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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门寒婿的科举路

作者:三六九龄   状态:完结   时间:2025-03-30 16:02:10

  沈持见到了他书信上的亲笔字迹,信以为真,直呼老天有眼,让江载雪有惊无险渡过此次劫难。

  他不知道的是,曾拿着暹罗国的目疾药方去医馆询问时,那大夫便在心中记下了他的方子,过了不多时日,江载雪遣人来京中寻访名医,恰好找到了那名大夫那里,大夫如实相告有这么一个方子虽能让人复明却不长寿,奈何问药之人执意要用……

  八月初,一转眼宸王已监国两月有余,朝野上下对他的施政赞不绝口,夸他“贤”、“仁”,有其父之风,当然,前一句是发自肺腑的,后一句则是考虑到皇帝还在世,出于礼貌不得不歌功颂德一句,此时天气凉爽,皇帝也将养得气色红润,打算回朝了。

  哪知回銮的前一日夜里,王渊过世的消息传到了京城,故人长绝,皇帝悲痛不已,说道:“朕不能处理老师的身后事,还是让宸王去办吧。”

  他继续留在西山别苑,让宸王继续监国。

  此时,皇宫东宫之中。

  宸王看着昆明府呈送上来的讣告,皱眉问沈持:“沈相,本王听说陛下对王大儒有孺慕之情,这次王大儒过世,朝廷的追封、赏赐,恐不能照搬先例吧?”

  礼部侍郎林瑄也在场,沈持问他:“林大人记得先前帝师辞世之后是如何追封、赏赐其家人的吗?”

  林瑄记性好,随口说了几例:“无外乎追赠谥号,拔擢其子孙。”

  王渊无子,这一项不用考虑,对于追赠谥号一事,宸王说道:“还请礼部拟几个来送与陛下过目。”

  他又看着沈持:“别的……”

  沈持说道:“臣当年在退思园求学时,老师一次提及他游学长安一带,多次拜谒陪葬昭陵的唐代大臣之墓,语中流露出羡慕之情……”说到这里,他停下来看了眼宸王:“殿下,臣斗胆猜测,陛下若让王大儒陪葬皇陵,他必能含笑九泉。”

  宸王对林瑄说道:“林爱卿,你将此条记下来,到时候连同拟定的谥号一并上奏给陛下。”

  林瑄道了声“是”,告退出宫回礼部。

  眼看着没什么事了,沈持正要告退,宸王说道:“我娘叫人从西山别苑捎了些小玩意儿给史小女郎,”他对侍立在两侧的小太监说道:“去将德妃娘娘送来的东西取来。”

  郑德妃随皇帝到西山别苑住着去了。

  小太监取来个红木匣子,上面刻着鹅黄色的结香花,打开来里面放着一个金澄澄的花丝镶红玛瑙的寄名锁,做工尤为精致繁复,一看就是出自宫廷名匠之手,沈持连忙谢恩:“臣替小女谢殿下,谢德妃娘娘。”

  宸王微抿了下唇说道:“等过阵子我母妃回来,请史将军得空带着沈小女郎去临华殿坐坐,陪她说说话。”

  他总觉得自己的母妃常年郁郁不乐,唯有见到史玉皎的时候整个人才明媚起来。

  但因担忧产后弄枪使棒引发宫胞下垂,史二夫人让史玉皎告了一年的假在家中养着,是以她许久未进宫过了。


第262章

  有那么一瞬, 沈持觉得自己是不是该问问郑德妃近来贵体是否安康,只是后来不知哪根神经搭错又忘记了,只道:“是, 臣回去后转告贱内。”

  宸王点点头,让他退下出宫回府去。

  旁晚前回到家中, 史玉皎看到郑德妃送给女儿的寄名锁,动容道:“听说前阵子德妃娘娘抱恙, 太医天天往临华殿跑,不知好些了没有。”

  沈持皱了下眉头:“……我忘问了。”他今儿在东宫当多问宸王一句话的吧, 回来也好告诉史玉皎。

  他歉疚地笑了下, 转而问:“明彰睡了?”府里太安静了。

  史玉皎往史家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乳娘她们抱去史家陪她曾外祖母了。”今儿午后史老夫人打发人来把小重外孙女接走了。

  沈持“哦”了声:“你怎么没去?”

  “我这不是在家等你嘛, ”史玉皎大抵是嫌头上的金钗沉,伸手拔了一支下来放进梳妆匣里, 又拿一支木簪准备挽发, 娇嗔:“开了府跟没开一样,回来的愈发晚了。”

  沈持一抬眼看见她正对着菱花镜, 镜中的人儿面赛桃花娇媚十足, 骤然有些情动, 凑近揽着她的腰肢道:“为夫忙得冷落你了是不是?”他已经想不起来上回二人春宵缠绵是哪一日了。

  史玉皎闻听他冷不丁隐隐带着艳色意味的声线,猛一抬头便撞到了他下巴上,沈持痛得脸发白:“……”

  房间的空气凝滞了片刻。

  史玉皎默默挽好发,垂下杏眸说道:“等晚上。”

  沈持脸上发热拘谨地小声道:“……嗯。”

  史玉皎瞪了他一眼才同他说起正经事:“玉展写信回来, 说他要和左女郎订亲了, 或许明年开春就要大婚, 我拟了份礼单想尽快采买起来,你瞧瞧。”

  她说完从另一下匣子里拿出一份写好的礼单展开放到沈持眼前请他给掌掌眼。

  沈持心中“咯噔”一声,他的俸禄银子每月月初拿到只过一下手“嗖”的就不见了, 手头紧巴巴月光,没钱给小舅子置新婚贺礼,心中歉疚不已,瞟了一眼单子说道:“这些都不是什么罕物儿,三娘,要不去阁楼里翻翻,这几年陛下赏赐的东西不少,挑几样给玉展送过去吧?”

  有绢帛,有玉石,有珍珠……拿得出手。

  史玉皎:“可那都是陛下赏赐给你的,我怎好拿去给玉展?”她只是想让沈持看看礼单有没有什么要添补的,而后用她手头积攒的俸禄银子去置办,并不曾打家中的主意。

  沈持:“是我的一份心意,三娘,你先从那里面挑选一选,若觉得还少,再采买不迟。”等他下个月领了俸禄银子手头就宽裕了。他这才盘算起来,当朝丞相一年除了正俸——就是基本的七十两俸禄银子外,还有衣裳、禄粟、茶酒厨料、薪炭、盐、随从衣粮、马匹刍粟、公使钱及恩赏等等高达二十多项补贴,合着到手小二百两……不算不知道,一算竟这么多钱,沈持自己都大吃一惊。

  果然还是官位越高越好!他搓搓手再一次无比大方地说道:“给玉展的定要捡好的。”

  史玉皎想了想:“那多谢相公了。”

  ……

  八月底,皇帝为帝师王渊择了“澜忠公”的谥号,并赐陪葬皇陵,交由宸王去办,此旨一出,天下士子感动得痛哭流涕,未来的新君大大地刷了一拨好感。

  九月初,京城草木翻黄时,皇帝回到皇宫重新临朝听政,见时机已到,几日后,下旨册封宸王为太子,大赦天下,并祭祀宗庙。

  新太子举荐吏部尚书穆一勉出任右丞相,命他大力拔擢有为官吏,不拘一格用贤才。

  新官上任三把火,十月底,京兆尹温至因年事已高致仕,吏部将唐注从西南边疆调任进京,补了他的缺。

  唐注面相老,不到五十岁的年纪已俨然是个老头子了,进京后去拜访沈持未语眼眶先红了:“沈相。”一别经年,又见面了。

  沈持:“唐大人快快请坐。”沈持才放下手头的事情:“西南二地,黔州、昆明情形如何?”

  “黔州府这五六年间新增三十多万人口,昆明府四十几万,”唐注说道:“两地的田亩数增至两千多公顷,且工部在那边开的金矿产出量一年比一年增多,怎么,户部没看到这一进项吗?”

  沈持说道:“去年案比时瞧见了,西南稳固,消除了朝廷的一大隐患,想来陛下听到不知该有多高兴。”

  多年前跟大理寺段氏连年打仗,不知耗费多少银两,思来令人肉疼。

  同年十一月,裴牧正式出任陕西知府,他写信来告诉沈持,说收到吏部的公文后一夜未睡,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成为了一方封疆大吏,十分感谢提携之恩。

  沈持未叙私情,只嘱他重视当地农桑,教化百姓……云云,外人看来不过场面话,只有在宦海一同沉浮过的他们才知这些没有半分煽情的话寄于多少期望。

  同月,江载雪官升一级,任通州府同知,朱尧晋户部左侍郎,徐照真外放到江浙,任盐铁转运使,……

  沈持的门生故旧相继出头。

  有人找到雍王萧承彧,欲跳起他的争储之心,他冷笑道:“当初沈相还是乡野小子本王尚不能遏制之半分,如今他已成巨擘,门生故旧林立,本王若没眼色还去同他争,只怕是以卵击石啊。”

  瞧瞧眼下京城的世家,哪家不是在等着沈家小千金快快长成,好通过结门姻缘攀上沈家,谁还有心思搭理他。

  来人羞惭无言以对。

  对于争储这事儿,他早已自暴自弃,逼自己放手了。

  十一月,京城迎来第一场雪后,史玉皎重新换上戎装,进宫接着教诸位皇子骑射,放课后,她在临华殿见到了郑德妃。

  头一眼她几乎没认出这位以美艳宠冠后宫十几年的德妃,郑琼极瘦,一袭素色宫锦襦裙穿在身上犹如麻秆挂着衣裳立在那里,吹口气就要倒,粉黛遮不住她青白的面色……史玉皎匆匆一瞥赶忙上前见礼:“德妃娘娘。”

  郑琼浅浅一笑:“史将军来了,赐坐。”等宫女搬来矮凳,她打量几眼史玉皎又说道:“气色真好。”宛如春日里枝头新开的桃花色,饱满,光润。

  叫她好生羡慕。

  “想来是妾胖了许多。”史玉皎道:“多谢娘娘夸奖。”

  好半天未再听见郑琼开口,她微抬视线轻瞥,见这位宠妃竟不知怎么走了神,眼底似有点点泪光浮动。

  见她瞟来,郑琼猝然回神,也不掩饰一二:“连日来不思饮食,总是想东想西,让史将军见笑了。”

  上次被周淑妃下绊子后,她对皇帝心灰意冷,一日比一日消沉,连饮食都懈怠了。

  史玉皎看她心思极重,想起之前宸王的话,说道:“娘娘歇着吧,哪日臣休沐时再带小女来看娘娘。”

  临走时郑琼非要起身相送,出门被冷风扑了下说道:“今年看来是个严冬,真冷啊。”

  史玉皎望着卷地而来的北方,说道:“今儿都十一月半了,再过两个来月也就春暖花开了。到时候臣再陪娘娘赏春,娘娘快留步吧。”

  春暖花开。

  史玉皎虽说的是气候,但落在郑琼耳中还有另一重意思——宸王已是太子,再忍忍,舒心的日子就要来了。

  郑琼脑中一道白光劈下,瞬间有醍醐灌顶之效,豁然通达,心结解了一半:“如此,本宫与将军当守约。”

  “那是自然,”史玉皎说道:“娘娘好生养着,臣告退。”

  郑琼点点头:“将军慢走。”

  送走史玉皎,她对宫女说道:“去给本宫拿些阿胶糕来,饿了。”

  宫女听了欢喜道:“是,娘娘。”自家主子总算肯吃些保养之物了。

  ……

  腊月,皇帝在吃了一顿炙鹿肉后又病了,太子萧福满每日侍奉在床前,孝顺非常。皇帝时常夜间醒来看着儿子抱着腿将头放在膝上席地而坐眯着,一有动静立马起身,十分辛苦,一日他对太子说道:“跟父皇一起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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