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染书起身就打算去喂狗。 但走到一半,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家里有杂役。 于是她吩咐道:“泉月,去把狗盆洗了,再去东厨找点吃的喂白焰。” 泉月瞳孔都缩了缩,问:“主人,要我?洗狗盆?” 萧染书疑惑的看着他:“你不洗难道我洗?” 笑话,买杂役回来就是干活的啊! 她这么懒,干不了一点活。 白焰极其通人性的将狗盆往泉月脚边上一扔,昂首挺胸的看向他,眼神更是无比得意。 仿佛在催促,快洗! 泉月看了看萧染书,又看了看那狗盆,笑声勉强:“好,我洗。” 他走到院子一角,蹲在地上开始洗,洗的尤其细致,但也慢悠悠。 萧染书打了个哈欠,都看困了,这杂役病恹恹干活又慢,但还算听话。 她道:“泉月,你喂完白焰就去休息,西厢房有空屋,不过没床,你先将就着睡。” 泉月头也不回:“我睡水缸。” 萧染书困的要死,想都不想的摆手:“随你。” 爱睡哪睡哪,反正她要回主屋睡干净棉被。 砰—— 随着主屋门闭合,白焰第一时间冲到门外趴下,守着,一副谁也不想进去的架势。 泉月也洗好了狗盆,在东厨找了些他认为最难吃的东西扔里面,再搅和搅和,放在白焰面前。 白焰当然是不吃,也收回了所有狗态,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泉月居高临下:“狗就应该吃人剩下的东西,你不吃,反正明天挨骂的不是我。” 话落,他也不管白焰什么反应,转身就走到庭院中央。 那院中缸是满水状态。 泉月先是伸手在缸里搅动了一下,随着他的手指晃动,一小团水从缸里浮出,水团巴掌大小,带出了水缸里的污垢和晦气。 他手指再次一动,那团水就被丢出了院外。 被白焰用来洗血气死气的缸中水,就这样焕然一新。 紧接着,泉月就褪去了衣物,整个人进入缸里。 缸中水漫出,流淌在地面。 一轮明月居中在庭院上方,洒下明亮的银色。 泉月的伤势被滋养,渐渐浮现出炫彩色的鳞片,在月光下美轮美奂,微微闪着光。 白焰看着这一幕龇了龇牙,无声的表达愤怒。 …… 接下来的几天,萧染书日子过得很舒坦。 白焰每天都会独自出去打猎,等到她起床,东厨就已经有了新鲜野味。 泉月的病好起来很快,皮肤病几天就消了下去,雪白的肌肤泛着粉红,那双粉红色的眼睛总是水雾雾的引人怜惜。 食材有白焰猎,家务活有泉月包揽。 张大娘时间多了起来,每天乐呵呵的还能跟萧染书聊两句,饭菜种类也更丰富。 时不时的,萧染书还会在院子里烧烤,死宅的神仙日子升了个级。 就是老下雨。 泉月似乎很喜欢下雨,常常想冲出去淋雨,但都被萧染书制止。 他只能站在屋檐下,不断伸出手去接雨水,乐此不疲。 白焰看不上泉月,从来没有好脸色给他。 萧染书不管白焰和泉月的矛盾,在她看来一个是乖狗狗,一个是漂亮杂役。 而她,是主人! 下属矛盾只要没影响她的死宅生活,她就不插手。 这一天,萧染书吃过午饭,闲来无事在主屋喝茶,手中还把玩着那把竹笛。 主屋已经被二次改造,有了茶几和木椅,摆在堂中正对着庭院。 又下雨了,下的极大,哗哗的雨水从天而降。 萧染书抓着竹笛在敲背,敲着敲着,她忽然好奇那支香有没有继续燃烧,便想将竹笛底部拧开。 但这时,原本趴在她脚边的白焰忽然站起来! 由于动作大且突兀,一下子吸引了萧染书的注意力。 她停了手中动作,顺着白焰的目光往前看。 庭院木门被推开一条缝,一只瘦骨如柴的手伸了进来,正小心翼翼的往门庭下放东西。 萧染书看着那只手拿进来了鸡蛋、烙饼等吃食,接着又开始掏鲜花。 手的主人似乎很穷,比不上村里其他人时不时送来的贡品,最好的东西就只有鸡蛋烙饼和鲜花。 掏完了,就快速又小声的将门合上。 鬼鬼祟祟的,壮着胆小偷的胆,做着讨好的事。 萧染书歪了歪脑袋,实在没看懂这是什么操作? 随着院门闭合,白焰重新趴在萧染书脚边,对主上以外的一切人事物没有任何情绪波澜。 泉月没有悲悯心,一心只想玩雨。 萧染书则起身找伞,想追出去看看是谁。 社恐之人遇到比她更社恐的,就不社恐了。
第32章 禁足 随着萧染书一只脚踏出主屋,极大的雨开始渐渐变小,不多时就停了。 泉月面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不高兴了。 白焰则是相反,挑衅的斜了泉月一眼,跟上了主上的步伐。 吱呀—— 萧染书打开院门,朝着下山的石阶望。 正好看到拐弯处一个身影停下脚步,诧异的抬头看向天空,似乎在感激忽然的雨停。 那是一名女子,都瘦脱相了,衣服破烂不堪,一脚的泥。 此人正是丧事办完后的小李。 泉月站于萧染书身后,嫌弃的别开眼。 白焰则是站在石阶外侧,帮萧染书挡着会恐高的崖。 小李擦着面上雨水,一抬眼就看到山顶的院门开了,那被村民侍奉的女仙就站在那。 雨刚停,泛着水雾。 烟雨朦胧之中,女仙似真神,高贵又慈悲的看着自己。 小李一下子就跪下了,也不顾石阶泥泞,青苔打滑。 萧染书目光扫向门庭下的那些东西,开口了:“你是小李。” 她说的是陈述句。 前两天她听张大娘说了一嘴,但没说全,只知道老钱死了,小李终于不用在忍受家暴。 这要是放在现代,那简直是能放鞭炮庆祝的大好事! 小李狂磕头,因为嘴笨不知道怎么祈福,就只会磕头。 萧染书想了想,道:“不用给我送吃的,我有。” 小李的动作一下子就顿住了,脸色惨白的抬起头来,瘦骨嶙峋的身躯因为无措而颤抖。 女仙在嫌弃她的贡品么? 可是家里没有肉,鸡蛋还是跟村里人借的…… 萧染书继续道:“你自己多吃点。” 小李脑子转不过来,一脸的错愕与茫然。 萧染书拿起那些鲜花,轻笑:“我喜欢你的花。” 村里人真的很喜欢上山送东西,有些是让张大娘带上来,有些就放门口。 这还是萧染书第一次收到花,花朵上沾着雨露,娇艳欲滴。 小李的眼睛亮了,如夜空中的星辰! 萧染书温和的看着她,道:“好好生活,你会长命百岁,成为富婆。” 寡妇才好呢,等有钱了,男人多的是! 小李瞬间满脸泪水,额头重重的磕在青石板上,虔诚朝拜。 萧染书不清楚原主到底怎样救的全村人命,只知道自己再继续站着小李能一直磕,于是她拿起东西就赶紧回院子。 真是受不了村民们动不动磕头,太吓人了! 白焰一个眼神都不给其他人,跟着萧染书回院。 泉月同样如此,但他刚转身的一霎那,忽然看到一束圣光从苍穹降临,笔直的投射在小李身上。 顿时,小李周身的杂气被冲刷的一干二净,浑身散发出了柔和又洁净的光泽。 那光一闪即逝,隐入小李体内。 这些小李一无所知,不到一定修行境界的人也看不到。 但泉月看的一清二楚! 他愣住了。 这是…… 天道祝福! 他猛的回身,看着萧染书回到了主屋,一边喝茶,还一边拿起小李送的烙饼咬了口。 泉月内心荡开震撼的波澜。 她,是谁?! - 远在东部的皇城。 严立元已经来了多日,他是容城城主,在东南一带也算有权有势,管辖着众多村落。 但容城只是个小城,州压着城,而各州又听皇权号令。 在达官贵人满地走的皇城,他那小城之主的身份就不够看了。 这是严立元住在皇城的第八天,他不敢乱走,只能待在一个地方等长子严上齐的消息。 终于,一名卫兵前来传话:“严城主,请随我来。” 严立元立即出门,坐上了一辆没有任何标识的马车。 他不知道自己即将去哪,更不清楚这辆马车属于谁,只知道长子的安排必将是跟大人物有关。 他不能多问。 马车兜兜转转,绕着皇城几条街后,进入了一处十分隐蔽的地方。 这是一处临近皇宫的深巷,围墙高耸,遮挡了阳光,看不到外面一点。 严立元下了马车后,就被领着进入一道窄门,像是哪里的后门。 在高墙深巷里一路行走后,七拐八绕的,又进了一道门。 这时才进入一间堂屋,严上齐已经在此处等着了。 与严立元想象中的父子相见不同,严上齐看上去很疲惫,脸色青白不说,还瘦了很多,脖子上似乎还有刚结痂的伤痕? 严立元连忙上前问:“齐儿,你身上这伤是怎么回事?” 严上齐抬手示意父亲小声点,并说道:“没什么,受了点刑。” 严立元胆颤的问:“你可是驸马身边的红人,谁能对你动私刑?!” 严上齐闭眼,用唇语说了两个字: 公主。 严立元吓了一跳,身体都哆嗦起来,忙问:“云阳公主?” 严上齐点头,一边带着父亲往里面走,一边小声道:“公主派人暗杀驸马,但失败了。” 严立元的脑子开始不够用了:“等等,公主为什么要杀驸马?” 严上齐叹了口气:“这事现在没闹开,但皇上已经知道了。” 严立元:“那那那,驸马……你……?” 这可是关乎着严家未来的大事。 站错了队,亦或是驸马出事,严家就完了啊! 严上齐摆手:“没事,驸马目前只是受伤,无生命大碍,皇上知晓后将公主禁了足。” 严立元松了口气:“那就好,驸马没事就好,但皇上……” 皇上怎么会禁公主的足? 这事太古怪了! 严上齐:“皇家的事,谁说得清。” 严立元又问:“这事与我前来皇城有关没有?” 严上齐:“有,驸马需要容城的支持。” 严立元略一思索就发现其中关键:“云阳公主武学天赋极高,从小拜师求武,更是与外域的大宗门联系紧密,皇上这是想借驸马之势敲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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