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扯着王梦涵的衣角,“梦涵,你别生我的气了,上次你来看我,我不是故意不理你的。” 云渺眼珠子一转,踏步上前,搀着自家“娇娇弱弱”的小姐,也是柔柔出声,“梦涵小姐,您就别生我们家小姐的气了,上次我没放您进去看她,是我家小姐身子骨还没养好,怕传染给您。因为这,我家小姐哭了好几天,生怕您不再理她,不做她最好的伙伴了。” 看着身旁这些闺中密友不可置信的表情,齐齐往后退了一小步的举动,王梦涵感觉眼前一阵阵发黑,有些透不上气。 一把甩开沐云舒的手,刚要骂出声。 沐云舒一个顺势仰倒,惊呼一句,“啊—”,一边眸中含泪抬头看向王梦涵,满眼的受伤和委屈。 就这么倒在地上,不言不语,只一味遮袖掩面。 云渺紧跟着扑倒在地,一声带着颤音的“小姐。” 主仆二人像极了被恶毒姐姐折辱的漂亮灰姑娘。 周围好多的夫人小姐注意到这边有些大的动静,纷纷侧目看过来。 这几位千金小姐脸皮子多薄啊,哪受过这种注目礼,皱着眉又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刻意和她们隔开距离来,只剩下王梦涵和她身后的丫鬟站在沐云舒二人面前,原地喘着大气。 沐云舒吸了吸鼻子,坚强地自己爬了起来,走到那几位小姐面前,对着刚刚出声的绿衣女子就是一个标标准准的九十度大鞠躬,“几位,几位不要生气了,真的不怪梦涵什么事,你们不要不理她,都是我的错,那天在水边,是我自己不当心才掉下去的,不是,不是谁推的……”说着小心翼翼地抬头瞄了一眼绿衣姑娘,又飞快垂下了脑袋。 绿衣女子乃是左丞相家的嫡幼女江茹音,即便在这群小姐中也是领头的那个,娇纵不可一世。见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气得浑身发抖,都不等王梦涵辩驳什么,一双玉手直直指向王梦涵,怒气冲天,“好你个王梦涵,背地里倒是编排起我来了。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小人!祸是你惹的,我当初说了不要和她一般见识,是你非要拉着我们去找事儿,把人推下水的难道不是你嘛!结果呢,我好心好意帮你收拾烂摊子,你转头把事儿都扔到我头上来,你算什么东西啊你!”气得直发笑。 …… 眼瞧着周围悄然呈聚拢之势的围观群众增多,窃窃私语声渐起,江茹音方才控制不住自己的嗓音有些失态,自觉有损形象,这时脸色又红又青,再也待不下去,领着身后其余几人就要往外走,“我们走!”一边又冲着王梦涵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你好样的,我们走着瞧!” 沐云舒没有太在意江茹音话里话外对她的贬低。没关系,帐要一笔一笔慢慢地算。她侧头看了眼江茹音一群人的背影,眼里一道暗芒划过。 从云渺手中拿了帕子,轻轻拭了拭眼角的泪,沐云舒挪到了王梦涵面前。 她还微微张着嘴巴,下嘴唇微微发抖,情绪复杂到了极点,震惊又迷茫,错愕而不敢置信,一时半会竟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才好。 刚刚发生了什么?她明明一句话都没说,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沐云舒伸手,虚虚环抱住她,一双朱唇凑到她耳畔,轻启,“我替那个被你推下水的沐云舒说一句,祝你夜夜好眠。听说,做贼心虚的人,晚上,会在窗口看到些不一样的东西哦。”声音如烟似雾,带着一股子幽冷。 明明日头正好,王梦涵的后背却激起了细细密密一层冷汗。 说罢,沐云舒后退了一步,冲着有些不自禁打寒颤的王梦涵浅浅一笑,伸手细心替她理了理头发,“梦涵,我们下次再见哦。” 那笑容分明甜美,可只有直视着沐云舒的王梦涵一人看到,她眼里的寒光与高高在上的冷漠,无关地位和身份,仿佛她只是一颗不入流的尘埃。 从容转身,于众目睽睽下离场,沐云舒笑得绚烂,映着店内的琉璃与珍宝,华贵异常,夺人眼球。 身后,王梦涵不顾形象地捂着耳朵,发出刺耳尖叫。 -- 玉琼楼对面无心茶室,二楼窗边。 一玉袍男子欣赏完整出好戏,举盏轻嗅,茶香四溢。 好茶,好景,好个有趣的人儿。 “少东家,各个铺子的掌柜都到了。” “让他们一个一个地进。还有,帮我去查一查,那个有趣的小姑娘是谁?” 窗棱遮挡,只依稀看见男子分明的下颌线和嘴角浅浅梨涡。
第15章 抱大腿的诚意,从抓住他的胃开始 云渺紧紧拽着沐云舒的衣角,跟着她亦步亦趋,脸色涨得通红,只感觉既兴奋刺激又有点小后怕。 沐云舒转头看到小姑娘有些热泪盈眶的表情,还吃了一惊, “云宝,怎么了?” 云渺小声哽咽了一下,声音嗡嗡的还带着点鼻音,“没什么,就是觉得现在这样真好,小姐再也不会随便被人欺负了。” 沐云舒闻言一愣,看着云渺笑中带泪的神情,有些心疼。 她和原身一起长大,陪伴着她一同经历了那些过往,她同样委屈又愤懑,也曾企图用瘦小的肩膀拦在原身面前,遮挡风言风语。 伸手搂过云渺,亲昵地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好了,娇气包,这才哪到哪啊,以后,只有我们给人家气受,没有人家给我们的。”两人肩并着肩,走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贴得很近,“人生在世,开心最重要,其他的,都滚一边去吧!” “对,都……一边去!” “哈哈哈哈,云宝,你怎么这么可爱呀。” ------ 随后的日子着实平静了一段时间。 沐云舒白日里跑去别庄给姑娘们上课,教她们全然不同的表演形式。声乐、台词、形体、表演这些基本功都要一点一点磨炼。这方面沐云舒当然也是个门外汉了,她一个做艺人经纪的,哪里学过这些。只不过,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嘛,这不是没有其他专业老师可以请教了。 只能赶鸭子上架,拿着自己那点浅薄的理解试上一试。 好在这群学生都是专业的,一点就透,一教就会,算得上是非常省心了。沐云舒只是把一些新的理念和创新想法灌输给她们,剩余的领悟和融会贯通,就全靠她们自己了。 一到傍晚的时候呢,就满大街找各种好吃的,带回去贿赂大腿……虽然绝大多数的情况,这些吃食还是会落到她的肚子里。 -- “唉,”沐云舒倚在石桌上看向后院的方向,“眼看着某人的伤就快养好了,这金大腿还悬在半空,没有抱上,难呐难。”嘴角往下一撇,摇着头叹息。 都说抓住一个男人,要先抓住他的胃。 大佬这么一条顶天立地,威风赫赫的男子汉,怎么不吃这套啊。全京城的美食佳肴,果子糕点,甜的咸的苦的辣的,她就差全买了个遍,也没见他吃上几口,说句好话的。 整日里就是“不必”“不用”“多谢”“我不吃”的,简直是油盐不进,荤素不吃,每天摆在那儿都可以当冰块降温用了。 冷着一张脸,哦,不对,是一张面具,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还说什么报救命之恩,拿什么报,拿他冻得能死人的寒气嘛,一点都没有诚意!他要是哪天走了,往后路上碰到,自己都认不出来! 沐云舒撅着小嘴嘟嘟囔囔地,满心满眼的不爽快,盯着后院的方向一脸幽怨,就差盯出个洞来。 云渺这时端了个碟子走进院子里。 “小姐,这是厨房新做的小米糕,刚刚出炉的,你快尝尝。” “恩,放这儿吧。”沐云舒没精打采地应了声,侧头瞥了一眼。 随即想到了什么,转过头来盯着面前这碟还散发着淡淡热气的小米糕,眼睛微微眯起。 “云宝,你说,买来的东西和亲手做的,你更喜欢哪个?” 云渺歪了歪头,“当然是亲手做的啊,多有诚意。” 沐云舒双掌一合,啪地一声。 破案了,原来是诚意不够,打动不了大佬。 啧,行吧,看今天天气正好,本小姐就露一手,吓死他。 -- 鬼面坐在屋内的地垫上,单手解开包扎的白布,衣袍掀起,一角往嘴里一叼,利索地替自己上药。 倒上药粉,取来一旁新的纱布,三两下绕过自己缠了几圈就算完事了。 伤口虽然依旧狰狞,但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不至于过分影响行动。 好些日子过去了,王钧那边没有找到人却也没有其他不好消息传出,多多少少都有些放松警惕了,是个离开的好时候。宫里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去处理,王钧也该落马了。 只是,他为什么犹豫了? 沐云舒……鬼面在心里一遍遍默念这个名字 虽然她的身份依旧可疑,但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鬼面真的不觉得她会是郁明德安排过来的人。 哪怕真要在他的身边安插人手,也不该是这么一个……一时之间竟不知用什么来形容她。 说她笨么,她从来没有多嘴问过一句他的来历,他的过往以及他脸上这张从不曾卸下的面具,说话也总是带着分寸,点到即止。 说她聪明么,她的嘴巴就像个筛子一样,每天不把一日行程汇报和心得体验和他喋喋不休个清楚都不肯罢休,明明自己毫不理会,一个人也能边吃边说讲个起劲,要办剧院,要扬名京城,让全城的老百姓们都去看她的演出……虽然听起来神神叨叨的,做的事情也让人摸不着头脑,甚是奇怪,但却没有什么隐瞒的,讲得直率又坦白。 好似……好似真的把他当成所谓的,朋友。 鬼面整理衣摆的动作停了下来,又一次想起那天傍晚。 鬼面和沐云舒相对而坐,石桌上摆满了沐云舒这一日带回来的点心吃食。 “这是芙蓉楼的叫花鸡和醉酿虾,可好吃了,还有这个,是刘记的果脯杏仁干,味道一级棒,我可是排了很久的队才买回来的。”说着用可怜巴巴的小眼神望着鬼面,“你尝一口呗。” 鬼面盯了她好一会,终究抬起手拿了块果脯,又看了她一眼。 沐云舒连忙回转过身体,“我不看我不看,你快吃!” 鬼面左手在面具一侧轻轻一按,往上抬,露出嘴巴,很快把果脯塞进去又扣上面具。 只有他白皙到反光的皮肤和嘴角一粒美人痣一闪而过。 沐云舒背对着鬼面,开心得不得了,这可是难得的进步。自己这吃的都搜罗多久了,天天带天天带,也没见鬼面松动一下子,尝一口味道,今日总算是,向着抱到大腿的美好日子迈进一步! 沐云舒一个开心就有些收不住话匣子,一边毫无形象地踢着两条腿,一边眉飞色舞地跟鬼面形容着自己这一日的经历和遇到的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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