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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到会议室门口，后面的徐郁白就突然间开口,叫住她道：“等等,我和你赌，南妄。” 徐郁白话音刚落的同时,会议室中的程明璟和苏宴同时转头，看向身后的徐郁白。 就连刚走到门口的南妄也突然间停住步伐，紧接着面无表情地转身。 “既然安之远不和你比，那就我和你比，南妄。” 徐郁白同样面色淡淡地走向她,在南妄面前站定：“比赛场地，还有比赛内容,都由你来定，我随时恭候。而输的一方将要无条件离开圣罗兰,而作为接受挑战的一方,你的阵营里只能有你一个。我的阵营中，要是输掉比赛,接受惩处的除了我,还要再加上一个安之远。但是参加比赛跟对决的只有我和你两个人。” “怎么样,你接受这一次的挑战吗？” 程明璟愣了一会儿,下意识想要拦住他。 刚想要上前,反而被身旁的苏宴拦住。 南妄面对着徐郁白，面无表情地看他一会儿。 之后反倒突然间渐渐勾起嘴角,回答道：“好,我接受你的挑战。不过输掉以后的惩罚可能需要更改一下。要是你输掉比赛，我要安之远永远不踏入圣罗兰一步。还有你——” 南妄伸出一只手,食指直指向眼前徐郁白的眉心：“我不要你离开圣罗兰，我要你继续留在这里，就像狗一样讨好我，像佣人一样替我办事，为我当牛做马。” 话音落下后，徐郁白冷笑一声，想也不想地与南妄击掌。 “既然这样，那么——成交。” “成交。” 徐郁白的眼睛里划过一道诡谲的神情：总之，他对其余的事情都不感兴趣。 他要做的，只是把南妄这个最近越来越过分的变数，从他的世界里赶出去而已。 程明璟站在一边，被苏宴拉住手臂，刚才来不及阻止。 看着已经再次立下赌约的两人，不禁睁大了眼睛，目瞪口呆。 * 赌约的时间就定在下个星期三。 距离比赛那天，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准备。 比赛的规则和项目都由南妄来决定，于是在那天比赛开始前，圣罗兰中所有人都不知道南妄决定要比试的项目是什么。 南妄刚来到图书馆中借书，刚经过第二排书架，很快就看到了此时正站在书架后面的程明璟。 南妄算是发现了，自己几乎是每次和程明璟私下里单独见面，都是在图书馆。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地方是他们两个人的约会圣地呢。 可事实上，他们却是圣罗兰中老死不相往来的死对头关系。 南妄从眼前的书架上拿到自己想要的书后，便立即转身。 直接忽略掉近在眼前的程明璟，走到旁边休息区的椅子上坐下，开始认真翻阅起手里面的书来。 程明璟见状，连忙下意识跟过来，站在南妄身边：“你下个星期准备好要和徐郁白比什么了吗？” 南妄专注看书，头也没抬一下。 过了好一会儿才又淡淡地开口：“怎么，是来替你的好兄弟徐郁白打探消息的吗？” “并不是这样。” 程明璟心里着急，随手拉开南妄身旁的一把椅子后，直接一屁股坐下：“南妄，你不了解徐郁白，你这次不该和他打这个赌的。反正你想要安之远离开圣罗兰，他自己已经答应了不是吗？干嘛还要多此一举呢？” “安之远答不答应，那是他的事。是不是我把他赶出去，这才是我自己的事。另外还有徐郁白答应了，只要他输掉比赛，就为我当牛做马。我当然要答应了。另外之前我和苏宴打赌比赛的时候，也没见你阻止，现在装什么老好人。” 南妄依旧面无表情，一副程明璟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样子。 程明璟见状，更加焦虑起来：“那不一样。苏宴就算再有心眼，也不过就会耍一些背地里的阴招，徐郁白和他可不一样。他是真有两把刷子的。” “那又怎么样，徐郁白再厉害，考试成绩还不是得排在我后面。我这次，会像前几次打败徐郁白和你一样，再次打败他的。另外，如果这次你想从我这里打探出什么消息，那你就最好省点心。” 程明璟看着眼前对自己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南妄，心中再次蔓延出酸涩：“你就这么想我？” “你真就觉得……我会，舍得让你从圣罗兰里面离开吗？” “为什么舍不得？因为我的存在，挑战了你一直以来在圣罗兰中建立的权威，不是吗？” 南妄神色淡淡。 “话虽然是这样没错，但是我……我……” 程明璟收紧拳头，过了一会儿，仿佛就像豁出去一般开口：“我说我喜欢你，这是真的，不是开玩笑。而且……我不相信一直以来，你感受不到。” “所以我才不想……也舍不得让你走。” 南妄头也没回一下，毒舌道：“别恶心我。” 程明璟手捏地更紧：“为什么连莫娅莉那种无脑肤浅的女人都可以，我就不行？她死了，你就愿意急哄哄地跑过来，替莫娅莉复仇。难道就因为……她是女人？女人有什么了不起，就值得你高看一眼？” 南妄“啪”地一声，将手里的字典合上。 冷冰冰地转头，看向他：“是，就因为她是女人，女人就是值得我多看一眼。像你这种心理不正常还自以为是跑来的男人，我看一眼都嫌脏。” 程明璟怔了怔，眼眶通红：“我怎么就不正常？难道就因为我喜欢你，而你又恰好是个男人，我就不正常吗？为什么不正常的人是我，为什么不正常的人就不能是你？这都是你的错啊，南妄，是因为你是个男人，所以才叫喜欢你的我变得不正常的。” “这是因为你，都怪你！” 程明璟情绪越说越激动，眨眼间，眼泪就要从眼眶中出来。 南妄懒得理旁边这个男人莫名其妙的强词夺理和胡搅蛮缠，正要拿着手里面的字典起身，又被程明璟一把拉住手腕。 他继续激动道：“我只是单纯的喜欢你而已，我有什么错？谁让你恰好是个男人，凭什么我是男人就不能喜欢男人，凭什么我是男人就注定这辈子没法和你在一起？” “我知道你讨厌我，南妄，可是你讨厌我做的事，一直以来莫娅莉也没少做。你凭什么就只故意针对我一个？就因为我是男人，你就这么对我，你为什么不可以像对莫娅莉一样那么温柔地对我，这不公平！” 南妄回过头去，不耐烦地看了程明璟一眼。 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带着恶意地勾起来。 突然间抬起一条腿，在程明璟不敢置信的眼神中，一脚把人踹倒在地面上。 程明璟摔倒在地上，惊讶地抬头，看着眼前的南妄：“你……你干什么？” “你刚才不是说，你希望我像对待莫娅莉一样地对待你吗？” 南妄抬步走在程明璟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双手插进上衣口袋，嘴角略带些恶意地勾起来。 紧接着，再次抬起一只脚，缓缓落在程明璟身上，然后落在他腿间，用力往下踩去。 “既然这样，那我现在……成全你。” 南妄此时脚上踩下去的动作越来越用力，而程明璟如同一条砧板上的死鱼般躺倒在地上，目眩神迷，精神恍惚间，呼吸声也变得越来越急促。 胸口剧烈起伏，不断喘息着。 南妄一边用力在程明璟身上踩着，一边听着程明璟此时正发出的有些急促的喘息声，嘴角的弧度越勾越大。 过了一会儿之后，南妄突然间脚尖用力，程明璟喘息声一顿，又剧烈尖叫一阵之后，白眼用力向上翻去：“啊啊啊啊啊啊啊——” 陷入昏迷前，程明璟双手紧紧抓着身后的书架，裤子逐渐湿了一块。 他看见的最后一眼，就是南妄居高临下站在自己跟前，用自己的衣服随便擦了擦他被弄脏的皮鞋。 * 好不容易甩开了程明璟。 南妄拿着新借的字典，回到一年级三班的位置上面坐好。 然而没一会儿功夫，南妄刚把手里的字典打开时，沐媛雅就前来找她。 “南妄。” 沐媛雅出现在教室门口，然后急匆匆地朝南妄跑过来。 南妄抬头，看了沐媛雅一眼后，眼神示意身旁正准备起身干活的苏宴先离开。 苏宴起身，眼睛中含着敌意地瞪了沐媛雅一眼后，这才逐渐抬步，坐在距离南妄三个座位远的椅子上。 见苏宴离开后，沐媛雅忙着急地问南妄道：“南妄，你真的确定要和徐郁白比赛了吗？” 南妄点头，言简意赅地回答她：“是。” “好吧。” 沐媛雅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脸色苍白一瞬：“那好，我知道一旦是你做下决定的事，谁来也劝不了你。那……你想好下周三的时间里，和徐郁白比什么了吗？” 南妄闻言抬起目光，坐在椅子上，一边双腿交叠着，一边抬头，把手放在嘴唇上，面无表情地做出一个“嘘”的姿势。 然后才把手放下。 “这是秘密。” 沐媛雅听后抿起唇，脸颊泛白，指尖缓缓收紧。 过了一会儿，才又继续说道：“即使是我，也不能说吗？”
第54章 “你会赢的，对吗？” 南妄抬起目光,看了沐媛雅一眼。 而她却咬紧嘴唇，又继续道：“南妄，其实连你自己也没发现,你已经喜欢上莫娅莉了,是吗？所以，你才会在她出意外去世之后那么生气,不顾其他人的意愿，也不在乎会有什么后果，直接对徐郁白发起这样的挑战，还立下这样的赌约。” 南妄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我会赢的,媛雅。” “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沐媛雅说完这句话，眼里突然落下泪来,紧接着，眼泪变得越来越多。 紧紧地看着南妄：“以及我想表达的,也不是这个。” “你真的太自我了,南妄，即使这一点我从第一天认识你时就知道,你从来只在乎你自己,不会顾及周围其他人的想法。可是现在,我还是猝不及防会被你这一点伤到。” 说完这句话,沐媛雅最后又看了南妄一眼,然后紧接着转身，一边擦眼泪,一边飞快地跑出了教室。 教室周围的人唏嘘不已,目光纷纷落在眼前的南妄身上。 而南妄面无表情看了沐媛雅离开的背影一会儿后，很快又收回目光,将注意力放在手里的课本上。 * 转眼间，很快到了约定的时间。 周三那天，南妄把和徐郁白约定好碰面的地点定在了活动教室。 距离规定碰面的十点钟还没到，活动教室里已经挤满了人山人海。 这一天，圣罗兰的全体学生再一次齐齐罢课，过来观看这次南妄和徐郁白两人的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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