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伤了人心,又哪里是区区一句道歉又可挽回的,欣怡生气,也在所难免。“客官慢用。”江弥杉轻声道。 玉欣怡收回目光,抬眼对江弥杉笑道:“江姐姐,可以上汤面了,劳烦你为藤萝重新设一桌。” 江弥杉又望向赵穆:“公子可来一套过桥汤面?” 赵穆想总不能白做在此处,并且,他还未吃晚饭,于是点头应是。 室内又陷入诡异地安静,江弥杉走路都不由得放轻脚步,刚走到门口,准备关门,一句低沉的话音打破了安静。“其实,早在赐婚时,我便心悦于你了。” 赵穆沉思片刻,决定袒露心迹,说完也不曾转移视线。 玉欣怡抬眼看向赵穆,满是诧异,思绪完全被着突如其来的话打乱,不知该说什么。 她挣扎出一句:“你……你……你无需骗我。”:“并非是骗你,便是因此,即便你愿独自出门,我也心甘情愿地跟随你。”:“你看,你也不晓得我的心意吧。”:“我们扯平了。” 玉欣怡茫然地蹙眉,扯平了是什么意思,她可没有就此说他不够聪慧,不懂男女之情。 她可从!未!说!过!! 玉欣怡正想说,又听赵穆道:“我是被几个玩伴说的刺激着了,又喝了酒,脑袋不清醒,才冲你发脾气,是我的过错,你怎么罚都可。” 江弥杉诧异地挑眉,两人都心悦彼此,但又不说,结果都懵懂不察。 不过好在,懂说出来。 藤萝也是一愣,随着江弥杉关门,小声问:“江姑娘,这……” 江弥杉回道:“大约没事了。” 里间,传来玉欣怡的不流利地一句:“我……我还没想好!”:“何时想好,与我说。” 玉欣怡红了耳廓,别过脸轻哼一声。 片刻,江弥杉推着车走近屋,照常将陪料下入汤里,又烫热一会儿,才倒下面条。“为何是过桥汤面?”玉欣怡问。 江弥杉又将传说讲了一遍。“大约是为了纪念此段感人的男女之情吧。” 江弥杉浅浅笑着。“一道桥连接两颗心,也是百姓对圆满爱意的期盼。” 玉欣怡看江弥杉说的头头是道,觉得未免太合时宜了,轻声感慨:“江姐姐,你是在骗我吧?” 赵穆:“……” 江弥杉:“怎么会,我同问的人都是如此说的。” 玉欣怡怎么想都觉得巧,偏偏她又多问了一嘴,听得这么个故事,都不晓得是现编的,还是真有此事…… 江弥杉莞尔一笑:“故事真假不重要,吃食可口就好,面可以吃了。”:“两位客官慢用。” 江弥杉笑着推出雅间,彼边,藤萝也开始拌面。 雅间内,赵穆思索片刻,问:“你在甘州时……可曾有想过将来的夫婿是何性格?” 玉欣怡:“没有,若说有,那得是位可以与我纵情策马的潇洒儿郎。”:“绝不会说我重话。” 赵穆:“……” 过桥汤面的美好爱情吸引着情侣来品尝,甚是畅销。 这日时辰尚还早,江弥杉与方万宜刚下完两碗面条,一转身,就瞧见李定卓与章文安并肩走进,在空着的一桌坐下。 江弥杉莞尔一笑,上前招待,方万宜先离开。 走至桌边,江弥杉抓住了一丝不寻常。 这丝不寻常,并非来自于一直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而是有一道目光,随着万宜去了。 江弥杉奇怪章文安什么时候对万宜动了心,一面又想是不是忽略了什么,可看万宜如常般冷静自持,她猜想应该章文安暗恋。 江弥杉各斟一杯茶,推荐完过桥汤面,笑道:“章公子有事找万宜?” 章文安端着茶,险些一口喷了出来,连忙摆手否认。 李定卓抿口茶,淡淡:“他犯癔症了,近几日都这幅模样。” 江弥杉忍不住轻笑一声,转脸道:“你不明白~” 章文安轻咳两声,掩饰被看破的心思。 其实他也说不明白,口舌费了太多,但仍劝不动人对锦衣卫改观。 他越说,方万宜便只是说——嗯,我明白;嗯,知晓了。 往后,他就拿自己举例子,方万宜只静静打量他片刻,道:“与我而言,我并不好奇真实的镇抚司是何模样,但听你说了许多,我也明白从前是我人云亦云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不怕了,章公子放心吧。”:“不过,国子监生意很好,忙不得去镇抚司。” 鬼使神差的,他就忘不掉了。 江弥杉笑道:“真诚,尊重,不妨试试。” 章文安:“这……” 李定卓似乎明白了什么,蹙眉道:“你可认真?” 章文安哎呀一声,咬牙道:“还能有假?” 李定卓:“你的话,很难说。” 江弥杉听着两人交谈,微微眯眼,审判的目光又落至章文安上。 万宜已经受过一回伤,即便是是熟人,她也不希望万宜被伤害 第2回 。 江弥杉收回目光,离开去厨房。 厨间,方万宜正在盛汤,其他几位厨娘则在备配菜。 江弥杉思索了片刻,决定还是不说,比起撮合,或许万宜自行去感触更合适。 如果章文安犯浑,她也绝对饶不了他。 想着,江弥杉走至方万宜身旁,目光扫过最后一锅鸡汤,当下只够最后一碗,其他菜食也所剩不多,大约也只是一桌的量。 正好兰香进来,江弥杉便转身道:“兰香,去把打烊的木牌子挂上。” 方万宜盛好最后一勺汤,轻声感叹:“汤面已是经供不应求了。” 兴许是传言甚是感人,过桥汤面都快成了祈求好姻缘、表达心意的首选了。 一碗汤面,吃得情意绵绵,都不像在的不吃面,而是在吃月老的红线。 姚丹端来配好的菜,调侃:“昨日去上汤面时,还听人与夫人介绍传说呢,当下提到汤面,想到的都是过桥汤面。”:“过桥汤面,还需得是我们食肆的过桥汤面,因而食客就来了许多呢。” 江弥杉觉得挺有意思的,像是两个含蓄的年代,通过一则故事,将春心萌动、恩爱白首的心意与美好期望凝聚在一碗汤面中。 她忽理解了停留在书籍与电视剧里的小说曲折的爱情传说。 做过的阅读理解,似乎在当下将每一个字清晰的展现在眼前。 江弥杉轻笑一声:“情真食美,才是关键所在。”:“万宜,我们去送汤面吧。” 方万宜诧异于两人不是更好说话,虽然章文安在,但也未必影响。 沉默稍许,她道:“好。” 待为章文安备汤面时,面对絮絮叨叨的疑问,方万宜便开始头疼。“为何叫过桥汤面?”:“真的假的?”:“怎么从未有人请我吃?”:“……” 终是李定卓忍无可忍,眼扫过去:“闭嘴休息会儿吧。” 江弥杉抿唇憋笑,方万宜松了口气。 第45章 叉烧饭 ◎江姐姐可想去沐花街听曲子?◎ 重阳佳节,最适登高望远,观赏湖光山色,才子以字摹景,直抒胸臆。 此前,过桥汤面的余热还未完全散去,但总靠汤面并不是长久之计,江弥杉左思右想,决定增上叉烧盖饭。 逛了几日街市,凑齐了烤叉烧所需的食材,再调配腌叉烧的酱料,兰香瞧江弥杉又开始往甜酱里怼各种料汁,就猜到江弥杉又有什么稀奇的菜品要准备推出了。 调制酱料不难,第二日,厨间就开始备菜。 肥瘦相接的梅花肉改刀成长条,在加入盐、胡椒、葱姜、蜂蜜与几勺深棕的酱汁等材料腌制。 多了几个厨师,备菜的效率就提高了许多,午间所需的份量不过一会儿就全腌制好。 兰香往灶里添完柴,走至厨台前,好奇地盯着几盘肉看,转头问江弥杉:“姑娘,这是什么菜?” 江弥杉撇着嫩青的青菜,想着叉烧肉未必能说得通,干脆编了个说法:“是……烤梅肉。” 方万宜与三位徒弟在对面切菜,一抬眼望向占着厨台的几盘的肉。 姜绮先笑了:“完了,那几家酒楼的老板又要冥思苦想一阵了。” 姚青与姚丹也跟着笑出声,方万宜冷静许多,只是唇角微微扬起,默不作声。 心里却道,冥思苦想又如何,不如自己多动些脑子,少关注江记做什么。 江弥杉去却很无奈,据来店里吃饭的花伯伯说,京中有食肆酒楼的商会,入会即可有专有的旗标。 但商会大多都是其他的大酒楼、食肆的掌柜把控,听说会长就是第一酒楼的胡记的胡掌柜。 而京中三层及以上的酒楼食肆,都必须先入会,再承报官府,否则就不符合规定。 很不巧,胡记也爱打听配方,光明正大的打听。 不少想要申请入会的食肆,甚至会主动将招牌菜的食谱透露,导致客源流散。 入会还是食谱,这便是胡记的底气。 江弥杉无声轻叹,算了,反正当下还不急着加盖,入会的事,暂且可以放一边。 腌好的肉当天不用,而是等明日才在进炉烤制。 待食客又走了一批,江记食肆熄灭灯笼打烊。 翌日一早,腌制了一夜的肉早已被酱料浸透,非常香,肉条棕红,提入烧热的烤炉时,酱汁还顺着肉缓缓滴落可琥珀似的珠子。 烤制饭点,最后一批肉条的外衣恰到好处地点缀着几点焦意,这时肉条已完全盛亮眼的棕红色,颗颗滴汁,香气将整个厨间侵占,袭击人的鼻息。 兰香回忆起刚才的盖饭,还是忍不住馋。“好香啊,我感觉又饿了。” 厨间内传出笑声,与一声感慨。“实在是很香嘛……” 午饭时刻,江记满座的也很快,点单也很快挂入厨间。 江弥杉顺着炉眼上的砂锅浇入一勺调制的叉烧酱汁。 一泄棕红慢慢浸染过外棕内红的肉片、金色的炒蛋,青绿的叶子,又流入下方的米饭。 接着又迅速盖上锅盖,由锅内滋滋作响。 随之,菜食也很快跟着出餐。 江弥杉走出厨房,往各桌逛一圈,其中大多是熟人,今日花易仟与文苒也来了,桌上还有辣椒炒鸡、清炒时蔬。 各自一小锅,花易仟先夹一块肉入口,香甜软嫩,有些许焦意,但不至于发苦,烤的恰到好处。 外表并不干,口感润泽,内里更发对胃溢汁,没有任何蘸料,但吃起来就是觉得好吃,又不腻。 江弥杉探问:“伯伯和婆婆觉得如何?” 花易仟满意地赞叹:“甜而不腻,香而不杂,肉香汁鲜,很是不错。” 文苒也刚慢咽下。“很美味,我从未吃过如此口味的烤肉。”:“有些烤肉,牙口不好,还吃不动,这个,我吃起来到很轻松。”:“小逸公事繁忙,回回都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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