脑子都是你。” “那应该不是单纯的想念吧。” 慈雾声音轻柔,手指轻轻转动他的脸庞,让他与自己四目相对,“难道是在后悔吗,从人人赞颂的路家继承人变成了恶名远扬的慈家夫婿,以后去任何地方,你都必须用慈家人的身份了。” 路以恒怔住了,大脑理解了她言中之意,这是他已经成为她合法丈夫的意思吗? 他明明理解却不敢相信,心脏用力地跳动,它犹如困兽在左突右撞,撞得他心神难定。 路以恒觉得自己握着慈雾手腕的指尖发麻,他的思绪千丝万缕,声音仿佛零碎一般,低哑地说:“我只是单纯地不想让你被关在这里,我没有想利用这个机会让你必须给我一个名分……” 慈雾看着那双冰蓝的眼眸暗淡下去,水雾上浮,一层水色覆盖住他的眼眸。 她眨了眨眼睛,怎么都没有预料到路以恒会露出难过的模样……哪句话说错了么,让他认为她在指责他? 虽然她很喜欢看路以恒落泪的模样,但是这次跟以往害羞或是情绪驱使的眼泪不同,他看起来是真的在伤心。 慈雾的大脑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让他这么伤心。 她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目光温柔又歉意地说:“以恒,我刚刚说的 话伤害到你了么,还是做了什么让你难过的事了吗?”
第109章 (一百九)决心。 慈雾注视着他的眼神专注又温柔,仿佛他成了她珍贵的宝物。 可路以恒很清楚,她的眼睛就是这样温柔又多情,只要专注地去看一个人,就会让人有种得到了她偏爱的错觉。 不过他的心依然会因她眼中的温柔而沦陷,他不知道别人能不能在所爱之人的视线中保持冷静,他是无法做到的。 她不知道他的心思,但似乎认为她的言语或者行为无意识地伤害了他,所以愿意道歉,甚至在哄着他。 路以恒用双手触碰上慈雾的脸颊:“你什么都没有做错,是我为了成你的身边人,在利用自己的异能如愿以偿时,我就知道接下来,我无论做什么,可能都会被你怀疑我别有用心。” “我怀疑你吗?” 慈雾眨了眨眼睛,努力地回忆着自己说过的话,“我说过这样的话吗?” 路以恒抿唇,他的手离开了慈雾的脸庞,垂头说:“我来代替你被关押那天,你记得我对你说的话么?” “嗯,你说我去进行二审的办理比慈尔来要更有效率,等慈尔的话,我需要被关押的时间更长……” “不是这个。” 路以恒抬眸看向慈雾,目光暗淡地说:“我说,我不是利用这个机会要名分,但是你没有相信。” 慈雾摸了摸自己的脸,惊讶地问:“我露出怀疑你的表情了吗?” “你只是迟疑了一下,然后就离开了。” 路以恒纤长的睫毛,仿佛垂死的蝶翼,“你没有看我。” 牢房内部陷入一片寂静。 慈雾就站在他的面前,路以恒却没有力气去抬头看她。 他觉得自己太贪婪了,从只要在她身边就好,逐渐地想要成为她特别的人,然后……他还是不满足。 亲密的接触让他的内心无法被填满的地方越来越空洞。 “对不起。” 慈雾的声线很柔和,像是雨后潮湿的空气,密不透风地包围着路以恒。 她的道歉让他的泪水无知无觉地从眼眶里涌出,痛苦在心间翻涌,灼烧着体内每一根神经。 他明明就是用了心机,但却担心她怀疑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算计。 路以恒握住慈雾的手,仿佛马上要坠入深渊的人抓住了唯一的绳索。 “我其实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她就算不愿意负责,他也会愿意对她使用【奉献】。 可如果不能留在她的身边,他也回不到曾经的生活了。 爱意像是白蚁啃食他的心脏,从外部看上去毫无变化,但内部早已成空。 慈雾心中轻叹了一声,伸手抚摸着他透着柔软光泽的浅棕发丝说:“到底是接受了路家教育长大的孩子,只是没有对所爱的人无私奉献就这样愧疚吗?” 路以恒被囚禁在慈家的那段时间,虽然很快就接受了跟成长环境完全不同的慈家,但那只是他适应能力很强。 无论面对什么环境和情况都能迅速地调节好自己的状态。 当他满足了自己的私欲,会潜意识地认为他将自己的需求放在所爱之人的想法之上。 这份愧疚与不安,一直都在路以恒心底,所以对她的一言一行更加地敏感。 “路以恒,我最开始没有接受你提议,是我觉得没有向你求婚,也没有拜访过你的父母就这样让你成为慈家人,可能会让你更加不安,有点像我只考虑怎么利用你。” 路以恒呼吸都停滞了,心痛感迅速地抽离,难以置信地看向慈雾。 慈雾目光温柔地用指腹擦掉他眼角的泪水:“我向你道歉,是因为在你需要向我确认心意的时候,我的思绪太乱了,慈家还有姐姐的事,让我没有注意到你。” 她为他擦干眼泪之后,用自己的掌心托住他的手背,然后用另一手从外衣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东西握在了掌心里。 慈雾专注地看着他,弯起的眼眸仿佛新月般动人:“这个送给你。” 她打开掌心,一枚花朵的戒指落在路以恒的掌心之中。 “这是梅花,在植物图鉴里找不到这种花,但我知道它的存在,一种盛开在冬天的花朵,在严寒和冷风中,它会盛开非常美丽,高洁又孤傲。” 慈雾声音低柔,仿佛春日徐徐微风,“为你准备戒指的时候,我就想起了这种花,但它是我用蒂娜的花瓣和叶子以及我的血塑造出来的。” 路以恒盯着掌心的戒指,如同看到从未见过的稀世珍宝。 “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如果像你一样说出我爱你,你大概会觉得我只是在敷衍你,因为我的爱对于你来说可能有些低温。” 慈雾说得慢条斯理,但却犹如缓缓不断的水将他的内心全部填满。 她看着他又开始落泪,伸手将他抱住。 “简单来说,就是不同环境成长的我们,无论感情和思考方式有多么的不同,但我还是想要好好珍惜你。” 路以恒在回抱住慈雾的瞬间,心脏几乎快冲破皮肉,好像恨不得跳到她手中。 她给他的戒指太贵重了,他觉得献出一切去换,似乎都是他得到地更加贵重。 路以恒的额头靠在她的肩膀,低声问:“那时候,你的迟疑是在考虑求婚的事?” “嗯,也是默认了你的提议很对,我亲自去解决比慈尔来更好。” 慈雾安抚地摸了摸路以恒的脑袋:“虽然顺序很乱,但我还是想要好好求婚,当然……原本不是准备在牢狱里向你求婚的。” 路以恒呼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整个人被幸福感冲击地有些发晕了。 他才不在乎在哪里,她的这番话还有这枚戒指都足以让他幸福到每个细胞都在跳跃。 “是我自己控制不好情绪,破坏了你的求婚计划。” 路以恒的耳根比掌心中的梅花戒指还要艳红上几分。 “但是这样我就很高兴了,你可以给我戴上它吗?” 慈雾拿起戒指套入路以恒的无名指,眉眼低柔地说:“二审已经处理好了,我是来接你出去的,你的身份信息已经更改成我的丈夫了,以后就是正式的慈家人了,我本来想要回到慈家在求婚的。” 路以恒低叹:“那估计很难。” 慈雾疑惑地看向路以恒:“怎么了,回到慈家就不答应我了?” 路以恒触碰着自己的戒指,心中甜得仿佛被花蜜填满了。 他想到了什么,甜蜜之中透出了一丝无奈,低声说:“你的家人……大概不会让你求婚……” 路以恒很确定,他用慈雾伴侣的身份进入慈家,估计要时刻面对暗杀,也可能是明杀。 慈雾轻笑了一下:“没关系,那两个孩子,现在很懂事了,至于慈司……” 她的声音一顿,似乎在考虑一个无法给出答案的难题。 路以恒微微眯了一下眼眸,以前慈雾提起慈司时,她的表情都会变得阴郁,现在反而露出一丝困惑,证明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 路以恒定了定心神,他握住慈雾的手:“没关系,不是所有的事都能够立刻得到答案。” 慈雾轻叹了一下,她微笑对路以恒说:“我们先离开这里,你被关押这么久,先休息一天,我们见了可雨之后就返程。” “我不需要休息了,被关押在这里也不需要什么精力。” 听到路以恒这么说,慈雾打量着他的脸说:“你现在看起来太憔悴了,而且哭得眼睛和鼻子都红了。” 路以恒下意识地挡了一下自己的脸,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她面前,眼泪怎么这么容易失控。 如同以前失灵的泪腺突然被打开后就不受控了。 “我很快就能恢复正常。” 路以恒用自己的异能之力覆盖住脸庞,苍白的憔悴感与哭泣的痕迹都消失不见了,他的脸庞如同被复原的艺术品般完美。 他看向慈雾时,注意到对方的眼眸闪过一丝可惜。 他心中顿时浮现出一丝无奈,她很喜欢看他流泪,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他的泪腺就更控制不住了。 “走吧。” 慈雾牵着路以恒的走到牢房门口,“你不需要休息的话,我们就联系一下东纪去见可雨。” 路以恒应了一声,在马上走出牢房的时候,他声音难掩担忧地问:“你真的要带她回去吗?” 慈雾停下步伐看向路以恒,他的眼眸仿佛日光清透的湖面,莹亮的光都是对她的担忧。 如果对方真的是她复活却失去记忆的姐姐。 无论慈雾是决定给她姐姐一个新的身份重新开始不同的人生,还是带她姐姐回到慈家。 路以恒都会支持慈雾的决定。 但路以恒知道那个复活的女孩,并不是她的姐姐,而是一个使用她姐姐身体活过来的陌生人。 将一个使用她姐姐身体的陌生人留在身边,他担心她总是会想起自己的姐姐。 慈雾知道路以恒是在为了她考虑,她沉思了片刻,因为牢房内部没有监控,所以她有些话只能在这里跟他说。 “我其实理解她的心情,不想孤身一个人,想要家人的心情。” 她握住路以恒的手,笑容温柔地说:“我一直以为自己的家人只有妈妈和姐姐,可我能够活着完成自己所有的计划,是身边有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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