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天诚如丧考妣,好在身后另一大汉猛地出手,硬生生用自己的胳膊挡住小莲的峨眉刺。 鲜血溅在地上,小莲柳眉倒竖。 “好不要脸的贼人,明明单打独斗,竟还找帮手。” 祝天诚半晌说不出话,上官芷却恼怒了,死死瞪着程月舒。 “还不是程夫人先开口的,武林中人的命门本是不可言说的逆鳞,她却大庭广众之下叫破,好歹毒的心肠。” 程月舒面色淡然:“比不得上官姑娘的恩将仇报,就算你和小莲有口角,我们救了你也是事实,你却让你的程叔叔对她出手,看来上官家的誓言就像路边不值钱的石头,想发就发了。” 想到自己说过必有重谢的话语,上官芷面皮涨红,只能争辩道。 “祝叔叔只是和她开开玩笑,又没真的对她怎么样,可你这样做实在太过分了。” 习武之人最大的秘密就是命门,若是被人知晓,日后旁人专攻那一处,战斗力至少要减少五成。 祝天诚却终于看出程月舒的不同寻常,立刻拉住上官芷。 “好了,这件事的确是我们有错,按照你们的说法,既然救了阿芷,我们就该报恩。” 祝天诚虽然这样说,但话里话外的意思显然是程月舒狭恩图报,随手解下腰间的钱袋扔了过去。 程月舒还未有动作,邵濯霖已伸手接过。 打开一看,里面有几颗明亮白硕的珍珠和分的整整齐齐的金锭和银锭。 祝天诚:“够了吗?” 程月舒:“呵,上官姑娘的命大概就值这么多钱。” “你!”上官芷火冒三丈,可一时间又无法反驳,难道说祝叔叔给的太少不够吗? 程月舒从邵濯霖手中接过钱袋,走向路边。 正捧着烂果子哭的小贩和摔断了腿的路人都不住后退,他们真是怕死了这些所谓的高手。 每次比武非要找人多的地方,弄得他们苦不堪言,平日里横行霸道,全然没考虑过寻常人。 然而程月舒却将钱袋里东西拿出来,一一交给众人。 “别怕。” “这是他们该给的赔偿。” “老丈莫要惊讶,弄坏东西要赔岂不是天经地义的事?” 收到东西的人怔怔地看着程月舒,一脸不可置信。 还有人忍不住朝手中咬去,却不是咬金子,而是咬自己的手。 “好疼,啊……这竟然不是梦?” 一圈走完,程月舒手里的钱袋也散的干干净净。 “走吧,我们去找个客栈。” 小莲立刻跟上,邵濯霖也不甘示弱地快走几步,生怕落后半步。 祝天诚面皮发红,说不清是羞是臊。 “我们也走!” 众人上马,上官芷却看着邵濯霖的背影,迟迟不愿离开。 不知为何,她总有种惆怅,觉得这一切不该是这样,那个男人该把自己捧在手心才对。 “祝叔叔,我……” 祝天诚从小看着她长大,一看就知道这丫头春心萌动了,顿时沉下脸。 “阿芷别任性,我们为了找你费了多少功夫,何况我们和他们本就不是一路人,你就算追上去又怎么样?不过是去让人欺负罢了。” “你是上官大哥的女儿,多少人想巴结你,何必在这些人身上浪费时间?” 上官芷只能不情不愿地低下头,嘴唇翕动。 “我听祝叔叔的。” 刚才给祝天诚挡刀的下属和上官芷一起被送去医馆,上官芷再回头时,已看不到那三人的身影,让她格外惆怅。 没关系的,他们也是要参加武林大比的,到时候肯定还会再见。 只是再见时,自己已是端坐高台的人,而他们只是寻常武者,到时候要仰着头看自己呢。 走出很远,小莲还觉得晦气。 “真是出门没看黄历,早知道就不该救她!” 程月舒倒有不同看法:“就算没有我们,也会有其他人救她。” 主角的生命力顽强堪比小强,上官芷的气运值不低,肯定不会轻易死去。 要是旁人说这话,小莲可是一百个不信,当时荒郊野外,周围哪里还有旁人,可教主说这话她就点头。 “嗯嗯,这就是祸害遗千年了。” 程月舒偏头问邵濯霖:“你如何看她?” 邵濯霖皱眉想了想:“聒噪又愚蠢,难以忍受。” 他只想杀了她! 这样的女人简直不及阿娘的万分之一,不,将两人放在一起比较,都是对阿娘的亵渎。 程月舒摸了摸下颌,不对劲啊,男女主怎么没有火花呢?或者说女主似乎还有点意动,邵濯霖怎么像根木头似的? 不过从两年前开始邵濯霖就不太对劲,行事谨小慎微,对她百依百顺,程月舒甚至没有借口能责罚他。 若非邵濯霖的气运还在源源不绝地流转给她,程月舒几乎以为出了什么差错。 “走吧,我们先找个地方洗漱。” 程月舒不再多想,转头去找城镇的客栈。 邵濯霖这才抬头,近乎贪婪地注视着她的背影,又唯恐被发现了般很快低下头。
第50章 魔教教主的风流继母(20) 距离韶州已经很近了,只需不到一周就能赶到。 齐聚的武林人士明显多了起来,出场方式各不相同,让程月舒大开眼界。 有孑然一身只带着一把剑出门的剑客,也有坐着轿子周围都是曼妙侍女的长须大汉,更有三三两两身着统一服装的门派弟子。 小莲提早问通晓江湖事的天玑阁买了资料,大体能认出来一些,充当讲解员。 程月舒则用肉眼去看,有些排场甚大却只是三流角色,一旁看着不起眼的卖油老叟则内力雄厚,偶尔擦肩而过的女侠戴着斗笠,腰间却是和外形不匹配的两把斧头。 “原来这就是江湖。”程月舒目不转睛,时不时和小莲低声交谈。 邵濯霖则眉头紧锁,宛若护卫般站在两人身边,谁若是因程月舒的貌美多看两眼,邵濯霖就会狠狠瞪过去。 有人不服气来找茬,不过三两下就会被打得落花流水。 若是中间不慎弄坏了小摊小贩的东西,还要被逼着拿钱出来赔偿。 这三人与众不同的行径很快引起旁人注意,这天程月舒一行人即将要进入韶城,身后陡然传来声音。 “程夫人请留步。” 程月舒回头,一个翩翩公子朝她走来,腰间环佩晶莹翠绿,手中把玩着白玉扇子,扇面闪闪发光,定睛一看,伞骨竟是以纯金打造,难怪流光溢彩。 好亮,好闪,程月舒顿时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要瞎了,这人是怎么走到她们面前的? 那些山匪路霸总不能都瞎了吧? 花蝴蝶般的男人终于走到程月舒面前,露齿一笑。 “小生天玑阁少主旭元喆,特来拜会血衣神教教主。” 程月舒很诧异对方没有笑起来露出一口大金牙,破坏斯文俊秀的面容,听到来者身份后了然。 “竟是天玑阁的少主,久仰,传言江湖中没有天玑阁不知道的事,之前还以为夸大其词,现在才知果然名不虚传。” 不但如此,这人还很上道,按照他们教内的叫法称呼为血衣神教,而非魔教。 旭元喆:“程夫人自谦了,您可不是寂寂无名之辈,现在血衣神教深受百姓爱戴,在您的带领下欣欣向荣,扬名立万。” 程月舒看他挺顺眼,不由得翘起唇角。 “过奖了。” 邵濯霖却死死皱眉盯着旭元喆,这个油嘴滑舌的小白脸,真让人看不顺眼。 尤其是他竟还得寸进尺,朝阿娘靠来一步。 邵濯霖立刻隔在中间。 “你要做什么?” 旭元喆在看到邵濯霖的一瞬间,瞳孔骤然紧缩,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般,上上下下地打量他。 邵濯霖被他看得一阵毛骨悚然,忍不住拔剑。 “别动手。”旭元喆好不容易才将目光从邵濯霖的身上拔开,看向程月舒:“程夫人,我有话想单独和你说。” “不必了,旭公子有话便在这里说好了。” 程月舒并不感兴趣,她是一个谨慎的人,总记着付志修说的那些奇门鬼蜮伎俩,什么蛊、毒、飞针一类的,不愿和这位天玑阁富二代过多接触。 “听到没有!快滚!”邵濯霖哼一声,恨不得立刻赶走这个小白脸。 旭元喆的目光又不由自主地落到他的身上,展开扇子掩住口鼻,轻声道。 “男主的气运值这么低,程夫人,你确定没问题吗?” 他说得又快又轻,邵濯霖和小莲都没太听清,或者说没听懂,只有程月舒抬眸眯了眯眼。 “你到底是谁?” 旭元喆:“现在愿意找个地方好好谈谈了吗?” 程月舒想了想:“可以。” “阿娘!”邵濯霖想阻拦,“这人看着就不怀好意……” 程月舒却没理他,只朝旭元喆道:“旭公子请。” 旭元喆一马当先朝城门走去,邵濯霖满心不忿却不敢违抗程月舒的,只能低着头跟在后面。 天玑阁果然财大气粗,坐拥韶城最大的酒楼。 掌柜的恭恭敬敬将旭元喆安排到了楼上最豪华的包间,旭元喆打开房门,示意程月舒入内。 小莲与邵濯霖还想跟着,却被程月舒阻拦。 “你们站在十步外,没有我的允许,不得靠近。” 小莲倒还好,邵濯霖却紧紧握着拳,朝旭元喆厉声道。 “你若是伤了我阿娘,天涯海角,我誓要斩下你的头颅。” 旭元喆并不在意,反倒笑了。 “你要能找到我,也算你的本事。” 说完后关上了门,房间内只剩他与程月舒。 程月舒不动声色,只想听听旭元喆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旭元喆第一句话便是:“你应该也是任务者吧。” 任务者?程月舒不解,却并未表现出来,只含糊地嗯了声,顺着他的话道。 “所以你的名字叫旭元喆,也是许愿者的意思?” 许愿者与任务者,听起来仿佛是相互对应的关系。 旭元喆哈哈一笑:“当然,这也是为了方便和其他任务者接头,我就知道这个世界的任务难度高,主系统不会只派我一个任务者来。” 程月舒将倒扣在桌上的茶杯翻起,在鼻尖嗅了嗅,确定没有任何异味后给自己倒了杯茶。 虽然旭元喆只是短短一句话,她却接收到了许多不可思议的信息,反过来询问对方。 “你的任务是什么?”既然是任务者,自然要有任务目标。 旭元喆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你是新手吧,这种东西怎么能随便透露,不然两个人接到目标相反的任务,这不是给对方让了先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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