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柳心和曹涵是前几年搬到现在住的这个房子,左邻右舍都说,很少见到二人一起出门,这两个人几乎都是单独行动,而且有时候还好几天都见不到曹涵。 “这俩人吵架吗?”陈远洲问。 “邻居说没听见过他们吵过架,说他俩的日子过得静悄悄的,就像家里没人一样。然后我又去了他们之前住的地方,跟那里的邻居打听了一下,你们猜怎么着?”林寻一故意卖关子。 “怎么着?还能天天打架不成?”邓回随口猜到。 “就是天天打架!”林寻一说曹涵和韩柳心没搬家之前,这俩人的日子过得简直就像武打片一样,邻居说常常大半夜还能听到俩人在吵架,摔东西砸东西也是家常便饭。 “搬家之前吵架,搬家之后又不吵架,那这是房子有问题啊!”邓回这个大聪明总结道。 谭立新一言难尽的看了眼邓回。他说曹涵和韩柳心的夫妻关系不好,又经常不回家,不会是外面有人吧? “有可能,他还骚扰女学生。”林寻一说道。 陈远洲又翻了翻刘晴的笔记本。他说既然曹涵也有嫌疑,就把韩柳心叫过来仔细问问。 “那魏山怎么办?放还是不放?”林寻一问道。 “等韩柳心来的时候再放。她不是说没见过魏山,那就让她见一下。”陈远洲说不用刻意安排二人见面,就在走廊里打个照面就行。 林寻一带着韩柳心回来的时候,邓回正带着魏山往外走。 魏山几乎是下意识的看向韩柳心,倒是韩柳心,始终没看他一眼。 等人进了询问室,谭立新跟一旁的陈远洲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就算是陌生人看她,她也总该回看一下吧?可她这目不斜视的,未免有点太刻意了,看来她是撒谎了。” 陈远洲心里一直有个疑问,但还需要证实一下。他说重点不是韩柳心有没有撒谎,而是她为什么要撒谎。 询问室里,韩柳心承认她和曹涵的夫妻关系早就是名存实亡。 她说曹涵这么多年在外面一直没老实过,他丧心病狂,就连学生都不放过。 “那你昨天为什么不说?”陈远洲问道。 “我们毕竟夫妻一场,就算没有了爱情,可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也还算家人吧?”韩柳心的笑容有些惨淡。 她说她当年不顾家里人反对,偏要远嫁,结婚的时候也是满心欢喜,憧憬着未来,可谁知道日子竟然过成现在这样。 陈远洲:“没想过离婚吗?” “我这个年纪,又没有工作,离婚之后要怎么办呢?”韩柳心说完自嘲的笑了笑,她说她和曹涵现在这种状态,和离婚也没区别。 “曹涵还有别的住处吗?”陈远洲问道。 韩柳心微微叹气:“有,应该是在春西路那一片,但是具体地点我不清楚,我只是之前见他去过那里。” 林寻一立马带人去了春西路,邓回则气呼呼的跟陈远洲告状。 “那个魏山有毛病吧?刚才我送他出去,我就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诉他这几天不要离开滨城,结果这小子跟疯子似的,回手就挠了我一下,你看看给我挠的。”邓回的手背被挠了三道子,都渗血了。 邓回愤愤道:“我应该告他袭警!” 陈远洲眸光一闪,“找人盯紧他。” 邓回骂骂咧咧道:“我他妈盯不死他!” 林寻一带人把春西路翻了个遍,终于找到了曹涵的住处。 意外收获是,还在他家翻到了一把带血的刀和一些信纸。 经检验,刀上的血迹和刘晴的血型吻合,信纸也和刘晴家里那些骚扰信用的信纸一样。 谭立新说道:“看来曹涵还真是凶手,那他这是畏罪潜逃了!” 陈远洲去了曹涵的住处。简单的一室一厅,生活用品和厨房用具也是一应俱全,看得出来曹涵经常在这生活。 厨房里还有两盘没吃完的菜。现在天气热,菜要是不放冰箱里,很容易变质,但是这两盘剩菜并没有变质,看来做的时间不长。 还有一点很奇怪,就是这个房子里,找不到任何女人生活过的痕迹。 林寻一指着门口鞋架上的两双拖鞋,说道:“都是男士拖鞋。” 刑侦队里,韩柳心对于曹涵杀人这件事,似乎并不意外。 她说曹涵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卑鄙小人,他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 “曹涵会做饭吗?”陈远洲忽然问道。 韩柳心哼了一声,“不会,他就会吃。” 邓回说,魏山出去之后去找过万梅,但是被万梅的司机赶了出来,很明显,万梅并不打算和他继续下去。 然后魏山又去了一趟二手商店,等他离开之后,邓回问了商店老板,老板说魏山来卖了两套西装,还都是名牌。 老板说魏山之前就经常过来卖东西,常常为了多卖点钱,跟他墨迹半天。可刚才他都没还价,很痛快就答应了老板开出的价格。 邓回被魏山挠了一下心里一直有气,把脑子都气灵光了。他特意跟老板打听了一下魏山经常卖的东西,大部分都是一些名牌服装,腰带配饰什么的,但也有一次例外,他前一阵来卖过一块名牌手表。 “可是那块手表是假的。”邓回说道:“我跟老板打听了一下手表的牌子,你们猜怎么着?”他也跟林寻一学会了卖关子。 陈远洲眉头一挑,“跟赵墨林丢的那块手表是一个牌子。” 邓回的小眼睛一下子瞪大了,惊讶道:“神了!你咋知道?” “我怀疑赵墨林的手表是魏山偷的,而且曹涵知情。”陈远洲说道:“去问问万梅,魏山那块假表是不是她送的,什么时间送的,是她主动送的,还是魏山要求的。” “还有魏山,一定要盯住他。”陈远洲交代道。 这时姜越匆匆忙忙的跑过来,他说姜志超和曹涵都找到了。 “但是曹涵已经死了,是在江边钓鱼的大爷发现了他的尸体,报的案。” 江铭检查了曹涵的尸体。他说人是淹死的,死亡时间大概是昨天中午一点到两点之间。曹涵生前饮用过大量的酒,不排除他是醉酒跌落江中导致溺亡。 “具体的验尸报告还要等解剖之后才能给你。”江铭让人把曹涵的尸体抬了回去。 刑侦队里,谭立新等人已经彻底懵了。 刚刚找到证据觉得曹涵是凶手,可转头人就死了。 “刘晴死了,曹涵也死了,这不成死无对证了?”谭立新直挠头。 对于曹涵的死,韩柳心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悲伤。 “曹涵平时喝酒吗?”陈远洲问道。 韩柳心:“嗜酒如命。” “喝多之后呢?” “喝多之后就是恶魔。”韩柳心似乎很不愿意提及这件事。 “当年因为什么原因流产?” 韩柳心听到这个问题后忽然攥紧了拳头,显然是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跟曹涵有关?”陈远洲趁机问道。 “这跟你们要查的案子没关系吧?”韩柳心的声音有些发抖。 “我们现在要调查曹涵的死因。” 韩柳心的身体慢慢靠向椅背,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 她说曹涵酗酒成性,喝多了就会打她。当年她怀孕七个月,在跟曹涵扭打时摔倒,撞到了肚子。 “所以是曹涵杀了你的孩子。” 韩柳心忽然笑了,她说警察同志,你不会怀疑是我杀了曹涵吧? 她说我确实因为孩子的事怨恨过曹涵,可那也是曹涵的孩子,他也很难过。再说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我就算要杀人,也不会等到今天吧? 陈远洲又把魏山的照片放到韩柳心面前,问她认不认识照片上的人,可韩柳心还是说不认识,没见过。 “魏山曾经因为出国的事找曹涵帮忙,还给他送了不少钱,你知道这件事吗?”陈远洲问道。 “我不知道。” “你见过魏山吗?” “没有。” “曹涵见过魏山吗?” “我不知道。” “那你见过照片上的人吗?”陈远洲又绕回到这个问题。 “我都说了我不认识魏山,没见过他!”韩柳心看着桌上的照片,语气很不好。 陈远洲微微仰头,笑了一下,“我有说过,照片上的人是魏山吗?” 韩柳心愣怔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陈远洲是在故意绕她。 但很快她又调整好情绪。 她说她确实见过魏山,也知道魏山给曹涵送钱的事。她知道魏山马上就能出国,觉得这孩子也挺不容易的,被曹涵坑了那么多钱,她怕把魏山送钱的事说出来,会影响他出国。 另一边邓回已经跟万梅核实过,魏山之前确实提出想要一块那个牌子的手表,但是万梅这人也挺有意思,她说她可以主动给魏山,但是魏山却不能管她要,于是她就随便买了块假表糊弄魏山。 魏山收到表没多久就去了二手商店,知道自己的表是假的。但是万梅说,魏山并没有因为假表的事找过他。之后赵墨林的手表就丢了。 赵墨林也仔细回忆了一下。丢手表那段时间,魏山确实因为出国的事总找他,而他的手表经常随意放在桌上,要想偷走也很容易。 林寻一说他又去查了魏山的财务状况,还和他家里人联系了一下。他家里人说他最近一年常常往家里寄钱,每次都不少,林寻一还查了银行查的汇款记录,证实汇款人确实是魏山。 “魏山的妹妹去年生了场大病,婆家人不愿意给她治,就把她撵回了娘家,没多久魏山就和万梅在一起了,然后开始往家里寄钱,那些钱基本都给她妹妹治病了。” “所以魏山是把万梅给他的东西都卖了,然后把钱寄回家里给妹妹治病?”邓回忽然对魏山有点刮目相看了。 林寻一照着邓回被魏山挠坏的手背拍了一巴掌,疼的邓回直叫唤,又骂了魏山两句才解气。 这时方正拿着在刘晴家找到的骚扰信过来。他说他又仔仔细细的研究了一下这些信,觉得有点问题。 方正把信纸摊开铺在桌上,然后指着信的第一行说道:“正常人写信,都是首行空两个格,可你看这些信,‘刘晴’两个字全都是顶格写的,之后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直接就是正文,这读着也太别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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