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为首的妇人率先开口道:“此处距离岐洲洲府还有些距离,你们俩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先在我家住下,到时候养好身体后再去寻找亲人。” 听到这话,程十鸢眼睛一亮,她心中也正有此意,只是不好意思讲出来,见人家主动提出,连忙道谢道:“谢谢婶子,那我们兄妹俩便叨扰了!” 季宴礼站在后面没吭声,显然是默认了老妇人的提议。 老妇人慈祥一笑:“你们就叫我花婶好好了” 随即吩咐旁边的儿媳道:“阿翠,赶紧去把小松的房间收拾出来,给这两个娃娃住。” “哎!好嘞”被唤作阿翠的儿媳闻言立刻答应下来,转身就往村内走去。 两人跟着花婶走到她家时,程十鸢才发现花婶家只有她与儿媳两人居住,委婉打听了一番后,这才知道村中大部分男丁都去了县城做苦力赚钱,七八日才会回来一次。 花婶家虽然不大,但打扫的却十分干净,柴禾与农具摆放的整整齐齐,桌椅板凳一应俱全,看上去格外温馨。 程十鸢摸遍了全身也只在头上摸到两支玉钗,人家好心收留他们,她也不好空手登门,只可惜身上其他值钱的东西都被冲掉了。 程十鸢找准机会,取下两个玉钗后一并塞在花婶手中。 花婶吓了一跳,慌忙推脱道:“姑娘这使不得的,我这老婆子平常吃糠咽菜惯了的,用不了这样贵重的物件!” “没关系的花婶,你就收着吧,这不翠姐姐可以带一个,剩下一个就去典当行换点现银,也能稍微帮衬下家里呢,你不收我和哥哥也不好意思住!” 程十鸢嘴皮子利索,说话又甜,推辞了几番后,花婶拗不过只好收下。 等到房间内只有他们两人后,半天没吭声的季宴礼突然冷不丁的开口:“为什么说我是你哥哥,你不是说我是……” 他话没说完,可程十鸢却立马懂了,他估计是怕自己说谎骗他了,忍不住扑哧一笑,开始轻声给他解释起来。 因为农房隔音比较差,所以程十鸢和季宴礼解释的时候靠他靠的贼近,几乎可以说是趴在他耳朵边说了: “以兄妹相称与我们会方便很多,我们如今尚未正式成婚,没有婚书,很容易被认为是私奔出来的,所以你这几天也千万别说漏了!” 程十鸢这般贴近他,呼吸间吐出来的热气让季宴礼的身体瞬间僵硬了一瞬,心跳更是加速,好像随时都要蹦出胸腔一般! 他从未感觉过,原来心脏这种东西,居然可以这般陌生,让他有一种无法控制的感觉。 他不敢乱动,只能保持着原本的姿势,薄唇轻抿,半天后憋出了个:“哦”表示他知道了。 程十鸢见他如木讷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这季宴礼失忆后看起来比失忆前更有趣了点。 晚饭时,花婶将自家去年过年时剩下的腊肉都炒了一盆出来招待她俩,剩下还有几盆菜,虽然荤腥不多,但两人却胃口大开,索性也不客气了,拿起筷子就吃起来,这一吃,就停不下来了! 两人今日就吃了早上那一顿,然后便是一直在山里摸索着找路,到现在粒米未进早就饿坏了。 “这腊肉炒的可真香!这个菜也好好吃!”程十鸢嘴巴塞的鼓鼓着的,一边吃一边毫不吝啬夸奖,把花婶逗的直乐。 季宴礼则安静的低垂着眼眸扒拉着碗里的饭菜,偶尔会抬头偷瞄对面的程十鸢,看着她吃的欢快的模样,他也不禁食欲大增,一碗饭很快就被他扫荡干净,连一粒米饭都没放过。 花婶看着眼前吃的开心的两人,心中悄悄叹了口气,便是程十鸢没说,她也知道两人身份地位定然尊贵,这哥哥虽然和他松儿瞧着差不多大,可浑身却散发着一股难言的贵气。 这女娃娃更不用说了,肌肤白的像雪,嫩的像鸡蛋,五官漂亮的仿佛画上的人一般,这样一个俊俏姑娘,她家松儿若是能娶到就好了,不过她也知道这是奢望,也不知道以后便宜了谁,想着想着花婶忍不住悄悄叹了一口气。
第41章 宁静山村 吃完晚饭后,花婶原本让阿翠和她睡,让程十鸢去她大儿媳房间睡,毕竟虽然是兄妹,可到底两人年纪也大了点,住一间房也不太合适。 程十鸢虽然体贴花婶的细心,但也觉得太过于麻烦他们了,于是问她借了一床被褥,借着季宴礼伤口还未好,需要照顾的由头,在他房中打起了地铺。 累了一天,程十鸢实在是困倦极了,地铺收拾好后,她刚沾着枕头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山间的夜晚总是祥和又宁静,除了偶尔传来的一两声虫鸣和蛙叫,就再也没有其他声响了,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了床上,季宴礼侧着头,目光落在地铺上的女子,脸上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盯着程十鸢看了片刻,长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收回了目光,闭上了双眼。 翌日一早,程十鸢是被村里的公鸡“喊”醒的,或许是难得的宁静,这一晚她睡的格外舒适。她迷糊的睁开惺忪睡眼,窗外的天色还没有完全亮堂,但隐约间可以看见远处的天际露出鱼肚白。 没一会外面便传来花婶烧火做饭的声,程十鸢扭过头去看躺在床上的季宴礼,只见他双目紧闭,朝着她的方向侧着,微弱的晨光洒在他脸上,好看的的让人移不开眼。 就这样程十鸢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心脏不自觉的加快了跳动,这种共处一室且又难得和谐的画面,还是让她忍不住留恋,她倒是有些感谢这次意外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床上的男子眉眼微动,缓慢的睁开了双眼,四目相对,程十鸢突然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掩饰性的咳嗽了一声,随即飞快的移开了视。 见状,季宴礼嘴角忍不住一勾。 一上午的时间,程十鸢已经和村里的各个妇人们都混熟了,从他们嘴里得知了此地是岐洲所属的一个偏远边镇。 原本村里人世代以打猎为生,但现在刚开春,山中的大部分动物都还处在冬眠期,如果守着这山的话,家里就要揭不开锅了。 所以每年冬春季节,村中的男丁们都会去离这最近的县城打工,贴补家用,每隔七八日才会回来一次,说着说着,村口处两三辆牛车晃晃悠悠的驶来。 花婶最先听到动静,转头一看原本灰暗的眸子里顿时闪烁起兴奋的光芒:“哎呦,他们这次怎么这么快回来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迎去。 其他几位妇人听到花婶的动静,也都纷纷朝着牛车的方向迎去,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高兴。 程十鸢随着他们走去的方向望去,三辆牛车上一共大概坐着十几个人,不出意外,这些人应当就是村中外出打工的男丁们了。 村口处,赶车的汉子将牛车稳稳停住,随即车上的人纷纷下车。 为首的是个大概四十多岁的壮汉,穿着一件灰蓝色棉布短袄,模样还算周正,下车的同时顺手拎下了一袋粮食,正朝着花婶走去。 身后还跟着两个看起来不到20岁的年轻人,穿着同款棉衣棉裤,不难看出是出自同一人之手,两人虽然肤色较黑,但也不难看出模样还算清秀。 “你们这次怎么回来的这般早!”花婶激动的跑了上去。 为首的汉子笑着答道:“这几日货少,干完了就提早回来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粮食袋递给了花婶,似是突然看到村中有外人一样,他看了一眼程十鸢,随即问道:“这位姑娘是?” 花婶一时被高兴冲昏了头脑,此时才想起来还有个程十鸢,连忙上前对着自己的丈夫介绍道: “这个十鸢,前几日和哥哥在海上遇到了风暴,被水冲到了后山,得亏两人命大,在山里绕了一天这才走到了我们这,我瞧着两人可怜,便先让他们兄妹俩在我们家住下了,他哥这会子躺着养伤呢。” 花婶的丈夫名叫王二,平时最重义气,在村里谁见了他都得夸一句的那种。 听到花婶这样说,当下便给她投去了一个赞赏的眼神,随即对着程十鸢爽朗开口: “十鸢姑娘,既然来我们这了,你就当自家一样,和你哥哥好好在我们这好好养养身体,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程十鸢没想到花婶一家子都这般热情好客,心里的感动又多了几分,随即福了福身,感激的说道:“谢谢叔,这几日就要麻烦你们了!” 王二从小在山里长大,见对方端端正正的给自己行了一礼,浑身都有些不自在起来,摇了摇手轻声说道:“都是小事,你别放在心上。” 花婶见程十鸢这样是越看越满意,抬眼看眼自家两个儿子,眼神都直勾勾的盯着人家不妨,小儿子也就算了,毕竟还未成婚,可这大儿子刚成婚没多久,完全不顾儿子阿翠的面子,花婶上前就是一脚,直接将两人踹醒。 随即对着程十鸢不好意思的笑了下,开始给她介绍起两个儿子来:“十鸢,这个是我家老大,王虎,阿翠的丈夫,这个着我家老二,王松,年纪估摸着和你差不多大,你和你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和他俩说。” 听完介绍,程十鸢冲着俩友善的笑了下。 王虎比王松略微沉稳些,被自家母亲喘了那一脚后,脑子瞬间清醒了过来,抬眼看了眼自己的妻子,见她一脸失落后,于是回了个微笑后便赶紧过去哄媳妇去了。 而一旁的王松则是愣愣的望着程十鸢半晌才回过神来,一张脸憋的通红,看起来又尴尬又害羞。 他从来没见过像程十鸢这般好看的女子,他小时候觉得村里的阿翠姐是长得最好看的,后来大哥娶了她后他还开心了好久,后来便是觉得县城里张员外的千金张小姐是最好看的,每次做工的时候悄悄看上一眼他就很满足的。 如今这些人和眼前的程十鸢相比,竟都黯然失色了! 眼前的女子皮肤白的像豆腐,没有一点瑕疵,一张小脸精致的像天上的仙女,王松觉得自己此时心跳的快极了。 呆愣了半晌后,他才结结巴巴的对着程十鸢开口:“我、我、我叫王松……你有什么……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喊我!”一句话磕磕巴巴半天才完整的说出来。 程十鸢抿唇笑着应下 王松这才红着耳根走到王二身旁,帮他一起将牛车上采买的食材一起搬下来。 花婶看着自家儿子这不争气的样子心里暗叹了口气。
第42章 上山“打猎” 另一边,季宴礼在床上躺了一上午,这才觉得腹部伤口处稍稍舒服了一点,经过昨日一整天的翻山越岭,腹部原本稍微结了点痂的伤口又微微渗血。 好在花婶家是猎户,对于一些跌打损伤或者一些发炎伤口的医治都比较擅长。 昨夜用了她给的伤药后,现在腹部倒没那么火辣辣的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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