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好久不见。” —— 身子被人箍在怀里,一路跌跌撞撞地进了暗道,不出半个时辰,他们已经出了城。 苏皎头昏脑胀,嘴被帕子堵着,耳边风声呼啸,她胃里一阵翻涌地想吐,便拼命去捶打苏惟。 手被苏惟拽住,他带着她越进山顶,进了一处山洞,才一松手,苏皎捂着心口干呕。 苏惟脸色一变。 “你有孕了?” 他立时扣住苏皎的手腕,目光狠戾掠向她平坦的小腹。 苏皎烦不胜烦,抬脚踹了过去,扶着墙大口呼吸着空气。 渐渐才觉得头昏好了些。 苏惟这才明白是闹了个乌龙,唇角再次弯起将她往怀里带。 “别来无恙,妹妹。” 苏皎从没想过会在这个地方见到苏惟。 “你还敢出来?”
兄妹多日不见,她一句话刺的他难受。 “好妹妹,别说这样的话气我。” 苏惟抬手去撩她披散的头发,目光紧紧锁住她。 他没想过事情会这么顺利。 他来会巫山,本是想找到苏夫人,以她来威胁苏皎入局,却没想到来这,碰到了他爹。 他爹当时逃窜到江南,混进了这儿的贼窝里,虽然是个喽啰,却向他透露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这儿的大当家和都督府有联系,是他偶然发现的。 立时,一个计划已经在苏惟心里成型。 他大胆仿着大当家的字传信去都督府,引着都督在今日设宴邀请苏皎谢宴。 “你只请他们来,我们大当家便能替大人解决掉。” “你们如何解决?” “他们要找的那个人你知道是谁吗?是当今太子妃的娘。 大肆搜查会巫山,还可能会查到您牵扯的蛛丝马迹,不如让我们大当家来查,明日若找到将人送回,届时太子和徐大人正好在都督府,您不仅可以撤回对会巫山的搜查,还能在太子这立上大功。” “你终于是我一个人的了,妹妹。” 他贪婪拥着她,脸贴在她侧脸,苏皎眼中闪过厌恶,抬手—— “啪”的一巴掌落在了他脸上。 苏惟错愕片刻。 “妹妹——” “你与谢鹤如何勾结,如何害我娘,到了如今还在我面前装什么样子?” 一句话如同惊雷劈下,苏惟脸色一白。 虽然早猜到自打徐稷回去那天,她就知道了苏夫人的事,但如此辛辣地被她提及,苏惟还是说不出话。 “我没想伤害娘的,妹妹,你知道,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看到你在宫中不幸福,我想要你幸福! 我想带着你,带着娘,咱们三个人,在哪都好,离那个皇宫远远的!” “为我幸福便是让我娘假死一路颠沛流离?还是在我面前掩藏你的肮脏心思,挑拨离间,与谢鹤勾结想害整个苏家?” 对上她锐利含恨的眼神,苏惟心头一颤。 “我只是——” “苏惟,只怪我从前看错了你,竟害我娘落到这样的地步。” 苏皎一想起她娘的事,心里便永远有一道疤。 她前世甚至不知道她娘是假死,那五年她娘被苏惟藏在哪? 是否跟着谢鹤暗无天日,永远颠沛流离。 那她死了之后呢? 苏惟会放过她娘吗? 她眼中的厌恶彻底激怒了苏惟,只见他往前半步,不顾阻拦再将她抱进怀里。 “你知不知道我不救你你会死? 苏皎,你跟他在宫中就快活吗,你知不知道……” “苏皎——” 暴虐熟悉的声音隔着山洞远远传来,钻在缝隙里的女人强撑着胆子探出个脑袋。 她头上的鲜血已经凝固,脸色惨白,几乎是在撑着最后的力气活这一天。 她以为她马上会死在这,可是她听到了什么? 皎皎? 没等她再想,那道声音再次传来。 “你就在这,我们今天就在这,过了今日,等谢宴一死,我立刻带你离开。” 不是幻听。 这回她听的更真切了。 是她的女儿,她的女儿和苏惟! 她的女儿被苏惟抓来了吗? 来不及想,她窝着瘦小的身子钻了出去。 什么意思? 苏皎立刻抬起头,便见苏惟笑了一声。 “很惊讶吗,妹妹,你该知道我既然来了,敢掳走你,就是做足了准备的。” 他潜入大当家屋内将印信偷出,同时使他爹悄悄在底下散播流言。 反正近些天都督府的确在清查会巫山,他就让这流言闹大。 而苏皎被他带走,谢宴一定很快就会带着人来,届时匪窝一轰动,只以为是朝廷的人,起了冲突,他的人潜伏在其中,趁其不备杀了谢宴,再推到匪窝头上,便看匪贼与都督狗咬狗。 朝廷来了也没人想得到是他的手笔,而那时他已经带着苏皎远走高飞了。 “且等一等,就等一等,我一定要看着他死。” 苏惟想到在梦中谢宴做过的事,便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 “他配不上你,妹妹。” 残忍冰冷的眼神落在她身上,苏皎更厌恶。 “你疯了。” 她前世怎么能就被这样蒙在鼓里,看着他害了娘,最后又险些被他害死呢。 “皎皎,你……” “轰隆——” 一声巨响在山洞外响起。 有人? 苏惟立时警惕地朝外看去。 有暗卫匆匆进来。 “公子,有人。” “是一个浑身染血的女人,不知从哪钻出来,似乎听到了这边的动静,手里搬着一块石头来了,属下着人过去看了。” 身上染血? 女人? 立时,苏皎想到了什么,她呼吸都乱了。 “走,我们现在走,我可以跟你走!苏惟。” 可苏惟勾起她的下颌,残忍温柔地说。 “妹妹,你以为我不知道是谁吗?” 是他娘吧,一定是那个女人,她真躲在会巫山,听到了他的声音。 “她一定很想来救你,你说我是让暗卫退开,咱俩等着她来,还是——” “啪。” 苏皎又甩去一巴掌。 “疯子,苏惟,你敢伤她半分,我一定要你的命。” 嘴角被这一巴掌扇出了血,苏惟笑着擦去。 “我开玩笑的,妹妹,我怎么会杀了她。” 有苏夫人在,苏皎必然会更安心待在他身边。 苏惟朝暗卫一示意,人便出去了。 苏夫人在山中撑着濒临的身子狂奔,身后的暗卫攥着尖刀追了上来。 “划——” 长剑刺来,苏夫人踉跄着避开了第一刀,却因为体力不支摔在了地上,眼睁睁看着第二刀落下。 女儿,她的女儿…… 苏夫人眼含热泪闭上眼。 “噗嗤。” 赶在那道剑之前,一道气劲冲开了剑,反将剑尖刺了过去。 —— 苏惟久久等不来暗卫,苏皎更是焦急。 她眼中忍不住滚下泪来,想起苏夫人受的苦,她便心如刀割。 对苏惟的恨也愈发强烈。 身侧的苏惟自然感受到她的波动和濒临崩溃的心情,蹙眉催道。 “还没回来?” 暗卫匆匆从外而来,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苏惟顿时脸色大变。 “怎么了?我娘呢?” 苏皎焦急问道。 “好了,皎皎,娘已经被暗卫带了下起,我先带你走。” 他不由分说地拽起苏皎。 “我娘呢?” 苏皎恼怒地甩开他。 苏惟脸色难看地将她抱进怀里。 “下去了再让你见。” 几人才出去山洞,蛮横的剑气就刺了过来。 苏惟将苏皎往暗卫怀里一扔,拿起剑与来人缠斗起来。 —— 温热的血喷在她脸上,苏夫人怔怔回头,被谢宴一把拉起。 “夫人可有受伤?” 他和徐稷不过在书房待了片刻,苏皎便不见了踪影。 满府寻找却不见人之后,谢宴命人封了整个都督府。 “挨个找。” 与此同时,都督心虚支吾的样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怎么?” 谢宴顿时看过去。 起初都督自然不敢说,后来谢宴失去耐心,直接一把剑刺了过去。 “你的脑袋要不要,全凭你。” 都督顿时跪倒在地。 从说苏皎不见了之后,他便想起昨晚来传信的喽啰。 喽啰说今日要借他一个婢女用用,都督一听说苏皎不见,便想起了那事,传了婢女来问,知道他把苏皎带走,顿时浑身发冷。 他上当了! 那个带着大当家信的喽啰,绝对不是匪窝的人。 怪他昨天太心急。 他痛哭流涕地招了有人带走苏皎的事,谢宴一脚将他踹在地上,赶忙带了人来。 “我夫人若有事,你都督府满门就等着好看。” 一句狠戾的话顿时吓得都督浑身瘫软。 那竟是太子妃! 徐稷紧接着上前,亮出了那块如朕亲临的令牌,带走了城中大半的侍卫去搜山。 “完了,都完了……” “大人,您说什么呢?” 他的亲信副将上前,都督两行热泪滚下。 一旦被他们搜山,将事情查出,加上今日的事,那位钦差徐大人一往上禀,他岂不是必死无疑! 眼中闪过狠辣,都督颤抖着手喊副将。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你带着暗卫上去,装成 土匪……” 徐稷与谢宴匆匆赶到会巫山下,分了两道上山。 谢宴才救下苏夫人,身后另一把剑就毫无征兆地砍了下来。 一堆蒙面黑衣人与他缠斗。 与此同时,徐稷从另一边而来,一路无阻先上了崖顶。 他们本以为是匪贼掠走了苏皎,可到了山下,谢宴猩红的眸却渐渐冷静。 “不只是匪贼。” 匪贼无需犯这么大的险掳走苏皎,他几乎立时想到了一个人。 “不从山下,直接上山,搜山。” 徐稷越上山顶,就隐约察觉到了附近的血腥味,一路追着过来,正好撞上苏惟带着人离开。 两个人打在一起武功相当,苏皎心中发紧。 徐稷一边应付着苏惟,还想着要过来救她,暗卫挟持着她一路后退,却忘了身后是山崖。 “啊——” 他脚下一滑,下意识将苏皎推了出去。 身子悬空的刹那,徐稷双目赤红,跃起轻功奔了过来。 “小皎!” 他的身子扑在崖边,死死拽住了苏皎的手。 砾石将他的手割出血,苏惟脸色阴沉地上前,一剑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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