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真的是遭了大罪,大姨妈还没有来疼痛就先来了,等大姨妈来了还不知道要痛成什么样。 谭明月越想越不高兴,想变成一个大力水手把谭家人和周家人的狗头都打爆,否则不足以平息自己所受到的痛苦。 “肚子也有点冷,你给我捂着。”她边说边拉着男人有点粗粝的宽大手掌盖在自己的肚子上。 周钰听话的给她捂住肚子,还轻轻地揉着,就像在rua小猫的肚子一样。 揉了好一会儿,感觉到不怎么痛了,谭明月也有了睡意,含含糊糊地哼唧:“好啦,睡觉吧!” 周钰没有再揉,只是用温热的掌心暖着肚子。 小夫妻俩以捂肚子贴脚的姿势睡了一晚。 翌日,天刚亮周钰就醒了。 隐约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他皱着鼻子像狗一样嗅。 这股味道是从自家媳妇身上散发出来的,凑得越近,味道越浓。 他心里一沉,眼眶一下就红了,忙不迭跳下床把人抱起来准备送到医院去。 老乡医年纪大了不中用,媳妇好像流了很多血,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是这么重的味道,就跟打猎时受了重伤的猎物一样奄奄一息,必须去医院才行。 谭明月被他这么折腾从睡梦中苏醒过来,恹恹地问:“干嘛呀!大早上的,不让我睡。” “小月,你流血了,好多好多……” 脸白白的,嘴巴也白白的,是不是快要死掉了,周钰怕极了,眼泪如滚珠般不断落下,“我带你去医院看,你不要死。” 谭明月本来被弄醒有些不满,但见他怕得掉金豆豆,又很无奈。 昨晚她疼的都没哭得这么厉害呢! “你别怕,我没事,女孩子每个月都会流几天血的,这是正常的,过几天我就恢复了。” 周钰不明白,只以为她是在骗自己,哭得更厉害了,那些死了媳妇哭丧的鳏夫都没有他十分之一伤心。 谭明月从来没见过一个男人这么能哭,除了他以外这世上估计不会再有男人为自己哭成一个大哭包,心里多少有些感动。 她有些手足无措给他擦眼泪,柔声安慰道:“你别哭呀!我说的都是真的,没有骗你,保证过几天就会好的,不会死的,我们女孩子除了身体不舒服不会流血,每个月都会流血的,只有怀孕和年纪大了才不会流血。” 周钰眼泪汪汪,半信半疑,“那要多久?” “四五天吧!前两天比较多,慢慢的会越来越少,而且还能排毒,对身体有好处的。” 谭明月耐心解答完,见他眼睫湿漉漉的,莞尔一笑,“你怎么这么爱哭呀!” “我,我没有,”周钰耳根有些发烫,将她放回床上,抹了抹眼泪,“我以前都不哭的,小时候也不爱哭。” 他只是太害怕了,又傻不知道该怎么解决。才会忍不住落泪。 突然感觉身下传来一阵湿热的涌流感,谭明月掀开被子看了看床单,干干净净的没有弄脏。 眉头不自觉地微蹙,“味道真的很浓吗?” 周钰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 这么瘦的身体流那么多血真的会好吗?他心里有些怀疑。 “真的好重,隔着被子我都能闻到。” 谭明月微窘。 这个狗鼻子可真厉害。 原以为大姨妈来了味道只有自己能闻到,有月事带和衣服阻隔别人是闻不到的,没想到味道这么浓,还没有香水掩盖一下。 她抬手锤了他的胸口一下,小声威胁着,“不许说出去,不然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周钰不懂她为啥突然像只炸毛的小猫一样,听话地点点头,“我不告诉别人,你睡着,好好养,不要流太多血了。” “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反正我没事,不流血才有事呢!” 年纪轻轻闭经不仅怀不上孩子,对身体不好,还衰老得快,虽然来大姨妈很痛苦,但谭明月宁愿痛苦也不要闭经。 她跑到茅房检查确定没有弄脏裤子,暗暗松了口气。 这个月经带还是很不舒服,绑在腰间有点勒,好在家里用得起卫生纸,要是在谭家还得弄草木灰。 将卫生纸换成新的,她才穿好裤子从里面出来。 这时,周钰正在灶房里烧火,给她烧热水泡脚。 家里还有去年留下来的艾叶,正好等会可以让娘教他煮鸡蛋。 …… 儿媳妇来了月事说明没有怀上孩子,纪兰妮也没有失望。 之前她都没有在意这事,现在来月事了说明这两个月下来身子调理好了一点,只要月事正常了,孩子迟早会有的。 洗菜洗碗做饭这些活她都没让她掺和,那小脸白成那样,一点血色也没有,身子还虚得很,这么多年没吃饱过饭哪是这么短的时间内能调理好的。 这谭家人真是太可恶了,村子里的牛拉犁时也能吃饱,怎么对这么个孩子这么恶毒,儿媳妇饭量也不大,竟然那么抠抠索索把人饿得只剩皮包骨。要是碰上饥荒时粮食不够肯定早就被饿死了,没准还会像有些人饿得吃死人肉。 怪不得儿媳妇让傻儿子撞人,想来不只是寒心而已,恨不得将谭家人扒皮抽筋喂狗否则不足以释怀这么多年所受的苦。 活生生的人被气得跳河,尸体还没打捞到就心虚对外宣告不小心掉进河里,这哪是亲人能做得出来的事。 她又想到十几年前,谭家前头那个宋如歆也是不小心掉下山崖,不比儿媳妇跳河里还能获救那么高的山崖摔得粉身碎骨了。 这也不小心,那也不小心,怎么就他谭家那么多不小心。谁知道是真不小心还是假不小心,只可惜自己没有证据不能瞎说,免得儿媳妇想不开闹着要跟谭家人拼命。 当年的事过得太久了,宋家人闭口不言,要么是真的不小心要么是没有把柄,儿媳妇自从她外公外婆相继过世后和舅舅一家又关系不好,否则也不会回到谭家被磋磨这么多年。 …… 这一整天谭明月几乎没干什么活,腹部还是有些抽疼,不过比起昨天晚上的剧痛还是要好一些。 夜里,李弄璋送了两斤猪肉过来。 “嫂子,猪肉那边可以提供,你只要负责制作就行,五块钱一斤,你看这个价钱成吗?” 怎么不成,这样一来最大头的成本不需要了,最多也就放少量的盐、糖、酱油、白酒和自制的五香粉,以及最后涂抹的蜂蜜,成本比花生糖低,赚得还要多。 谭明月点点头,“可以的,等做好了我让周钰给你送过去。” 李弄璋回去后,她就开始做猪肉脯。 猪肉洗干净剃掉皮切成小块,然后让周钰帮忙剁成肉馅。 周钰力气大,以前家里做饺子时他就常常帮着剁肉馅揉面团,拿着菜刀笃笃笃地剁得特别起劲。 没多久就剁好了,碎碎的,而且还不怎么粘连,简直就是人形绞肉机。 谭明月将肉馅放入盆里,往里头加上白酒、酱油、盐、白糖和五香粉,然后用筷子朝着一个方向不断搅拌。 等到搅拌成团了再把肉馅倒在干净的油纸上,然后铺上一层油纸,用擀面杖擀成两毫米左右的薄片,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肉馅和油纸一起放入烧红的锅中。 直到一面定型才翻过来撕掉油纸继续煎另一面,两面都变成色,她才用刷子涂上一层蜂蜜继续煎,煎到漂亮的红色后撒上一层芝麻。 自制简易版的猪肉脯厚度经过煎烤后收缩成原来的一半,又干又脆又香,剪刀剪起来特别方便。 两斤猪肉做成的猪肉脯只有一斤多一点点,那一点点零碎自家人分着吃了。 交了货等对方验过后,谭明月得到了五块钱。 这年头肉还是比较稀罕的,但是偷偷养猪杀了卖肉还是不太方便,一不小心就会被一锅端了,做成这样比较好运送,如果好好包装卖得好的话卖给城里一些条件比较好的人价钱肯定比较高,以后赚到的小钱钱还会源源不断进入她的兜里。 纪兰妮也很高兴,儿媳妇不仅做饭好吃还会赚钱,娶得简直不要太值了,以后他们夫妻俩过日子养活孩子肯定不用愁,说不定还能供孩子去城里头读高中。 总之会赚钱就是好,哪怕别的活都不干也没问题,村子里的女人大多赚五个工分,厉害的七八个工分,但是这些工分攒上一个月跟儿媳妇做一次花生糖差不多。 他们老俩口手里头有钱,以后老了不愁,但是如果得了啥病要进医院那种烧钱的地方可不得多赚些钱,趁着这儿还能干活她也要帮些忙。 谭明月自然不会拒绝,李弄璋来时说了要五斤花生糖,周钰要下地干活,自己一个人剥花生剥到手废,还是得要人帮忙。 婆婆来帮忙该发工资还是要发,等猪肉脯卖得好了,每个月交十块钱给她攒着养老,这样一来他们一家老老少少都发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份的傻子是个大哭包。
第23章 : 三月春耕,如期而至。 周建霖和周钰要下地干活,家里的柴早已劈好,水缸的水也满了。 谭明月正在熬糖浆,虽然花生糖赚得没有猪肉脯多,但是价格要便宜一些,销量很大,基本每天都要做一次,刚出炉的味道最好。 纪兰妮走到大门口嘱咐:“小月,我去河边洗衣服,你待会儿把兔子放出来让它们在院子里待着。” “我知道了。” 得到了回复,她抱着木盆,里面装着衣服和棒槌离开家里来到小河边。 这个时候天气已经暖和了,村子里的妇女都在河边洗衣服。 见她来了,纷纷笑着打招呼。 “纪婶子,咋就你一个人,你儿媳妇呢?” 纪兰妮:“在家里忙呢!” “家里有啥好忙的,没有下地干活吗?” “老周和阿钰干活赚的工分够养活我们了,为啥还要下地,我们在家里也没闲着。” 听到这话,一些人的神色变得有点微妙了。 自从周家分家,小周家只有三口人,爷俩干活卖力,纪兰妮却很享受,年纪轻轻就不下地赚工分待在家里头干点家务活,现在竟然还让儿媳妇也跟她一样当个懒婆娘。 “纪婶子,眼下他们爷俩能养活你们,但是以后如果有了娃呢?娃从几斤重拉拔长大总得吃不少粮食,而且还有可能不止一个,光靠两个人干活咋养得起一大家子。” 纪兰妮懒得跟人周旋,“等有了娃再说,总不可能存着粮食发霉等娃来。” 刘老婆子听了这话嘴角微翘,“你儿媳妇还没动静呢!是不是身子不好,听说前几天大晚上跑去医疗点了。” “啥?还有这事?” “这结了婚也快三个月,怪不得没有动静。” 其他人小声议论起来。 纪兰妮面无表情道:“确实比不得你侄孙女动静这么快,我们家小月可怜见的,年前因为被逼着嫁人跳河,大冬天的寒气入体,这不来了月事肚子疼得厉害,老乡医说得好好养一阵才能怀娃娃,我们家不着急,反正他们两个都年轻,等她养好了身子生个健康的娃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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