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值秋来,一阵秋风拂过,金黄的叶子随风而落,与眼前的亭台楼阁相辅相成。 朱福宁好奇的昂头打量四下,黄锦牵着朱福宁往外走,小声的同朱福宁道:“咱们紫禁城大大小小的宫殿,院落不少,要说景致最好的莫过于西苑,一会儿奴婢陪公主见完陛下再带公主四处走走看看。” 好啊好啊!朱福宁眼睛亮闪闪的迎向黄锦,无一不在告诉黄锦她的欢喜与乐意。 黄锦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小步的跟在朱福宁的身后,“公主终于痊愈了,陛下最是高兴不过。只是陛下前几日受了惊吓,受了些伤,公主见着陛下要叮嘱陛下擦药,这样伤才能好得快。” 嗯?难不成某个皇帝不肯擦药? 朱福宁无声询问,黄锦眨巴眨巴眼睛似在无声的回应朱福宁,对呢对呢,就是有人不肯擦药,怎么办? “好。”朱福宁应一声,哄皇帝爹是吧,是要哄的,不难看出宫中上下对皇帝的敬畏,况且当皇帝手握生死大权,她但凡想在大明活好,就应该哄好皇帝。 别说什么皇帝之前对她不错,之前不错不代表以后都会不错。感情是需要经营的,连同父女之间的血脉亲情都一样。 黄锦一听朱福宁爽朗的答应,即知朱福宁听懂他的言外之意,喜上眉梢的摸摸朱福宁的头,“咱们公主跟陛下一样聪明机灵。” 额,作为从前的傻子,突然之间变聪明机灵算是好事吗? 朱福宁决定丢开不理,她都弄不清楚自己和原主是怎么样的关系,算是一体吗? 朱福宁吐一口气,随之丢开不理,这种事情她弄不清楚,她总不能揪着不放。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除非她不想活。 非常诚恳的承认,朱福宁想活,哪怕是在这万恶的封建社会,她依然想活。 “啊。”朱福宁陷入沉思,这时候传来一阵尖叫声,吓了朱福宁一个激灵,寻声看去,只见两个身着红衣的男人一把捉住一个宫女,利落的捂住对方的嘴,不由分说的将人拉走,朱福宁往前一步,黄锦迅速的捂住朱福宁的眼睛,朝那边的人喝斥道:“放肆的东西,没看见公主来了吗?” “黄公公,这宫女要跑,我们没想到公主会在这儿。”话半点不假,但凡他们要是知道朱福宁会出现在这儿,断不敢让人跑出来惊扰了朱福宁。 “赶紧拖下去。”黄锦察觉朱福宁待要挣扎,连忙挡在朱福宁的跟前,不敢让朱福宁看见。 朱福宁不禁联想到前几天听见宫女的惊叫,以及四周不管是宦官亦或者是宫女都惊恐的跪下,生怕下一刻不小心惹怒了谁,叫他们小命休矣。 可是,朱福宁更想问的是,他们把那些宫女拖下去是想干什么? “公主,奴婢的公主哦,没吓着您吧。都怪这些不懂事的。”黄锦对上朱福宁没有半分凌厉,只怕一个不小心惊吓到朱福宁,他罪过大了。 “他们把人捉走干什么?”朱福宁明知敌问,要的就是明知故问。 黄锦能老实说吗?只能哄着朱福宁道:“公主,只是带下去教训一番,没什么。” 朱福宁怒目相对,真把她当傻子哄吗? “公主,陛下正等着公主,奴先送公主见陛下。”黄锦完全不想和朱福宁纠缠,迅速抱起朱福宁往前走去,朱福宁...... 完全没有拒绝的机会。 “陛下, 奴婢把公主接过来了。“黄锦把朱福宁抱进一处宫殿,朱福宁刚刚都没来得及反应,也没有可能挣开黄锦,等着被放下,朱福宁已经落在地上,入眼是一片《道德经》的纱布自然垂落,还有一身淡青色道袍在身的男人躺在榻上,见到朱福宁时冲朱福宁露出笑容招手道:“来,到父皇这儿。” 那天晚上只看清床上躺的是个男人,压根看不到对方的脸,现在好了,算是看清了。 当今大明皇帝陛下,长得面目清秀,留了小山羊的胡子,加上一身道袍,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呢。所以,皇帝是在修仙吗? 朱福宁一边往前走,一边脑子飞转,目不转睛的盯着某个皇帝,实在很难想像眼前这位仙风道骨,瞧着不染尘烟的皇帝竟然会被宫女行刺,非要他的小命不可。 “公主。” 朱福宁脑子闪过无数的念头,半响没缓过来,人都站在皇帝面前的,呆呆的竟然不吱声。 她这样的反应,黄锦在身后急忙催促,无非让朱福宁回神。 皇帝倒不在意,伸手抚过朱福宁的小脸道:“怎么瘦了?” 朱福宁想说,让你一来碰上行刺,再让人挟持,又知道宫里一个接一个的人被杀试试,你能吃下饭?睡好觉? 别管是亲眼所见亦或者想像她所看不见的场面,无一不让朱福宁寝食难安。 “父皇也瘦了。”作为一个正常人,明了要抱紧眼前这位皇帝的大腿,朱福宁顺从身体本能的说出这句话。原主作为一个傻子,对,她确实不是一个正常的人,可她也懂好坏,越多的人在她的面前说那些难听的话,她越能明白真正对她好的人有多难得。站在朱福宁的立场同样也是。 能够对一个傻子不离不弃,疼爱有加的父母,她怎么能不要。 “父皇疼吗?”朱福宁顺应本心问出,并没有忘记亲眼所见那些人往皇帝身上扎簪子时的样子。 皇帝一愣,随后伸手抚过朱福宁的头道:“父皇疼怎么办?” 这个,朱福宁用孩童的语调回道:“我给父皇吹吹。然后上药。” 说吹即手脚并用的爬上榻,朝皇帝身上吹了吹。 皇帝愉悦的笑出声,不笑还好,一笑免不得牵动伤口,痛得皇帝倒抽一口冷气。 “陛下。”黄锦心急唤了一声,皇帝抬手不让他靠近,自不会错过朱福宁担忧的眼神,伸手意示朱福宁坐在一旁,皇帝拉住朱福宁的手道:“三清祖师保佑,让福宁好转。” 啊,神神鬼鬼啥的,朱福宁是不太信的,眼前的皇帝信啊。既然信。 朱福宁计上心来,伸手扯了扯皇帝的衣角道:“父皇,我睡着的时候总有人跟我说,杀戮太重会没了福气。父皇,这是什么意思?” 奉信三清是吧,相信神鬼是吧,朱福宁别的或许做不了,装神弄鬼她可以啊。 不知有多少宫女被牵连,朱福宁无从下手,既然皇帝送上门来,她岂有不顺势操作一番的道理。
第3章 朱载垣实惨 皇帝闻朱福宁所言,目露诧异。 “这几天只要一睡着,胡子那么长,头发都白了,还拿着一把佛尘,穿了一身道袍的老道士就在我耳朵说,对了,跟我醒来那天看到的雕像的一个很好。老道士说,上苍让我魂魄得全,若父母再造杀戮,只怕一切都会恢复原样。”话都张口说了,哪有不继续的道理,朱福宁说完后更是一脸不解的追问:“父皇,恢复原样是怎么样?” 皇帝的脸色相当不好,审视的目光落在朱福宁身上,似在考虑朱福宁所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可是朱福宁这些天虽然不在跟前,皇帝十分清楚她都做了什么,不可能有人和朱福宁说外头的任何事,更别说这么大的事,断不会有人敢打朱福宁的主意,让朱福宁求情。 “当真?”皇帝脑子闪过万千念头,目不转睛的盯着朱福宁,似要将她看穿。 朱福宁既然敢说,万不会露怯,否则偷鸡不着蚀把米,别说救人了,怕是从今往后她都要背上一个欺君欺父的罪名,皇帝心里不定要怎么记下这样的事,在将来的某一天算一算总账。 重重的点头,朱福宁上前捉住皇帝的胳膊道:“父皇,那老道士是谁,为什么跟雕像上的人那么像,他说的话能信吗?” 比起皇帝说出怀疑,朱福宁先一步把心中的想法道来,一脸的嫌弃道:“肯定是骗人的。” 皇帝立刻打断道:“不可胡言,许是道祖显灵。福宁恢复正常总是真的。你切不可胡言乱语。” 没错,有一样不争的事实摆在眼前,朱福宁原本是个痴傻的孩子,如今哪里还有半分痴傻的模样? “父皇要信吗?我不想信,我都不知道他是谁。”朱福宁拧紧小眉头,全然是不愿意相信梦中所见的人说的一番话。 “什么恢复原样,原样是什么样?”朱福宁挑挑小眉头,以为那样没什么不好。她要是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虽然有一样的难处,至少不像现在一般压抑。 “又胡说。父皇是不会让我们福宁再像以前的。”皇帝终是松动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是真的怎么办? 千求万求才求得朱福宁恢复正常,如此一来天下还有谁敢说三道四,皇帝一直等的今天。 一眼扫过黄锦,皇帝下令道:“传朕的令,把捉了的人全都放了,不必再查。” “是。”黄锦多一句话都不敢提,皇帝怎么说他只管怎么做。 朱福宁心下大喜,有些人她救不了,但能救一个总是一个。 “父皇捉了很多人吗?捉他们干什么?”可是,作为一个“不知内情”的孩子,朱福宁听到皇帝的吩咐理所当然的追问,一脸好奇,年幼的孩子对整个世界都是一样的态度。 皇帝能跟朱福宁说实话吗? “福宁还小,这些事福宁不用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一样,在这宫里谁要是敢让你不痛快只管告诉父皇,父皇一定会处置他。”皇帝瞥过一旁的所有人,似在无声警告周围的人。 伺候的宫人们都缩了脖子,他们岂有这样的胆子。 朱福宁...... “福宁这些天都吃了什么用了什么?”一小会儿的功夫,皇帝又转移了话题。 朱福宁老实回答,数着方皇后近些日子给她的吃食一样样的,皇帝听她口齿伶俐,心中的大石算是放下一半。 不一会儿一群道士走了进来,朝皇帝行以道家之礼道:“陛下,贫道前来颂经。” 啊,颂经吗? 朱福宁一向只听过和尚念经,确实没有见过道士念经的呢。 好奇的打量站在门前十几个道士,也想从他们的脸上看出到底他们之中谁是真的谁又是假的。 皇帝注意到朱福宁好奇的视线,提醒道:“近日福宁公主睡不安稳,你们也为公主祷告一番。” 一群道士闻言都偷瞄朱福宁一眼,纷纷答应下,保证一定会。 朱福宁......本来她是认为道士骗人的不少,胆敢跑到皇帝面前骗人的,那绝对有本事,万一一个不好,他们没准都有真本事的呢。 不然怎么解释有人跟皇帝说,把她放到道观里,或许她会好转,瞧她现在是不是好了? 别管满脑子有多少念头,朱福宁只能听着他们念起经,那念的是《道德经》? 朱福宁诧异的扫过一个个,没有把话问出口,别忘了她原本作为一个傻子,压根没有学过识字,《道德经》听过也就那么一两回,她不应该知道《道德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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