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这么白白双手一送,那她们这段时间的奔波又算什么? 算她们自作多情吧。 反正她们看不上田桃那个小贱蹄子,也不乐意和柳家人来往,两次反转打脸,把她们衬托成一个没脑子的多嘴婆,即使那家人好心肠,面对自己的敌人都愿意伸手帮一帮,她们也没打算多来往。 别说来往了,就算是见一面她们都觉得憋屈。 也好在柳家的独院在最里端,而柳振事忙不常露面,他家媳妇也是个性子安静的人,几乎都不怎么出门,一年下来也打不了几次交道。 “不说他了,每次提起就觉得胸口闷。”老婆子摆摆手,拎着板凳就往家里走。 瞧瞧,能把一个爱唠嗑的老婆子“逼”得往家走,足以可见她是有多不爱提这事。 其他几个婆子也是,一脸没劲的样子。 有这个工夫唠嗑这个事,还不如回家躺着。 但程经一把拉住最近的黄婶子,脸上的神色很是古怪,这和他从林琳哪里听得完全不同,他再一次求证着,“你们说得这些,附近的人都知道吗?” “怎么可能不知道?”黄婶子直接用手划了一个大圈,“都成立了专门的调查小组,你以为这是件小事?除了刚来部队的人谁不知道?” 她歇了歇,跟着又道:“再说了,柳振要真的那么不堪,你以为他能升上团长,你当部队是闹着玩呢?你但凡有心去打听打听,就知道我们没说一句谎话。” 程经扯着她的手落下,整个人浑浑噩噩般。 是啊,但凡有心去打听打听,还怕打听不到真相? 可林琳没心。 或者说她根本不在意一个陌生人的事,也不在意自己说得话是真是假,更不会在意会不会因为她随意的几句话会不会给人冠上不好的名声。 就跟他一样。 林琳不在意污蔑他,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下场。 就跟她不在意一个陌生人一样。 在林琳的心里,他……或许连一个陌生人都不如吧。 “同志……你怎么了?”黄婶子本想离开,可正打算走时却发现这个连着和她唠嗑两天的同志居然哭了,“咋了?难不成我说了什么戳你心窝的话?哎哟,我一个老婆子懂什么?你可别往心里去。” “我委屈。”程经吸吸鼻子,眼泪哗哗往下掉, “我对她难道还不好吗?她不顾家里的阻止要远嫁,我担心她被欺负,大老远跑过去卖人情托人关照她……担心她吃不好穿不好,每个月都是大把东西往她那边寄,都说我家里负担不重,一个月四五十块钱工资能存下很多很多,可谁又知道这么多年下来我根本就没存到多少家底……” 他担心、他着急。 知道自己没有什么能力帮到她,那也就只有拿钱了,自己花钱买一包烟都不舍得,却舍得拿几十块钱给她买一件大衣。 馋肉了就厚着脸皮去大院,在爸妈那里混一口吃食,还能连吃带拿,但偏偏舍得腌腊肉、腌腊鸡,就为了让她在婆家吃得更好一点。 文慧云说的没错,他就是一个混账。 不惦记自己的小家也不惦记父母,偏偏惦记一个和自己没关系的女人,说什么对她没有邪念,还不是自己安慰自己? 明摆着就是林琳没看上他。 他以为林琳很美好,世界上就没人比她更好。 可其实呢? 她可以若无其事地去污蔑一个人,明明去打听打听就知道根本不是这回事,可她根本就不在意,想说就说,怕是还在上面添油加醋。 而他在她心里怕是连一个陌生人都不如。 对陌生人就是添油加醋说些诋毁的话。 可对他,却是在众人面前把他形容成一个耍流氓的混账,完全不在意他会不会因此遭受到什么处分。 这样的人哪里美好? 简直太可怕了! “哎哟喂,你这是给谁花了这么多钱?”原先还拎着板凳打算回去的婆子们瞬间又跑了回来,这次八卦要是不听完,她们吃饭都没劲了! “别哭啊,有什么委屈尽管跟婶子们说,婶子们帮你出主意。” “对对对,又是欠人情又是寄东西,那女同志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委屈成这样?” “她说我耍流氓嘤……”程经哭的鼻涕泡都冒出来了,一边哭一边抹眼泪,“明明是她拉着我进巷子嘤嘤,我是看着她急的晕过去才扶了呜呜一下,她不就是不想我说她对象不好吗,这她怎么能这么污蔑我……” 这一听,婶子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都是一些聊八卦的老手,一听就明白这位年轻的男同志就是他们前两天聊八卦的当事人。 那个耍流氓的混账! 这要是在先前知道,她们绝对二话不说就啐他几口,可现在瞧着人家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好像受尽了委屈似的,这让她们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表态了。 毕竟先前就因为反转打过脸。 谁知道这次会不会又打脸? 不过她们倒明白一个道理,黄婶子很诚恳地给了一个建议,“你要觉得自己是被诬陷的,那就去报警!” “对,只要你没做,公安同志肯定会还你清白。” “这事可不能就不了了之了,拖得越久越难洗清,你要真没做这事肯定也不愿意背着这个污名一辈子吧?” “你要结婚了就想想你的媳妇孩子,总不能让他们觉得自己的丈夫和爸爸是个耍流氓的罪犯吧?” 程经听得头皮发麻。 他还真怕这个。 他没孩子媳妇也跟他分居,但是一想到这件事要是被文慧云知道,他就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简直无脸再见人,“那、那我就……” “走走走,我们陪你去!”黄婶子直接把板凳一丢,拽着他的手就往前走。 她心里其实搞不懂他到底说的是真是假。 但是不管真假都不妨碍把他带去公安局。 要是假的,那不就正好? 她把耍流氓的人直接送去公安局坐牢,也省得其他女同志被欺负。 可要是真的,也算是一件功德。 好好一个人被栽赃这个罪名,稍有不慎就会被毁一辈子,自然得找公安同志要一个公道。 不单单黄婶子这么积极,其他婶子也一个样。 马上就到饭点了,她们连饭都顾不上吃,一个个牵着拽着程经就往公安局的方向走,有一种把人架着走的感觉…… 与其说是带他去公安局要一个公道,倒不如说生怕人半路跑了。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有人陪伴,即使是一群并不太熟悉的婶子们,程经一开始还有一些忐忑,可走着走着心里倒觉得挺踏实的。 就感觉哪怕林琳负了他,不还是有人愿意替他出头? 不过到了公安局门口,他又有些担心,“他们会信我吗?” 这是他最担心的事。 如果他不是当事人,听林琳那么说那他肯定是信林琳的,就算耍流氓没有得逞,那也是有肢体接触,说出去肯定不好听,毕竟没有一个女同志会用自己的名声去诬陷一个男人。 “怕什么!”黄婶子给他打气,“只要你没做,公安同志肯定能证明你的清白。” “对,当时也不是完全没人看到,总能找人出来证明你的清白!” 程经听的心里安心了一些,颤颤巍巍迈出腿,“那、那我就去了?” “去吧去吧,我们送你进去。” “小伙子别害怕,你好没有做咱们几个老姐妹一定会去给你吆喝吆喝,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好人。” 一边说着,手上一边用力,推着程经就上台阶。 这小子嘴上说着去,腿上却慢得不得了,要不是她们几个往上推,还不知道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看着他磨磨蹭蹭的样子,她们心里就开始胡思乱想,想着他这么忐忑难不成是说谎了? 还好先前没把话说的太死,就算有反转也打不了她们的脸。 不过也更坚定了要把人送进局子的打算。 是不是,让公安局去调查! 如果是程经一个人,就算他再气再恨,估计也没胆子亲自走进公安局报警。 而现在有人“陪同”,他就来了。 但是在公安同志的眼里可不是他亲自走来的,而是被几个婆子婶子架进来的。 两个婆子掐着他的胳膊往上抬,后面几个婆子用手抵着他的背往上推,硬是把人给架进了公安局的大门…… “怎么了这是?”贺公安不明所以,凑过去问了一句,“你们是有什么事儿吗?” “我……我……”程经“我”了半天都没说出个所以然。 还是边上的黄婶子叽里咕噜替他说了出来,并道:“就诬陷可不是小事,公安同志你可一定要替他查清楚。” 好巧不巧,贺公安就是当时去死胡同的公安之一,微微眯了眯眼,紧紧盯着眼前的人,“是婆婆说的那样?” “我、我……” “别我呀我呀,你赶紧说!”黄婶子推了他一把,“你要不是被诬陷的,难不成你真对那位女同志耍流氓了?” “我没有!”程经赶紧回,到现在他突然明白自己好像就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洗清自己的清白、要么坐实耍流氓的事。 而他……又为什么要替一个那么恶毒的女人背负这个罪名? 这么想着他就重重点了点头,“没错,我是清白的啊,是林琳把我拉进死胡同,还把我抵在了墙上,当时那个打我的女同志可以作证,她进来的时候是林琳抵着我……” 说着说着,眼泪又忍不住往下流。 任谁看着都特别的狼狈委屈。 贺公安没打断他的话,而是拿着一个本子仔细记录着,等他大概说完后再抓住几个细节问问。 一直问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样子,跟着道:“你说的我大概都了解了,都会让同事把几个当事人带过来问问话。” 林琳这会可没想到程经把她给告了。 在她想来,这无非就是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确实让程经伤心难过了,可她不也打算过段时间再好好安慰安慰他吗? 反正程经又不是经常来这边,名声难听不难听对他又有什么影响? 所以她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而是想着该怎么把顾家的人哄好。 在顾元纬回来之前,一定得把这件事给处理好,还得赶紧把他们的婚事给办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这段时间总觉得有些不安。 早点结婚早点怀上孩子,这才能让她安心一些。 “林姐姐啊。”田桃凑了过来,她亲切的挽上林琳的手,“部队过几天不是要举办运动会吗,你能不能带我一块去呀?” 部队举办运动会,周边几个厂子的工人也会参加。 都心照不宣,所谓的运动会其实就是变相的联谊会,解决部队以及工厂单身同志们的终身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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