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舒并不在意的模样,“我心里有数。” 付志修慢悠悠地靠近,手指轻轻把玩着程月舒的发丝,在鼻尖轻嗅,满面陶醉。 “好香。” 程月舒轻笑,朝前走了两步,顺滑的发尾从男人指尖溜走。 “人多眼杂,还是谨慎些好。” 付志修凝视着程月舒,手指捻了捻。 “若是有人管不住舌头,直接拔了便是,五长老的陇客正缺食粮。” 程月舒眯起眼,想到大腹便便的五长老养的那只玄凤鹦鹉,魔教之人自然不会是什么良善之辈,五长老推崇以形补形,为了让那只鹦鹉多开口说话,索性用人的舌头去喂。 上次程月舒痛揍五长老时看见窗边的竹笼几乎被红色浸染个透,还以为是什么染料,后来才知道真相。 见程月舒不说话,大长老又凑过来。 “月舒,我不畏人言,对你可是一片痴心,你可别辜负了它。” 程月舒垂眸,流转的眼波宛若一池春水。 “说的也是,既然如此也该选个好日子,不如就挑我的生辰宴,当晚你来我房中。” 付志修深吸一口气,面上泛起红晕。 “必不让夫人失望。” 付志修盼着当新郎,邵濯霖盼着从中获利,更有许多人盼着程月舒武功尽废,被他们玩弄在股掌之间,成为胜利者的移动血库。 在万众期盼间,生辰宴终于到了。 香炉的兽头升起袅袅白烟,教内还留在这里的所有人都依次前来,按照身份地位入座,无一遗漏。 来往婢女身着浅红衣衫,仿若片片彩霞,越发显得花团锦簇,乐师在高台奏乐,悠扬的乐声自指尖流淌。 程月舒姗姗来迟,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如玉的脖颈修长曼妙,花钿贴在眉心,衬出芙蓉似的面容,风姿绰约。 付志修心照不宣地坐在下首,从婢女手中接过酒壶,亲自为程月舒斟酒。 “夫人,生辰吉乐。” 这一声夫人在唇齿间缠绵,更是带了别样意味。 程月舒点点头,朝着众人示意。 “来迟了,开宴吧。” 很快有人上台献艺,身材纤细的舞姬站在三长老托起的玉盘作掌中舞,裙摆飘逸带起阵阵香风。 程月舒靠在软垫上,啜饮着杯中美酒,眼眸随意地盯着高台。 邵濯奕与邵濯迩同时看向邵濯霖,用眉眼暗示。 后者果然没有辜负他们的期待,举着酒盅朗声大笑。 “阿娘,儿子祝您万事昌顺,年年如今日,岁岁记今朝。” 说着竟跪拜在地,当众行了大礼。 程月舒端起虚伪笑容:“起来吧,阿霖的心意我向来是知晓的。” 邵濯霖却并不起身,半跪着在空杯中倒了酒,一步步膝行至程月舒面前,仿佛孺慕之极。 “这杯酒赠予您。” 程月舒用指尖勾起邵濯霖的下颌,强迫他仰头看着自己。 “真是我的好大儿,孝心可嘉。” 这个姿势让邵濯霖倍感屈辱,但他的笑容却并未变化。 “只要阿娘开心,孩儿便开心了。” 程月舒哈哈大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邵濯霖放在膝上的手指死死握住,几乎难以控制激动的情绪。 下面更是一阵骚动,邵濯奕摸了摸案几下的剑,邵濯迩则阴冷地笑着,头上的珠翠一阵乱晃,更有几位长老交头接耳,不知在说着什么。 程月舒抬眼看去将一切尽收眼底,笑容璀璨一瞬。 就在此时,付志修突然劈手夺过程月舒手中的空酒杯,在鼻尖嗅了嗅。 顿时勃然大怒,将酒杯狠狠砸在地上,碎了个四分五裂。 “邵濯霖,你竟敢在里面下药。” 邵濯霖的脸上再无伪装的恭顺,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靠在软垫上的程月舒,露出毒蛇般的阴狠。 “程月舒,这是你自找的!” 是你总是推脱不愿将血衣秘籍交给我,是你非要将我置于风控浪尖。 是你!不愿意按照既定的计划,成为我好用的棋子。 程月舒笑容渐淡,直视着邵濯霖的双眼。 “阿霖,你可想清楚了?连阿娘都不叫了?” 砰! 不等邵濯霖回答,邵濯迩已一把推翻了酒杯,大跨步地走到程月舒面前,噌地拔出短剑。 脸上带着扭曲的笑容。 “贱妇,没想到自己会有今天吧?这毒可是你最喜欢的儿子亲自给你下的,滋味如何?”
第42章 魔教教主的风流继母(12) 程月舒咂摸着,仿佛真的在回味。 “还不错,算得上好酒。” 邵濯奕冷笑,“我倒要瞧瞧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程月舒看一眼付志修:“付长老就这么看戏?” 付志修皱眉,挡在程月舒面前。 “我看谁敢伤害她!” 五长老是付志修同父异母的兄弟,也被程月舒狠揍过,忍不住站出来。 “哥,你别执迷不悟,这个贱人仗着血衣神功作威作福,真把我们当软柿子了?” “你虽然武艺超群,但想要她的命的人太多,双拳难敌四手,就算是你也挡不住。” 付志修深吸一口气,却还是寸步不让。 “我答应过夫人,必定要护她周全。” 邵濯霖撕破了脸,说话也毫无顾忌:“付长老真是痴情啊,可你不知道这个贱人刚刚死了丈夫,就对我起了心思,和如此淫妇勾搭在一起,小心你的脑袋上绿的发光。” 邵濯奕也站起身,长剑挽了个剑花。 “程氏,交出血衣神功,饶你不死。” 女人托着雪腮,一双眼眸带着笑意,仿佛眼前不是一群凶神恶煞想要她命的人,而是在她的生辰宴上蹿下跳的小丑。 “真是一出好戏啊。” 邵濯迩只觉可笑:“死到临头,你还装模作样,真以为付志修能护着你?” 他握着短剑靠近两步,剑尖遥遥朝着程月舒比划。 “等毁了你这张招蜂引蝶的脸,我看还有谁会帮你。” 程月舒:“啧,你们的话太多了。” 女人站起身,拍了拍衣摆并不存在的灰尘。 “反派总是这样,抓住点机会就叽叽喳喳地蹭镜头,仿佛一张嘴是租来的,生怕说少了便是吃亏。” 程月舒感慨道:“真没格调啊。” 邵濯霖虽然大半听不懂,但瞳孔紧缩,心脏骤然一沉,不断滑落。 “你……你没喝那杯酒?” 程月舒:“喝倒是喝了,可你爹给我留下的东西不少,化功散这玩意他一直防着别人给他下,许多年前不惜花费万金从鬼医门买了解药,这不是刚好便宜我了?” 邵濯霖大吃一惊,邵濯奕和邵濯迩更是瞪大了眼,长老们惶惶不安地相互对视,没想到程月舒竟早有准备。 邵濯迩很快咬了咬牙,厉声道:“就算有解药又如何,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打不过她?” 程月舒大笑:“我就说你们话太多,快来,谁当第一个?” 众人犹豫不安,对程月舒忌惮万分,想出手却又怕自己成了出头鸟。 付志修站在程月舒身后,目光闪动仿佛思忖着什么。 程月舒倏尔偏头,看向一旁的香炉。 “忘了说,我那个死鬼丈夫还真是待我不薄,化功散的解药不算什么,鬼医门还有玲珑香。” “玲珑香与鹅梨帐中香味道相仿,香味芬芳馥郁,比需要放在酒水或饭菜里的化功散更无知无觉,轻而易举就能让人中招,就算是顶尖高手也不例外。” 说话间,程月舒看向付志修。 “付长老,您说是吗?” 付志修勃然色变,这才发现丹田空空荡荡,内力似乎被抽了个干净。 其余人也纷纷检视,此起彼伏的哀嚎声响起,邵濯霖扑通一声跪坐在地,不敢相信自己竟成了废人。 程月舒走到香炉边,打开炉盖轻轻拨弄着玲珑香,自言自语。 “真怀念我那个死鬼丈夫啊。” 像这样死了以后留下丰厚遗产的丈夫,普天之下可不多。 当然也只有死了的丈夫才是好丈夫,不然也只是将她当血袋罢了。 “夫人饶了我,我只是被迫的……求您赐下解药,我愿效忠于您。” “贱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阿娘……阿娘你听我解释。” 一时间厅内乱成一团,有求饶的、不住叫骂的,还有跪在地上哀求的邵濯霖。 付志修几乎是里面最冷静的一个,他的眼眸却仿若寒冰。 “夫人,自始至终我一直站在你的身边,你为何连我也不放过?” 程月舒回头看着他,仿佛很诧异。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要装作如此无辜,有必要吗?” 付志修紧咬着后槽牙:“难道我说的不对?” “啧,你无非是想让我成为你的禁脔,别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 付志修:“可你也是愿意的,我以为我们两情相悦。” 程月舒摊手:“我能不愿意吗?你又不是什么好人,我要是拒绝恐怕命都没了,像你这样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可真让人作呕啊。” 高高在上,自以为是。 “如果将你饿上几天再扔到猪圈里,你恐怕也会和猪抢食,难道是因为你天生喜欢吃猪食?” 付志修步步紧逼,还非要将其美化成所谓的爱情,程月舒想想就觉得可笑。 “教内大小事务都要经过你的手,他们今日所为你真的一点不知?没有出言阻止,无非是觉得废了我的武功,我会更好控制罢了,刚才计划失败打算亲自出手吧?” 付志修也知道成王败寇,现在说什么也都是惘然,但他弄不清楚一件事。 “你到底要做什么?” 这个女人想成为教主? 可现在教内几乎所有人的武功都被程月舒废了,她就算当了教主,血衣神教也几乎完蛋了,又能有什么作用? 程月舒清了清嗓子,举起一旁的酒盅,压住厅内喧哗。 “吵什么吵,今天我们之所以欢聚在这里,是为了我这个前教主夫人的生辰,祝我们血衣神教从此发光、发亮!” 程月舒将酒一饮而尽,从邵濯奕手中抽出长剑,邵濯奕满眼愤恨却无力抵抗。 程月舒走到五长老面前,一剑将他捅了个对穿。 血滴溅在女人面颊,与眉心的花钿交相辉映,美得惊心动魄。 五长老仰面倒下,断断续续道:“为……为何。” 他自认不是得罪程月舒最深的那个,明明是邵濯霖给她下了药。 程月舒:“你那鹦鹉说话不喜庆,我听着便恶心,用了这么多舌头喂养,还和你这个主人一般蠢笨,可见愚钝,你放心,你走后我会让它一并陪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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