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两位道友,你们这是还要再买点什么吗?” 两人看了一眼,看起来还是有点颓丧的修士走近了一步,抱拳行礼问道: “仙子啊,不知道您有没办法见到夏前辈啊,我们是城北涧泠坊的王家的,家主让我们来看看情况,可这三天了都,我们没个好消息回去,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啊……” 原来如此…… 柏春心里暗笑,脸上却也是一副感同身受的不忍,惋惜似的叹了口气,双眉很是熟练地挤在了一起。 “道友问这个的话,可是问错人了,你我都只是炼气境界的修士,那么多凝婴境界的大能都不曾见过夏前辈一面,你我又哪来的福气呢?” 少女说的就是实情,加上楚楚可怜的样子,更是不得不令人信服了。 两人一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也不得懊悔自己说过的话。 病急乱投医,怎么问到了只有炼气修为的小店店主身上了呢? 来自城北王家的两个倒霉蛋行礼告辞了,柏春挥着手送别,回过头,却也是有点担忧。 这么多人想见 夏前辈,夏前辈不会有事吧? 这日头垂在天中,周遭渐渐热了起来,却一点不影响求见者的热情,近处的几间铺子都给门主拆了建成广场,这才能将如此多人堪堪容下。 想也没用,希望……能早点结束吧。 同样的想法,跨越了百多丈远的距离,在许多人的心情显现,尤其是受了夏安安命令拦阻众人的凤澜。 面前一排都是凝婴境界的存在,男女老幼,各种形态的都有,足有三十多位,后边的,结丹境界,筑基境界,还有来来往往的其他人,最少都有两百多人了,日夜不息的守护,费了无尽的口舌,就算是他的好脾气,也快要被磨尽了。 这么多人堵在门前,与他一起盘膝坐在地上,却是没几人还能心平气和。 睁着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识传讯来来往往,还有人时不时发问,凤澜全当看不见,只默默扫视众人,不让任何一人越过他的身边。 “凤澜,让城西的章驱道友进来吧。” 这是师尊的讯息,凤澜稍微搜寻了一下,神情也变得紧张起来。 每当这种时刻,就是人群可能骚乱的时候,不得不倍加小心。 “章驱道友,夏兄请您入内!” 他高声喊道,很快,并不位于最前方的一人站了起来,走出人群,迎着背后无数怪异的目光走进了会易门的深处。 有羡慕,当然,更多的还是嫉妒,不解。 为什么他可以进去,我不能呢? 别说他们了,连凤澜都没法回答。 果然,很快就有一个人站起身,对着凤澜抱拳问道: “风道友,非是我等无礼,等待三日,足见诚意,然您与令兄故抬身架,不肯与我辈相约时间,倒也罢了,毕竟是我辈有求于夏道友,这没个顺序,又是何缘由?莫非收了那些人的好处不成?” 这么诛心而又文绉绉的话,是谁说的? 凤澜冷眼看了过去,不错,他还有点印象,是一个很不识时务的家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出头了。 区区凝婴六转,很强吗? 看来,有必要让他知道什么进退了。 再思索了片刻,不错,无需再忍,该动手教训一下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们了。 “屈谙道友,如果你有意见,大可以离开,” 凤澜的话说得很轻,轻到像是在请求,甚至是哀求的意味,这让名为屈谙的儒生打扮的凝婴境界的修士更多了点底气。 环视周围一圈,所有人都看向了他,这种被无数人簇拥的幻觉,让他的底气变得更足了起来。 “风道友,非是我不愿意离开,而是这朗朗乾坤下,你我这数十名道友都需要讨个公道,若是夏道友能见我们一面,赔礼道歉……” 正在兴头上的时候,突然地,超过所有人预料之外的,名为屈谙的身形竟在原地消失了,再见到的时候,他已经出现在了足足十几丈开外,只有凝婴境界的修士才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凤澜,也就他们眼中的风岚,动手了。 少年收回了灵力的匹练,叹了口气,对着所有人露出了一丝微笑,一丝森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微笑。 “赔礼道歉,屈谙道友,那是你应该做的,口出狂言,也该道歉了。” 说罢,狂猛的劲风在凤澜身边升起,尽管约束了范围,但那些挨得近些的修士无不是神色一凛。 凤澜,竟然真的动手了! “好,好,真好,诸位道友且坐,待屈某为诸位讨一个公道!” 人群身后,屈谙抹去了脸上沾染的灰尘,已然陷入了无尽的狂怒。 当众羞辱,他受不了,就算不敌,就算知道不能轻易动武,他也要找回场子。 “风道友,接招吧!”
第38章 小试牛刀 屈谙的声音落下,随着灵力翻涌,一道道硕大的铭文在他的身边显现环绕。 十二字真经,这便是他所修行的功法,忍、信、诚、讷……十二枚大字,宛如凝化的塑像般,真切地浮在他们的身前。 抱着各种的念头,一名名修士飞速向后掠去,将广场的位子让给即将动武的两人,沉重的铭文越飞越远,环绕的速度却是分毫不减,宛如一道道滚动不休的沉重铁轮,直到把一切阻拦他们前进的事物粉碎才可罢休。 凤澜的灵力也在迸发,他的面上,淡淡的祗龙纹越发变得清晰,龙吼之声在他的喉间蕴含,随时都会为之迸发。 “快,快,快,加固护罩!” 也不知道谁先开口了,眼见着两人似乎都要动真格了,一道道灵力被人激发,将广场围得是密不透风。 凤澜动了,右脚一蹬地面,庞然巨力推动着他的身形,宛如一道势不可挡的洪流冲向了面前的屈谙。 “静!定!” 屈谙被吓了一跳,险些就被凤澜毫无预兆地一击得手击中。 一边向右侧闪去,他一边快速吟唱了属于他的十二字真言中的两枚大字。 书着硕大静,定的宛如雕塑般的庞然大字凭空消失原地,再出现时,已然挡在了屈谙前方,也与追赶而来的凤澜碰撞。 “静!定!” 神识捕捉到了少年受限的讯息,屈谙心中一喜,再次高唱出声,每一次话语出口,他体内本该充沛的灵力就消失了相当巨量的一部分。 “讷!信!忍……” 一个字,有一个字,余下十字读完,屈谙已然是喘着粗气,身形都明显开始迟缓。 与他的迟缓相应的,十二枚大字通体沐浴在了一片璀璨的光华之下,威能全开,一次又一次地轰向凤澜。 每一个字,都有着深意,限于硕大金色定字中的凤澜被困在迟缓的空间,竟然就活生生任由屈谙全力的轰击。 没有任何防备的模样? 但,真的是这样的吗? 有点诡异啊…… 屈谙将手伸向腰间摸去,灵宝、符箓,不是珍惜这些的时候了,越是看着凤澜的形体在远方承受轰击,屈谙就越发觉得不太对劲。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肯定是化身,那么本体呢,本体在哪里? 神识横扫四周,灵力壁障中,除了他之外,竟然真的没有察觉到一丝异样的气息。 一息,两息,每一分时间流逝,硕大的铭文便要掠夺走他相当多的灵力,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越来越感到有心无力。 十二字真经,爆发虽猛,对屈谙的压力也着实不轻。 “屈道友,这就不行了?” “什么?” 声音,还真就是在那毫无还手之力的,凤澜的本体身上传来。 他的双手不知何时多了两枚灵力,显然是在补充灵力的,但除此之外,他的脸上,轻松得可怕。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肯定是虚张声势。 这可是苦修了七百年的十二字真经啊,若不是有这么多凝婴修士加固了地面和四周,这小小的会易坊都会在他的施威下被摧毁殆尽,为什么,为什么! 屈谙猛地掏出一个小小的玉瓶,眼中闪过一丝心痛,然后猛地全部灌了下去。 “育灵髓液!” 有结丹修士惊呼出声,随着此人开口,所有修士都不由得瞪大了双眼,全都是不可思议的神情。 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使用育灵髓液,难道说屈谙……已经耗尽灵力了吗? 外面能看到,凤澜也能看到。 两枚中品灵石的灵力悄然无息地全部耗尽了,化成飞灰,被十二枚大字的劲气拍得四散飞去。 该……动手了! 看着天上又一次轰然坠落的巨大诚字,凤澜双眼微眯,不可查的,在他完好无损的衣袖之下,肌肤上浮起了淡淡的无数龙鳞,巨龙之力,全力爆发! 给我,碎! 没有任何取巧的力量的迸发,与面前的硕大金字结结实实地撞在一起。 对付屈谙这种角色,还用不上师尊教的术法,还有灵力。 一股试图让他屈服的意志笼罩下来,深海当中,九座道基上盘膝不动的宛如缩小的凤澜真婴睁开双眼,怒目嗔视,调动起自己的神魂之力与之交战。 一边倒的屠杀,神海中,他隐隐看见了屈谙七百年始终如一的教诲,这个修士,用数百年不变的教化之力,试图成全自己的修为实现。 七百年,屈谙教化了无数的凡人孩童,也正是在这年 复一年,春夏秋冬的教化之道当中,他才能得以筑道基,成修丹,再到如今的真婴成型。 然后,画面碎得干净。 随着硕大金字的破碎,神海当中的一幕画面也随之破碎,然后是另一个,另一个,直到所有。 十二种全然不同的画面在神海当中一闪即逝,没有任何迷茫的,凤澜几乎在一念之间,粉碎了全部的十二字真言。 噗的一声,不远处的屈谙喷出了一口心头精血,险些连身子都站不稳了。 摇摇晃晃的,他看见了逐渐接近的少年,他的双眼变得模糊,他的身体还有灵力,却一时无法使出。 风道友,这是要做什么? 看着摇摇欲坠的屈谙,胜败如何,不言自明了。 这是道心被破了,连神魂都受到了重创,少说都得修养个十几日才行。 这风道友,恐怖如斯啊…… 凤澜还在接近,有人站了出来,无论如何,胜负已分,绝不能平白让一名道友丢了性命;有人则在原地,默默等待着,看看后续的反应。 没有做出所有人都不想看见的事情,凤澜打出了一道法术,让奄奄一息的屈谙恢复了清明。 “屈道友,这下可是服气了。” 还是对战前的微笑,那是什么意思,屈谙已经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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