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宁可不要凤印,我宁可欲擒故纵,我宁可没名没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也想要赌。赌你或许会不小心爱上我。” “我结束交易,放弃凤印,”她突然咬住下唇,缓了下酸涩的哽咽,自嘲地笑:“就只是为了减少让你爱上我的阻力而已。” “即便如此,我对你没有任何所有权,看见有牧民姑娘对你脸红耳热,听见你对她说我听不懂的语言,我气急败坏!” 她眼神变得愤恨:“你稍有风吹草动,就能光明正大地警告周季北远离我,而我呢?我什么都不能做。我只能干看着。” “因为你不准我爱你,我就得假装不在乎,我就得扮演你以为的冷血野心的皇嫂!我吃醋还得吃得拐弯抹角,还得被你说不讲道理,完了都是我欺负你?” “所以,结束了。” 邓姣神色变得坚毅。 她用尽全身的意志力从他温暖结实的怀抱里站起身,神色高傲地理好衣裳,调整发髻。 “陆骋,你的生母和养母是两个很极端的人,我可以理解你没勇气放手去爱某个人。” 邓姣神色恢复平静:“但我不会继续玩你的游戏,我是正常人,我需要一个有勇气爱我的男人,而非只想跟我上床的男人。如果你做不到,从今往后,你是我的皇叔,我是你的皇嫂,请皇叔自重。” - 宜宁带着小太子在大营外的篝火旁歇息。 时不时看向秦岳营帐的方向。 “他俩怎么还不回来啊?”宜宁看向身旁正在整理烤架的周季北,“怪不好意思的,周大哥,我从前误会你了。” 周季北停下动作,侧头看她:“误会我什么?” 宜宁叹息着回答:“我之前怀疑你对我皇嫂图谋不轨,所以你每次跟她说话,我都横插一脚,挡在你俩之间,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怪不得。”周季北尴尬地继续整理烤架,倒也不觉得冤枉,他原本还以为这小公主只是话多,没想到还是有点小心机的。 宜宁越想越愤恨,“没想到,真正想偷食禁果的,竟然是我自家人!他怎么会是这种人?真是疯了!” 刚从烤架上悄咪咪拿起一串烤肉的小太子立即把肉放了回去。 周季北放开手里的火钳,走到宜宁身旁坐下来,认真询问:“如果真如公主所料?您会尝试劝您的兄长不要乱来吗?” 兄长?小太子耳朵一抖,再次悄咪咪拿起了烤肉。 “我肯定会质问我哥的!”宜宁气得直喘:“你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有多可怕,我七哥跟我二哥关系很糟糕,我很怀疑我七哥……” 话没说完,宜宁余光看见熟悉的身影走近,眼睛一亮,立即站起身迎上去,“皇嫂!你回来了?你没事了吧?”她低头打量她双手,“虎符呢?这东西可要紧的很,不能弄丢了。” 邓姣唇色苍白,神色却如释重负:“虎符还给你哥了,我要那东西作甚?” - 秦岳拿着军报走进营帐的时候,燕王背对着他站在营帐中央。 掀帘子的声音让他陡然转过身,目光带着惊喜如野兽般一口咬住秦岳,吓得秦岳差点又退出门外。 但他克制了惊慌,躬身递上军报:“殿下,孙指挥使的奏报。” 陆骋的眼神可见的颓然下去,他踱步走到衣柜旁,慢吞吞穿回锁子甲,又慢吞吞走到秦岳身旁,接过他手里的竹筒,一声不吭地走出门。 秦岳看见床边上放着的虎符,赶忙冲过去拿起来,转身追上去:“殿下!您有东西落下了。” 这玩意要是赖他偷来的,那可是世代军功都保不住他脑袋。
第58章 表情像被踩到尾巴的狗子…… 宜宁公主欲言又止, 似乎想问些什么。 “我太累了,对不起。”邓姣主动开口:“我得先回帐篷里歇息一会儿,阿渊就交给你和表哥了, 别让他到处跑, 如果太闹腾了你们就叫醒我,我来陪他玩。” 宜宁一言不发, 神色急切又警惕地注视邓姣的脸。 邓姣的嘴唇苍白起皮, 涨红的耳朵却还没有消退, 被脸色衬托得更加嫣红,整个人的气色看起来反常, 宜宁感觉她现在肯定很不舒服, 不知道七哥对她说了什么,让她这么难过。 原本的质问一下子就憋回去了,皇嫂不是那样的人,就算七哥跟她有什么, 肯定也是七哥先动的手。 宜宁抠了抠手指甲, 说了句有点蠢的话安慰邓姣, “我第一次看见我七哥抱女人。” 邓姣:“……” 她被这话逗笑了。 又心酸又可笑。 所以她笑完又擦了擦眼角的泪,自嘲:“谢谢你,宜宁,我明白你的意思。” 宜宁手足无措,“他是不是说了什么讨厌的话?我哥非常不会哄人, 他可能没有你想的那种意思。” 邓姣坦白:“没有, 是我说了讨厌的话,把你哥都吓傻了。” 宜宁困惑:“我哥凶你了吗?” 邓姣摇头,“我知道你可能对一些事很好奇,等我准备好了, 我会告诉你,现在我真的太累了。” 邓姣回到自己的帐篷,一闭眼,就几乎昏过去。 被帐篷外的欢呼声吵醒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 她睡了十六个小时,晕乎乎下床的时候,看见小太子圆乎乎的小脑袋在她帐篷中间的矮桌上摇摇晃晃。 崽崽在安静地自己摆弄小木雕玩具。 邓姣走过去坐到地毯上,把小煤气罐抱在腿上,看他摆弄手里的鲁班锁。 “麻麻昨天是不是吓到阿渊了?”邓姣轻声问。 陆渊扬起小胖脸张嘴看她,呆呆地嘀咕:“很急,老七丢啦,姣姣很急,爷一转头,给找到了。” 邓姣噗嗤一笑,捏了捏他胖脸:“对,多亏了阿渊,麻麻找了一下午没找到,被阿渊一下子找回来了,谢谢我们小宝贝。” 帐篷外的喧闹声勾起了崽崽的好奇。 邓姣让崽崽再耐心等一下,她需要收拾一下自己。 这地方没有铜镜,但她能猜到自己的样子有多糟糕。 洗漱后完全拆了发髻,束成牧民打扮的朴素发式,就带着陆渊出门看热闹去了。 集结边疆的几支军队正在欢庆全歼乌力吉图的部队,这是鞑靼的主力军。 这场大捷意味着边疆至少八年的安宁和平。 周围的人群三三两两,都在谈论大齐战神如何引诱乌力吉图踏入绝境,又奇袭敌营,让敌军自相残杀。 邓姣急切地穿过人群寻找宜宁的身影。 她又需要找人帮忙陪崽崽在这里凑热闹了。 她听不得旁人谈论陆骋。 最好能让她处在隔绝的环境,戒掉身体对他生理性的冲动。 周围的人群像火堆一样,她加快脚步穿梭其间,直到身穿银色锁子甲的修长身影在她余光里划过。 她一阵眩晕,然后短暂地忘记要继续往哪个方向走。 那个身影像是守候多时,朝她的方向接近过来,但他看起来并不着急,一如既往安静地走到她身侧。 “你要找谁?”陆骋问。 邓姣没回答,特意扭头不看他,抱着崽崽继续走。 她不确定他有没有继续跟上来,他走路没有声音。 但过了一会儿,陆骋的声音又从身后很近的位置传来,“我让牧民大婶去集市给你买了换洗的衣裳,在你帐篷外那个箱子里。” 邓姣深吸一口气,“战神殿下不去北边接受牧民的感恩,蹲守在我帐篷外头做什么?你在这里待了多久了?” 他尝试走到她身边,见她没有躲避,才沉声回答:“从昨日酉正一直睡到现在,已经巳初了,邓姣,你睡了近八个时辰。” “殿下突然变得健谈了?”邓姣哼笑一声:“昨日不是没有要跟我说的话了吗?是殿下打发我走的,现在又在这里等我?” “我是说我们不能草率谈论这种事。”他皱眉侧头垂眸看向她:“你不可以曲解我的意思,邓姣,我让你回去休息是因为你脸色看着虚弱,我没有打发你。” “好吧。”邓姣说:“那殿下花了八个时辰考虑,得出什么不草率的结论了吗?” “是。”他严肃地开口:“我觉得我应该向你道歉。我没想到你会知道鞑靼埋伏的机密,这次抗敌我俩算同盟,我应该向你袒露所有计划。而且…而且我,我确实没想到你会如此担心我的安危,我回过味来才明白你昨天不是发酒疯,而是真的受惊吓。我很内疚,真的,邓姣,我越想越抱歉,想尽快让你知道。” 邓姣又深吸一口气。 她心跳很急,心情又急躁又紧张。 但其实她期待的不是道歉。 这位大齐战神究竟在想什么? 她昨天万念俱灰地离开帐篷,难道是因为没等到他的道歉吗? 她想知道的是,他如何看待她的告白。 她想知道他是否愿意回应她的爱慕。 “我们不能草率地谈论这种事”,到底算什么回应? 她昨天离开帐篷的时候以为这是他婉拒告白的意思。 但他现在居然在她帐篷外守候了一整夜,就为了第一时间向她道歉! “我现在已经知道了。”邓姣说:“殿下可以去忙其他事,将士们和牧民都等着你举杯致词呢。” 周围有很多人的目光看向他们。 陆骋负手直起腰杆,沉默地用目光逼退所有好奇的视线。 等所有人都认怂地停止偷窥战神家的八卦,陆骋侧头看向她。 他急迫地观察她表情。 如果现在她微笑,他的心就会落回原来的位置。 他并没有一整夜守候在她帐篷外。 漠北这天气,夜晚冷得要命。 他起初也想蒙头大睡,关停混乱的思绪。 他一睡着就梦见她回到他怀里,粉红的脸颊贴在他胸膛,猫一样熟睡,打着小呼噜。 梦见自己为梁侯通敌犯愁的时候,她从他怀里醒过来,像在他王府时那样按揉他太阳穴,嗓音轻轻揉揉地告诉他该怎么办。 但梦里的她聊着聊着,忽然眼眶泛红,转身离开他怀抱,他追过去问她要去哪里。 她回头哭着说,请皇叔自重。 他惊醒两次,第二次天快亮了,他开始假装在营地里巡逻,范围主要集中在邓姣帐篷周围。 集结七万大军的大齐战神亲自在营地巡逻,鬼鬼祟祟,一会儿蹦到帐篷窗帘探听,一会儿飞身爬到帐篷顶上探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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